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琴。”那個人又了徐琴的名字。
等徐琴回頭, 就看了吳金。
吳金特意來南山醫院看的，去年流產之后也沒有到醫院看一看，就是在島上的診所看。
“你……”徐琴皺眉。
“我來看看大夫。”吳金看看扁平的肚子, “我懷了。”
吳金的心不錯，又懷上了孩子。這一次, 一定要留住這個孩子, 不管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孩, 這都不重要。
當然，吳金更希懷的是男孩, 江大海就只有一個親生兒, 其他兩個孩子都不是他親生的。吳金知道那些男人都希能有屬于他們的親生兒子，但這種事急不來。
吳金已經看清楚的表姐的真面目, 倒是沒有特別討厭徐琴。徐琴跟江大海曾經是相親過，可徐琴嫁給了別人, 人家也不喜歡江大海, 吳金自然沒有必要厭惡徐琴。
“好。”徐琴點頭。
“以前, 我年紀小，不大懂事。”吳金道，“若有得罪你的地方, 還你諒解。”
“嗯。”徐琴道，“沒什麼。”
“你是這邊的醫生嗎？”吳金問。
“我不是產科的，還有事, 就先不聊了。”徐琴道，也沒有東西要讓吳金帶到島上的。
徐琴跟徐立仁夫妻的不好，也沒有必要裝模作樣。而吳金也沒有問徐琴有沒有需要帶到島上的東西, 就覺得要是自己, 自己一定不讓人帶東西給劉藍娣。
“行, 我也該回去了。”吳金道。
江大海要工作，三個孩子也是在鄰居家里，吳金得快點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吳金就覺得給三個孩子當后媽不是什麼好事。江大海的品確實還可以，可是給三個孩子當后媽是累人的事。
呂茹看了看吳金離去的影，沒有看出別的東西。
“走吧。”徐琴道，“就到了。”
“好。”呂茹點頭。
徐琴帶著呂茹到了婦產科主任這邊，主任之前就已經看到過呂茹的建檔資料。主任不知道呂茹詳細的其他事，就只知道呂茹是軍嫂。
“住的地方離醫院近的話，晚點住醫院也沒有關系。”主任道。
“這幾天應該就要生了。”徐琴道，“麻煩主任給安排一下。”
主任知道很多生第一胎孩子的孕婦比較憂心，讓這一類的孕婦早點住院，那也沒有什麼。他們婦產科還有空的病床，有的孕婦還是喜歡在家里生產，而不是到醫院生產。
就算他們有出去宣傳，奈何那些孕婦和孕婦的家屬，那些人還是覺得孕婦在家里生產就行，沒有必要浪費那麼多錢。
“那行。”主任道，“今天就住院吧。”
徐琴帶著呂茹去住院部，把事都安排妥當，幫著呂茹辦了住院手續，錢也是呂茹和郁子航事先準備好的。
當天下午，吳金就回到了島上，去鄰居家把三個孩子接回家。
劉藍娣特意過來看吳金，詢問況，“醫生怎麼說？要吃藥嗎？”
“懷上了。”吳金臉上帶笑，“醫生就說讓注意一點，頭三個月比較重要，得穩。”
“懷了？”劉藍娣本來以為吳金沒有懷上孩子，就勸表妹幾句，誰能想到表妹就懷上了，“你去年……跟醫生說了嗎？會影響嗎？”
“就是多補補，養好。”吳金瞧劉藍娣的神，怎麼覺得表姐本就不想懷上孩子呢，“表姐，你先前不是說想要再生一個的嗎？”
“是想，只是還沒有懷上。”劉藍娣道。
“不著急的吧，表姐你都有兩個孩子了，兒雙全。”吳金道，“你的年紀也大我不，沒有這麼快再懷上，那也沒有什麼。”
“要是詩雅聽話一點，我也就不想再生一個。”劉藍娣嘆息，“倒是喜歡到你這邊，聽你說話。”
“我們兩個人相差的歲數一點，詩雅就多喜歡我一點。”吳金道，“表姐，你管管得太嚴格，又打過。記著，就不愿意跟你多靠近。要是你之前沒有那麼打，或許還好一點。”
“怎麼可能好一點，就跟的小姑姑一樣，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劉藍娣冷哼了一聲，“不管我對多好，都不可能領。知道嗎？還想著不是我的親生兒，是不是還想著要去找的親生父母？可惜……就是我的親生兒！”
劉藍娣倒是想徐詩雅不是的兒，要是那樣的話，就敢直接把徐詩雅給扔了。奈何，徐詩雅就是的親生兒，哪里可能把親生兒給扔了，就只能讓兒在那邊礙眼。
“是。”吳金點頭，“詩雅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當兒的，哪里能那麼為難當媽的呢。等以后長大了，等嫁人了，有了孩子，就能諒你。”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劉藍娣想徐詩雅前世結婚生子之后，徐詩雅也沒有對這個親媽好。
前世，徐詩雅還說之所以比較晚結婚，那都是因為劉藍娣的影響，劉藍娣狠狠地傷害了，在徐家危難的時候，劉藍娣跑了。
劉藍娣就覺得徐詩雅本不理解自己，當時，徐家的況那麼不好，自己要是不早點離開，自己就得跟著一起吃苦。今生，也是因為有了其他的安排，他們才能躲避掉那些事。
早年，還有一些人家護著徐家，徐家人才沒有出什麼事。就是這幾年，護著徐家的那些人自顧不暇，徐家人也就得自己尋找出路。
劉藍娣想還是自己下手快，不然，徐家人哪里可能過得這麼好，他們可能就待在牛棚里，可能被扔到農場改造。
“有的孩子天生就是來為難親媽的。”劉藍娣道，“不管我們多麼努力，都沒有任何用。”
“話不能這麼說，時間長了，孩子總能理解當媽的。”吳金道。
“你就別跟說好話。”劉藍娣揮手，“就詩雅那個子……等以后看看吧。”
劉藍娣還是希自己能把徐詩雅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可現在的事是兒已經離的掌控，兒總是不給好臉看。都想說干脆就別讓兒讀書了，等兒長大以后，他們就給兒找個稍微好一點的人家，讓兒嫁出去得了。
可不能那麼說，徐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之家，就連徐麗君、徐琴都有讀書，徐琴還讀了大學為了醫生。
劉藍娣不想讓別人這個當親媽的太狠心，也知道徐立仁不可能同意讓兒不讀書。
子無才便是德……
早是封建思想，早就已經過時。
劉藍娣敢保證，要是自己去說了，徐立仁一定會對有意見。
“你說說，讀書都讀到哪里去了？”劉藍娣嘆息，“天天見，我都不好再說了，一說，就噘，就給我冷下臉。還是我的兒嗎？就是我的祖宗！”
“兒都是債。”吳金道。
“什麼債不債的，就是跟小姑姑一樣。”劉藍娣總是這麼覺得，兒不聽話，就想到前世的兒，哪怕兒沒有被徐琴養大，兒也是像徐琴的。
“我今天去醫院還看見了的小姑姑。”吳金道，“帶著一個孕婦去婦產科，那個孕婦可能是的朋友吧。”
“還有朋友？”劉藍娣嗤笑，“指不定就是因為那個孕婦分好，就著人家。”
劉藍娣知道徐琴不大可能去著別人，但是就喜歡這麼說。
“……”吳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這個表姐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瞧著徐琴還是不錯的，明明們之間的關系不怎麼樣，但是徐琴，徐琴也有搭理。
徐琴本就沒有表姐說的那麼差，吳金認為徐琴好的。要是有這樣的小姑子，那該有多好，怎麼就讓表姐有徐琴那麼好的小姑子呢。
傍晚，徐琴下了公，就看到陸父在公站。
“小琴。”陸父看到徐琴，他就朝著兒媳婦招招手，“把包給我，我幫你拿。”
“不用，很輕的。”徐琴沒有想到陸父竟然來車站接。
“沒事，我來拿。”陸父道，“要是你媽見到你拿著東西回去，準要說我。”
“……”徐琴角微扯，婆母還會這麼說？
“我來拿。”陸父有些著急。
徐琴就只好把包包遞給陸父，讓陸父幫著拿。公站到家里的距離不遠，走三四分鐘，他們就到家門口。
“來，洗洗手，就能吃飯。”陸母剛剛把飯菜做好，特意讓丈夫去車站看看，正好讓丈夫也運運，別天就在的面前晃。
“好多菜啊。”徐琴看到桌上有四五道菜，還有湯。
“不多。”陸母道，“分量。”
陸母特意這麼做的，每一道菜都沒有做太多，多幾樣菜才好。
“今天晚上不用去醫院吧？”陸母問。
“沒去，可能明后天晚上就在醫院待晚一點。”徐琴道，“晚了的話，你們就先吃飯，我去食堂吃。”
“哪里要在食堂吃啊，路也不算遠，走過去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陸母道，“就算沒坐車，走都能走過去，讓你爸去給你送飯。”
“不用。”徐琴道。
“嫌棄我做的飯菜不好吃？”陸母問。
“不是。”徐琴連忙道，“就是真要是有事，可能晚點吃飯……也可能早點吃飯，再繼續忙。”
“你都懷了孩子，還是別太累。”陸母就擔心兒媳婦累著，“醫院有那麼多事？”
“也還好，我們這個部門是綜合的，來的人就比較多。”徐琴道，“不過比去年剛剛來的時候好很多，還有護士讓他們去別的科室。”
“聽說建澤一個戰友的妻子要生了？”陸母給徐琴湯。
“對，是要生了。”徐琴點頭，“這兩天也就是多看看。不過應該不用我多心，我帶去婦產科主任那邊，主任收下住院。就是懷投胎有些不安，我有空就過去看看。”
徐琴沒有跟陸父陸母說呂茹和芋子的事，這些事都沒有必要說出來，其他人不知道就不知道，影響不大。
“那是得去看看，但你也要小心點，你自己就是一個孕婦。”陸母道，“倒也不是我不關心……而是……你這邊要是出什麼事，那個人心里也會有個疙瘩，有愧。”
“是。”徐琴道，“建澤也是這麼說的，說還是得注意自己的。我就跟他說，讓他放心，我又不傻。”
醫院里，郁子航正陪著呂茹，他還在削蘋果。
“我請假了，這幾天都陪著你。”郁子航不放心呂茹，他不能安心訓練，只有等呂茹生下孩子，他心里的那一塊大石頭才能落地。
“辛苦你了。”呂茹非常激郁子航，要不是有他陪著，自己也很難撐過這一段時間，想著以后一定也會給他生兒育，絕對不能讓他辛辛苦苦付出，卻什麼都沒有撈到。
“哪里。”郁子航每次看著呂茹的大肚子，他就想到犧牲了的芋子。
當初，芋子說他去，然后，他就被洪水沖走了。
若是芋子活著，他自己就會照顧妻兒。
郁子航想要是那樣該有多好，呂茹不傷心，孩子也有親生的父親。他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就只能努力。
“我晚上就睡在旁邊。”郁子航道，“要是有事，就我。”
“嗯。”呂茹微微點頭，“嫂子也找了主任。”
“嫂子是一個不錯的人。”郁子航道，“說了，明后天會在醫院多待一會兒。”
“真不好意思，這麼麻煩。”呂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氣，還得要徐琴多來看看。
“都說了，你就安心吧。”郁子航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已經麻煩那麼久，也不差這一兩天。”
“就是自己都懷有孕……”呂茹就是擔心徐琴萬一發生意外。
“所以人家給你又找了一個醫生，要是沒在醫院，一時來不及，也有人幫你。”郁子航道，“嫂子是一個明白人，不是一個逞強的人。”
“嗯。”呂茹點頭，“希吧。”
到了第二天傍晚，徐琴剛剛給一個病人完手，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呂茹就要生產了。徐琴就快速把飯吃完，這才去婦產科。
婦產科這邊有醫生看顧呂茹，但是徐琴也進去了。
有徐琴在，呂茹也能稍微放心一點。
“放松點，別擔心。”徐琴道，“我們都在。”
徐琴沒有靠得太近，也沒有手去握著呂茹的手，避免呂茹過于疼痛而一不小心傷到徐琴。看著呂茹那麼疼痛的模樣，倒也沒有多害怕，前世就已經見過，更何況，還曾經給人開做過手。
“疼。”呂茹道。
“是會疼的。”徐琴道，“別害怕，等生下孩子之后就不疼了。主任說你的胎位正，能順產的，不用怕。”
徐琴一直待在這邊，等到呂茹生下孩子之后，才走。呂茹等到凌晨的時候才生下一個兒子，到了這個時候，徐琴一個人要是回家也不大好，就打算先去醫院旁邊的宿舍樓睡。
“子航，你先送嫂子回去。”呂茹被送出來的時候，還跟郁子航道。
“不用，我就去旁邊的宿舍樓休息就行。”徐琴道，“我們值班室也有床，都能休息的。你們就不用擔心我，讓他留在這里陪著你。”
徐琴哪里可能在呂茹才生了孩子的時候，就讓郁子航送回去。可惜這個時代沒有手機，不然，直接往家里打個電話，讓家里人來接就可以。
小兒媳婦那麼晚都沒有回來，陸母多多還是有些擔心的，哪怕兒媳婦早就已經跟說過今天可能沒有這麼早回來，但還是憂心。
陸母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就是想著小兒媳婦現在在做什麼。
“睡覺吧。”陸父見陸母那樣，他睡著了，又被老伴吵醒，他也很無奈，“今天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應該就是那個人要生了。”
“怎麼偏偏就找呢。”陸母道。
“他們原先就認識小琴這麼一個醫生。”陸父道，“小琴不是也說了嗎？有別的醫生在。”
“孕婦疼起來的話，可不管邊的人是誰，就是抓，就是咬的。”陸母憂心，腦中浮現徐琴被孕婦抓住手臂，孕婦還在徐琴的手上狠狠地咬一口，怕小兒媳婦到驚嚇了胎氣。
“不會吧？”陸父疑。
“你又沒有生過孩子，你哪里知道。”陸母道，“你們男人就是這樣，生孩子的時候，就說產房晦氣，不能進。你們就是等著抱孩子，什麼事都不用考慮。”
“……”陸父認為自己還是閉，省得老伴說來說去就說他的不是。
到了第二天早上，徐琴早上查房之后就去門診，下午的時候又得跟科室的醫生安排明天要手的病人，中午的時候，陸母親自做了鍋邊糊，送過去給徐琴當點心吃。見徐琴那麼忙，就沒有一直待在醫院，也沒有盯著小兒媳婦吃東西，就是叮囑兩句，讓徐琴一定得記著吃。
陸母回到家里之后，就道，“找小琴的病人還真多，我過去的時候，還聽有人在那邊問。”
“醫好，就有人找正常。”陸父道。
“就是有個別人不行，說什麼小琴懷孕了，讓人還是找別的醫生。”陸母道，“我當時就沖過去，問，是不是人，以后是不是會生孩子，是不是媽生的！”
陸母可不會給這些人面子，當場把人抓住了，那就說一說。
當徐琴得知陸母的所作所為的時候，還是別人告訴的。不覺得陸母做的有錯，要是有人當著的面說那些話，必定也會反駁，不可能讓那些人肆意妄為。
要是不反駁，別人說了一次又一次。
徐琴之前就是沒有抓住人在的當面說，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就怕誤會別人，這才沒有傻乎乎地隨便跑到一個人的面前說。
“你這個婆婆還真不錯。”卓如君道，“比我的那個婆婆強多了。我婆婆得知你升職，還說我怎麼就比不上你，我比不上你也就罷了，怎麼還沒有懷上孩子。”
卓如君就覺得特別無語，婆婆那個人就是很會想這些事，分明就不想讓大家好過，就想找人的麻煩。
“是很好。”徐琴點頭，“下班了，準備回去。”
“路上小心一點。”卓如君道。
陸母見到的那個說徐琴壞話的人不是徐琴所在的科室的，而是別的科室的。陸母已經說過那些話，徐琴就沒有跑到那個護士的面前說別的話。
海島上，劉藍娣想到吳金說在婦產科見到了徐琴，雖然吳金也有說徐琴的邊有一個孕婦，但是也許徐琴懷孕了呢？
于是在徐立仁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劉藍娣就問徐立仁，“這麼久都沒有打電話給小妹，是不是要打電話給？表妹說在婦產科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上孩子了。”
“……”徐立仁皺眉，他真的不是很想提到徐琴，“你看看。”
“你是大哥，你打電話給會不會好點，我給打電話的話……不是很喜歡我這個大嫂。”劉藍娣道，“我去……也許又沒有人來接電話。”
“那就算了。”徐立仁道。
“可是要是小妹懷孕了呢？”劉藍娣問，“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要注意什麼。我們當大哥大嫂的，是不是要跟說說？”
“是醫生！”徐立仁認為他們不用說，徐琴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懂得。
“是醫生也不一定知道。”劉藍娣道，“知道的是別的呢？”
“你關心，你打電話給。”徐立仁每次想到徐琴不給不面子不搭理他，他就覺得來氣，就不想搭理徐琴。
他們這些人就算沒有小妹的幫襯，也不會怎麼樣。
徐立仁認為自己是當大哥的，要想他不跟小妹計較也可以，小妹來到島上跟他賠不是，他就原諒小妹。
“小妹還年輕。”劉藍娣明明知道徐立仁對徐琴有怨氣，還故意說這些話，就是要火上澆油，最好讓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年輕？都結婚了，還年輕？”徐立仁道，“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用長大了？”
門外，有人來找徐立仁，還，“徐老師，徐老師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