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名莊頓時一震。
而后,一道苦閃過了厲名莊的眼中。
所以夜朝州是還覺得他現在地位不穩嗎?
因此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
也對啊。
畢竟雖然夜朝州現在是大名鼎鼎的商業狙擊手,但終究是基不穩!
隨時都可能墜落!
他小心是有道理的。
而夜朝州過厲名莊的眼,看出了厲名莊心中所想。
他的黑眸,閃過了一道寂寥。
厲名莊想錯了。
他的萬丈懸崖,指得不是別人!
而是厲名莊!
他在警告自己,不要!
不要對厲名莊心!
否則就會掉下這萬丈深淵,碎骨!
厲名莊,是他夜朝州唯一的劫數。
他必須時刻警惕,時刻小心。
要不然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將會是一場空!
厲名莊,就是他夜朝州的萬丈深淵!
“夜朝州,你就不能夠放下心中的恨嗎?”
半晌后,厲名莊忽然開口道。
聽到這句,夜朝州一下就笑了。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笑得整個人不能夠自已。
厲名莊就這麼看著夜朝州笑。
醒來過后,大腦忽然就像暴風雨過后的天,特別徹。
很多事,忽然就想明白了。
厲名莊可悲。
而夜朝州,何曾又不可悲!
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
他夜朝州,活得又何曾痛快?
他和一樣,也都過得不快樂!
否則他怎麼會將別墅建在了萬丈懸崖邊?
時時刻刻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的人,又怎麼會快樂?
頓悟過后,厲名莊為自己悲哀。
也為夜朝州而到悲哀。
其實,他們都是可悲之人啊!
而似看到了厲名莊眼中悲哀的眼神,夜朝州的笑容一頓。
他的黑眸洶涌暗影頓起,隨后開口道:“厲名莊啊厲名莊!
你要我放下仇恨!
你說的倒是輕巧啊!”
說到這里,夜朝州話鋒一轉:“我想問問你,你小時候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厲名莊沒想到夜朝州會這麼一問,突然一啞。
而夜朝州已經代替厲名莊回答了:“一定是從小錦玉食的生活,厲名莊,我沒有說錯吧?”
厲名莊默然。
確實,從小過著被眾人捧在手心,如同公主一般的生活。
的人生,一直順風順水!
夜朝州,是第一個挫折,也是唯一一個挫折!
“對你來說,你這錦玉食生活的唯一磨難,可能不過是被父母訓斥一句,但你知道,我夜朝州小時候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你的磨難,不過被父母訓斥,而我夜朝州的磨難,可能就是差點死了!”
似回憶起了不堪過去,夜朝州的呼吸有些重了。
他明顯在著自己,那黑眸閃過了一道猩紅。
“厲名莊,你吃過豬吧,但你見過豬嗎?
哦,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見過豬呢,最多是見到寵豬。”
“而我小時候卻和豬在一起,在我父母雙亡后,我無家可歸,被我遠方的親戚收養,可他們怎麼會那麼好心收養我?”
;“我住在他們那里,需要幫他們做事,每天等待我的,是做不完的事,當你厲名莊千金大小姐豪車接送去校園讀書時,我只有做不完的苦活!”
“當你厲名莊千金大小姐,在吃著鮑魚海參的時候,等待我的,只有殘羹剩飯!”
“當你厲名莊晚上睡在奢華的臥室時,而我夜朝州,卻要睡在豬圈,和豬在一起!”
“對了,你知道嗎,豬是雜食,它還會吃人。”
夜朝州臉上浮起一層古怪的笑容:“你應當不知道,有次我差點被豬吃了。”
“幸好我反應快,逃了出來,要不然我夜朝州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夜朝州這一番話,讓厲名莊目驚心!
這是夜朝州第一次和說這些!
之前從未知道!
這讓厲名莊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夜朝州靠近了厲名莊,他啞聲道:“厲名莊,覺得害怕了嗎?
我才僅僅說這些,你就害怕了?
那我要告訴你,這只是冰山一角!”
“比這更可怕更殘忍的我都經歷過!
而那時候我只不過是一個孩子!
甚至無數次,我都要撐不下去了!
我站在高樓上過,我想要跳下去!
一死了之!”
“因為那時候我過得實在太苦太苦了!
哪怕是一個年人!
都無法撐下去!
而那時候的我不過才是一個孩子啊!”
“而讓我還是咬牙支撐下來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仇恨!
是對厲家的仇恨!”
“如果不是厲家,我的父母不會死!
我夜家不會家破人亡!
我可能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而不是這樣顛簸流離!
遭遇這非人的一切!”
“厲名莊,所以你說要讓我放下仇恨,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你不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說天方夜譚嗎!”
一道冷芒,劃過了夜朝州的臉。
他一字一頓:“我和厲家的仇,不共戴天!
這一生一世!
我夜朝州都不可能放下!
哪怕就算死了!
我做了厲鬼!
我也不可能放下!”
夜朝州眼中的仇恨,如同沸騰的火焰!
生生不息!
似永生不能熄滅!
看得厲名莊是心中一驚!
這一刻明白了,多說無益!
夜朝州,是不可能放下心中的仇恨了!
越讓夜朝州放下,只會越激怒夜朝州!
厲名莊忽然閉上了雙眸!
再睜開時,厲名莊的眼中一片決絕!
開了口,字字清晰:“夜朝州,把你的手槍給我吧。”
夜朝州怔了下。
隨即勾道:“哦?
后悔了之前沒有開槍殺我?
這會想殺了?”
厲名莊平視夜朝州:“你敢不敢給。”
夜朝州黑眸閃過嘲諷:“我夜朝州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不敢兩個字!”
說罷,一把沉甸甸的手槍扔到了厲名莊的手里。
明顯,手槍里是有子彈。
夜朝州沒有做任何防護,無畏看著厲名莊:“開槍的時候瞄準點,對著心臟,這樣才能夠一擊斃命!”
厲名莊接過了手槍。
這次的手很穩,沒有再將手槍摔在地上。
然而手腕一轉。
槍口卻是對準了自己。
夜朝州一愣!
厲名莊直視著夜朝州:“夜朝州,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
夜朝州的瞳孔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