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不是上倩所想的, 可是遲遲沒有懷上孕,又沒有工作,這讓擔心的。
于是上倩就降低一點要求, 加上距離被舉報的時間長了一點,秦夫人想辦法讓進了話劇團。就是上倩不可能去當演員, 就只是當清潔工。
上倩喜歡在別人彩排的時候過去, 還喜歡在那些人走了之后, 去臺上學習別人演的模樣。
話劇團的人知道那樣,一個個也不怕上倩會被導演看上。
東施效顰, 就是上倩那樣的。
上倩本就不是一個演員, 也沒有演過話劇。只不過是前世看到那些明星鮮亮麗,看小說的時候, 也經常看到主是文工團的、話劇團的,就想著自己也能這樣。
“你別演了。”當上倩又一次在眾人走后上臺的時候, 李導阻止上倩, “你沒有天賦, 別想著上臺,你是清潔工,就好好地打掃衛生。”
“為什麼?”上倩不甘心, 自己這麼努力。
“你沒有演技。”李導道。
“我可以鍛煉的。”上倩道。
“你回家照照鏡子。”李導道,“你的心思都寫在你的臉上,演話劇不是靠眉弄眼的。你這樣的人, 不合適。”
李導一點都不覺得上倩有多麼認真,他就覺得辣眼睛。這個人總是那樣,是不是想傳出勤的名聲?
他不是沒有瞧見過這樣的人, 有的人沒有天賦就喜歡讓別人覺得他們很努力, 實際上, 他們本就沒有努力對方向。就因為他們努力了,所以他們反過來用這一份努力去脅迫別人必須用他們。
李導非常討厭這一類的人,這一類的人就是害人害己,讓大家都不好過。
上倩是關系戶,話劇團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一件事。
李導也知道,他也聽人說上倩想要當演員,之前,上倩就已經來過他們的話劇團。只不過因為上倩不愿意打雜,加上又被舉報過,所以才沒有留下來。
這一次,上倩又來了,李導依舊沒有給上倩面子。
“您怎麼能這麼說?”上倩道,“就算我沒有天賦,還不能勤能補拙嗎?”
“有的東西,無法勤能補拙。”李導道,他們話劇團的人都是頂尖的人,一個個都很優秀。
而像上倩這樣的人,比話劇團最差的演員都還要差很多。上倩的年紀也擺放在那邊,都結婚了,后面還要生孩子,這樣的人就更不可能多努力去學習演話劇。
如果上倩真的有靈氣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人本就沒有靈氣。
“你就好好打掃你的衛生吧。”李導道,“要是不想打掃衛生,就回家去,別來了。”
“……”上倩心塞,這跟所想的本就不一樣。
上倩本來以為自己這麼努力,能讓導演眼前一亮,結果呢,人家說沒有天賦,說就只能打掃衛生。
這讓上倩很憤怒,紅著眼睛,“虧得我還覺得您是一個好導演,您這樣,沒有給過我機會,怎麼知道我就不行呢?”
快,給機會,讓跟那些演員一起學習!
上倩想著要刺激李導,讓李導給機會,那就能驚艷眾人。
“你就是不行!”李導道,“讓你打掃衛生,就是已經給你機會了。你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又怎麼可能做好別的事呢。”
李導看出了上倩的好高騖遠,這樣的人本就不配待在這邊。
上倩惱火,想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又覺得這樣的詞語太過了,干脆就扔下掃把跑了。
李導回頭就跟領導了說了上倩的事,這個人到底是來打掃衛生的,還是來搶別人工作的?
這讓領導特別尷尬,那一位領導跟秦夫人認識。隨后就去找秦夫人說了上倩的事,秦夫人的臉面都掛不住了。
秦夫人只覺得上倩本就不管他們這些人的臉面,上倩要是話劇團,還是想辦法讓上倩去了,結果人家就是這樣工作的。
當秦院長回到家里,秦夫人非常生氣。
“你說說你的侄媳婦,給找什麼工作都沒有用,本就不可能用心工作。”秦夫人道,“為了的工作,我低聲下氣去跟別人說,想去話劇團,我也想辦法讓進去了。就是這麼折騰的,非得要當演員,人家說沒天賦,還不高興地跑了,也不打掃衛生了。”
“怎麼回事?”秦院長皺眉。
“還問怎麼回事?人家都到家里說了。”秦夫人道,“要是你侄媳婦不想要這一份工作,那就別做了,省得大家一起丟臉。”
“……”秦院長很無奈,自打秦楓結婚之后,他就沒有被說的。
“我說,干脆還是別工作,就待在家里,早點生孩子為好。”秦夫人道,“整天折騰這些有的沒有的,別人都當是千金大小姐,就只能捧著。”
“別氣。”秦院長道。
“別人又不是說你,也不是你低聲下氣地去求人,你當然不生氣。”秦夫人道,“而我呢……”
“好了。”秦院長道,“你以后就不管這些事就行。”
“每一次說不管,等過一陣子,你就又說讓我管一管。”秦夫人道,“那是你的侄媳婦,又不是你的兒媳婦,你那麼積極做什麼?”
秦夫人都要懷疑秦楓是不是丈夫的親生兒子,不然,丈夫這麼積極地推那些事做什麼。
“不是,就是在家里,也沒有什麼事做。”秦院長道,“讓工作,也好點。”
“好什麼,就這樣的人,不適合工作。”秦夫人道,“的脾氣大,就這樣吧,讓回來。”
“行。”秦院長哪里能說不。
上倩和徐琴的接,徐琴也是聽別人說這一件事的。
正好徐琴的鄰居就有人在話劇團的,別人就跟陸母說了,陸母就跟徐琴說。
大家坐在家里,就是八卦一下。
“你說,沒有能力,想什麼呢。”陸母道,“聽說原先還在你們醫院工作的?”
“對。”徐琴沒有跟陸母說過上倩的事,沒想到婆母還是知道上倩這麼一個人,“原先是我們科室的,后面,去了別的科室,也跟別的科室醫生結婚。做事一向都馬虎的,有一次差點給病人掛錯點滴。”
徐琴說的都是事實,上倩是穿越之人,還是一個沒有什麼醫學常識的人。上倩的腦子里想的都是,這讓徐琴很無語。
明明上倩擁有更多的知識,就算不會醫學,也可以去做別的。要是要待在醫院也可以努力學習那些事,而上倩本就沒有用心去學習。
徐琴不明白這種穿越之后就得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舉,以前看到文案寫主穿越之后就抱男主或者男反派的大,就不看了。
一個人,為什麼一定就得依靠男人呢。
人也能撐起半邊天,人也能做很多事。
“后來,醫院就辭退了。”徐琴道,“一次又一次地犯錯,醫院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對,是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陸母點頭,“是該辭退。”
“您怎麼知道這些?”徐琴問。
“就是隔壁鄰居說的。”陸母道,“平時沒有什麼事,就出去走走,在院子里坐坐,就聽人說起這一件事。”
陸母正在剝紅棗,把紅棗里的核給拿出來,準備到時候給徐琴燉一些紅棗吃,還可以放一些花生、蛋。
“是,可以出去走走。”徐琴點頭,坐在沙發上,肚子已經有些大,本來想著跟婆母一起剝紅棗,婆母沒有讓手。
就在這個時候,陸建澤從外面走進來,他明后天放假,就特意早點回來。有人要跟他換班,讓他值班,他沒有答應。
陸建澤想別人想要早點回家,他也想啊,妻子沒有懷孕的話,也就算了。妻子懷孕了,別人又不是有急事,他干嘛跟別人換班呢。他又不是一個爛好人,也知道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一下。
“這是……”徐琴看到陸建澤手里拎著一個東西。
“是鴿子。”陸建澤道,“等一會兒拔,燉了。”
“哪里來的?”徐琴疑。
“能吃的。”陸建澤道,當然是他設法找人換來的,他想讓妻子吃好一點。
徐琴見陸建澤沒有說,就知道這個來歷不好多問。
“我去燒火。”陸母看著陸建澤手里的那一只鴿子,“還的。”
“特意抓的大只一點的。”陸建澤笑著道,“太小,就沒有多。”
鴿子還活著,還撲騰了兩下翅膀。鴿子的早就被綁著,陸建澤拎著鴿子,沒敢讓徐琴太過靠近。
“還有幾個鵪鶉蛋。”陸建澤道,“換換口味。”
徐琴從沙發上起,準備走到陸建澤的邊,陸母阻止,“他才從外面出來,讓他先去洗洗,汗臭味那麼重。”
“去洗洗。”徐琴想要接過陸建澤手里的東西,丈夫沒有把東西給,而是把東西給了陸母。
“小琴,你就坐著。”陸母道,“外面的蚊子比較多,還是坐在屋子里好點。要是想出去坐坐,就坐一會兒,別坐久了。”
“誒。”徐琴應聲。
他們的房屋本就是靠近山腳,這邊的蚊蟲一直都比較多。
徐琴做了驅蟲的香包,但是有時候還是有被蚊蟲叮咬。
“明天,再給你買一些吃的。”陸建澤道。
“你自己也該吃點東西。”徐琴看著陸建澤,“怎麼覺你好像瘦了一點?”
“不是我瘦了,是你的肚子大了,四肢都跟著一點,就覺得我瘦了。”陸建澤道。
“……”徐琴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再看看自己的大。手臂確實了一點點,但還是還好吧。
可能真的不是陸建澤瘦了,而是自己胖了。
徐琴手臉,自己的臉會不會也胖了。
“臉沒胖。”陸建澤道,“還很好看,沒有……沒有珠圓玉潤的。”
徐琴聽到陸建澤說這話還有所遲疑,真懷疑自己的臉也胖了。也是人,又結婚了,當然也有些,不想自己變胖。
“胖就胖了。”徐琴道。
“臉是真的沒胖,家里有鏡子,你照一照。”陸建澤道。
“晚上就不要照鏡子了。”陸母從廚房出來。
有個說法,就是人不能晚上照鏡子。
陸母想年輕人不知道,就提醒他們一句。
“不照。”徐琴點頭。
老一輩的人都喜歡那麼說,徐琴想前世的時候,很多生都化妝,們回去的時間晚了,們照樣照鏡子卸妝。
只不過徐琴現在又沒有化妝,就聽一聽婆母的話,省得婆母憂心。
“我先去洗澡。”陸建澤道,他沒有洗澡都不敢摟抱妻子。
“等一會兒就先把這只鴿子燉了。”陸母道,“等到九點多的時候,你吃點,再休息。”
“好。”徐琴道,自是不能拒絕這些人的好意,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吃得這麼好。
作為一個醫生,徐琴知道孕婦也不能進補太過厲害,要是孩子大了,就不好生產。
等到鴿子燉好之后,陸母就把鴿子湯端出來讓徐琴吃。
徐琴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一整只鴿子,“有點多。”
“不多。”陸母道,“又不是一整只,鴿子不大。天氣熱,放到明天也不好,你都吃了。”
“也許應該等明天燉的。”徐琴不這麼說。
“明天吃別的。”陸母笑著道,“要是吃不下,就把多的地方吃完。”
“來,吃。”陸建澤端起一個小碗,他舀了一些湯,又把撕下來,他親自喂徐琴。
“我自己來。”徐琴道。
“有點燙。”陸建澤道,“我端著,你負責吃就行。”
陸母就不看著他們了,進屋稍微休息一下。
“喏。”陸母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水煮蛋遞給老伴。
“沒有給兒媳婦吃?”陸父震驚,妻子終于記起自己了。
“今天吃別的。”陸母道,“天氣熱,蛋放久了,也容易壞,給你一個。”
“行。”陸父心想老伴每天去買菜,一次買一點就可以,分明是妻子關心他,這才多買的。他剝了蛋之后,還把蛋白給陸母,他們都吃一些。
客廳里,徐琴吃了一些之后,就不吃了。
“吃多了,晚上還得起來。”徐琴道。
“我在旁邊。”陸建澤輕聲哄著妻子,“能扶著你。”
“你也不怕辛苦。”徐琴好笑地道。
“有什麼辛苦的。”陸建澤回答,“你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替你懷孕,就只能做一些別的事。”
“嗯,你是爸爸,是你該做的。”徐琴道。
“這就對了。”陸建澤握著徐琴的手,“是不是有點熱,手心都有些汗。”
“最近幾天比較熱。”徐琴道,“沒有臺風過來,溫度高。晚上也不敢把窗戶打得太開,蚊子多。”
徐琴原本就非常怕熱的,奈何今年都到七月底了,還沒有臺風過來。想臺風應該又是去了別的地方,聽說福省是一個有福氣的省份,臺風經常往兩邊跑。
呂茹在抱著孩子在醫院待了一夜,等到了第二天,孩子沒有再發燒,醫生說孩子可以出院的時候,才抱著孩子出院回家。
郁子航去接的呂茹,他昨天晚上本來要回來,可有人有事要換班,他就跟那個人換班。畢竟他之前基本沒有值夜班,放假的時候,他沒有值班。
在呂茹生下孩子之后,郁子航就主一點多做事。
“累了吧。”郁子航想要抱過孩子,呂茹卻不肯讓他抱孩子。
“我來。”呂茹非常擔心孩子。
“……”郁子航見呂茹如此,他也非常無奈,“我不知道孩子生病了,要是知道孩子病了,我一定早早回來,就不跟別人換班。”
“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呂茹總是經常想到這一件事,孩子是芋子的,想郁子航會不會沒有那麼關心這個孩子,他會不會想著早點要一個屬于他的孩子。
呂茹憂心要是早早跟郁子航生了孩子,跟芋子的孩子是不是就得不到好的待遇。
“是。”郁子航左右看看,好在他們走的這一條路上沒有什麼人,“我說過,我會當他是我的親生孩子。”
“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呂茹道,“你昨天沒有來。”
郁子航無奈,妻子總是那麼關心孩子,他已經很努力去關心孩子了,可是他不能不工作。
“那是工作。”郁子航道。
“懷孕的時候,你經常回家。”呂茹道。
“那是因為你心不好,大家都諒我們,所以就沒有讓我值班。”郁子航道,“除非必要,我都早點回來陪著你。你生了孩子,孩子也三四個月大了,我總不能還跟之前那樣。”
“你是怕我們影響到你的工作嗎?”呂茹問,“對不起,我不該問這樣的,就是我……”
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呂茹有時候就覺得很慌張,怕自己照顧不好孩子。
“我就是……我就是有時候會這樣。”呂茹道,“你不用理會我的話,等時間長了,就好了。”
呂茹只能這麼跟自己說,郁子航無奈,他的妻子心態還是有一些問題。
“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我們是夫妻。”郁子航道,“我打算轉業。”
“轉業?”呂茹看向郁子航。
“對。”郁子航道,“我這幾個月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家里沒有其他人,左右鄰居也不可能總到家里幫襯我們。”
“是因為和孩子吧?”呂茹知道,一定是因為他們,“你不用為了我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就算沒有你們,過幾年,我也要考慮轉業的事。”郁子航道,“現在就是提前幾年而已,不用有太大的力。沒事的,等我轉業之后,就能天天回家。”
“嗯。”呂茹點頭。
“我攢了一些錢。”郁子航道,“養得起你們。”
“知道。”呂茹道,“是要回老家嗎?”
“就待在這邊。”郁子航道。
他們家的況有些特殊,領導也說過了,可以讓郁子航繼續在這個城市工作。至于房子,這邊街區的房子都比較舊的,上頭本就打算把房子賣出去,就是住在那些房屋的人可以出錢把房子買下來。
這樣一來,房子就徹底屬于他們。
也算是他們運氣好,正好遇到這個時候。
“應該就在這邊的派出所工作。”郁子航道。
“真的?”呂茹問。
“嗯。”郁子航道,“不用擔心。”
呂茹的神狀態有問題,領導們也很關心這一點。畢竟芋子已經死了,他們都希呂茹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我也算是沾你們的。”郁子航道,“大家都很關心你們。”
“……”呂茹沉默,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
“孩子沒事了。”郁子航道,“繼續住在這邊好,這邊靠近醫院,孩子生病,就直接去醫院。”
“我昨天先去找了嫂子。”呂茹道,“嫂子沒有在家,在醫院。我就抱著孩子去醫院,帶著我去了別的醫生那邊,說不擅長兒科。”
“嫂子說的也沒有錯。”郁子航道,“還帶你們去找別的醫生,很不錯了。”
“嗯。”呂茹點點頭,“就是覺得自己不好的,壞的。”
“怎麼?”郁子航問。
“就是總想在邊,想能把所有的事都解決了。”呂茹道,“想著所有的人都能幫我們的孩子。”
呂茹知道自己的心理有問題,也不斷告訴自己,自己不能那樣,那會讓別人不高興的。那樣的行為是不對的,那是得寸進尺的行為。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呂茹抱孩子。
“沒事的,沒事的。”郁子航就只能勸說呂茹。
郁子航帶著呂茹和孩子回到家里,他知道他確實得轉業,不能再繼續那樣下去。呂茹需要他的陪伴,的邊不能離開人。
他也跟呂茹說了那些話,那他就不能回頭。
徐琴和陸建澤走在路上的時候聽人說呂茹回來了,他們也沒有過去。醫生都讓呂茹帶著孩子出醫院,這就說明孩子沒有什麼問題,他們沒有必要過分張。
“想吃什麼?”陸建澤問。
“天天就是吃。”徐琴慨。
“要長,就得吃。”陸建澤道,“想吃什麼都可以。”
“呂茹他們回來,要過去看看嗎?”徐琴問。
“就不過去了。”陸建澤道,“他們總得習慣沒有你的日子。我們又不可能幫襯他們一輩子,這路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走。”
陸建澤不愿意去看呂茹母子,不是他心狠,而是他們總是過去,就容易讓別人形依賴。那對彼此都不好,為了大家好,他們還是過去。
平時正常的來往可以,別的就算了。
“你也是,不用總過去。”陸建澤道。
“知道啦。”徐琴道,“他們也不傻。”
他們本來就是不是關系很親近的親戚,戰友、朋友之間稍微幫幫忙可以,哪里能天天過去。
“是不傻。”陸建澤道,“就是……有理由。”
芋子的死,就是郁子航和呂茹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也不能長期用。別人不可能總是看在死去的芋子的面就過去幫襯他們,人總有消耗的一天。
再說了,大人不算什麼,那人應該是留著芋子的孩子用。國家也給了恤金,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給。
這麼多人都對芋子的孩子好,也差不多了。
芋子的事本就是一個意外,他們都不希發生這樣的事。
“有分寸就好。”徐琴道。
當呂茹和郁子航回到家里,他們確實以為徐琴會過來。他們還燒了水,免得人家上門沒有誰喝,當他們遲遲沒有見到徐琴過來,也都沒有說話。
呂茹的心有點煩躁,他們有點太過了,他們怎麼就想著徐琴會來呢?就因為孩子生病了,所以徐琴就得過來看看嗎?
孩子都已經從醫院出來,這幾說明孩子沒有什麼事。
“嫂子懷孕了。”呂茹道,“最近出來義診的次數都了。”
“嗯。”郁子航點頭。
“大著肚子,有很多事都不好做。”呂茹道,“也不好爬樓梯。”
“是。”郁子航道,“他們沒有過來,也沒有什麼。”
“他們憑什麼要過來?”呂茹問,“就因為孩子是芋子的嗎?他們就得過來嗎?”
“……”郁子航沉默。
“我們不能那麼想。”呂茹道,“你也是,沒有必要因為孩子是芋子的,你總是這麼付出。”
呂茹更恨自己會生出那些不該的想法,別人幫助他們那麼多,他們還覺得別人做得不夠多。
“等過幾天就好。”郁子航坐在呂茹的邊,“過幾天,我就能天天回來。”
郁子航明白都是因為自己沒有陪在呂茹的邊,所以呂茹才沒有安全,才總是想這些七八糟的事。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就是有些氣自己。”呂茹道,“我們家欠了嫂子很多的,要是換一個人,那人未必就會為我們做這些事。”
呂茹心中有兩個小人,一個小人說徐琴做了很多,一個小人說徐琴為什麼不能做更多。最終,就跟郁子航說這些話,深怕自己有一天就變質了,不能讓自己變得那般讓人厭惡,不能變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如果芋子知道的想法,他一定也覺得沒有做好。
“明白。”郁子航聽到妻子說這些話,他就心疼,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沒能陪在妻子的邊,“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大家都知道的。”
“人是會變的。”呂茹道,“我不想變壞。”
呂茹紅著眼睛,總是怕自己變得不好,怕自己不能當一個好媽媽。
“慢慢來,不用擔心。”郁子航道,“放心吧,大家都能理解。”
“短時間,都能理解,時間長了,真不行的。”呂茹道,“以后,要是我做不好,你也得提醒我,不能事事都順著我。你要是有錯,我也會說的。”
徐琴不知道呂茹和郁子航這邊的事,就是在陸建澤的攙扶下走一走。太大了,他們就回去家里。
“吃些葡萄。”陸母道,“院子里的這株葡萄長的葡萄還是夠自家吃的。”
“等到明年,應該能長多點。”徐琴道,“您吃,我得吃點。”
徐琴不敢吃太多甜的,怕高糖。
“孕婦不能吃太多糖。”徐琴道,“葡萄里有葡萄糖,很甜,你們吃,不用總是留著給我吃。”
徐琴發現婆母就是時不時采摘下一串葡萄,沒有一口氣都采摘下來。回來的時候,婆母就會把葡萄洗干凈讓吃。
老人就是這樣,他們就喜歡把好吃的留給晚輩。徐琴又懷有孕,陸母就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給兒媳婦。
“還有這些講究?”陸母還真不知道。
“有的。”徐琴笑著道,“吃太多了也不好,也不能太補。”
“行,都聽你的,你是醫生,你懂得多。”陸母沒有總想著自己的那些經驗,以前的經驗放在現在不一定有用。以前哪里有這些吃的,家里窮,有時候還沒米下鍋。
現在也是因為小兒子和小兒媳婦都有工作,加上他們老兩口手里頭有些錢,所以小兒媳婦才能吃得好一點。
海島上,劉藍娣拿了兩個蛋去看吳金。吳金的肚子已經有些大,劉藍娣就想自己什麼時候能再懷上孩子。
劉藍娣前世改嫁之后還有懷過孩子,認為自己這一輩子一定還能懷上孩子。
吳金的三個繼子繼得知懷孕之后,他們就沒有那麼靠近。江大海的兩個養子養都知道他還想要孩子,不是親生的孩子就不是親生的,取代不了親生的,他們就是要照顧好小妹妹,那些人都喜歡要男孩。
“你也該多補補。”劉藍娣左右看看,見那三個孩子沒有在,才道,“我們人還是得有親生的孩子才可以,你懷了就好。”
“是。”吳金低頭看看肚子,“我也不為難那三個孩子,男人要養著他們,就養著。我要是多說他們兩句,左右鄰居就要來找我說話,說什麼孩子是的父親是為國犧牲的。”
吳金來到島上沒有聽到這些話,都沒有對那幾個孩子如何呢,別人就跟說。就知道那三個孩子都是祖宗,不能為難他們,干脆也就懶得管他們。
孩子要逃學還是要做什麼,都隨便他們。
“等到以后,我就好好養我自己生的孩子。”吳金道,“表姐,你說你想再生一個,什麼時候生?”
“得看什麼時候懷上。”劉藍娣道。
“要我說,你真的沒有必要著急。”吳金道,“你都兒雙了,有沒有再懷上都好。”
“你也知道詩雅是什麼子,就覺得自己不是我親生的。”劉藍娣道,“無法指以后孝順我。”
“還有小霖。”吳金道。
“是還有他。”劉藍娣點頭,“就是想著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做,若是能再懷一個孩子比較好。小霖以前在大城市生活,他現在也是想著以前的那些東西,吃不了苦。”
劉藍娣還想著徐霖的功課會不會一直那麼差,怕兒子到時候就變一個不學無的人。又告訴自己,徐霖在讀書方面很有天賦,兒子前世就讀了大學,今生一定也可以。
“他哪里用得著吃苦。”吳金道,“我們大人吃點苦就可以了。”
“是。”劉藍娣道,“是這樣沒有錯,就是還有些擔心。”
“你們跟你們的小妹聯系了?”吳金問。
“聯系什麼,不聯系了。”劉藍娣道,“當作沒有這個妹妹。”
事實上,徐琴早就當沒有劉藍娣這個大嫂,也不管徐立仁過得怎麼樣。徐琴想的是有主在,大哥怎麼可能過得差。他們早就撕破臉,連最普通的親戚都不如。
徐琴基本沒有想起這些人,誰會想著對自己不好的兄弟姐妹。大家各自結婚,就過各自的生活。
陸家人也沒有在徐琴的面前說娘家人的事,陸母更不可能說都是兄弟姐妹。呵呵,陸母夠了陸姑媽那樣的,不過陸姑媽至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來。
陸姑媽曾經想過給陸建澤介紹對象,卻也沒有著他非得跟人家在一起。在陸建澤和徐琴結婚之后,陸姑媽也沒有說讓這兩個人離婚。
天氣熱,徐琴就是拿著一把扇子扇一扇。
“我來。”陸建澤拿過徐琴手里的扇子,“等到九月就好點。”
“還有一個多月。”徐琴知道就算等到九月,九月的上半月也比較熱,哪里可能一下子就降溫。
別以為不知道福省這邊的天氣,就算大家寫小說都喜歡寫架空,但大的地理環境還是差不多的。
福省這邊就是到了十月,都還有人穿著短袖長。
“是還有一個多月。”陸建澤也沒有辦法短時間。
“其實還好,到了傍晚會好一點。”徐琴道。
大家家里基本都沒有裝空調,就是公眾場合有裝。這樣一來,空調出來的熱氣就,外面的溫度也就沒有特別高。
“我們醫院有裝空調,還是不錯。”徐琴道。
“也許等到以后,我們也能裝。”陸建澤道。
“一定能。”徐琴點頭,時代在進步,他們當然能用得上。
因著徐琴懷有孩子,陸母就沒有讓吃冰。不然,這個時候吃點冰的東西還比較涼爽。
陸母都盯著,徐琴不能吃,他們其他人也不吃,省得兒媳婦看了饞。
徐琴坐在沙發上,覺肚子好像了一下。低頭看著肚子,就沒有再看到靜,也許要等一會兒。
胎兒有就好,就怕胎兒不。
“怎麼了?”陸建澤問。
“孩子了一下。”徐琴道。
“了嗎?”陸建澤不清楚,他看向妻子的肚子。
“現在沒……”徐琴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里的小寶寶又了一下。
“真的了。”陸建澤眼睛一亮,很神奇,這就是他和心之人的孩子。
“對。”徐琴道,“他應該喜歡你的。”
“嗯。”陸建澤道,“我親生的,喜歡我這個當爸爸的,應該的。是一個孩子吧,孩比較好,乖巧一點。”
陸母想說孩子也不一定乖巧,的那個兒離婚之后也不回家,仿佛他們會吃了兒。兒不回來,再催促都沒有用,況且,現在來照顧小兒媳婦。
“萬一要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呢?”徐琴想著第一個孩子是孩也可以,沒有想著非得生兒子,婆母和公公已經有了孫子,來個小孫也不錯。
“調皮一點也沒有關系。”陸建澤道,“只要別讓我們追著滿院子跑就行。”
“……”徐琴腦中浮現陸建澤手里拿著一竹篾追著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孩跑,陸建澤在那邊說:別跑,看我能不能打到你。
徐琴連忙搖搖頭,算了吧,兒應該沒有那麼調皮吧。反正自己今生小時候還是很乖巧的,至于前世……那就不能確定了。
“你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徐琴表有點嚴肅。
“也許……”
“他確實很調皮。”陸母道,“他曾經說把媳婦拿去換糖……”
“媽。”陸建澤無奈,怎麼親媽一言不合就說他的黑歷史,他小時候哪里懂得媳婦是什麼,就是那些喜歡用媳婦開玩笑,他才說那些話的。
陸建澤自己都忘記了那些話,奈何別人記著那些話。
“您能不能說幾句?”陸建澤問,“您是想讓兒子小時候的那些蠢事都揭開嗎?”
“又不是什麼大事。”陸母笑著道,“我們那時候還問你后不后悔,你說絕對不可能后悔!”
“小孩子都說長大不會后悔,長大后,就后悔了。”陸建澤道,“非常非常后悔,每一天都在后悔。”
“你還說你要多幾個爸爸媽媽,不要孩子。”陸母記得陸建澤說過的很多話,都是一些言無忌的話,“小孩子很煩,會哭,還會跟你搶吃的。”
“……”陸建澤心想自己到時候就看看自己的孩子會犯什麼蠢,不過就是一些小事而已,他媽還記得這麼牢。
陸建澤轉頭看向正在喝水的妻子,他沉默著。
“怎麼了?”徐琴見陸建澤盯著自己看,“放心,我不把這些事說給孩子聽。等孩子出生了,他也不記得這些事。”
“孩子以后犯蠢,你會記一輩子嗎?”陸建澤問。
“不一定。”徐琴道,“萬一老年癡呆,很多事都會不記得了。”
“沒事,孩子多犯點蠢也沒有關系。”陸建澤心想又不是自己犯蠢,“你要是記不住,我來記,還可以寫下來。”
“打算坑孩子啊。”徐琴好笑地道。
“你問問媽,說我的那些破事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陸建澤道。
“……”陸母覺得自己還是去摘菜比較好,絕對沒有要坑孫子孫的意思,是陸建澤這個當爸的太坑了。
“拿一個小本子,都記下來。”陸建澤道,“也許等孩子長大以后,他還覺得很有趣。”
“他可能很想燒掉這個本子。”徐琴道,要是自己,自己就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黑歷史。
“哪里能燒掉,那麼有意義的本子。”陸建澤道,“沒事,藏起來,不讓他看到。”
徐琴輕拍陸建澤的手,“你真是要坑孩子。”
“哪里是坑。”陸建澤道,“那是父母關,讓孩子知道我們都很關心他。不信的話,你問問媽?”
而陸母早已經去院子里摘菜,才不可能承認自己坑了孫子孫,分明就是小兒子從小到大都非常坑。小兒子小時候喜歡坑父母,長大以后就喜歡坑孩子。
陸母以前還擔心陸建澤長大以后娶不到老婆,擔心兒子會是一個對妻子不好的冷漠的人。果然是想多了,豬長大了就會拱白菜,哪里用得著當父母的摁著豬去拱白菜。
徐琴靠在沙發上一會兒,就起。
陸建澤攙扶徐琴,“是不是要到院子里走走?”
“不是,有點困了。”徐琴道。
“也對。”陸建澤點頭,“那就睡一會兒。”
陸建澤擔心妻子有些不住熱,他還坐在旁邊拿著扇子扇風。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到了九月,徐琴的肚子更大了,預產期在十月份,準備過幾天就請假回家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徐琴得知卓如君離婚了。
“你離婚了?”徐琴震驚,記得卓如君和丈夫的不錯的,兩個人是自由在一起。
“對。”卓如君道,“夠了他媽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還總是把家里的東西拿去大伯子家。真當我會一直忍嗎?沒有了的兒子,我又不是不能嫁給別人。”
卓如君的婆母還去找了卓家人,卓家人都沒有勸說卓如君,他們都覺得卓如君過不下去就該離婚。
卓家人不是那種覺得兒、妹妹離婚了,他們就覺得是卓如君的錯。
是,卓家人是有些重男輕,他們家的醫也是傳男不傳,卓如君小時候到的待遇是差點。可這不代表他們就愿意看著卓如君被人欺負,卓如君的那個婆母還去卓家說卓如君的不是,說卓家人不會教導兒。
這讓卓家人非常生氣,他們都覺得卓如君還是早早離婚的好。哪怕卓如君離婚后要住回家里,那也沒有什麼,卓如君后面再嫁人就可以。
“真不想跟他們鬧騰下去。”卓如君道,“男人也靠不住,他們就只會躲。”
卓如君的前夫就是喜歡躲,還跟說什麼大嫂的肚子大了,他們還是別刺激到大嫂。卓如君就很無語,大嫂生的孩子小,不能惹,大嫂大肚子,也不能惹大嫂胎氣,婆母是長輩……
總之就是各種問題,卓如君的丈夫就讓多忍忍。
“隨你的心走。”徐琴道,“婚姻這種事,別人都說不準的。你自己過日子,別人又不能幫你過日子。”
“對啊,又不是別人幫我過日子,我干嘛要看別人的臉。”卓如君道,“我婆母……前婆母都不敢相信我真的會跟的兒子離婚,還說什麼人離婚就掉價,說離婚的人不容易嫁給好人家,說的兒子如何如何出。”
“隨便說,好不好,又不是說的算的。”徐琴道,“未來有什麼打算?”
“我和我男人,離婚之前,都有一個多月……”卓如君頓了頓,“我昨天就查了,沒懷孕。”
“也許是他的問題。”徐琴道,“人沒懷孕,不一定就是人的問題,還有可能是男人的問題。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你都離婚了,以后再婚,也許很快就能有孩子。”
“我也是這麼想的。”卓如君道,“我跟我爸媽說了,讓他們早點給我找一個合適的人,我才不可能跟那些人拉拉扯扯的。離婚就是離婚,不可能復婚。”
卓如君認為就算他們復婚,的前夫也不可能改變。懷疑自己幾年沒有懷孕,丈夫也覺得是的問題。
畢竟的前婆母總是說那些話,的丈夫聽的次數多,難免就當真。
卓如君想親媽到底是親媽,的前夫哪里可能說親媽的不是。
“這樣也好,以后就不用幫助他大哥大嫂養孩子。”卓如君嗤笑,“自己沒有孩子,卻要幫別人養孩子,這算什麼。”
“支持你。”徐琴喜歡卓如君的子,卓如君不是一味抱怨的人,人家是有實在的行,“男人而已,還可以找別的,不用一棵樹上吊死。”
“對。”卓如君點點頭,“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一樣的想法。”
別人都在笑卓如君以后很難找到一個好男人,別人都說應該忍一忍,而徐琴卻不是那麼說。
卓如君就覺得和徐琴做朋友,這是人生一大幸事。
“這算什麼。”徐琴道,“過兩天,我就請假,暫時不能陪著你。”
“怎麼,我就是離婚而已,哪里需要人陪著。”卓如君笑著道,“你請假,我也能去看你呀。”
海島上,徐麗君過來看劉藍娣和徐立仁,徐立仁順問了一句,“你去小妹那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