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得沈羨之這邊和姐妹們都討論了什麼,天亮后大家相互拜年。而作為一府王妃,必然是最忙的,而且還有日月神教那邊也不了。
所以白天也沒得空睡,一直到了晚間拖著疲憊的軀回到房間,只見丁香一臉張地守在門口,見了一把給拉過來,行為有些鬼鬼祟祟的,“二小姐,四小姐代有東西給您。”
沈羨之已經完全將昨晚約好今天白天一起看小黃書的事給忘記了,聽到的話不以為然道:“什麼東西需要這樣神神的,直接放在桌上不就好了。”
丁香原先看著崖香送來,還以為是賬本,只是為何拿個絹子包著,甚是好奇,就打開來瞧了一眼,這可了不得,一個黃花大閨當場就給嚇蒙了,連忙給包起來塞進懷里,但是總覺得還是被人給看到了這一幕。
這一個晚上都心驚膽的,總覺得大家都知道上藏了這麼一本畫本子。
如今終于見到主子了,連忙將書塞給沈羨之,紅著臉垂頭說道:“二小姐自己瞧吧。”
這話也沒說錯,這種書難道還要招呼著瑾王爺跟著一起看麼?肯定是沈羨之一個人自己看啊。
但是沈羨之這會兒滿疲憊,又忘記了昨晚的相約,這會兒又沒看到書皮,接了手里進去,隨口問了一句:“洗澡水備好了麼?”
“好了,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哦。”丁香忐忑不安,雖然書已經拿出去了,卻總覺得還在懷里一樣,說完拔就跑。
沈羨之還以為是這過年,也忙著抓玩,也就沒多管,進去直將這書本丟到桌上就去洗漱了。
正洗著夏侯瑾就回來了,看到桌上用絹子包著的書,同樣以為是賬本,不過以為用絹布包裹,想是因為重要些,所以混不在意,也沒去翻看。
只是聽到里間的沐浴聲,想起昨天山上的事,不免是有些心猿意馬,他也非那圣人之,心說也能勉強算是兩相悅,所以自己要是有什麼逾越的舉,應該也不會排斥的吧?
沈羨之洗完澡出來,只覺得終于有了些許神,著頭發出來,見夏侯瑾坐在桌前發呆,很是疑:“怎麼了?”
人還未到,這聲音和那一沐浴過后的梨花香已是先至了,夏侯瑾抬起頭恍然回過神來,“沒事。”一面緩緩起,走到沈羨之后,拿過手里的巾,默不作聲地替著頭發。
那一頭青的長發猶如綢一般從他修長的指尖劃過,陣陣清香不停地躥鼻尖。
沈羨之很自然地拿起那本包在絹帕里的書本正要打開,忽聽得夏侯瑾的關憂的聲音響起,“明日再看吧,今時已晚,早些休息,我也去沐浴。”
“也好。”沈羨之也順便放下,起到妝前將頭發梳了一下。
素來也是個喜好整潔之人,只看到桌上放在這樣一本書,總是覺得有些礙眼,便起走過去,想給歸類到外間的書桌上。
也就順便將那外面包裹的絹帕給拿去了,這一拿不要,頓時就看到了書皮上面幾個字醒目的大字‘放春圖’。
什麼鬼?不是賬本麼?怎麼給了畫本子。
直至此刻,沈羨之也沒往那方面想,只不經意地翻看,第一頁就是題目雅致的目錄,也沒看出個什麼,只瞧見什麼柳下春蠶臥,或是蓮花三千影。
腦子里正吐槽著四妹妹什麼時候看起這麼文藝的畫本子了?腦子里忽然炸開,想起了昨晚討論的事,有些迫不及待地翻到正文,也就看到了那一幕……
頓時就嚇得跳起來,一面將那畫本子當做是燙手山芋一般扔出去,滿臉驚恐,這……是口嗨黨,說一說無妨的,但是這東西怎麼能拿到房間里來呢?要是夏侯瑾看到……
不對,剛才這本子就放在夏侯瑾面前,他說不定已經看完了,所以避免為了尷尬,他讓自己別看?
沈羨之越想越是覺得恐怖,當即只想挖個地把自己埋了。
偏偏這靜有點大,剛進到洗浴間的夏侯瑾便只披著里就出來了,大片白皙的理都了出來,但他明顯沒有留意到這個問題,只急匆匆走出來,滿臉都是擔憂地看朝沈羨之,“你沒事吧?”
沈羨之雖然只看了一眼的,但是真沒想到四妹妹能搞來這麼勁的畫本子,其容已經遠超所能預想的范圍了。
以為自己前世的時候已經算是看過真人秀了,這畫本子難道還能比得過真人秀?
可事實上這畫本還真把那真人秀給比過了,而且那畫工……也不知道是哪位靈魂畫手,讓他來執筆畫這些東西,著實是太屈才了。
也是那畫面過份真實,現在還覺得心慌臉紅,夏侯瑾出來后又正好看到他袒著的膛,以及下穿著輕薄,一下就想太多,那呼吸也一下急促起來,人也就越發張了,“沒沒事。”
想盡量讓自己平靜些,但是這心跳不允許啊。一面張地著地上自己還沒撿起的畫本子,只不得夏侯瑾趕進去。
然后果然聽到了夏侯瑾的腳步聲,可惜是朝這里走來,而非是往洗浴間里去。
“不是說明天在……”夏侯瑾此刻已經將那地上的畫本子給撿起來了,那個‘看’還沒說出口,他就看到了上面的容,呼吸一時也是頓住了。
沈羨之這會兒真心實意不得自己一下累昏死過去,就不用面對接下來的窘迫了。
看到夏侯瑾已經看到了,書本剛好打開的,他拾起來正好看到之前自己看的那一頁。
他要是看不到,除非他眼瞎。
可事實上夏侯瑾他也不眼瞎,現在自己去把他瞎也來不及了。
就在沈羨之心慌慌地想要解釋之時,夏侯瑾已經一臉淡然地將畫本子合上,然后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往書架上最高層放了上去,還朝慌張不已的沈羨之溫笑道:“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然后很自然地轉去了洗漱間。
留了沈羨之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是,夏侯瑾他是什麼意思?他是真瞎了還是那樣勁的畫面他沒看到?不然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這樣冷靜得出奇。
還是他本就有問題?又或者是他就是單純地對自己沒反應?
那這個問題就很大了!
還有他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沈羨之一時又想起昨天自己那豪放的行為,現在又被他發現自己看著畫本子,是不是他那心里自己就是那種放的人?
想來想去,無論是哪個可能,沈羨之都沒法繼續睡覺了。
躺到床上去,翻來覆去只覺得百般難熬,就是很在意夏侯瑾到底是怎麼想的?又起看了看著床,特麼現在不該躺在床上,而是該躺到棺材里去。
就在的不斷唉聲嘆氣中,洗漱間的水聲停止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沈羨之忽然有種如臨大敵的覺,一陣慌之后,還是決定裝睡。
只是這心里一著急,那呼吸怎麼都穩不住,于是索將腦袋直接給蒙到被子里去算了。
夏侯瑾出來,看著床上那一幕,又忍不住看了看書架上自己放上去的‘放春圖’,角的再也忍不住,慢慢地揚起來。
信步朝著床榻走了過去,在空閑著的位置上躺下,卻發現竟然只有一條被子。
原來今日丁香忘記跟沈羨之說了,拿湯婆子提前煨床的時候,不小心把被子弄臟了一條,原本是要去拿的,可后來不知怎麼就給忘記了。
如今先有這‘放春圖’,現又只有這麼一條被子,沈羨之就是想解釋,只怕夏侯瑾也不相信了。
所以他理所應當地掀起被角。
里面的沈羨之嚇得渾寒豎起,也是奇怪,往日不也是這樣睡在一張床是麼?只是各蓋各的被子罷了。
下意識想扔了這條被子,重新拉一條,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一時也愣住了。這時候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間,還沒來得及掙扎,夏侯瑾的聲音已經從腦后響起,溫又帶著些讓難以抗拒的。
“阿羨,是我的不是,竟然沒有為你考慮,這房花燭夜,的確是該補上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聽到這話,沈羨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是想掙扎,可是因為這方向不對勁,反而直接掙扎到了夏侯瑾的上。
沈羨之都快要急哭了,心里忍不住嚎起來,四妹妹你害我啊!
此刻整個人就趴在夏侯瑾的上,還因為自己這慌之中不小心把里的帶子給扯開了。
如今雖不說是與他坦誠相見,但是這大片的雪白,也只隔了前那薄薄的一層料在他厚實朗的前。
有一說一,夏侯瑾看著蠻清瘦的一個人,為何還有這種東西呢?好想一把,但要臉的還是忍住了,主要現在大腦也有點慌,所以掙扎著要爬起來的瞬間,又好巧不巧地了。
還將他那本就松垮的襟給拉開,這下那讓人眼饞的理就在眼前,有點搖,心想要不將錯就錯?反正夫君是自己的,這沒得錯,一下應該沒事的吧?
于是鬼使神差地手重新了上去。
而這不知不覺中,夏侯瑾的手已經扣在了的后腦勺上,使得現在不僅整個子與他在一,連在也……
對不起,有罪,本就沒辦法拒絕夏侯瑾的投懷送抱……
這一夜四下燈火依舊,房中偶有燈芯噼啪驟響,床上的息來來回回,猶如那海上的波瀾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至白晝將至才停歇下來。
沈羨之醒來的時候,覺得屋子里一片暗,還以為早著呢!于是猶如爛泥一般的繼續躺著,一點也不想。
殊不知已經是午時三刻了,今天還出了些明晃晃的太,夏侯瑾怕睡不好,特意讓丁香將簾子都給一一放了下來。
丁香早上進來,就覺得哪里不對勁,這屋子里怎麼的氣氛怎麼覺有點怪怪的?有點曖昧……又發現一貫有著早起習慣的二小姐不見影,反而那帳子都是全部放下來的,不免就越發好奇,一時也想到了昨天那本書。
果不其然,等真走到里間,就看到了凳子上堆放著的床單被褥,這不是昨天才換的麼?怎麼就?難道真……這時候后傳來溫潤俊雅的王爺吩咐道:“小聲些,莫要驚你家二小姐休息。”
嚇得丁香也不敢吱聲了,只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抱起凳子上的床單,趕出來。
一面暗自打量那已經出去了的夏侯瑾,難怪今日看著瑾王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樣神清氣爽的,縱然那臉仍舊看不到什麼,但還是給人一種極其神的覺。
是把家小姐給榨干了,一時想起那本書,心想都是四小姐害的。
但是又能如何呢?難道還能去教訓四小姐一頓不是?
而沈羨之這醒來,因看到這房中一片暗,索踏踏實實地休息,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幸好沒看著自己胳膊是溜溜的,上好歹穿了裳,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心想昨晚果然一切都是夢。
就是這個夢怎麼做得好像被車碾碎過一樣?
一面懶洋洋地著懶腰起,頓時下的痛楚又提醒著自己,昨晚一切可能不是夢?
沈羨之的心就在這樣猶如過山車中瘋狂起伏,最后拉開上的裳,看到那些痕跡,忽然想要一頭撞墻去……
原來不是夢!
這發展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以為就現在自己和夏侯瑾的關系,親親抱抱舉高高就差不多了,為什麼已經到了這一步?
忽然想起昨天那本‘放春圖’,莫不是這個緣由,讓夏侯瑾誤會了?一面趕起床,踮起腳尖尋那‘放春圖’,卻是不見了蹤影。
莫不是夏侯瑾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拿走了?單知道他看著清瘦弱,卻斷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越想就越是氣了,覺自己就像是被騙了一般。
但氣歸氣,可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見到夏侯瑾了,所以起穿著裳,連忙地朝后院沈家那邊跑去。
好巧不巧的,今天大年初三,姐妹們都給下面鋪子里的掌柜們拜年去了,一個人影也沒尋著。
從中出來,反而正好遇著錢袋子,見一臉疑,“教主你怎麼在這里,瑾王爺不是說你今天不舒服麼?好了?”
“他才不舒服,我好著呢,上哪里去?懷里揣著什麼?”沈羨之可看到了,這貨看到自己的時候,往懷里藏了什麼。所以一面手拉過去。
嚇得錢袋子連退了好幾步,一臉的防備,“沒,沒什麼呢。”
“沒什麼你躲什麼?”沈羨之才不相信,撲過去要搶。
不想那錢袋子拔就狂跑,想要追去,可是這雙一,特麼竟然險些就跪在了原地,心里只將夏侯瑾給罵了個狗淋頭,往天仙閣里去了。
正好早飯午飯都一并在那里解決了算。
到了晚上也不想回來,最起碼不想和夏侯瑾同床共枕了,于是又跑去了沈家姐妹們這院子,正好聽到四妹妹的兩課堂開課了。
只說那男人都是開食果后,就不可能再是正人君子等等。
沈羨之想,那夏侯瑾今晚豈會饒了自己?于是有些心驚膽,生怕他差遣人來請自己回去,或者是自己親自來。
不想這一個晚上,夏侯瑾居然一點音訊都沒有。
沈羨之和沈蕓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總覺得他不來,自己又覺得不正常。
終究這一宿是沒睡好,第二天一早連早膳都沒在這里用,就想回去問一問夏侯瑾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像是四妹妹說的那樣,有的男人就是天犯賤,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就越想越氣,總覺得夏侯瑾就是這一類,原本是打算質問的,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只在門口遇到貪狼,“王爺昨天下午便去了汀州,若是能快些的話,元宵是能趕回來的。”
“去汀州?”沈羨之愣了一下,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們這潯州城在西南,汀州則遠在華北一帶。
他這是越了大半個大夏國,“去汀州作甚?”這樣大的事,早前怎麼從沒和自己提起過?
貪狼反而被問蒙了,“王爺不是說前天就和王妃您說了麼?”怎麼沒說?不過幸好瑾王爺還給王妃留了一封信,所以連忙給拿出來遞給,“這是王爺給留下的。”
沈羨之拿了信,當即拆開,只見夏侯瑾原前頭晚上是要跟自己說的,但這不是因為那事兒給耽擱了麼……
所以他就在信中說明了緣由,去汀州找當初替西南王沈曜煉制那些鎧甲的俞家后人,如今有了音訊,此事事關重大,為了完全,他須得親自去一趟。
因為似乎皇室里也有人在尋找俞家后人。
所以這一段時間,他就要做這個甩手掌柜了。
沈羨之看了信,一點離別相思之痛都沒有,反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是去做正經事就好,還以為是……
當即心也好了許多,“都帶了誰?”
貪狼心里甚是好奇,王妃這臉怎麼比夫子們翻書還要快呢?就這短短的時間里,變幻了好幾次,一面回道:“只帶了破軍一人。”
沈羨之這一聽,不免是有些擔心,心想既然皇室有人也在找這俞家后人,不得是要遇到些險境的。
一時也是打算讓人跟著去,可是自己手頭上總共能用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能用,當下不免是有些心急如焚。
然而想多了,等去往王府對面的日月神教之時,只見展元迎上來,一臉的擔憂,低聲詢問道:“瑾王爺這一趟出去是作甚?”
沈羨之倒是不疑他能知曉,但也沒直接說,反而問道:“怎麼了?”
不想竟然聽展元說道:“瑾王花了三千兩,把鹿壇主給雇走了,為期半個月。”不過倘若超時,就會自續費。
“三千兩?”但是沈羨之的關注點明顯是有問題,當下聽到這三千兩,還會自續費后,第一時間就覺得夏侯瑾果然還是背著自己藏了私房錢。
果然那溫言的話是信不得的,每次都哭窮喊沒錢了,自己往后是斷然不會相信了。
不過冷靜下來后,只朝展元吩咐道:“既如此,你也曉得他要出去這些時間,如此一來這西南許多事務,便要先落到咱們教中,等開工后你讓大家多辛苦一陣子,等挨過了這正月,回頭給大家發份獎金。”
展元心說怎麼又是獎金,他才負責這日月神教的事沒多久,手里所拿到的月錢和各種獎金加起來,已經抵過從前給天子效命時一兩年的銀錢。
此前好奇過教主哪里來這麼多錢,后來其實算起來,好像也沒有多,因為這中間了一個吃拿卡的環節。
那時候他便忍不住想,若是這朝廷沒有貪污吏,老百姓何愁沒有過冬糧,沒有新年?
可是數千年來,哪怕有無數的貓,這老鼠依舊猖狂,所以想要除掉這貪污吏,談何容易?
如今只希這日月神教能夠多堅持一陣,長久保持這一派清明之景。
然他想得其實太多了,那貪污吏貪,其實大部分是被迫貪污的,上卡拿,到他們這手里也不過散銀幾兩,偏偏家中人口眾多,又還要顧及排面,那點俸祿自然也就不夠了,只能是從這公中允。
然后就有了從第一次的一點點到最后只留一點點。
而沈羨之這一開始福利就十分厚,除了可維持大家的穩定生活之外,還能有多余的余錢請客吃飯,各種人來往。
如此一來,這手頭上足夠用,只要不出攀比之心,也就是無貪污之心了。
所以沈羨之要做的,就是扼殺這攀比之心。
因此這王府的下人們,都有屬于自己的工作服,現在日月神教也是,除工作日之外,其他時間一律都不得穿旁的裳。
如此一起來,那裳縱然多是華貴,也沒人舍得去花那大價錢買回來,反正也穿不了幾次。
不但如此,也好管理,哪些是屬于哪一崗位的,一目了然。
到了最后連伐木工們也有統一工作服。
于是各生產坊也是跟著效仿。
截止如今,看到穿著工作服的,便都一致被大家覺得是個正經人,若非不是好人,也不可能穿得上這工作服。
更何況如今除了西南王府的人以及那日月神教,其他的各大商家也紛紛效仿,推行什麼上六休一,月底有獎金等等,不然的話就招不到好人。
看似商家們效仿王府的管理制度,似乎是往里賠錢了,但實質上這改革以后,他們店鋪的收益遠超了以往。
無他,只因員工們得到了好福利,也愿意真心效力,畢竟這樣好的待遇,倘若不能東家滿意,給他們打發了再上哪里去找?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準備和計劃的改革,但就是這短短的幾個月里,也沒有任何人來組織,可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以至于傳到了附近的縣城里。
縣城里若是不推行這般制度,本縣城的人就算是去潯州城租房打那碎零工,也不愿意留在本縣城。
所以沒等各縣令的員們想辦法留住人才,各商家就已經開始效仿潯州城。
于是乎這各也就是一派欣欣向榮之向。
而本來現在各縣城也在效仿著潯州城的各種管理制度,如今那田埂間修建水渠的事,如今也完了大半,眼下就爭取這開春之前能全部完善。
轉眼這正月幾天的假期過完了,各也紛紛開始復工。
那第五兆恒自打過年那日來金家這邊,然后就沒回去過,也不知道那平月秋和白玉琉如今是什麼景,又靠著什麼繼續過那富貴荼蘼的日子,只是眼看著開工了,牙行里還有招那長期工的,各種好福利明晃晃地就掛在那里,看得他心急如焚。
偏偏他比不得金家父子,不曾欠落霞莊什麼,能一走了之,走個干干凈凈。
所以只能接那零碎的短工,晚上仍舊去金家這邊借宿,順便節約幾個錢。
便與金崢慨,“我瞧見有一個木材商行里招一個護衛,我覺得我應是能勝任的,人家既管著吃住,也不要我寸步不離,更不要我去拼命,只我在東家出遠門之際的時候跟著去就好。”那工錢,真是人。
他起先還以為是作假的,可后來聽人說,牙行是西南王府做主,如果有半點虛假是不可能登陸上去的,而且登陸一條消息所花費的銀子也不,誰閑著沒事做,冒這蹲大獄的危險去登陸假的招聘消息呢。
要說這牙行一開始潯州城是沒有的,每次總在王府門口聽告示實在是麻煩,大部份又不識字,還要門口守衛們一遍一遍地讀。
后來還是夏侯瑾建議,不然王府自己承辦一個牙行,到時候專門雇人給大家讀這些招聘消息,而各需要招聘人員的商家往牙行里登記消息,付用一定的銀錢就行。
這樣一來,這找活兒的人就不用付錢,費用由著商家來買單。
商家們一開始是不愿意的,可是架不住人家這牙行背后是西南王府,在老百姓們看來就更備權威,而且很多種工作都需要相應的證件上崗,商家也只能到這牙行里去。
久而久之,牙行越擴越大,名聲也越來越響亮,了沈羨之口中所謂的人才易市場。
金崢聽了,不以為然,甚至是有些炫耀的份,“再好的福利,那也是從西南王府和我們日月神教里傳出去的,大家都是效仿我們,真有什麼好福利,也是這兩個地方先推行,所以小師叔你要不考慮,也加我們日月神教算了。”
真的很有前途,而且水不流外人田,那王府需要雇傭什麼人,都是僅著這日月神教。
就如同這次,那瑾王爺聽說是去哪個部落里,雇傭了鹿壇主,半個月就是三千兩。按照規矩,除了一部份上繳日月神教的財務部,也就是如今他父親手里之外,其余的都是鹿壇主本人所擁有。
金崢就想小師叔這武功,應該和那鹿壇主應該不相上下吧,到時候指不定也能每月幾千兩。
第五兆恒聽了他話,卻只能嘆氣,“你們雖是沒欠落霞莊什麼,而且我現在很是擔心大哥聽信小人之言,并不這麼想,如今多半最記恨的就是這日月神教了。”他現在甚至擔心,往后要與金家父子相互對立了。
金堂主今日只默默地吃飯,一改往日的熱切,就讓金崢很是奇怪,只以為是教里近來忙,父親也才剛執掌許多事務,所以有些太過于勞累了,也就沒多想。
哪里曉得吃完飯后,金堂主卻是把第五兆恒給到自己那不算寬敞的小書房里,但好歹如今一切所存放之,都屬于他自己,而不像是從前那般,所存放的幾乎都是落霞莊的賬務。
“金二哥,可是有什麼事麼?”這第五兆恒也不是太笨,只想著那飯桌上本就他們三個人,那時候金二哥卻只言不語,如今卻將自己專門請到這書房來,便很是好奇。
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怎麼還要瞞著阿崢呢?
其實金堂主也很糾結,畢竟這件事他又沒什麼證據,所以現在真第五兆恒給請過來了,又開始猶豫搖起來。
如今聽到他問,這才緩緩抬頭朝他看去,試問道:“你可有想過,當初到底是誰將第五家給滅門了?”
第五兆恒做夢都在想這個問題,所以一聽到金堂主提起,明顯就很激,加之當初剛來,就收到了那樣的信箋。
只是可惜后來,杳無音信了。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金堂主到底還是開口了,“我,我其實并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向來只管著莊子里的財,旁的一向是老莊主帶著三弟和莊主來辦。”
“那二哥怎好端端的,問起我此事?”就算是如此,第五兆恒還是總覺得金堂主是知道些什麼的。
“我……”金堂主猶豫了一下,“我只是想起,當年第五家被滅門的時候,老莊主他們去過第五家。”
當初是為了談金礦的事,但是一直沒談攏,直至第五家被滅門了,也沒人知道第五家的金礦地圖在哪里。
如今,那金礦已經徹底地被大家所忘了。
而當時顯赫一時的第五家,如今也早就讓人給忘卻。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當然其中也是包括金堂主的記憶。要不是這些天他看著第五兆恒著實過得也艱難,加上教里也正在招人,他就想到了第五兆恒。
可是也知道第五兆恒和平家的關系是何等切,甚至可以說第五兆恒是平家養大的,連著這一功夫也是平家所教授的,他除了本脈了沒有平家的鮮,不姓平之外,其實就是平家人。
所以他便想,怎麼才能讓第五兆恒從平家干干凈凈地分離出來呢?然后也就想到了這個事。
而聽到他的這話,又讓第五兆恒再一次想起當初第五家被滅門后沒多久,平老莊主就趕到了,也就是自己的義父。
這麼多年,都一直說是當時在聽到平家的噩耗之后,第一時間就從落霞莊快馬加鞭趕去。
可是就算他所乘乃千里馬,也不可能再那麼快的時間趕到。
江湖眾人都只知道他是初八才趕到的,然而自己在初五的時候,就已經被義父救起來了。
所以義父為何要將到達平家的時間往后推移三天,是什麼意思?
從前他從來沒有去想過為何要推移時間,但現在聽到金堂主的話,心里便有些數了。然后就同金堂主說道:“我其實是初五,就遇到義父了。”
果然,金堂主一聽,滿臉的疑,“你不是初八才被老莊主找到的麼?”
第五兆恒搖著頭,“不,我記得很清楚。”他如何能記錯呢?那時候他雖然不大,但是他為了活下來,所以一直躺在那尸中,那時候正是炎炎六月,不過幾日尸便開始發臭生蛆,他一直害怕被反復來檢查可否還有活口的仇人發現,所以一直不敢,任由那些蛆蟲爬滿自己的。
初六那天晚上,下起了雷雨,他終于再也不了,剛從尸山里爬了出來,就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覺有人抱著自己,他看到那人的臉。
等著初八他醒過來,就一下認出昏迷前看到的那人。
除了他之外,還有不從各趕來的英雄好漢。
大家告訴他,救他的人是落霞莊的平莊主,是當今的武林盟主,他那時候只想武林盟主替第五家主持公道,所以立即就跪下求他。
對方就那樣重重義地當著眾江湖英雄的面將收他為義子了。
從此以后,他刻苦習武,就是想著有一日替第五家報仇。
當然,也一直在抱平家對自己的救命之恩。
金堂主見他臉變得晦暗不清,忽然沉默下來,也不知他到底想到了什麼,也沒再吱聲。
直至后來金崢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父親,時辰不早,您明日還要早起,早些休息吧。”
金堂主應了一聲,等著窗外金崢的腳步聲走遠了,第五兆恒似也才回過神來,心中卻像是堵了什麼一樣,連帶著他這管都給徹底地堵住了一樣,一時間呼吸也急促起來,“金二哥,我……”
金堂主看到他如今慘白的表,有些擔心,“兆恒,我不知你到底想起了什麼,只是你先冷靜些!”一面連忙扶他坐下來,也顧不得那茶水已經變得心涼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強行灌下去。
沒想到這心涼的茶水灌進肚子里,還真起到了鎮靜的作用,第五兆恒人一下也冷靜了不,但仍舊是握著金堂主的手臂不肯松手,氣虛地說道:“二哥,二哥,初六那日,是義父將我從第五家的尸山里帶出來,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可是義父只怕從來都以為那時候自己一直昏迷的,所以不知道吧?
加上自己后來又昏睡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可金堂主聽到這話,心中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覺。他的骨子里,其實對于平家的老莊主是什麼尊敬的。
他雖起了疑心,但卻也沒往老莊主上想,所以聽到這話,心里自然是不可能再平家了。
這一宿,他與第五兆恒都沒有睡,兩人就這樣枯坐到天亮,也不知那燈盞是什麼時候燒完了油熄滅的,直至這天亮了,家里老仆們養的一遍又一遍地起來,他們兩似乎才徹底清醒過來。
卻是一句話沒說。
金堂主因今日還要要事,所以急急忙忙洗漱一把,就往日月神教里去了。
金崢已經早來了,與錢袋子才領了任務,他們今日負責帶人去檢查各河道口,測量水岸,能確保開春后農耕不影響田水。
倘若河水過淺,也好老百姓們提前開始在渠里積水。
他這會兒正等著錢袋子和言巽說話,正巧遇到沈羨之。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曉打敗了第五兆恒,現在又是最高領導人,所以金崢看到沈羨之還是覺得有些張,偏沈羨之笑面如花地與他打著招呼,“聽展護法說,你今日要和錢袋子一起去各河道口,你才來此,必然是不悉,他是頑皮猴子,若是胡來戲弄你的話,回頭只管與展護法和我說,我們自會料理他。”
這般親切可人,又是這般絕世容,金崢實在是無法將聯想到,是把小師叔打敗的那個人。
當下又因為張,只將頭點得跟小啄米一般,“恩恩。”
可是錢袋子不知何時來的,聽到了他答應,不滿地道:“什麼恩恩?我什麼時候坑過你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