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霍桐做義了?”
“誰說的,我可沒收做義。”
這事是姬柏安和他說的。
最小的皇子姬柏安才十歲,昨天回來和他說,參加了青侯在百壽堂設的宴了。
他收了霍桐做義。
青侯又道:“頂多算是我的干兒媳婦。”
皇帝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青侯竟收了干兒子?
青侯也就解釋道:“前幾天白奕從府里跑了出去,遇著了一個小子,非要說人家是兒子,我瞧著那小子也甚有眼緣,就收為義子了。”
皇帝:“這小子是霍桐定下的相公?”
青侯:“正是。”
璃王道:“父皇,這小子我見過,一表人才,和霍娘子相配得很。”
青侯:“他正在國子監讀書,將來會是個有出息的。”
皇帝嘆口氣,道:“青侯,都這麼多年了,你也是時候再開枝散葉了,不孝為三,無后為大,你看上哪家的小姐了,告訴朕,朕再給你賜婚。”
青侯:“臣不會再有其他兒子,還請陛下收回命。”
皇帝眼神淡了淡,面上舒展了些,道:“沒有兒子怎麼行呢,將來誰來繼承你青侯的爵位。”
“一切自有定數。”
自從那個孩子失蹤后,青侯不再有別的孩子。
他府上也不曾納妾。
君臣說了會話的功夫,下朝后眾臣又來了,王也一起來了。
太子監國,他為王,也是要上朝聽一聽的。
待皇帝輸過,由于好了許多,他也樂于召見臣子,就又見了幾位大臣。
霍桐這邊也就告辭了。
前腳走,青侯后腳跟著出來了。
他一路跟著霍桐去了醫館,由霍桐給他做了個檢查后,趁機走了青侯一管的后,青侯走了。
霍桐把自己關在屋里,進了空間,拿出莫北和青侯的做分析。
就在昨晚,趁著莫北睡著的時候,也悄悄取了他的和發。
在用儀分析過后,顯示出來的結果父系可能是99.
99999%。
看著這個結果,在一瞬間的高興后,面上又微微沉了下來。
九哥若是青侯的兒子,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青侯家族的那個傳說,會不會為皇帝的心頭大忌。
今天皇帝還和青侯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說要再給他賜婚,現在想來,這話恐怕得反著聽。
只怕皇帝不得青侯絕了后,沒人繼承青侯的爵位,那十萬兵符最后不就被皇家收回了。
還有那一道所謂的圣旨,最后也就永遠為了。
君心難測,自古伴君如伴虎。
回憶著青侯今天在皇帝面前說的話,發現竟是回答得滴水不。
皇帝聽了后,面上明顯舒展了一些。
如今事又有了新的變化,青侯的兒子還活著,又回來了。
若是被皇帝知道九哥就是那個將來要繼承青侯爵位的人,會怎麼樣?
皇帝會是恭喜青侯,還是——想到莫北自就失蹤,是落在了一個山下,此時,不能不暗的猜測,當年的失蹤就是一個謀,本就是有人不想莫北活著。
一旦這個想法立,霍桐就不能不謹慎起來了。
莫北的世不能讓陛下知道。
要先搞清楚莫北當年為何會落在山下。
莫北失去了記憶,想不起小時候的事了,那青侯是否會知道一些呢?
琢磨了一會兒后,走出空間。
已是正午時分,醫館里還有人過來看病,霍桐招呼一聲莊博,讓他去百壽堂吃飯,也坐了馬車,直奔百壽堂了。
青侯果然又來了百壽堂,這會正陪白奕吃飯。
霍桐進來看了看,坐下來道:“干爹,等吃過飯,我和你談談。”
青侯看一眼,差點以為自己的又出什麼問題了。
他們之間除了談他的病,好像沒別的好談的。
想了想,他放下筷子:“走吧,到外面說。”
不用這麼急的吧,還沒吃飯呢。
“干爹,別急啊!
先吃飯。”
“就是,六六呢,你急什麼?”
白奕忙幫著霍桐夾菜:“多吃點,瞧你瘦的,六六,你要把自己養得胖一些,才好生養。”
正先喝一口茶的霍桐被水嗆住。
任臣忙站起來要去拍的背道:“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
“姐,慢點喝。”
霍桐‘嗯’了一聲,慢慢喝了口茶,了些飯,吃了些菜。
瞧青侯都不筷子了,白奕詫異:“這不合你胃?”
青侯:“不是,很好。”
他這才又筷子吃了起來。
“瞧你都快和六六一樣瘦了,你也多吃些吧。”
白奕也給青侯把夾上。
青侯忍不住辯解道:“我怎麼可能和一樣瘦,我結實著呢。”
可在眼里,都一樣瘦啊!
為了讓兩個瘦人多吃些,白奕忙著給他們夾菜夾,直接把兩人吃到撐,霍桐忙道:“干娘,我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我先上去和干爹說幾句話。”
饒了吧!
趕溜了。
青侯也跟著一塊去了樓上,來到賬務辦公的地方坐了下來。
霍桐心里正醞釀著要如何開這個口詢問人家兒子失蹤的事,就聽青侯道:“說吧,本侯的又出什麼狀況了。”
“你的恢復得不錯,以后切忌憂心憂慮,心態要平和,常常喜樂,百病全退,最后,飲食營養要均衡,不可暴飲暴食。”
說了一堆關于他方面的注意事項后,話鋒忽然一轉:“干爹,你兒子是怎麼失蹤的?”
青侯看一眼。
關于他的兒子,多年來,都不曾有人這般提及過。
知道他兒子沒了,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他的痛。
霍桐忙道:“你和我說說,沒準以后還能幫你找回來呢。”
他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憑什麼——他忽然又想到白奕失蹤的這些天,他也沒有尋到,卻在霍桐這找到了。
因著白奕的緣故,在霍桐的上,他忽然就多了一點期待。
這丫頭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先是了王的救命恩人,回來后,又遇著了失蹤數月的璃王,還把人家的醫好了,人也被找回來了。
沒準,阿九真的會讓遇著呢。
這樣的往事,他還不曾向旁人說過,如今,對著他的干兒媳婦,他不由得說了起來。
阿九失蹤的那一天,是上燈節。
白奕那些天和他鬧別扭,上燈節的時候就自個帶著阿九一起出來觀燈。
他獨自在府上等他們回來。
人是沒等到,卻聽到了家仆跑回來的報的壞消息,說是阿九不見了。
后來,他也詢問過白奕阿九怎麼會失蹤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那時候的阿九也才七歲,小孩子最是喜歡玩耍,又貪玩,大人一個不留神,他就可以跑得無影無蹤。
上燈節的晚上,向來是人最是洶涌的時刻。
想也知道,是有人趁著夜晚人多的時刻,把孩子擄走了。
霍桐聽青侯說起這些事,心里糾結。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青侯真相。
如果說了,青侯會不會相信還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信了,青侯若把阿北認回去,這份一旦公開,只怕會再一次給他帶來危險。
他到底是阿北,不是九哥。
他們面對的是皇室,防不勝防,現在的阿北也沒有那個實力和皇室周旋。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讓阿北繼續做莫家的兒子。
若他有足夠的實力,再公開自己的份不遲。
這也只是個人的想法,沒有權力替他們做決定。
如果可以,不得他們現在就能相認,一家團聚,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青侯夫婦失去了兒子痛不生,白奕變這般,有一半的原因是來自于失去兒子。
“霍桐,你是否有見過這樣的人?”
霍桐不答反問:“干爹,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兒子可能不是單純的失蹤,而是被人帶走的,最終的目的是想殺了他。”
青侯面上沉了下來。
他當然想過:“你想說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會是誰想要殺死你的兒子?”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明說。
霍桐再道:“一旦你認回兒子,對你的兒子來說,也許又是危險重重呢,他可能會再面臨一次這樣的殺害,你確定要把他置于這種危險中嗎?”
青侯瞇了瞇眼:“你知道他在哪兒?”
“你也知道他在哪兒,你也認識他。”
青侯看著,默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問:“他是誰?”
霍桐不答,只道:“他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等我醫好他。”
“對了,干娘用過藥后,下午會想睡一會兒,是你送回村里休息,還是我帶去醫館休息?”
“我送。”
霍桐:“那行,等九哥下了學,我就帶九哥直接回村。”
九哥——青侯知道說的是莫北。
“你明知道他不是阿九,你為什麼他九哥?”
這個法他有點不喜,這里面分明有著要阿北取代阿九的意思。
白奕認錯錯有可原。
霍桐:“他就是我九哥啊!
干爹,回頭我再給你開些補腦的藥,你要按時服用。”
青侯莫名覺得他在罵自己,但他沒證據。
話音落,霍桐不再理他了,走了。
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青侯還想不到,就沒有辦法了。
而且,這人果然是個多疑的。
一旦說出莫北就是阿九,青侯沒準還真以為他們想就此完全取代他的親兒子的位置呢。
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
青侯快步跟著走出來,言又止。
他倒不擔心霍桐會弄個假兒子唬弄他。
他自己的兒子,就算多年不見,只要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有辦法辯認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