陸北肩膀上的舊傷,其實不是為救江而傷,而是他咎由自取。
這也是陸北不打算讓江知道的。
如果不是在這邊太想念,而槍傷又正好落在舊傷的位置,他也不會想起來這件封印在回憶里很久的小事。
那件事發生在他們僅有的度假期間。
那時他又被沈湘黎刺激了一次,寧可躲到法國再不見他,也不想聽他表白的心聲。
沈湘黎還說,他既然結了婚,就該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哪怕不,也要給妻子該有的尊重,不要再來糾纏了。
陸北大刺激,當即也灰了心,正好江那陣子和他相還算融洽,所以江提出暑假出去玩幾天,他就答應了。
旅游地點和攻略都是做的,陸北只貢獻幾個“嗯”,然后給了一張卡,用作旅游期間的花銷。
江卻是拒絕了,臉上留著歡好過后的紅暈,靠在他肩頭的說:“這次我邀請你出來玩的嘛,費用就由我來出!我前陣子給老師做了幾單任務,賺了三千塊錢……”
陸北冷嗤著打斷:“三千?你知道我平時住的酒店多錢一晚?你讓我騰出來幾千萬的生意不談,陪你去住一百塊錢一晚的火柴盒?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江果然閉了,乖乖接了那張卡。
選的地方是個他沒聽過的小村子,在青藏高原上。
非說什麼那是爸爸的老家,風景原始而好,是哪里都尋不到的天堂。
“你是不是想爸爸了?”陸北出口便穿了的小心思。
怪不得莫名其妙的要來旅行,原來是想家了。
陸北知道家早就被拍賣了,早就沒家了,現在估計也就能找找老家,聊表思念。
江臉上被中心事的尷尬,笑的很勉強:“其實爸爸也只帶我回過這里一次,我這段時間做夢總夢到爸爸媽媽,就想回來這里看看。”
陸北對父母的很淡漠,甚至有時候旁人不提醒,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娘生爹養。
他沒法理解江對父母這麼依賴的親。
他只當這趟是來散心的了。
這里當然沒什麼高級酒店,甚至連一百塊錢一晚的快捷酒店都沒有!
江定的是一個號稱民宿的地方,其實就是個農家院,院子里竟然還養著走地!
陸北和豬圈里一頭大花豬大眼瞪小眼,當場就后悔沒帶營裝備了!
何況睡的還是通鋪大炕,他特訓的時候裝備都沒這麼簡樸過!
陸北咬咬牙,思索著要不個直升機過來接他吧。
江卻十分熱,竟然還打了一盆水到他腳下,杏眼笑得瞇一條線,討好他道:“這里風景很對不對?空氣也很好!東西超好吃的!院子里的大黃狗和小花貓都好可!我好喜歡這里啊!”
陸北的口起起伏伏,最終還是敗在的笑靨如花里。
他們一起泡了腳,江主倒了洗腳水,甚至還主給他了腳。
陸北心頭的火苗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
天雷勾地火,地火還是前所未有的熱主,陸北作激烈的時候甚至都在慶幸,得虧是土炕,要是平時的床,早就晃塌了!
這一晚吃飽了,陸北對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江和他都沒什麼高原反應,所以盡瘋玩了一整天,一路留了不照片。
還想跟他合影,陸北臭著臉擺了兩個姿勢,就不愿意配合了。
江有些可惜的嘟囔道:“其實一開始我還想帶你來這里拍婚紗照呢!不過有這兩張也夠了,我回去找人P圖一下,看能不能P出婚紗照的效果來!”
陸北心頭有著喜悅的微,上卻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語調:“不害臊!”
江笑著回頭圈住他的脖子,著他脖子上被自己抓破的紅印子,揶揄他:“昨晚某人說我不害臊,可是夸贊的語氣哦~”
陸北忍不住勾笑了一下,按著的頭加深了一個吻。
天大地大的空曠高原,草木似乎都通了人,隨風搖曳的模樣像翩翩起舞,在為他們日益和諧的升溫。
陸北把在無人的草原上,不顧著恥的哀求,想要來一場刺激的“野戰”。
“咻”的一聲,一支弩箭猛地刺穿長風,穿過綠的疊嶂,竟是朝著他們的方向來了!
陸北其實早有警覺,只不過令智昏,原本很輕易就能躲過的弩箭,他顧忌著懷里有個要保護的人,反應就慢了半拍。
江倒是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直到他抱著翻滾了一圈半,發出一聲悶哼的同時到了滿手的鮮,才尖起來:“啊!怎麼回事!陸北你怎麼了!不要死啊嗚嗚嗚!”
陸北勉強了傷的肩膀,估計是弩箭肩而過,穿了皮,但沒傷到骨頭。
他嫌耳邊的哭聲聒噪,直接低吼著訓:“哭什麼!我還沒死你就號喪!”
江的哭嗝都停了,愣愣看著他,前還著大片的春。
陸北疼的什麼興致都沒了,勉強撐著站起來,打算先去找診所包扎一下。
江卻是抱住了他,非要撐著他走。
陸北不耐煩道:“我傷的是肩膀,不是!”
江擔心的都要哭了,紅著眼睛哽咽道:“是肩膀也會疼啊!都流了那麼多的……對不起,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傷的!你的肩膀疼,我的心也會跟著疼!”
陸北微微低下頭,冷峻的臉上如冰山裂開了一隙。
薄抿的的,半天才道:“小傷而已,沒必要擔心……”
就這樣吧,就認定是吧。
他沒有退路,沒有第二個人選,既然執意要走進他心里,那他姑且放來一趟。
后來才知道是當地牧民把他們這對野鴛鴦當了獵,放了一支冷箭。
這場意外雖然毀了江心準備的旅行,卻讓陸北徹底放下了對沈湘黎的執念。
他著肩膀的傷,愿意承認,以后上只會為再得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