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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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部分城市最近迎來大雪天氣, 路面被冰雪覆蓋,很容易造通堵塞。

漠北市,一輛大剛從大劇院駛出來, 沒多久便堵在十字路口。

趙聽雨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窗戶上有一層白水霧, 窗外的景一片模糊。

握著手機的手不停挲,心神定不下來。

旁邊閉眼假寐的湯夏想換個姿勢, 睜開眼見一直盯著手機,迷迷糊糊地問了句:“男朋友還沒回你消息?”

趙聽雨眼皮了下, 輕聲回:“沒。”

“他估計忙。”湯夏把上的毯往上拉了拉, 轉過子, 重新閉上眼睛, “睡會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酒店。”

“好。”話是這麼說, 趙聽雨卻睡不著。

前天晚上在宿舍等楚煜,一直等到快十一點才接到他的電話,他說他那邊有點事,晚上不能過來找了,讓先睡。

趙聽雨不好在電話里過問他的家事,只好乖乖應下。

然而昨天一上午, 也沒收到他任何消息。

趙聽雨忍到下午給他發過去一條微信, 問他忙完沒有。

那條微信發出去, 到現在還沒收到回復。

趙聽雨結束游戲公司的舞蹈拍攝, 團里只給一天假, 今天上午就搭乘最早一班航班來到漠北市, 繼續跟團巡演。

昨天下午到今天, 前后給楚煜打過好幾通電話, 一直無人接聽。

消息不回,電話不接,兩人突然失去了聯系。

趙聽雨心慌意,做什麼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不接電話?

趙聽雨點開楚煜的朋友圈,的那張照片還在上面。

那一行配文直白到不敢直視。

肯定不是的原因。

正因為這樣,才更擔心。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走走停停,花了近一個半小時才到酒店。

趙聽雨回到房間又給楚煜打了個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這個點給別人打電話著實不怎麼合適,但趙聽雨這會管不了那麼多,果斷給張牧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是唯一能想到的可能知道楚煜行蹤的人。

鈴聲響了幾十秒才被接通,“這麼晚還沒睡?”

張牧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不像是被吵醒的樣子。

趙聽雨直主題,“楚煜這兩天有跟你聯系嗎?”

張牧大方承認,“有啊。”

“他在哪啊?”趙聽雨盤坐在床上,繃,“他回港城了嗎?我給他打電話沒人接,信息也不回。”

“他手機沒在邊。”張牧嘆口氣,“他家里出了點事,他最近在理這件事。”

“什麼事?”趙聽雨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你別擔心,他會理好的。”張牧講話難得這麼正經,“過幾天他就會聯系你。”

這話擺明著就是不想告訴,趙聽雨最不喜歡追究底,別人不說,就不問。

即便現在很想知道,也沒繼續問。

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眼睛看著頭頂,沒有聚焦。

張牧說他家里出了點事,他那天走之前,說去看他姑姑,說他姑姑生了很嚴重的病。

趙聽雨很難不把這兩件事結合起來。

心里生出一個猜測。

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但第二天媽媽的一個電話幫推翻了這個猜測。

趙聽雨彼時正在趕去鄰市的大上。

趙媽媽先是問了一些有的沒的,講話前言不搭后語。

趙聽雨覺得很奇怪,“媽媽,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講?”

趙媽媽沉默幾秒,再開口時語氣嚴肅不,“聽聽,你是跟楚煜在談吧?”

“是啊。”媽媽的話讓趙聽雨心里升起一強烈的不安,“怎麼了媽媽?”

“你這幾天是不是沒跟他聯系?”趙媽媽又問。

“是的。”趙聽雨,不安到忘了問媽媽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家里最近有點事,說過幾天聯系我。”

“他過幾天能聯系你嗎?”趙媽媽第一次用這種質問的口氣跟說話,以至于趙聽雨都懵了下,“怎、怎麼了?為什麼不能?”

趙媽媽深吸一口氣,“他都進看守所了。”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趙聽雨耳邊炸開,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那些慌和不安從心底深向四肢百骸擴散,四肢僵,手腳冰涼。

媽媽還在說著什麼,覺得聲音很遙遠,一句話都沒聽清。

良久,媽媽拔高音量一聲,“聽聽!”

“在的。”趙聽雨深呼吸幾次,努力定了定神,出口的嗓音微微發:“他為什麼進看守所了?”

“他爸去世了,據說是他推的。”趙媽媽說,這幾天楓溪鎮都在議論這件事,“我聽別人說,小楚從小到大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塊,打架斗毆是常有的事,曾經多次把人打進醫院。老街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出了個小混混。”

“媽!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趙聽雨嚨陣陣發,腦子好像被劈了兩半,一半在品味前半句話,一半在抵制后面的話。

生生被拉扯得很疼。

“我之前不了解他啊。”趙媽媽說。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媽媽你知道吧?可是你現在怎麼反過來了。”趙聽雨仰頭眨了眨眼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媽媽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我只想求證一下,你說楚煜他爸爸去世了?確定是他爸爸嗎?”

“是啊,這還能有假。”趙媽媽說這件事在楓溪鎮基本上是家喻戶曉。

“肯定不是他做的,他不會。”趙聽雨嗓音沙啞,語氣異常篤定。

“如果不是他,為什麼會進看守所?”趙媽媽嘆息一聲,“他爸爸現在的老婆親眼所見,就是跟警察舉報的。”

“總之我不相信。”楚煜說過幾天會聯系,他一向說話算話。趙聽雨相信他能讓張牧傳遞這種話,肯定能做到。

“聽聽,媽媽希你還是跟他——”

趙媽媽還沒說完就被趙聽雨輕聲打斷,“媽媽我希你不要講出讓我難過的話,那樣我可能也會讓你難過。”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趙媽媽再開口時,聲音平靜不,“我其實前天就知道了,一直忍著沒給你打電話就是怕影響你的心,我不想打擾你工作,也不想干涉你的。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媽媽,我現在的心比你好不了多。”

“我知道。”趙聽雨深知流言蜚語有多可怕,媽媽又是很好面子的人,這件事估計給了不小的心理負擔。

“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等你回來再說。”趙媽媽掛斷電話前說一句令趙聽雨淚奔的話:“媽媽永遠你。”

這是媽媽第一次對說“”,也是兩人第一次產生分歧。

對別人來說或許不算分歧,但對從來沒對對方說過一句重話的們來說算。

趙聽雨知道媽媽的意思。

怕自己因此對產生間隙,也怕在擔心楚煜的同時心里還背著其他負擔。

很神奇,有時候會給你力量,有時候卻是一種很重的負擔。

媽媽的這句話就是幫將負擔轉化為力量。

趙聽雨晚上有演出,只能暫且將那些慌、不安和不踏實的覺強行在心底深,集中注意力準備演出。

晚上演出很順利。

從臺上謝幕下來,趙聽雨好似用盡了全的力氣,開始發

撐著子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從洗手間出來,找到一沒人的角落,拿出手機給張牧打了個電話過去。

“又來找我打聽你男朋友了?”張牧拖著腔調,嗓音里的調侃很明顯。

趙聽雨繃的神經因他的態度稍稍松弛了幾分,“楚煜在看守所是嗎?”

張牧似乎沒覺得意外,“你知道了?”

“嗯。”趙聽雨順著墻壁蹲下來,咽了咽口水,問:“他……他爸爸怎麼回事?”

“他爸去世了。”張牧說。

“那跟他有什麼關系?”趙聽雨想知道原因,想知道這件事對楚煜有多不利。

“他爸還里,那晚他們發生了點肢沖突。”

趙聽雨聽到這里,拿手機的手控制不住地發抖。

張牧繼續說,“不過后來醫生證實他爸是飲酒過度造的猝死,跟他關系不大。”

趙聽雨現在才發現剛剛忘了呼吸,“那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張牧說,他爸的老婆跟警察一口咬定是因為他推的那一下導致的這個結果,老小區沒有監控,他姑姑是在他爸倒下去聽到靜才從樓上下來。

律師正在搜集相關證據走流程,應該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出來,“別擔心,問題不大。”

趙聽雨子終于放松下來,跌坐在地上,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聽筒里又傳來張牧的聲音,“你有沒有什麼想跟他說的?”

趙聽雨眼神一亮,“你要看他嗎?”

“我現在見不到他。”張牧說涉嫌刑事犯罪的人拘留期間是不能見除了律師以外的任何人,“明天上午律師會去見他。”

趙聽雨腦袋耷拉下來,“算了,等他出來再說。”

電話一掛斷,后悔了,想重新撥過去,猶豫一秒又退出通訊錄。

打開跟張牧的微信對話框,給他過去一條消息。

趙聽雨發完消息,將臉埋在臂彎里。

“看守所”這三個字覺離很遙遠,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

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昏暗狹小的房間,楚煜坐在角落,頭微微后仰抵在墻上,兩腳隨意地曲著。

饒是這種環境也不下他張揚的氣質。

事實跟想象的相差無幾。

翌日上午9點半,海東市某看守所。

楚煜懶散地靠在墻上,眼眸微垂,外面有警察過來打開門,說律師要求跟他見面。

他被帶到探視室,隔著一道鐵窗跟外面西裝革履的律師講話。

正事講完,律師微微一笑,“對了,你朋友讓我給你帶個話。”

楚煜暗淡的目里霎時墜,“朋友?在外面?”

“沒。”律師跟他流過幾次,這還是第一次看他出現緒波,“給張牧發了消息。”

楚煜靠在椅子上,額角,“說什麼?”

說,”律師笑了聲,“讓你別怕。”

楚煜神微愣,隨即頷首輕笑。

小姑娘這兩年的確長不

這也是他想對說的話。

得知消息的時候應該嚇壞了吧?

這些事本不應該出現在的生活中,可因為他的關系,現在要被迫面對這些。

楚煜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里恢復一片漠然,“辛苦了,等你消息。”

兩天后,律師給出各種證據,證明他沒有犯罪事實。

辦好相關手續,看守所予以釋放。

楚煜從看守所出來,上了等在外面的張牧的紅越野車,直接前往殯儀館。

那里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理。

趙聽雨接到他電話,是隔天中午。

當時跟團隊在大劇院后臺吃盒飯,看到來電顯示連忙把筷子放下,邊接起邊跑了出去。

“楚煜?”

小心翼翼地喊了聲,語氣里帶了一不確定。

楚煜低低地嗯了聲。

“你出——”趙聽雨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之后小聲換了種問法:“事解決了?”

楚煜心神領會,“解決了,昨天就出來了。”

趙聽雨口而出:“那你怎麼昨天沒給我打電話?”

楚煜淡聲道:“我爸今天上午出殯。”

趙聽雨走到樓梯間在臺階上坐下來,聞言一怔。

對啊,他爸去世了。

這幾天一直在擔心這個案件對楚煜的影響,卻忘了案件的主角是他爸,忘了他也因此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親人。

他們再怎麼關系不好,那也是水濃于的親

“對不起。”趙聽雨為自己的后知后覺道歉,同時安他:“別難過了。”

“我不難過。”楚煜此時半蹲在楚國雄的墓前,目落在那張照片上。

他待在看守所里這幾天回憶了一遍他從小到大跟爸爸的記憶

好像沒一個畫面、沒一個場景是開心的。

在他的印象里,楚國雄整天早出晚歸,大多時候回來都帶著一酒氣。

在世的時候,不管他。

去世后,他偶爾會給他做頓飯,后來嫌麻煩便讓他自己解決或者唆使他去姑姑家蹭飯。

他很平靜地跟趙聽雨講述這些。

不難過,但心里有點堵,堵得慌。

有什麼緒洶涌想往外冒,卻出不來。

趙聽雨心里酸酸的,鼻子也發酸,一時不察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想回到過去抱一抱小時候的楚煜。”

楚煜心口像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他終于知道堵在里面的緒是什麼了。

那是一種寄托。

因為小時候的楚煜只有爸爸。

再怎麼對他不好,也只有他。

他被打了、被欺負了也只能回家。

一個他特別想逃離卻沒能力逃離的家。

楚國雄雖然經常罵他、打他,但沒想過不要他。

他記得剛上小學那會,他被幾個頑皮的同學帶到一座山上,那天他在山上繞了很久,天黑都沒走出來。

還是楚國雄帶著手電筒找到了他。

雖然回家沒能避免地被打了一頓,但至他還知道找他。

這也是他為什麼特別討厭他卻愿意幫他買養老保險。

你要問他,他恨不恨楚國雄。

答案是肯定的。

不難過也是真的,心里堵也不假。

很矛盾的緒。

楚煜看著看著,發現照片越來越模糊。

楚國雄去世那晚倒在門框上的畫面半真半幻在眼前晃

他張大費力地呼吸、瞪著眼睛的痛苦模樣,一幀一幀在眼前劃過。

楚煜覺周圍暗下來,好像回到那個昏暗的樓梯間。

“楚煜。”聽筒里傳來趙聽雨的焦急的嗓音,“楚煜,你還在聽嗎?”

楚煜聽到了的聲音,那些畫面隨之消失。

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柏樹,面前的墓碑是他楚國雄帶笑的臉龐。

“在聽。”他站起,出口的嗓音低沉沙啞。

趙聽雨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小聲說:“你不要自責,也不要聽別人的胡說八道。”

“什麼胡說八道?”楚煜向來聰明細心,反應了兩秒便猜出來些什麼,“你媽給你打電話了?”

趙聽雨本是想安他,現在這種況只好順著他的話回:“嗯,聽說你出了事,打來問問。”

楚煜隨口說:“我有空去你家一趟,給報個平安。”

“不用!”趙聽雨聲音陡然拔高,“我晚點會打電話告訴,你別一個人去。”

楚煜淡笑一聲,“知道了,不去。”

趙聽雨自從前兩天跟媽媽通過電話,后面再沒聊過這件事。

怕楚煜一個人出現在媽媽面前,媽媽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也許不會,畢竟媽媽待人一向和善,但是怕。

“你什麼時候去港城?”趙聽雨轉移話題。

“后天。”楚煜說明天還有點事要辦。

“我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回去。”趙聽雨知道楚煜這次請了這麼多天假,短時間應該是沒時間回海東,“我看能不能多調休一天,我去港城找你。”

楚煜說沒關系,說有空就會回來看

“可是我想快點見到你。”趙聽雨說,“我想你了,很想。”

想抱抱他,安他,想在這種時候陪在他邊。

“趙小丟。”楚煜嗓音憊懶,“給我撒。”

趙聽雨因為這句話,回到后臺化妝時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

————

海東市。

楚煜從山上下來,坐上張牧的車前往市區。

他吃完午飯去了趟社保局,又去了趟姑姑家。

晚上約張牧一起在外面吃飯。

點完菜,張牧讓服務員開一瓶酒。

楚煜立馬阻止,“不用,謝謝。”

服務員走后,張牧往椅背一靠,“要不要這麼小氣?”

楚煜掀起眼皮跟他對視,“你不能喝酒。”

張牧嘖了聲,將視線移開,“死不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一看了眼,又隨手丟回桌上,“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楚煜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眼睛下方有一抹明顯的烏青,他這會單手撐著額頭,閑閑地問:“怎麼了?”

張牧半開玩笑道:“我媽讓我別跟你玩了。”

楚煜哼出一聲笑,“估計趙聽雨媽媽也是這麼跟說的。”

們就是人云亦云,一點判斷力都沒有。”張牧想起這幾天整個鎮上都在說,楚煜能出來并不代表他爸的死跟他沒關系。有人說是因為他們是父子關系再加上他姑姑的求,還有的人說他在宜北的媽媽花了些錢才把他弄出來。

實際上媽媽僅在出事當晚聯系了一下,他姐姐也就昨晚上過來隨了個禮,走完流程就離開。

“他們說你有暴力傾向,是個危險人。”

張牧再次嘆,謠言太可怕了。

楚煜從不在乎這些,被人小混混了這麼多年,他也無所謂。

只不過謠言傳到趙聽雨爸爸媽媽耳朵里,有些事就不得不在乎。

他不在乎自己的,但在乎趙聽雨的

楚煜心想,爸媽那麼,應該不忍心為難吧?

“不過這種事,他們過段時間就忘了。”張牧說,“總會出現新的事供他們消遣,懂你的人自然懂,不認識的人你管他呢。”

“沒事。”楚煜倒了杯茶給他,“謝了。”

“跟我客氣什麼。”張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佯裝不經意地問:“要是趙聽雨爸媽不讓你們在一起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楚煜抬眼,嗓音悠悠:“你覺得我會放手?”

張牧笑了:“這才是你。”

楚煜跟張牧分開后回到酒店,他洗完澡出來查看手機,看見上面有一條趙聽雨兩分鐘之前發來的微信:【睡了沒?】

楚煜回復:【還沒。】

聽雨:【睡不著?】

楚煜拿下頭發的巾丟到浴室,短短幾秒屏幕上多出來一條消息:【你要是睡不著,我可以陪你聊天,我還可以講故事,唱歌什麼的也可以。】

楚煜兩疊,坐在床頭,【那你給我唱首歌吧。】

過了半晌,對方發過來一條50幾秒的語音。

楚煜點開,一陣悉的歌聲在靜謐的房間響起:

就在今年的冬天,故事將有不同的起點。

………

………

我愿這一生著你不變。

趙聽雨嗓音又輕又,唱的很認真。

仔細聽還能聽到里面的音和疲倦。

明明也沒休息好,還要照顧他的緒。

分明也有力,還非要裝作輕松地跟他聊天。

楚煜反復播放幾遍,最后給回了條語音。

——————

東北地區一場大雪后溫度再次下降,好幾個城市通直接癱瘓。

海東歌舞團在其中一個城市的演出因為惡劣天氣原因不得不往后延遲。

趙聽雨因此多出來兩天假,毫不猶豫地買了一張隔天中午飛往港城的機票。

12月初的港城比東北暖和很多。

剛下飛機,趙聽雨就覺到了熱。

了羽絨服掛在臂彎,里面是一件白套頭針織衫。

現在是下午三點,太高高掛在天邊,且伴隨著微風,穿兩件服正合適。

趙聽雨走出機場大廳,站在路邊給楚煜打電話,電話響到自掛斷都沒人接聽。

不安像龍卷風一樣再度朝席卷而來。

過來沒有告訴楚煜,完全是沖下的行為。

導致的原因是楚煜前天晚上發的那條語音。

他說:我現在終于理解你當初要跟我分開時的心了。

聽完沒懂,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便被他催著去睡覺。

后來又聽了幾次,趙聽雨總覺得這句話像是在暗示什麼。

他理解

是因為他現在也有同樣的想法嗎?

他也要跟分開嗎?

是不是媽媽找他說了什麼?

趙聽雨心里的不安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不敢問媽媽,因為不確定。

不敢在電話問楚煜,怕得到肯定答復。

趙聽雨第一次來港城,又沒訂酒店。站在路邊,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往前走了幾十米,找到一家甜品店坐進去。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在網上搜索楚煜公司的地址。

趙聽雨知道他公司名字,搜到地址不難。

吃完東西,在路邊攔了兩出租車前往楚煜公司。

他們公司如果不加班的話是五點下班,趙聽雨打算在附近逛一下,等到五點再給他打電話,如果電話還不通,就上去問。

然而沒到五點,趙聽雨就接到楚煜的回電,“剛在開會,你今天化好妝了?”

趙聽雨仰頭看著高高的大廈,嗓音悶悶的:“我在你公司樓下。”

十分鐘后,楚煜便出現在面前,他沒問為什麼來這,而是問:“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趙聽雨看著他,眼里漸漸起了水霧:“我怕你不讓我來。”

作者有話說:

就在今年的冬天,故事將有不同的起點…………我愿這一生著你不變。——《Ido》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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