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喝醉

77.5% / 55/71

自從那日用膳的時候斗氣完。

池珉便接連著幾日都沒有留宿在庭梔堂, 說是外頭有事要忙,到底是不是真的忙碌,南枝也沒有過問。

只是近來, 府中似乎來了很多人。

在竹安堂,一坐便是一日,不知說些什麼。

夜深人靜的時候, 春風輕拍著窗沿, 帶來了后花園的花香。

輕飄飄的風帶著細微的花香,沿著半開的窗子,鉆了進來, 繼而吹到了南枝翹的鼻息間, 深吸了口氣, 輕輕的吐氣如蘭般的嘆了口氣。

兩日沒有見著池珉。

以前倒也有過他忙的不著庭梔堂的時刻,可卻沒有像這次一樣,那麼的思念。

夜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深。

南枝躺在床榻上, 輾轉反側難以眠,厚重的被褥早已換下,取而代之換上了新的蠶被。

這個蠶被,聽說是池珉從外頭從冬季的時候便開始挑選的布匹,趕在開春的時候給蓋上的。

被不是普通的被子, 整個冬日,用一些養的重要浸泡了許久, 又熏了好些時日, 方才變了可以養的蠶被。

南枝看著這個蠶神。

掀開蠶被下了床榻, 小巧的腳套上了繡花鞋, 正去外頭的院子里吹吹風時, 卻聽見了門口傳來了夏荷的聲音。

“見過侯爺,侯爺可是來找夫人的?”

男人似乎對夏荷的話有著幾分無奈,“不然呢?”

夏荷的笑聲輕輕的響起。

隨之,便是腳步聲漸漸的近。

聽見池珉的那句話,南枝原本有些煩悶的心,頓時撥開了云霧,連忙示意時青,“快,將我的鞋子了。”

話音剛落。

時青明白了南枝的意思,立刻彎下腰,蹲下立刻將南枝方才穿上的繡花鞋下來。

而后扶著南枝躺了下去,蠶被蓋住了小軀。

跟在南枝側那麼些年,又怎麼會不知自家主子的小心思呢,輕笑了笑,放下了床幔,將南枝的影擋在了里頭。

時青還在整理床幔的那一瞬,屋的門便被推開了。

的燭火微晃,將男人的影拉的很長,那雙鷙的眼眸,還有側臉也匿在燭火下,看上去無比漠然。

時青佯裝倉促和慌的上前欠道:“見過侯爺,侯爺怎得這麼晚了還不就寢?”

“剛忙完,下去吧,”池珉向來話,如今愿和時青說多兩句,也是因為與南枝形同姐妹。

時青輕笑了笑,低聲道:“侯爺,夫人方才睡下,這幾日總是難以眠,還請侯爺輕聲一些。”

這幾日難以眠,今日卻睡下了。

這幾日,心如何?”

“夫人這幾日難以睡,吃也吃不下,”時青低頭,輕聲道:“侯爺,若是和夫人有什麼誤會,倒不如說開了,夫人如今懷著孕,

池珉眉頭微微蹙起,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嗯”了聲,繼而抬腳往屋側走去。

時青立刻退下,輕聲關上了門。

池珉刻意放輕腳步,往前走,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開床幔,視線看著面朝里面,出單薄纖細的背的小人。

不知為何,一直懸掛著的心,只瞧一眼,便像是找到了歸宿那般。

兩日沒見,他記掛的,心里頭也想念的

但是每每站在庭梔堂外的時候,出好幾次手,都想要進來瞧瞧,看看這幾日是否長了些,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日說的那些話,他的心口便是難,也惱,怕見了面又吵起來。

還是不來了。

今日會出現在這,也是因為著實忍不下去了。

思索片刻后,便立刻來了庭梔堂。

的香氣是小悉的味道,燭火微晃。

他的眼眸看向南枝,他坐在床榻的一側,出修長的手,在即將的那一刻,卻又退了。

他輕而又輕的嘆息了聲,低喃道:“小沒良心的,你倒是睡得安穩。”

里側的南枝,聽見這話,眼眸微微的,倒也沒有吱聲。

下一瞬,沉了一會兒的男人又道:“我不需要別人陪著,有你便足夠了。”

“為何你就是不懂?”

他說出這句話時,聲音很輕,堂堂一個說一不二的致遠侯,如今倒像是被傷了心,被誰辜負了似的。

總之,倒是有些委屈。

南枝聽著,心底也不甚是滋味,說到底,這件事也不是心中所愿,他還能表現出不悅,可是連不悅都不可以表現出來。

蔥白的小手輕輕的攥了蠶被。

繼而又聽見男人道:“若是我把你推給別人,你心中又是作何想呢?”

屋外的風輕拍門窗。

男人稍坐了一會兒后,繼而褪去了裳,躺在了南枝的側。

男人有力的手臂將輕輕翻了個,讓的小臉面對著自己,小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男人的呼吸輕了一些,確認他睡后,南枝方才睜開了那雙眸。

不嗜睡,相反,一點輕微的靜便能將吵醒,因為男人的呼吸聲比人的大些,所以以往池珉都會等睡后,方才睡。

今日,也是第一次,南枝這麼認真的欣賞池珉的睡

男人閉上眼眸后,時不時蹙起的眉頭此刻也舒展開來。

南枝沒忍住,出了蔥白的小手,纖長的玉指輕輕的上了他高的鼻骨,指尖向下,的手輕輕的描繪著他的薄,繼而又向下,指尖輕在他的,那雙眸就看著他發呆。

他的話,放在了心尖兒上。

也試想了一下,若是他將推給別人,的心,估著也難

月上枝頭,皎潔的月藏進了參次不齊的烏云里。

燭火被燃盡,蠟油沿著燭往下掉,南枝看著看著池珉,漸漸的睡了過去。

當南枝閉上了眸時,那個原本閉著眼眸的人,此刻卻睜開了眼。

他的眼眸里,沒了往日的漠然,眼底都是

他輕輕的湊上前,借著一點點零星的月,在南枝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

“傻枝枝,”池珉聲道。

-

翌日。

一大清早,宮中便出了大事,池珉也被急著宣召宮。

待南枝醒后,側的位置已然有些冷了。

南枝被扶著,坐在了梳妝臺前梳洗,昨夜估著是挨著池珉睡,一夜好夢。

如今,倒是比前兩日的心要好些,夏荷估著也是瞧出了些不同,嘀咕道:“今早侯爺一大早便被召進宮了,我聽說是昨夜里,皇上出事了。”

南枝的心一

嚇得有些慌,如今正值風口浪尖上,池珉也因為謀反一事被宮中的許多大臣針對,雖說如今的局勢對而言毫沒有任何的影響和改變。

深知,這一切都是因為池珉在私下安排妥當了。

這些煩憂的事,定然是不會扯到上,可是南枝到底是將池珉放在心上的,雖說從未有主問他一些關于謀反的事,但是他被那麼急著召進宮,擔心,他會出事...

-

宮中。

皇上的書房側,池珉坐在龍椅下方的桌案前,面前擺放著的,是一堆沒理完的奏折。

“皇上昨夜是喝多了,倒在了哪里?”池珉問。

“回侯爺,倒在了后花園的湖中間。”公公輕嘆。

“為何?”池珉追問。

“那...那個湖,近日來,皇上總是喝的酩酊大醉,奴才猜測,是太想念...”公公說了一半,便不敢再說下去,“昨夜沒想到他會直接倒在了湖中間,也可能是近日來,虹朝來犯,有些力不從心了。”

虹朝近日多次來犯,池珉也是有些知曉的。

“這次召我宮,是皇上說的?”池珉問。

如今的他份有些特殊,他試想一下,除了喝醉后的楚珺,估著,沒人敢再私下召他宮。

“回侯爺,皇上喝醉后,便嘀咕著,說您許久沒有來宮中和他聊天了,老奴尋思著,說不定您能開解他,便問了皇上,遵從皇上的旨意,召侯爺宮。”

話語剛落。

池珉便起,走到了龍床上,看著還未完全醒酒的男人。

他的面上滿是痛苦和掙扎,他卻突然覺得這種況,他似乎也曾經歷過,那般,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痛苦的畫面,是他抱著南枝的尸,在一火海中嘶吼著,那雙屬于他的眼眸,卻讓他自個兒都害怕。

他收回自己這些荒唐的思緒,視線看向楚珺。

低聲道:“如今虹朝來犯,你可拿定了主意?”

誰知,那一直閉著眼眸的男人,卻扯了扯角,自嘲的笑了。

也不知是帶著酒意,還是真心話,只聽見他道:“池珉,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池珉垂落著的手微微的收

看著楚珺,低聲道:“你沒聽見那些流言嗎?”

楚珺:“聽見了,那又如何?”

“我信你,”他估著還是有些醉,“不然我不可能還召你宮,理政務。”

可池珉卻只是抿了抿角,繼而說了句,“不要信我。”

這句話,讓原本還有些醉意的楚珺頓時瞪大了眼,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池珉,一字一句,聲道:“你是說,你是真的要謀反?”

池珉看著楚珺,勾起了一抹,連自己都覺得可怕的笑容,“不然呢?”

“我只是,拿回了屬于我的東西。”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