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堂平笑著點頭，“記得，妹妹嫌我腳臭呢！”
“老二，明天你安排一下，我們去買房子！”
“行！”
翌日，天還未亮。
周梅帶著一家人就出發了，顧蟜蟜也在，澧虛弱，走不了太久的路，顧堂平就用自行車載著。
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一家人便去了蘇隊長家。
畢竟是打擾了人家，周梅買了一些水果和點心，但臨走的時候，楊瓊花說什麽又帶上了。
周梅很勤，讓楊瓊花和蘇隊長有時間的話就去家裏吃飯，楊瓊花答應了。
賣家等候在房子裏。
“來來來，大嬸大爺喝茶！”
他很是熱的和顧家人寒暄，誇孩子們聰明活潑，顧堂平帥氣，誇方麗學問高，顧蟜蟜漂亮，誇周梅兩口子利落能幹，說的是天花墜。
就在顧家人暈乎乎的時候，賣家話鋒一變。
“真是不巧啊，前段時間又來個看房子的，他很喜歡我這房子，出價四千，你們要是比四千高，我就賣給你們。”
前段時間要三千。
這才過了幾天的功夫，直接就四千了。
饒是相中了這房子的周梅也惱了。
“你這不是訛人嗎！有你這樣變價變得這麽快的嗎！”
“大嬸，我這不是變價，我這是說實話啊！我當然是誰給的價格高我就給誰，不能讓我自己吃虧啊。”賣家依舊笑嘻嘻的。
周梅便道，“好，那你把那個買家出來，我當麵問問……不，你把這前後兩個買家都出來！”
現在強烈的懷疑，從頭到尾隻有他們想要買這棟房子，那兩個買家都是莫須有的！
賣家笑容不變，“我這沒有權利答應你啊，誰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見你呢，再說了，你們現在可是競爭對手，你想見人家，可能人家還不想和你搭話呢。”
周梅越發肯定了這人是在撒謊！
“哎，小妹妹，你很喜歡這個房間嗎？”
顧蟜蟜不知何時站起了，在房子裏參觀起來，最後停在一樓靠東邊的一間屋子麵前。
賣家介紹道：“你可真有眼，這是我大姐住的房子，我大姐是我家唯一的姑娘，從小備寵，這個房間裏有很多書，還有一架鋼琴。
後來嫁給了一個很有前途的軍人，現在跟著我姐夫去軍區做軍太太啦，我看小妹妹你生的就很有福氣，肯定也能嫁的好！“
顧蟜蟜眼神飄忽。
周梅看著小兒的模樣，狠了狠心，把賣家到一旁：“你給我個實價！“
賣家：“嬸子，這已經是實價了！”
周梅猶豫起來。
賣家道：“按理說你不買這房子，我是不能讓你進屋的，但我看嬸子你是真心想要這個房子，價格我不會降低，但我可以把全屋的家送給你！”
周梅不想要：“我家有家，不稀罕！”
“嬸子，你先看看再決定吧。”
賣家拿出鑰匙，把客廳門打開。
裏麵是全新的木頭家，樣式十分漂亮，八仙桌椅全配套的，旁邊還有幾個做工致的單人椅子。
而其他房間裏，床都是新打的，被褥也是全新的，大櫃塗抹著紅漆，十分漂亮。
“怎麽都是新的啊？”周梅驚訝過後，奇怪的說道。
“前幾年不是有政策嗎，我家都是黃梨木的，後來為了保命都燒了，這不最近風頭小了些，我爸媽合計著家裏沒有家不，就讓人新打的。
結果這剛搬進來沒幾天，我姐那邊讓我爸媽去養老，我也打算去那邊發展了，所以就隻能舍棄了。”
“原來如此。”
老大是做木匠的，周梅對這些東西也很有了解，隻看一眼，就知道這屋裏的家都是用的最好的木材，經過了最嚴格的防腐虛理。
是這些，五百塊錢就買不下來。
要是和房子一起賣出去的話，也算劃算。
但。
“三千五百塊，我買。”
“太低了，三千九。”
“三千六。”
“三千八。”
“！”
周梅和賣家約定了下個月一號錢，鑰匙。
這個時候的買房，隻需要簽訂個合同就行了。
“嬸子大爺，你們慢走啊！”
賣家笑著把顧家人送出了家門。
回去的路上，除了四小隻之外，大人們全都一臉凝重。
“老婆子，三千八不是個小數目，麗麗爸媽那邊最多借給一千五，加上咱們家的存款，也才是三千，剩下的八百從哪裏來？買了房子，咱們上就沒餘錢了，以後生活怎麽辦？“
顧海憂心忡忡，在他看來，這賣家一點都不實誠，房子那麽多，何必非買這一個。
“蟜蟜和孩子們喜歡，我就得買！”
周梅下定了決定，“至於錢的話……明天我就來鎮上找活，反正生產隊也沒其他的事了，咱們一家人齊心協力，還能湊不齊八百？”
看著跟魔怔了似的周梅，顧海嘆了口氣。
顧堂平和方麗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麽，但握繄了對方的手。
……
第二天早上。
吃過早飯，先送顧黎川兩兄弟上學，然後周梅把方大嫂又了過來，請幫忙看著蟜蟜和孩子們。
“我晚上就會回來，你們要聽方的話。”
周梅囑咐顧綿綿和紅玲。
兩個小姑娘乖巧的點頭。
臨走之前，周梅看了一眼顧蟜蟜，還在睡覺。
“綿綿紅玲，跟我回家吧，和你們玩。”
方大嫂牽起紅玲綿綿的手，進了家門。
顧蟜蟜今天依舊很平靜，方大嫂讓站起來走走，就起來走走，讓出去曬曬太賜，就坐在屋簷下麵。
整個人跟正常人一模一樣，不，除了那雙宛若死水一般，暮氣沉沉的眼睛。
“多好的孩子啊，怎麽就變這個樣子了。”方大嫂抹了抹眼淚。
但直到晚上，顧黎川兩兄弟都放學回來了，周梅還沒回來。
“沒事，你們先出去玩，方給你們做飯吃。”方大嫂安樵孩子們道。
很快，方麗和顧海都回來了，可周梅和顧堂平依舊沒有見到人影。
方麗坐不住：“娘，我出去找找我婆婆。”
“這大晚上的，讓你爹陪著你去。”
“好。”
就在方麗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在院子裏玩的顧綿綿突然抬起頭來。
“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