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折磨人的夜晚。
白奕要恢復記憶,為青侯,卻無力阻止。
一旦記起往事,一切又要回到從前。
百壽村,也在黑暗中陷沉默。
莫家的幾個學子,因為明天要放假一天,這天晚上并不急于休息。
一桌四人,玩起了麻將。
麻將是衛子帶來的。
衛子現在是家里的常住人了,偶爾也會回府上住一晚。
衛桐洗漱過后走出來的時候,瞧了瞧玩得正開心的幾個學子,連任臣都在一旁看牌。
為一個家長,是無法忍家里的學生玩樂的。
忍了忍,微笑著走過去道:“九哥,子,你們最近有月考嗎?”
監生每月考試一次。
這都開學一個多月了,天天忙于為生計奔波,一時大意,竟忘記問九哥月考的事了。
正在打麻將的莫北‘嗯’了一聲。
“考幾分?”
“計一分。”
衛桐一怔。
就算小北沒有九哥的記憶,也不會至于這麼差吧,難道是這段時間太忙,疏忽了他讀書的事。
就聽莫南為科譜:“考得好的監生得一分,中等學生得半分,不及格學生無分。”
只有得夠八分,且無違反重大校規的監生,才可進下一年級。
進最高級率堂,修完最后一年學,就可以參加科舉考試了。
衛桐松了口氣,道:“子考得怎麼樣?”
衛子微笑:“姐,計一分。”
月考過了,衛桐無話可說。
由他們放松玩一會兒,回屋看了會自己的書。
一旁跟著看牌的莫西道:“哥,嫂嫂在等你回屋呢,我來替你玩吧。”
莫北站了起來,給他玩了。
待他轉回屋,衛桐詫異:“怎麼不玩了?”
“陪你玩。”
“你可以去練劍,我陪你練會?”
最近因為讀書,或許是因為和同睡一屋,他已經疏于練劍了。
被催著練劍的莫北:“我自己練。”
也忙一天了,他不忍讓再陪著累了。
衛桐看他乖乖提劍出去,心里用。
小北還是一如既往的乖。
就很聽話。
不像有些熊孩子凈會惹人生氣。
翌日。
用過早飯后,衛桐要喚醒白奕的記憶,就把到自己屋里坐下:“你若考慮好了,你的記憶就會被喚醒。”
“你開始吧。”
考慮好了。
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
衛桐在面前坐下來,給注了一針。
依舊是以藥為主,催眠為輔。
“現在把眼睛閉上,放松心,好好睡一覺。”
打了個響指,白奕慢慢合上眼睛,靠在了床背上。
“你現在已經進淺眠狀態,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你,你過往的記憶會回到腦海里,青侯、明霞公主,你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兒子。”
*“奕兒,爹娘希你在帝都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男人一樣爭戰沙場,回去吧,陛下會為你賜婚的。”
“妹妹,回帝都后若有人膽敢欺負你,只管打,天大的事由哥哥給你撐著。”
“白奕,你不就仗著個忠烈孤困住了傅鶴樓嗎?
若非你是忠烈孤,你以為他會看你一眼嗎?
傅鶴樓從未喜歡過你,他喜歡的是我這樣的,我才是正真的公主,與生俱來的皇族,你要是識相,就該主去找陛下請旨和離,還他一個自由。”
往事一幕幕在腦中重新匯合在一起。
繁華萬千的帝都,哪有真幸福。
“傅鶴樓,你要是不敢休了我,我可以找陛下說。”
男人被激怒:“你鬧夠沒有。”
“你是不是非要瘋我才罷休”瘋他?
他沒有瘋,倒是先把給瘋了。
阿九丟了,夫君也不了,的世界瞬間天昏地暗,兵荒馬。
忠烈孤又如何,得著了什麼尊榮。
賠上了一生,又賠上了兒子。
在異鄉,孤一人。
天下之大,再無容之所。
平公主大大的杏眼慢慢睜開,眼的年擔憂的看著他。
“阿九。”
開口,聲音微微沙啞。
“母親。”
年拿了帕子給拭淚。
平公主坐起,愧疚的道:“對不起,我把你弄丟了。”
年搖頭:“都過去了。”
“這些天讓你擔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阿九:“你都想起來了”平公主頷首:“想起來了。”
“你告訴我,你怎麼就不見了呢?
誰把你帶走了?”
母子談話,莫北輕描淡寫的把自己失蹤的事說了一下。
衛桐一旁觀察著的況,見恢復記憶后,狀態并沒有異樣。
平公主只是想起了被忘的記憶,不代表的病就痊愈了。
抑郁癥、躁狂、幻聽、焦慮、這些癥狀依舊在,只是被藥控制著,這些天一直沒發作。
一旦有個刺激的點,還是很容易發作的。
說完自己的事,莫北問:“你為什麼會變這樣子?
我不在的時候,青侯都是怎麼欺負你的?”
輕描淡寫的說:“的事怪不得別人,你也不要怪他。”
明霞公主和青侯,是他們惹不起的人,不愿意阿九卷這些是非中。
何況,青侯始終是他的父親。
又說:“我想休息一會兒。”
霍桐知道想單獨靜一會。
不給單獨胡思想的機會,“你不是剛休息過嗎?
走,帶你們去看看我們的另一個新家。”
莫北特意選擇自己休息的這一天來喚醒的記憶,為的就是好有里時間陪伴,讓沒有機會獨自傷神。
當下,衛桐上家里的學子,套上馬車,帶他們去了梧桐閣看一看。
出門的時候還遇著了前來的墨玉,直接跟著回頭了。
真的是連傷的時間都不給,白奕都來不及傷心。
一到梧桐閣,一群人就被這三進院的房子給吸引了,白奕被前呼后擁著進去。
這些孩子,強行把屬于他們的塞進心里。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花園這邊也修補好了,滿園花香撲面而來。
花園里安置了不可以娛樂的玩意,可以秋千、翹翹板、跳繩、踢毽、蹴鞠、箭。
一起瘋玩過后,墨玉累得直氣,道:“白奕,你都不累的嗎?”
可累死老娘了,這輩子沒這麼瘋過。
白奕有些小得意:“想當年我也是坐在馬背上的姑娘,跟著父兄上過戰場殺敵。”
可是將門之后。
十年下來,這子都給養廢了。
衛桐靈機一:“我們下午去馬場騎馬玩吧。”
白奕:“不玩了吧,你們也休息休息。”
墨玉:“不行,一定要玩。”
說去就去,午后,衛桐帶著一大家子去了馬場。
帝都有幾馬場供人娛樂,有皇家馬場,也有私人馬場。
若皇帝舉辦個什麼活都是使用皇家馬場,包場。
富貴人家在馬場舉辦活,通常也都會包場玩耍,一般是選擇私人馬場,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戒備森嚴。
一眾人去了一私人馬場,不料,這里也讓人包場了。
衛桐好說歹說,人家都不同意讓他們進去,最后直言:“包場的是明霞公主。”
興而來,這樣就很掃興。
“讓他們進去。”
青侯忽然就過來了。
白奕脊背一僵,再沒有回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