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失去和擁有

77.1% / 64/83

盧莉莉被宋折意那干凈清的雙眼,看得有點虛,猶豫了一瞬,還是拿出手機,點開了朋友圈,又搗鼓了下,就遞給宋折意看。

宋折意一眼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枚矚目的鉆戒,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握著。

宋折意盯著那只只出半截的手看了一會兒,視線才移到圖片上方的文字。

ID:Ashley

配圖文字:哇哦,三百萬~

宋折意收回視線,再次看向盧莉莉,淡淡地問:“這就是你要告訴我關于陸玨的事嗎?”

宋折意平靜得超乎想象。

盧莉莉愣了下,將手機收回來,有些憐憫地看著宋折意:“是。”

“你看到了照片了嗎,圖片上那枚價值三百萬的鉆就是陸玨送給Ashley的。”

偶有人經過,醉醺醺的人說話聲很大,回在空曠的大廳里,愈發顯得周圍寂靜了。

宋折意的表更靜。

沒出聲,想是在思考什麼。

以為宋折意不信的話,盧莉莉有些急了,語速都變快了些:“雖然沒拍到陸玨的臉,但那只手就是他的,Ashley之前親自說的。”

“我們有個小群,今天早上有人問是誰給求婚了嗎,自己說的鉆戒是陸玨買的。”

陸莉莉見宋折意還沒反應,就拿起手機開始翻找,“你等一下,我把消息給你看看。”

那群里長期活躍,一個小時消息就就足以炸。

更何況幾小時前的。

盧莉莉還沒翻到,就聽宋折意淡淡地說:“不用找了。”

盧莉莉停下手。

不知道宋折意什麼意思。

將手機在手心里去:“宋折意,我知道你不能接,我之前是嫉妒過你,但是我知道你人好的,我這次只是想告訴你一些真話,讓你不要騙了。”

“陸玨是很好,讓人肖想,但他這樣的哪怕突然開竅喜歡上了你,那也有可能明天就喜歡別的人。”

……

師門聚餐散了。

宋折意沒和郭盈盈他們去唱歌,獨自回了家。

回程路上,忽然變了天。

被烏云遮蓋,天暗了下來,接著淅淅瀝瀝的雨飄落了下來。

出租車上,放著的電臺廣播,正在播天氣預報:太平洋季風影響,一冷空氣正在急速朝著東南方向行進,接下來今天北城會迎來今年夏天最大的強降雨,請各位市民注意保暖,出門帶好傘……

宋折意沒帶傘。

也沒人給送傘。

從出租車下來到進電梯那短短一段路,還是被淋了。

服黏地沾在上,很不舒服。

宋折意想去帽間拿件換洗服,去沖個澡。

才進門就一眼看到了放在地上的那個棕手提小皮箱,里面裝著接下來三天要外出的行囊。

怔怔看了一會兒,突然改變了想法。

柜里拿出了那個更大的拉桿箱,又從掛區里又拿出了服疊好放了進去。

一件一件服放進箱中時,腦中再次出現了盧莉莉說的話。

“宋折意,陸玨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沒買過戒指給你,說明他本沒考慮過你們的未來。”

“你也知道的,在倫敦時陸玨就從不和任何生親近,但Ashley是個例外,以前陸玨就對很好。

“他現在會再次對有好其實也不稀奇。”

……

宋折意收拾完最后一件服,忽然有些不知道該繼續收拾什麼東西,大腦放空地坐在帽間的地毯上發呆。

中央空調溢出的冷氣,將服更地黏在上,上的熱乎氣也好似被吸走了。

雖然沒有看盧莉莉所謂的“證明那只手就是陸玨的證據”,但看到照片上那只手時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陸玨的。

和陸玨在一起幾個月了,不可能認不出來。

明明在和Ashley一起去了杉磯,為什麼要騙去倫敦了。

Ashley那條朋友圈發布的時間是在早上六點多,那時候杉磯應該是下午吧,陸玨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說早安的呢。

宋折意越想腦子越

和盧莉莉分開時,說的那句話又在腦中響徹作

“宋折意,可能陸玨那樣的人就是容易對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吧。”

盧莉莉可能不知道,之前說的任何話,宋折意都沒多大波瀾,但是這句話卻直直地刺中了的最深的恐慌。

同陸玨在一起不久,陪著陸玨去造型工作室。

他要將一頭金發染回黑

發型師問他為什麼才三天就要換回去,陸玨的回答,至今記憶尤深。

他噙著點散漫的笑,說道:“就是膩了,想要換個發而已。”

那時,本來才因為陸玨說想要和在一起,而心異常復雜糾結。

害怕擔憂忐忑,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從每一個孔里蔓延出來的、抑制不住的欣喜。

因為陸玨這句話,欣喜被收又被打回了原型。

怕有一天,陸玨新鮮過了,也會膩了

后來,陸玨那麼多的溫,那麼多的喜歡撲向幾乎都要相信了陸玨是真的很喜歡都要放棄所有掙扎,自愿落他的網中,束手就擒。

但又是猝不及防的一錘,讓徹底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或許陸玨就是一陣捉不到的風,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宋折意怔怔地坐了會兒,直到手機響起,了下,抓起手機一看,是許縝打來的,才驀地松了口氣。

現在有些害怕面對陸玨。

清了清嗓子,極力讓自己呈現出愉快的樣子:“怎麼了,縝縝姐?”

許縝:“兔子,今天雨好大,多半會堵車,我出發來接你了,大概一個小時后到,你準備一下。”

掛了電話,宋折意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發呆了二個小時了。

站起來時,微微泛麻。

好一會兒,那種癥狀才消失。

提起箱子走到臥室,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和陸玨的影子。

環顧了一圈后,又走到了臥室將床頭柜里的小鐵盒子拿出來,一起放了行李箱中。

然后,進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天像是被一層黑布籠罩住了,才下午四點多,外面的世界已經暗得像要臨近黑夜。

久了,就容易變得卑微。

過去一直不敢全這段,就是怕這一天到來時,會因為擁有過,而接不了失去。

現在終于等來了。

宋折意唯一慶幸的是,陸玨并不知道,曾深深地喜歡過他,至退場時,自己看起來更灑一些。

宋折意擰開了燈,讓溫的燈彌漫至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又認真地看了一遍,像是在用眼神道別。

最后離開前,坐在了桌前,然后拿起了紙和筆……

*

從那小鎮回來,陸玨就和Ashley分道揚鑣了。

Ashley要去紐約找朋友玩兒,陸玨也一刻不停地就要往北城趕。

兩人在機場告別。

Ashley覷著陸玨:“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見了,不擁抱告別一下嗎。”

陸玨著兜,淺笑著搖頭:“別了,我只會抱我家兔子。”

聞言,Ashley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容明艷又爽朗,握拳又錘了陸玨的肩一拳。

“早知道你談了是這樣子,當初被你拒絕后,我就該堅持不懈地繼續追,說不定今天就是你求著抱我了。”

陸玨聳聳肩:“跟追多久無關,只和追的人是誰有關。”

他嗓音微頓,很得意地說:“而且,是我追的。”

聞言,Ashley笑了起來:“陸玨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陸玨欣然之:“人都是會長的。”

機場航班提醒乘客登機的通知響起,Ashley深深地看了陸玨一眼,輕嘆了聲,隨即很灑地沖他揮揮手。

“Bye。”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笑眼向背后站著的一眼就曾讓著迷,又費盡心思和他為朋友的男人。

“陸玨,既然鉆戒都買了,想必你是要和結婚的。”

“到時候別忘了請我。”

陸玨微挑了下左眉,心很好地說:“這是當然的。”

Ashley走后,陸玨給宋折意打了個電話。

沒接。

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小兔子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哪像他這麼“閑”啊。

等候飛機起飛時,他又將和宋折意的聊天記錄都看了一遍,開始逐字逐句地理解那個時候,宋折意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發的那些消息。

越看陸玨越難

恨不得略過接下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直接飛到兔子邊,然后給一個擁抱,說聲,對不起,我來晚了。

飛機抵達北城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北城的大雨依然沒停歇。

整座城市漉漉的,倒影著迷離的燈火。

這時候宋折意已經在甘城一天了。

下飛機,陸玨又迫不及待地給宋折意打了電話,依然沒人接。

陸玨終于覺得有點奇怪了。

蹙著眉,又給許縝打了電話,許縝倒是接得很快,聽說宋折意正在拍攝夜場,現在很忙,陸玨松了口氣。

“那你幫我好好照顧。”

許縝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到底是照顧,還是讓我幫你防著狂蜂浪蝶近兔子啊。”

陸玨直接笑了,承認得很干脆:“都是吧。”

回到住,黑燈瞎火的,一如既往的冰冷。

陸玨打開了房間里所有的燈,總算覺得那種清冷勁兒了很多。

他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給周文源打了電話,問他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周文源脯拍得啪啪啪直響:“放心,玨哥想要求婚,作兄弟的肯定會幫忙的。”

“保加利亞玫瑰定好了一車,空運最晚明天下午到,還有氣球啊啥的,都有,你要啥風格的都保證給你整出來。”

“嘿嘿,我保證會是嫂子看到恨不得當場就給你生猴子那種效果。”

陸玨聽笑了,順著周文源的話想了下,兔子主投懷送抱的場景,又有點浮想聯翩。

他咳了聲:“如果效果不好,明年生日以及逢年過節的禮你就別想了。”

杉磯到北城機場后,陸玨本來想直接轉機去甘城。

最后為了這場“求婚”,他只得忍住立刻想要見到兔子的沖,回家做準備。

兩個小時后,周文源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過來幫忙了。

一群人烏泱泱地就開始在客廳里開始布置各種調。

凌晨了,沒人覺得累,因為是陸玨要求婚,一個個都神抖擻的,干得熱火朝天。

只有周公子一會兒眼酸了,一會兒胳膊痛了。

總是能找到機會魚。

里還不消停地一直叨叨叨:“玨哥,你說你也不缺錢,干啥要自己手,找人來做不行嗎。”

陸玨在打氣球。

沒理睬他。

他就是想所有的事都由自己一手布置好,給一個驚喜,才能對得起兔子那四年的喜歡。

周文源咸魚癱了一會兒,又不老實了。

說只布置客廳哪兒行,臥室必須更要弄好,于是以考察的名義,背著手溜溜達達地就進去了。

陸玨看到了,懶得管他,繼續和氣球做斗爭。

沒一會兒,臥室里就傳出周文源高的喊聲。

陸玨微蹙了下眉,不知道周文源在一驚一乍做什麼,放下東西,走了進去。

臥室,周文源盯著桌上的東西在看,雙眼滾圓。

陸玨倚靠在門邊:“你在看什麼?”

周文源扭頭,用一種很震驚的語氣說:“玨哥,你的表,怎麼隨便就放在桌上了啊,你變了!!”

陸玨的表是他媽媽留給他的,從來是隨戴著。

一下都會挨揍。

偶爾摘下來都會好好的放在盒子里,從來不會這麼隨便擱在桌上。

聞言,陸玨快步走上去,拿起了那枚表,表倏然變得很難看。

那天參加周文源生日聚會時,他將表親自帶到了宋折意手上,之后回家的路上,宋折意就想摘下來還給他,被他拒絕了。

他說讓先保管著。

那時候宋折意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那等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再還給你嗎。”

“分開”兩個字,陸玨聽著有些不舒服,但也玩笑似的回:“如果真的有那時候我不止讓你還表,還要還其他東西。”

……

看陸玨表,周文源很有眼力見,嘻嘻哈哈地說“玨哥,臥室你就自己視察了”,就退出了房間,還心地闔上了門。

陸玨又給宋折意打了個電話,依然沒人接。

著手表,快步走到了床邊,打開了床頭屜。

果然,宋折意極其寶貝的小鐵盒子不見了。

陸玨怔在原地,目掃過垃圾桶時,看到里面靜靜躺著一張折疊的紙。

他撿起了起來。

打開。

冷銳的目快速掃過那短短的一行字。

手掌驀地收了,將那張薄薄的紙,深深地皺在了手心。

*

周文源趴在門口,側著耳朵聽屋里靜,陸玨豁然拉開了門。

周文源重心不穩險些摔在了地上。

陸玨看都不看他一眼,沉著臉往外走。

“玨哥,你去哪兒啊。”

周文源喊他,男人本不聽,已經轉出了大門,上久違地凝著一層駭人的低氣

客廳里原本嘻嘻哈哈的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你惹到玨哥了。”

等陸玨走出門后,一個紈绔率先反應過來,詢問周文源。

周文源眉頭皺得死:“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惹他啊,算了算了,你們繼續,我跟去看看。”

周文源看到電梯下了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庫,跟著下一趟電梯下去,只看到陸玨開著車絕塵而去的尾氣。

他怔了一會兒,給陸玨打電話。

接連打了好幾個,陸玨才接起來。

周文源問得小心翼翼的:“玨哥,還下著雨呢,你這大半夜要去哪兒啊?”

陸玨:“散心。”

周文源被噎了下。

大半夜散個鬼的心。

周文源聽他那要凍死人的聲音,還算聰明,只問道:“那我們還布置嗎。”

陸玨沉默了下。

隨后嗤笑了聲,咬牙切齒道:“布置,怎麼不布置!布置好了,老子才好和你嫂子房。”

周文源打了個寒

年了,周文源都沒聽他用那種怒極又極力抑的語氣語調說過話了。

以前還年輕狂時,但凡陸玨用這種調調說話,就肯定有人要遭殃。

就是不知道這次遭殃的會是誰了。

*

宋折意堵塞的鼻子。

沒想到在七月正午直四十度、紫外線強烈得能曬傷一層皮的地方,竟然冒了。

許縝笑著遞給一瓶水:“你說你這小板怎麼這麼弱啊,怎麼又病了,陸玨知道了可又要找我麻煩了。”

聽到陸玨的名字,宋折意眼眸微垂,長睫蓋住了眼底的緒。

喝了口水,隨便笑了笑,應付了過去。

這兩天,陸玨給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沒接。

昨天凌晨兩點左右,還打了一個,當時也沒睡,依然沒接。

宋折意知道逃避沒用。

但是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陸玨,該怎麼裝作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還需要時間想想。

還好今天上午半天,都沒再接到陸玨的電話了。

這總算讓宋折意稍微放松了一些。

沙漠的中午時候。

氣溫太熱,容易中暑,不適宜拍攝。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都在臨時搭好的塑料棚子下休息,但灼熱的日還是將炎熱的氣溫灼烤在每個人的皮上。

放眼去,都是看不到邊際的起伏的金黃的沙丘。

這次拍攝與水下比起來難度不大,最難克服的反而是熱悶人的高溫。

哪怕全副武裝,有時候一不小心,皮直接暴在了下,宋折意還是覺得,像是有滾油濺落在了皮上。

這兩天拍攝,的胳膊上還是被曬傷了,全是一片片的紅痕。所幸的是都還不嚴重。

下午一點時,天公作,天終于了一些,導演宣布開始拍攝。

工作人員各就各位。

這次拍攝沒有在影視城那麼大規模,找了三個舞蹈演員,穿著漢服,各執著琵琶、故箏、笛子三種古代樂,進行拍攝。

來于敦煌壁畫“飛天”。

許縝沒什麼事,一直抱著臂在一旁看宋折意拍攝。

看得有些心疼。

沙地溫度很高,蛋埋進去都可以煮,宋折意為了呈現出演員“飛天”的效果,大部分拍攝鏡頭,都是趴在地上進行的。

雖然鋪了隔熱墊,但是那滋味一定不好

但平日里看起來弱的孩子,愣是一聲沒有吭過。

看著看著,手機響了。

許縝收回視線,拿起來看了眼,沒什麼意外的表

是陸玨打來的。

一直拍到下午五點才收工。

工作人員收拾好,前往沙漠邊緣小鎮上的酒店,明天早上再拍拍大漠日出的場景,沙漠篇也就算正式結束了。

所有人都打道回府,只有宋折意留了下來,想再拍些照片。

這兩天據觀察,每天下午六點多的樣子,就有一隊駱駝隊,在沙丘上經過。

駱鈴聲遠遠都能聽見。

很詩畫意。

但前兩天那時候,一直忙著電視臺的拍攝,不出時間。

今天似乎是個好時候。

“你不累嗎。”

聽說宋折意要留下來拍照,許縝很無奈。

“不累啊。”宋折意彎著眼笑,喜歡拍照,如果能拍出讓自己喜歡的作品,就覺得很滿足。

許縝又問:“行吧,你就在拍對吧。”

見宋折意點頭,輕掐了下微紅的臉頰:“那我走了。”

許縝和其他人一起離開后,宋折意抱著相機就在附近到走了走,拍了拍。

不像是幫電視臺拍攝時,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力求在自己能力范圍做得最好,整個人都繃得的。

此刻,倒像是放松。

沙漠里五六點的天氣雖然還有些熱,但比起之前已經涼了很多,宋折意摘掉了帽子。

正拍著時,邊突然出現了個人。

宋折意轉眸看去,就對上男生清秀的一張臉。

“你也在拍照啊。”

男生對打招呼。

宋折意認識這人,是電視臺的一個實習生,好像也是做攝影方面的。

宋折意點點頭,水靈靈的眼睛帶著點笑,看向他,“你也是?”

男生瞬間臉頰漲得更紅了。

他撓了撓頭,笑時出一口白牙:“嗯,以前和朋友來過一次,花了不錢,這次公費來,當然要拍夠本啊。”

宋折意被男生的率直逗笑了。

男生瞥了宋折意一眼,“一起?”

“好啊。”

宋折意答應了。

這男生雖然是個實習生,但這兩天宋折意也看得出來,他其實拍照還有實力的,不然也不可能還沒畢業就能進北城電視臺實習。

下午六點。

宋折意如愿以償地拍到了心心念念的駱駝群。

男生也給宋折意看他拍的照片。

雖然是同一場景,但是不同攝影師拍出來的,呈現的效果都不同。

宋折意一直是知力比較強的人,拍出來的照片一般比較偏向文藝細膩,但這個男生拍出來的更要大氣朗一些。

兩人的反差很大。

宋折意極興趣地就著男生的手,看他相機里的照片。

突然,手機突然乍響。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宋折意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下沉,眼中的笑容也消失了。

整個人就像是被烈日曬水的花,蔫噠噠的。

手機鈴聲一直鍥而不舍地在黃昏日落的沙地里空曠地回響,直到自掛斷。

“你不接嗎?”

男生小心地問宋折意。

宋折意還沒來得及回答,鈴聲又急促地響起了。

宋折意看著屏幕上閃爍的“陸玨”兩字,微抿了下,知道這次怕是躲不過了。

對男生微點了下頭,朝旁邊走了兩步,接起了電話。

沒有說話。

陸玨也沒出聲。

隔著電話,兩人像是在無聲拉鋸。

宋折意突然覺得有些難抑了下緒,終于出了聲:“陸玨,你找我什麼事?”

“你覺得我找你能什麼事?”

陸玨的聲音沒有緒,但是宋折意知道,這種時候,陸玨就是有緒。

張了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陸玨邦邦的聲音又傳來了,這次聽起來像是在快速行走,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陸玨質問一樣的語氣,讓宋折意難

盯著遠的漫漫黃沙,將破吼而出的哽咽咽了下去:“拍攝忙,沒聽到。”

陸玨冷淡地笑了聲:“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接!”

穿心思的宋折意沉默了。

陸玨冷沉的聲音又響在耳邊:“宋折意,我問問你,那張紙條到底是什麼意思!!”

聞言,宋折意呆了。

正想說話,忽然覺背后像是卷來了一陣狂烈的風。

回頭,就看到一風塵仆仆,胡子拉碴的陸玨拿著電話,出現在了背后。

男人盯著

抿。

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兇悍。

宋折意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垂下了眼眸。

看到陸玨的一眼,覺得眼淚又不爭氣地在泛濫了。

“宋折意,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有。

好多。

但宋折意還沒考慮好要怎麼說,尤其是現在再面對上陸玨。

陸玨靜靜等了一會兒,被宋折意的沉默徹底搞得沒了耐心。

微微一哂,直接上前勾著宋折意的雙膝,就將人扛在了肩上,大步往回走。

猝不及防,宋折意發出一聲驚呼,“陸玨,你放開我!”

同時眼淚從眼眶里落,砸在了沙地里,頃刻就熱氣蒸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陸玨不為所:“放開你!除非我死!”

一直在旁邊觀察兩人的男生反應過來,忙小跑著跟上去,從陸玨喊:“喂,你誰啊!放開!”

陸玨停下腳步,視線冷冷地掃了過去,“我是誰?”

嗤笑了下,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宋折意的男人!”

說完。

本不管那男生目瞪口呆的表,繼續扛著宋折意大步往前走。

宋折意抹掉眼淚,不一會兒眼睛又霧蒙蒙一片了。

男人的肩上的骨頭堅,頂得胃有些不舒服。

宋折意小幅度地掙扎了下,就覺到陸玨的手臂將箍得更

屁丨上被不留地拍了下。

“宋折意,你再,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沉沉的話,飽含著無數的憤怒。

宋折意被嚇著了,一

微咬著下,無聲地流淚。

有點討厭自己了,明明都知道陸玨可能喜歡上了別人,還是舍不得他。

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陸玨那輛黑的越野車沾滿了灰泥,一眼看去都快辨別不出本來的

陸玨直接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將宋折意塞了進去。

宋折意有些頭暈,靠在車門上,還沒來得及展肢,男人高大的影就了過來,濃重的男荷爾蒙將傾覆。

陸玨反鎖了車門,似乎是怕人再跑了。

將宋折意抵在角落,一手掐著的下,一水鉗制住了兩只手腕,一句多余的廢話都不說,狠狠地咬住了孩子瓣。

輕聲的嗚咽,被他吞腹中。

他沒有止境地汲取中的甘甜,一寸一寸地攻城略地。

宋折意被裂的男人,咬得很痛,吻得發抖。

車廂,因為陸玨狂野的作,出劇烈的聲響,細小的電流一點點打在皮上,有點痛。

冒出頭的胡渣的臉頰,也很痛。

陸玨從來沒對這麼暴過,宋折意掙不開,眼淚又從眼眶里落了下來。

覺到面頰上沾染的意,陸玨終于恢復了幾分理智。

松開了懷中人讓他留不已的

但他依然制著

只頭微微離開了一些,俯視著靠在車門上,哭得眼睛都泛紅了的孩子。

陸玨的眼睛比還紅。

連續幾天奔波,又開了一天的車來甘城這邊,他眼睛里拉滿了困倦和憤怒的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宋折意看著陸玨的疲憊樣,又心痛了,手想去他的臉,但到一半,就想回去。

陸玨猛地抓住了退卻的手,猩紅的雙眼瞪著,惡狠狠地說:“宋折意,你聽著,我不可能和你分手!!”

然后,他又俯吻住了

在家里,陸玨看到了那張紙條。

上面是宋折意的字跡。

【陸玨,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發現還是忘不了我那個心上人,我們還是分手吧,對不起】

陸玨這一路過來,一直抑著緒,那火燒得太旺了,他人都要焚殤了,只有眼前人能澆滅。

他用力地吻著,像是在懲罰。

沙丘那邊的夕慢慢下墜。

車廂依然火熱。

陸玨發泄夠了,終于放開了宋折意,深濃的眼睛鎖定著面前的人。

孩的都變了爛的絳紅。

陸玨糲的指腹,還重重地過那片嫣紅,引得孩子微蹙著眉,發出低低的痛哼聲。

陸玨收回了手,捧著宋折意的臉,赤紅的眼里滿是痛苦,但他說出的話依然是兇悍的。

“你說你還是忘不了你心上人,所以要和我分手,對嗎!”

宋折意垂下眼,抑制住哭腔:“……是。”

陸玨笑得有些扭曲,連說了好幾個好,又問:“那告訴我,你心上人是誰!”

宋折意不說話了。

陸玨幽涼地問:“說啊!”

宋折意沒辦法,“與你無關。”

聞言,陸玨低沉地笑了聲,牢牢地對視著眼睛,低吼道:“宋折意你到底還要騙我多久!”

宋折意看著陸玨,無措地瞪大了眼。

陸玨竟然哭了。

眼淚從猩紅的眼睛里落了下來。

陸玨發現了,垂下頭,將頭抵在了宋折意肩窩里,第一次在宋折意面前口。

“神他媽的心上人!”

“宋折意,你喜歡了四年的人他媽的不就是我嗎!!”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