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咧笑了笑，又扁了扁，微微皺起了鼻子。
“雖然沒骨折也沒扭傷，但我覺得渾上下都疼，尤其是腦袋。”
蕭衍趕撥開的頭發繼續檢查，“是不是磕到石頭了？”
發現側腦勺確實腫了個大包，卻是沒有出。看來磕腦袋的石頭，也是一塊圓潤的石頭。
林下的草叢裏，忽然傳來了輕微的悉索聲。
林被嚇得往蕭衍懷裏一，“該不會是有蛇吧？”
“別擔心，這個季節蛇都冬眠了。”話是這麽說，蕭衍仍是抱著林後退了半步。
兩人順著聲音過去，隻見一隻碩大的灰兔子正在草叢裏搐。
看樣子被林砸得不輕，也才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嘖，真是孽緣。”
林顧不得渾疼痛，掙紮著下去將兔子拎了起來。
“嘿嘿，你看起來真的好味，正好讓我回去補一補。”
蕭衍微微一笑，目幽深地向兩人後的山。
原來兩人的位置，不僅長著一大叢芒草，更是一個山微微探出來的平臺。
隻不過，這個山被口的高大雜草掩蓋，不管從上下看，還是從遠眺，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林看著遠青山村的點點燈，有些犯難地道：“天都黑了，咱們怎麽下山？”
白天的時候，是有看到的，從上麵滾落下來能撿回一條小命，已算極度慶幸了。
照這高度來看，本應非死即傷。
蕭衍指了指後的山道，“天意如此，正好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
林看著那黝黑且似乎深不見底的山，有些發怵。
“別怕，我保護你。”
蕭衍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火折子和一蠟燭點上。
山上風大，蠟燭差一點就被吹滅了，蕭衍手護住燭焰。
“要我背你嗎？”
林搖了搖頭，騰出一隻手，拽著袖的袖。
兩人慢慢往裏走，走到氣流平穩，蕭衍反手牽住了林。
這個山比林想象的要更加平坦開闊，裏麵的氣流幹燥並不沉悶，看來這個山還有其他出口。
“你之前來過這裏？”
蕭衍點頭，“嗯，不常來。”
微弱的燭火，並不足以驅逐黑暗，除了腳下幾步路，其他地方並看不真切。
不過因為有蕭衍牽著，林並不害怕。
黑暗中，隻覺得有下不完的臺階，轉不完的彎，時常還有岔路。
然而蕭衍悉的，似乎閉上眼睛都能認路。
“這個山看起來，並不像是先天形的樣子。”
林刻意低了聲音說話，聲音卻仍是在道裏產生了回音。
蕭衍一邊牽著往下走，一邊慢慢解釋。
“很多年以前，這裏曾是一個礦，這些道都是當時留下來的。”
“小時候，村裏的人都不跟我玩，我便經常溜到這道裏來。”
林略微好奇，“這個礦址，村裏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嗎？”
蕭衍回道：“老一輩的人曾聽說過，卻不知道出口在哪。”
“出口在哪？”林不假思索地問道。
蕭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挑眉道：“好好想一想，你見過的。不止一次。”
林一愣，“我哪知道這道的出口在哪，我隻知道你家狗在哪……”
忽然，靈機一，瞬間聯想到了什麽？
“難道……是地窖裏的那扇木門？”
蕭衍輕笑出聲，點了點頭，“嗯，看來摔得不算嚴重，還不傻。”
林更加好奇了，“這是什麽礦呀？看這礦的痕跡，至有上百年了吧？”
其實最好奇的是，為什麽這礦的出口會在蕭衍家的地窖裏？
難道這座礦，在曆史上是屬於蕭家的嗎？
蕭衍沉了片刻，淡淡的道：“藍寶石。數百年前，這裏曾盛產藍寶石。蕭家祖上，正是靠意外發現這條藍寶石礦脈起的家。”
林被驚到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走著走著，突然從礦道裏出來，進了一空曠的地方。
“快到出口了嗎？”
蕭衍安道：“走了有一半了，快了。”
林聞到淡淡的檀香味，約看得不遠放著許多東西，正想扭過頭去細看，蕭衍將子一側擋住了的視線。
“大晚上的別看，我怕嚇著你。若是興趣，等你休養幾日，挑個天氣好的白天，我帶你下來探險。”
林默默收回了視線，“哦。”
知青所，新教室還點著油燈。
婦主任田秀找來了幾個膽大的男知青，正在商量黑上山繼續找人，其中包括自告勇的吳有德，還有放心不下的趙傳芳。
“照明的東西都帶齊了嗎？”
領頭做幹部表率的吳有德回道：“齊了，手電筒，火折子，蠟燭，還有一人一個口哨。”
田秀點了點頭。
“行，咱們一共9個人，三人一小組結伴上山再找。不管找沒找到，找一圈後山下指定地點集合。”
“若有誰先找到，或者有急況，就吹響口哨。”
商量好後，九人準備再出發。
才走到門口，發現趙老爺子也出來了。
“田主任，我跟你們一塊去。”
田主任沒說話，眾人都看向趙傳芳。
趙傳芳站出來勸道：“爺爺，您留在住等著好消息吧，我們年輕人作利索，一會兒找到就回來。”
老爺子瞪了趙傳芳一眼，拿出手電筒指著前方道：“小丫頭，看不起爺爺是不？”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爺爺這段時間天天往後山跑，後山的路我比你們都。”
趙傳芳見勸不過，隻能答應。
這邊，天黑繼續搜山的一行十人剛走不到半個小時，蕭靜的大嫂便慌慌張張地跑來了家屬院，對著大門一頓狂拍。
“有人在嗎？救命！”
隔壁知青所，有聽到靜的趕出來看，“這天都黑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蕭靜的大嫂白著臉，上前死死拽著那個知青，仿佛抓住一救命稻草般問道：“同誌，林醫生找到了嗎？”
那知青一看是楊大郎的媳婦兒，上下打量了一眼，撇了撇道：“我若是告訴你沒找到，你們家是不是特稱心如意？”
“剛剛傍晚的時候，幾乎全村都出了，上山去找人林，唯有你們一家見死不救。”
“怎麽，這會兒又開始馬後炮了？”
蕭靜的大嫂沒時間跟頂，臉青白替地問道：“同誌，那趙老爺子呢？趙老爺子怎麽不在家屬院？”
“我婆婆傍晚去菜地摘菜時，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屁坐到了裏，剛剛才被發現。”
“如今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命垂危，急著找大夫救命呢！”
那知青一聽立馬站直了，也不落井下石了，指了指黑漆漆的後山道：
“哎喲，趙老爺子好像跟著趙幹部和吳有德他們一起，去後山找人去了，一時半會兒怕回不來。”
蕭靜的大嫂一聽，心瞬間涼了半截。
這大晚上的，上哪裏去找大夫？
原先的村醫楊德水，上個月已經死了。新村醫林，白天在後山失蹤，現在還沒找回來。
去鎮上請醫生，就算連走帶跑，來回也得四五個小時。
真要等醫生到了，婆婆怕也是已經涼了。
“這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