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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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影視城回來,宋折意回到家,才覺得的每一寸骨才重新放松。

房間里所有的窗戶打開了,黃昏時的夕和微風一起涌進來,白的薄紗窗簾在微風中輕輕起伏。

桌上花瓶里換上了的新鮮玫瑰。

屋里彌漫著一的香甜味兒。

宋折意走到廚房看了眼,爐子上小火煨著白瓷的砂鍋。

揭開一瞬間,熱氣和撲鼻的香味兒,一起涌了出來。

陸玨又在給熬甜湯了。

宋折意淺淺抿了下,合上蓋子,杏眼里笑意彌漫。

和陸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知道陸玨是不太吃甜的,但是因為喜歡,隔三差五就會給熬甜湯,和做各種甜口的食

宋折意了聲陸玨的名字,沒有人回答。

屋里靜悄悄的。

走進了臥室。

依然沒見到人。

臥室里里拉著窗簾,線很暗,但一臉能看到床上的“狼藉”,同清爽整潔的客廳形了鮮明對比。

離開前鋪得平整的床鋪上,擺滿了陸玨的服。

床邊的地上還放著長長一排的購袋。

看品牌全是服。

下午回程的路上,陸玨一直在和發消息,說是在外面,沒想到去購了。

陸玨一向不太在意吃或者穿這種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這麼“”。

宋折意倏而笑了。

給陸玨發了消息,說自己到家了,然后就去帽間換了家居服出來,正要好看到陸玨提著個塑料袋正站在玄關

原本面容冷峻的男人,在看到宋折意時,眉宇一下就舒展開了。

陸玨快步朝宋折意走了過來,將牢牢地扣抱在了懷里。

手中的塑料袋掉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陸玨一句話都沒說,就靜靜地抱著,全的重量都幾乎在了宋折意上。

宋折意晃了晃,然后撐住了他,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背脊,輕聲問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上的男人:“怎麼了啊。”

陸玨抱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放開了宋折意,眼中掛著笑,深深凝視眼前人,“沒什麼,我昨晚不就說了嗎,想你了。”

在電話里聽陸玨說想,和站在他面前親耳聽他說出這句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覺。

唯一相同的是,每次都能得宋折意耳朵滾燙。

不論陸玨對說了多話,還是毫沒有免疫力。

還是極度坦誠地跟隨著心,回了陸玨:“我也想你。”

陸玨笑了下,幽深眼眸鎖著,如呢喃般地輕聲追問:“多想。”

宋折意:“……”

見宋折意為難,陸玨見好就收,沒再纏著要個確切的答案。

他撿起塑料袋,對宋折意晃了晃:“剛剛去買了啤酒和可樂,等下給你做糖醋排骨,你休息一下。”

說完,親了下宋折意的臉頰,就走進了廚房。

宋折意愣了片刻,著男人忙碌的背影,杏眼里涌起點擔憂。

雖然陸玨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有種覺,陸玨心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好。

打從昨晚上開始,他渾上下著不對勁兒。

像是在刻意抑著什麼。

跟進了廚房,想問問陸玨到底怎麼了。

一眼就看到陸玨右手手背上的一片傷。

“怎麼傷的。”

宋折意快步走過去,捉起了陸玨的手,心疼地看著。

“沒什麼,小傷,以前……”

陸玨笑了下,要回手,宋折意不讓,杏眼瞪著他,頓時,陸玨后面的話就咽了回去。

宋折意抿著瓣,牽著他就往外走,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又找出醫藥箱一邊給他傷的地方涂上紅藥水,一邊小聲嘀咕:“怎麼搞的?你這樣,我以后怎麼放心離開你。”

聽到這句話,陸玨眉頭鎖了,另一只放在邊的手,握攏拳。

“哦,今天遇到只發瘋的狗,就揍了他一頓。”

但他說出的話,依然輕描淡寫,還帶著幾分

一下午的時間,陸玨也想明白了。

宋折意既然不告訴他,那個“誒里克森”的朋友就是的“心上人”,不論是出于什麼原因,他都不應該問。

而且看狀況,兩人還能來往,兔子大概率是暗對方,他就更沒必要拆穿了,讓難堪。

他……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裝作不知道。

“揍……狗?”

宋折意抬起眼,微微蹙眉。

“對!”陸玨很堅定地回,一臉浩然正義。

見宋折意還要追問,他趕將涂好藥水的手又朝著宋折意面前挪了挪,裝可憐地說:“兔子老師,好痛哦,你不給我包扎一下嗎。”

宋折意看得出陸玨在轉移話題,但還是順著說了下去:“夏天包扎了傷口更不容易好。”

“好,聽你。”

陸玨活了一下手腕,站了起來,“那我繼續去做飯。”

宋折意拉住了他,小臉繃得的,“你別去,我去。”

陸玨微挑了下眉,“你會?”

宋折意臉頰微紅。

確實不會。

幾乎沒怎麼下廚過,在國的時候有宮蘊,什麼都不用心,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倫敦的一年,也幾乎沒像其他留學生一樣為吃的的發愁過,誒里克森這個中國迷,對什麼都興趣,哪怕在倫敦留學時,也自己搗鼓一些中餐,每次做好了,都要讓宋折意品鑒,正不正宗。

正宗算不上,但是對宋折意來說,哪怕不正宗的家鄉味道比起異鄉的食,更合口味。

后來,也就一直和埃里克森搭伙吃飯。

一個喜歡做飯,一個總是毫不吝嗇的夸獎。

這也是和誒里克森關系好的原因之一。

但是陸玨手都這樣,宋折意也不可能讓他繼續做飯。

“我不會。”

宋折意眼神堅決,“但是你可以告訴我怎麼做。”

哪怕陸玨一直在旁邊耐心地指點,偶爾還會上手幫忙,這頓飯宋折意還是做得磕磕絆絆,但好歹是做好了。

端上桌時,宋折意有點臉紅。

做的時候,火候大了些,糖醋排骨看起來黑乎乎的,讓人沒什麼食

但陸玨嘗了一下糖醋排骨,還是對宋折意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兔子老師,第一次做就這麼厲害。”

宋折意覺得陸玨在哄,將信將疑地嘗了一塊。

賣相不太好,但是口確實還行。

松了口氣,拉了口飯后,小聲說:“如果你喜歡,我以后還可以做給你吃。”

頓了下,“不過,以后要先從簡單的菜式開始。”

知道自己水平有限,似乎在做飯上也沒什麼天賦,但是如果以后要在一起,總不能一直讓陸玨付出,也想為陸玨做點什麼。

哪怕一開始不會太好,但是可以慢慢的學。

這麼說,陸玨愣了愣,黑眸里浮出點聲說:“好。”

吃完飯后,陸玨又接到了kavin的電話,兩人聊了很久,宋折意就先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陸玨應該也在客臥洗好了,帶著水汽坐在沙發上,聽到靜,回眸,深沉地看了眼宋折意,就朝著招了招手。

宋折意輕輕握了下拳。

走了過去。

剛靠近,陸玨就將拉進了懷里圈住,細細碎碎的吻就像夏天沒有預兆的驟雨,猛烈地落了下來,帶著從前沒有的急迫和焦躁。

陸玨力氣很大,宋折意覺出了點痛,咬瓣,不讓聲音泄

不一會兒,宋折意的睡就被蹭開,陸玨埋頭在脖子上啃吻。

反反復復,沒完沒了。

似乎是想吻遍每一寸皮

宋折意終于不了了,輕哼了聲。

手忙腳地抵著陸玨堅膛推開了他,然后就對上了一雙求不滿又暗淡的雙眼。

宋折意臉紅心跳,更多的是窘迫和赧,腦袋也暈暈的,并分不出心思去分析陸玨的緒。

微垂著睫,輕吞了下嚨,干地說:“陸、陸玨,別在這里,回臥室。”

雖然已經驗證過了,確實如陸玨所說,所有的窗戶都是單向玻璃,窗戶此刻也關得嚴嚴實實,沒人能看到屋里發生了什麼。

但客廳這面巨大的落地窗,在黑夜里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還是讓極度沒有安全

且覺得恥。

陸玨息著停下。

桃花眼幽沉且有侵略地盯著宋折意泛紅的臉頰。

他明白宋折意這話的意思。

是不抗拒的。

并接他的侵略。

淡橘下的宋折意,發,杏眼里水流轉,對陸玨就是上好的催丨丨劑。

的每一個表,都在挑逗著他的

陸玨雙眼赤紅,心火燒得越來越旺盛,恨不得立刻抱著回房,做盡想做的事。

但他最終并沒有那麼做。

他還殘存一點理智。

但這點理智,又讓他極度痛苦,只能埋下頭繼續隔靴搔地吻,氣息重地說:“放心,我不會做什麼。”

在見到那誒里克森之前,他不會做什麼。

上次宋折意雖然親口說了喜歡他,也說了不會后悔,但那時候的“心上人”還沒出現。

哪怕再想讓宋折意徹徹底底地屬于他,但是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對做什麼。

他想要宋折意永遠有選擇的機會。

也永遠有后悔的權利。

他最后再給宋折意一次機會!

陸玨靠近白玉似的的耳垂,嗓音像是被火燎過,又干又啞:“我今天就想親親你。”

話音剛落,一片影再次朝著覆了下來。

帶著渾的火,將宋折意一起拖進了烈焰之中。

哪怕只是親。

對宋折意而言,也是折磨的。

陸玨的灼熱染了,陸玨的心跳變的心跳,他們糾纏在一起,覺得自己融化在了潺潺春水里。

同樣,對陸玨而言這一場親,也不啻于酷刑。

他極力克制泛濫的意,想小心對,又忍不住想要暴地侵占,讓永遠只屬于自己。

最后在理智徹底崩壞之前,他放開了一團的宋折意,用薄毯蓋住了白皙的,兩頰繃地快速走進了浴室。

半小時后,陸玨再次出來,客廳里已經空了。

的,又變得整齊如初。

主臥里的燈亮了起來,房門半開,燈從屋里探出,在地上烙下長長的,像是一條指引的路,邀請他

陸玨又深吸了口氣,將再次涌起的燥熱了下去。

他大步走了進去。

聽到聲音,宋折意僵了一下,沒有回頭。

繼續將床上散的男人服掛起來,整齊地放進了帽間里。

陸玨上前,從背后攬住了的細腰。

他低沉著嗓音在耳邊輕語,像是蠱

“兔子老師,明天要見你朋友,為了不給你丟臉,你幫我選選服好不好。”

被他滾燙的氣息拂耳,宋折意又是一陣悸

含糊應了聲。

陸玨便笑,松開了,拉著走到了那一排的大袋子前面,從其中幾個購袋里,拿出服。

是幾套西裝。

認識陸玨這麼久,宋折意還從未見過陸玨穿過西裝,他的穿著一向偏休閑款,大多時候都是襯衫。

服款式都差不多,略有不同。

宋折意挑了一套純黑帶點休閑風的,遞給陸玨:“這套吧。”

喜歡看陸玨穿黑,配上他的眉眼,時常讓宋折意錯覺自己在欣賞一幅筆墨濃重的水墨畫。

陸玨接過,看都沒看,就放在了一邊,笑著說:“好,都聽兔子老師的。”

宋折意看了眼陸玨在燈下愈發俊逸的眉眼,又說:“其實不用這麼正式的,誒里克森他……”

話沒說完,一修長的手指就豎在了邊,阻止繼續往下說。

陸玨笑著,桃花眼卻微瞇,黑眸中神幽沉。

他半真半假地說:“兔子老師,現在是在我們家,你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我又要親你了。”

宋折意:“……”

自覺閉

剛剛陸玨吻得太兇了,像是恨不得將拆骨腹,角都被咬破了點皮,現在約泛著麻意。

乖巧地垂著睫,不說話。

陸玨覺得有趣,又覺得難

矛盾得自己都無法解釋。

陸玨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后,牽著宋折意在床邊坐下,又打開了另外幾個購袋。

里面還是

有T恤和夏日的輕薄外套,也有外出的沖鋒

但都是套的裝。

陸玨一件一件地展示給宋折意看:“這些T恤和外套,我們以后外出的時候可以一起穿。”

“這些是野營的時候適合穿的,你說了以后和我一起出去登山的,到時候這些東西都用得上。”

宋折意看得目瞪口呆,“這會不會太多了啊?”

“不多啊。”

陸玨深深看著宋折意白凈的臉頰,輕笑了下,糲的指腹輕的臉,“我還怕我給的太了。”

留不住你。

*

翌日,晚上。

在定好的私房菜館里,陸玨終于見到了宋折意的“好朋友”誒里克森——那個金發碧眼的敵。

誒里克森比他想象中還要優秀一些。

高應該接近一米九,比他還高上幾公分,標準的西方人長相,五廓深邃,長得不賴。

陸玨的危機又加深了一些。

在宋折意介紹過兩人后,兩個男人坐在包廂的餐桌兩盤,就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從見面起,誒里克森就盯著陸玨看了一眼又一眼,那雙藍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對那個眼神,陸玨心中略有不滿,但是毫沒表現出來,端起檸檬水喝了口后,用標準倫敦腔,問他:“怎麼了?我是哪里不妥嗎,你見到我似乎很……震驚。”

對,是震驚。

陸玨沒看錯。

聽陸玨這麼問,誒里克森趕點頭,繼續用蹩腳中文回他。

霉問一下,你似不似野是倫等大學的學生。”

陸玨沒聽懂,宋折意給他翻譯:“誒里克森問你,你是不是倫敦大學的學生?”

聞言,陸玨挑了下眉,盯著誒里克森,也換了中文:“是啊,你認識我。”

“哇哦。”

誒里克森后仰了,靠在了椅背上,笑了起來,似乎是嫌中文太礙著他說話了,又換了英文:“哇哦,原來真的是你,你就是Ethan吧。”

陸玨下顎微點。

誒里克森知道他,陸玨并不覺得奇怪。

以前宋折意也說過,在倫敦時候就知道他。

誒里克森滿眼放:“你和song剛剛來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說著,他又對宋折意豎起了大拇指,用一種浮夸的語氣,抑揚頓挫地說道:“song,你好厲害哦,無數人夢想的Ethan都被你拿下了,其他生知道了,怕是要嫉妒死了。”

宋折意有些不好意思,朝著陸玨看了眼,氣地說:“嗯,我運氣比較好吧。”

不是謙虛。

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不是你運氣比較好。”

陸玨手幫拂了下頭發,淺笑著說:“是我運氣比較好。”

那一刻,被喂了一狗糧的誒里克森覺得自己存在這里是就是多余的。

等待上菜時,三人又隨意地聊了會兒。

更準確地來說,是陸玨聽著宋折意和誒里克森聊天。

他們在倫敦那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回憶。

陸玨像是個局外人,不上話。

而且,看這個誒里克森沒心沒肺地說起上一個前友,以及和宋折意說話大大咧咧的樣子,陸玨再次確定,他大概率是不知道兔子暗他的事。

陸玨不由看了眼微笑著、沉默著聽他說前任的宋折意,突然非常心疼

哐當。

一聲響。

在幽靜的包廂里,十分突兀。

誒里克森終于停下來了,看向陸玨面前被打倒的茶杯。

陸玨慢條斯理地扶起了空茶杯,掀起眼簾對誒里克森笑了下,“沒事,你們繼續聊。”

誒里克森:“……”

陸玨那個表,莫名的讓他有點心驚膽的。

他吶吶地說:“哦,沒什麼好聊的了。”

宋折意也看著陸玨,趁著誒里克森拿起點菜薄看的時候,小聲問他:“怎麼了啊?”

“沒什麼,就剛剛手了下。”

陸玨抬頭宋折意的腦袋。

像是在給

誒里克森是個話癆,消停了一會兒,又不安分了,視線開始在陸玨上上下掃量。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和陸玨搭話:“Ethan,你變了,我記得你以前穿不是這種風格啊?”

陸玨下顎微抬,皮笑不笑:“我現在什麼風格。”

英人士。”

誒里克森掃量著陸玨的穿著,笑著說,“像是要隨時去參加什麼重要國際會議。”

誒里克森以前見過陸玨幾次,每次穿著都很簡單低調,且休閑,一點都不像傳聞中說的百億家產的公子哥。

但今天的陸玨一西裝,雖然里面的黑襯衫解開了兩顆,顯得沒那麼板正,但口的鉆石針,袖口上的袖扣,還有手腕上的表,無一不是在昭顯隆重。

陸玨保持微笑,氣定神閑、游刃有余地應對:“因為你是兔子的朋友,我是男朋友,我們作為東道主招待你,著裝得,這是應該的禮數。”

誒里克森眨了眨眼。

本來還想問,為什麼宋折意沒他那麼有“禮數”,又劈了眼陸玨,最終還是識趣地閉了。

不過此刻慢慢開始上菜了,那些擺盤致的食,吸引走了誒里克森全部的眼

每上一道,就要驚呼一陣,然后用蹩腳的中文詢問,這是什麼菜。

宋折意都微笑著,極其耐心地給人介紹。

陸玨不是滋味。

越來越沉。

介紹到第四道菜時,宋折意手機響了。

是電視臺打來的。

宋折意走出了包間去接電話,一時間,就只剩下陸玨和誒里克森。

服務員又端上了盤新菜。

宋折意不在,誒里克森又將求知的眼神投遞到了陸玨上,剛要開口,對上陸玨微瞇的眼神,他又立刻轉了個彎兒,笑瞇瞇地拉住服務員開始詢問。

他總覺得,陸玨看他的眼神涼氣颼颼的。

宋折意回來,三人開始吃飯。

誒里克森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

陸玨沒怎麼吃,因為吃不下。

一頓飯下來,他數了數,宋折意給誒里克森夾了十二次菜,一直笑容滿臉地讓他多吃,卻只給自己夾了三次,分給自己的關注也越來越

陸玨狠狠沉默了。

邊氣越來越低。

宋折意察覺到了,在桌下的小手輕輕扯了扯陸玨的袖,小聲附在他耳邊低聲問:“怎麼了呀。”

綿綿的嗓音,帶著關心。

陸玨突然就覺得心好了不

不論怎樣,兔子愿意在自己曾經的“心上人”面前,與自己這麼親,說明已經在慢慢放下了。

人不是機,能一鍵清空記憶。

他要給兔子時間。

他反手握住了宋折意的手,手指輕輕在掌心撓了撓。

宋折意臉紅了,朝著誒里克森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在力和一個紅燒獅子頭做斗爭,并沒有注意他們,才松了口氣。

見宋折意又看誒里克森,陸玨有些不滿,輕聲說:“兔子老師,我手痛。”

聽他這麼說,宋折意張地就要去看他的手,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昨晚上沾水了。”

博得兔子關注的陸玨終于滿意了,握的手,不讓

又覷了眼誒里克森,然后笑著對宋折意說:“沒有,很好,就是痛,你幫我多夾些菜就行了。”

*

吃飽喝足后,天也徹底暗了。

誒里克森吃得很滿意,嚷著要去見識北城的夜生活。

陸玨直接開車去了北城最大的一家酒吧。

到了酒吧沒多久,他們這一桌,就有好多來搭訕,陸玨只是握了宋折意的手,不太理睬。

而誒里克森就閑不住了,直接和來搭訕的一起溜進了舞池,熱舞。

酒吧迷離閃耀的燈下,誒里克森一頭金發在舞池里格外顯眼。

看得出他以前也應該是個玩咖,舞姿放又大膽,很快就吸引了一眾人圍著他尖,舞池里一片熱鬧。

陸玨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就發現宋折意靠在沙發里,捧著一杯橙,微蹙著眉,蔫噠噠地看著舞池里的誒里克森。

看起來……有些悲傷。

陸玨眉頭瞬間鎖了。

兔子還是在意誒里克森的吧。

才會因為他和其他生接近,出這麼難過的表

陸玨醋意翻涌,又心疼得不行。

默默地盯著宋折意看了會兒,才笑著問:“兔子老師,怎麼了?覺你好像不太高興。”

聽到陸玨聲音,宋折意才回神,放下橙,皺著臉朝著他懷里靠了靠,小聲說:“不舒服。”

那聲音像是撒似的。

“哪里不舒服。”陸玨有些急了,捧著人臉問。

宋折意不太好意思,說今天例假來了,語焉不詳地說:“肚子不舒服。”

陸玨微微抿:“那我們回去。”

宋折意看了眼在舞池里和熱舞的誒里克森,又搖搖頭:“不了,誒里克森玩得那麼開心,我們走了他多掃興啊。”

陸玨:“……”

陸玨又極短地沉默了下,快得宋折意都沒發現。

這個酒吧,周文源常來,陸玨多算了解。

他深吸了口氣,又溫言細語地對宋折意說:“這里有休息室,兔子老師,你既然不想回去,那就去休息一下。”

“我陪著你朋友,你看怎麼樣。”

腹中絞痛得越來越明顯。

宋折意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酒吧里激烈的鼓點聲,和喧吵聲,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神經上,覺頭都開始泛起痛意。

“好。”

陸玨在二樓開了間套房,將宋折意安置好。

離開了昏暗的酒吧,他更清楚地看清了宋折意眉眼間的郁

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

他張了張,看著躺在床上的宋折意,最終什麼都問不出口。

他怕他真的問了,結果他并不能承

他捧著宋折意的臉,重重地親了下,才關上門,走了出去。

*

重新回到卡座。

陸玨的臉變得異常難看,完全放棄了偽裝,他目銳利地盯著繚下的誒里克森。

他夾在幾個人之前,游刃有余地熱舞。

陸玨想不通,這樣的人,怎麼會讓兔子那麼喜歡。

誒里克森蹦得滿頭大汗回來,看到只有陸玨在,端著杯酒,陷落在昏暗中,看起來有點瘆人。

誒里克森不由四,避免與他目對上,里還念念叨叨著:“Song呢。”

他需要宋折意來救他。

聞言,陸玨猛地掀起薄薄的眼皮,盯著對面的誒里克森,沒溫度地說:“我朋友不舒服,休息去了。”

“不舒服,在哪兒,那我去看看。”

誒里克森說著就要起去找人,陸玨冷冰冰的一句“站住”,將他定在了原地。

陸玨又說:“坐下!”

“……”

誒里克森就真的坐下了,藍眼睛盯著陸玨,微蹙著眉。

陸玨打開了一瓶洋酒,倒滿了,推到了誒里克森面前。

看著那一大杯酒,誒里克森眉頭高高挑起,吞咽了下嚨,張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呢,Ethan。”

“沒什麼意思,就是請你喝酒。”

陸玨薄微勾,嗤笑了下:“既然你對中國文化這麼興趣,那應該也該了解一下中國的酒桌文化吧。”

打開新世界大門的誒里克森,眼睛須臾亮了起來。

“哇哦,cool,不愧是你們國家,連酒桌還有文化,Ethan你教教我。”

陸玨目銳利地盯著誒里克森:“很簡單,我喝多,你喝多,誰喝不下了,就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誒里克森躍躍試,藍眼睛放,這個“酒桌文化”聽起來,似乎很有趣呢。

他比出ok的手勢:“Soeasy。”

誒里克森真的像是做游戲似的,率先端起來喝了一小口,用撇腳的中文催促:“該泥了,Ethan。”

然后,他就就看到陸玨端起滿滿的一杯酒,一口喝盡了。

末了還將酒杯倒扣了給他看。

誒里克森:“……”

誒里克森:“!!!”

一開始就這麼猛嗎???

但男人奇怪的勝負在此時作祟。

誒里克森也不甘示弱,皺著臉,視死如歸地一口喝完了。

喝得太急,火辣辣的酒燒灼著嚨,誒里克森咳得撕心裂肺。

還沒咳完,陸玨又給他酒杯倒滿了。

自己的杯中也斟滿,二話不說又喝完了,眼梢挑起,挑釁地盯著對面目瞪口呆的誒里克森。

饒是誒里克森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這似乎不是文化差異的不同。

陸玨好像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誒里克森也不傻,放下了酒杯,聳了聳肩,問道:“好吧,我認輸了,Ethan,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陸玨長指繞著高腳杯,也很干脆地說:“你沒有惹到我。”

他頓了下,眸冷銳地盯著誒里克森,“只不過你和我朋友走得這麼近,我不太開心,我希你以后離遠一點。”

“啊。”

誒里克森懵了,“微神馬啊。”

陸玨瞥到了誒里克森臉頰上,還有人的口紅印,前傾,聲音低沉,帶著而不發的怒氣。

“你喜歡宋折意嗎!”

“……”

誒里克森這時候再認為陸玨說的“喜歡”是表面的那種喜歡,他就真的是豬腦子了。

他瞬間也明白了,他到底哪里惹著陸玨了——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把他當敵了!

之間的競爭,誒里克森很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誒里克森還是正道:“喜歡啊,不過我一直把當最好的朋友。”

陸玨冷冰冰地勾

果然是這樣啊。

兔子喜歡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為了維持友誼,只能選擇保存這個

一直默默暗

陸玨越想越不爽,只想給毫無知覺的誒里克森臉上來上一拳。

“既然只想和當朋友,那就離兔子遠一點,不要再給任何希了。”

陸玨被嫉妒沖擊得發狂,盯著誒里克森臉上沾染的口紅印,一字一句地強調:“你這樣的人,不配讓兔子喜歡你那麼多年。”

酒吧里依然沸反盈天。

但這小小一隅的空氣,因為陸玨這句話仿佛凝固了。

寂靜無比。

誒里克森倒了口涼氣。

怎麼轉眼進度條就從陸玨把他當敵,快進到了,宋折意喜歡他了呢。

他捋了下思路,著聲音,舌頭打結地再問了一遍:“你嗦song稀飯窩?!”

陸玨:“……”

果然,這些年來,兔子都是在暗

以朋友的名義陪著他邊,還要裝作不喜歡。

陸玨越來越心疼,也越看對面的金發碧眼,越覺得欠打。

陸玨臉沉,聲音冰冷。

“是啊,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本來這些事,我不該告訴你的,但是想著兔子默默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替覺得不值得。”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要你以后繼續去,但凡你有點心,以后就離遠一點,不要再去打擾生活了!”

“宋折意現在是我的朋友!”

“我可以告訴你,不論你以后想要怎麼做,我都絕對絕對不會將讓給你這這種人!!”

誒里克森目瞪口呆地聽了一會兒陸玨的宣戰,倒靠在沙發上,沒有任何預兆地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陸玨被笑得火大,過去扯著誒里克森的領,厲聲說:“我和你說的話,有這麼可笑嗎。”

“不可笑,Ethan,你冷靜一點,你先聽我說。”

誒里克森趕收聲,但氣息還一的。

陸玨冷沉地看了誒里克森一會兒,松開了他,坐了回去。

誒里克森坐直了,斟酌了會兒,用英語回道:“Ethan,你說Song喜歡我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覺得你肯定誤會了什麼。”

陸玨本來端起酒,正要喝,聽到這話,眼皮乍然跳

手也抖了下,杯中酒猝不及防就灑了出來。

陸玨冷沉的視線,再次投到了對面笑瞇瞇看著他的誒里克森上。

他看得出誒里克森不是說謊,沉默了會兒,了手中的酒杯。

片刻后又放下了,才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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