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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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俊生又說, “大嫂,跟你代一聲,陳姐一個月工資四十, 這個月的已經給了。”

苗玲玲愕然, 這意思雖然讓用陳姐, 但陳姐的工資也要付了?

現在的保姆工資,竟然這麼高了, 印象中小時候父母工作忙, 和兩個弟弟沒人照顧, 家里也是用過保姆的,但一個月只需要十塊錢。

那還是媽媽心善,多給了兩塊, 一般也就八塊錢。

即便陳姐比一般的保姆要好,手腳十分麻利,很會照顧小孩子, 也很會做飯,那也不至于一個月四十快吧。

一個月的工資一半多都要付保姆費了。

苗玲玲心里嫌貴,但礙于面子還不好說, 瞅了眼旁邊的侄, 圓圓也在看,還很不友好的瞪了一眼。

圓圓很喜歡陳姐, 因為陳姐會講笑話,還會唱歌, 會唱很多好聽的兒歌, 已經學會了不了, 陳姐臨睡覺前還會給講故事呢, 但昨天爸爸媽媽說, 大伯家的小弟弟更需要陳姐。

爸爸說,瑞瑞小弟弟有點可憐,大伯不在邊,大伯娘也要去上班了,他更需要陳姐的照顧。

圓圓噘思考了半天,同意了。

這會兒還是很不高興。

苗玲玲笑著說,“圓圓,你舍不得陳姐啊,要不,讓陳姐也照顧你,也照顧小弟弟好不好?”

許俊生微微皺眉,“大嫂,陳姐一個人管兩個孩子,肯定管不過來,圓圓現在活潑好,好奇心強,瑞瑞也還太小,必須都有人專門照顧才行,要不這樣吧,先對付幾天,讓孫嫂幫著趕再找一個保姆來。”

沒容苗玲玲回答,他又說,“至于保姆費,要是你手頭不寬綽,暫時我由我來出也可以。”

現在,他已經跟算是一個比較的商人了,非常注意細節,也很善于觀察,剛才他提到陳姐的工資,大嫂那一瞬間的表,他捕捉到了,很顯然是嫌貴的。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是不想讓兒圓圓換保姆,第二也是為了大哥和侄子,大哥為了國家犧牲小家,顧不上剛出生的孩子就帶兵出任務去了。

他這個親弟弟,無論如何也要幫著看顧一點。

再說了,從小到大,大哥對他沒的說,在興安嶺農場那會兒,他大哥給他寄錢寄糧票,七年下來也不是小數目了,他結婚的時候,還給了三百。

雖然這些,現在他都還回去了,瑞瑞滿月禮,他這個有錢的二叔,給侄子買了一個金鎖,和誠誠圓圓的差不多大,市價差不多也在一千左右了。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有錢了,幾十塊本不值一提。

苗玲玲本來就是要沾這個的,但小叔子直接說出來了,倒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俊生,這樣不好吧,等你大哥回來了,讓他給你。”

許俊生說,“沒事兒,這點小事不用跟我大哥說。”

苗玲玲道了謝走了。

雖然許俊生很大方的替大哥出了保姆費,但其實,因為大嫂苗玲玲一再表示要用圓圓的保姆,許俊生心里早就不舒服了,考慮到畢竟是自家人,侄子也才出生不久,才一直忍著沒說。

他不舒服,林雨珍也是一樣的,夫妻二人都看出來了,因為現在都在家里住著,大嫂苗玲玲就覺得保姆是公用的,既不想花錢,還想用特別好的保姆。

但讓人最無語的是,這還不肯明講,只提借保姆,兒不提錢的事兒,想要黑不提白不提的這麼混著,那可不行。

現在好了,給另找個保姆,即便許俊生兩口子不說,每個月保姆管誰拿錢,那許家其他人也都會很快知道的。

總不能出了錢,還不落個好兒吧?

圓圓特別開心,“媽媽,爸爸,陳姐不用去照顧小弟弟了?”

林雨珍親了親兒,說,“對啊,陳姐以后還是陪著你玩。”

誠誠走過來拽著服,揚起小臉示意媽媽也要親他,林雨珍笑著親了兒子,說,“誠誠,圓圓,你倆在家乖乖的啊,媽媽要去上學了!”

隔了兩日,苗玲玲下班回到家,發現請的新保姆已經到位了,剛喂了瑞瑞,正在抱著孩子拍嗝呢。

這新保姆姓劉,劉嫂一看就是個利落人,笑著說,“小苗回來了,瑞瑞剛喝了,估計一會兒就要睡了。”

苗玲玲接過來看了看兒子,小臉兒很干凈,服也換過了,尿布也是干爽的,心里很滿意,笑著說,“我上班不在家,你是上午就過來了?”

劉嫂笑了笑,“是,吃過早飯就來了,這孩子好的,不怎麼鬧人。”

苗玲玲說,“白天倒是還好,晚上會有點鬧,以后辛苦你了。”

沒一會兒,瑞瑞睡著了,苗玲玲喝了口水,去了西廂房。

這會兒,林雨珍也剛到家,正在跟誠誠和圓圓一起玩兒跳棋,苗玲玲看到兩個小孩子都走得有模有樣,還有點驚訝,“喲,下棋呢,誠誠和圓圓這麼聰明啊?”

誠誠十分得意的說,“大伯母,我還能贏過我爸爸呢。”

苗玲玲笑了笑,“你可真可厲害。”

“雨珍,我是專門來道謝了,謝謝你和俊生,幫著找了這麼好的保姆,我看劉嫂好的。”

而且還幫著出了保姆費。

當然了,后半句沒好意思講,覺得這事兒是做的不太好,但手里現在,的確沒有多錢了。

或者說,錢也有一點,但不想拿出來付保姆費。

從小沒為錢發過愁,結婚以后更是如此,但現在來看,其實是之前本不算太高,而且也沒有存錢的習慣,手里有錢就花掉了。

對別人大方,對自己更大方,一般想買什麼就買了,也從來沒被克制過,也就不覺得自己缺錢。

但實際上,真的是沒啥錢,沒存過一分錢,許俊昌臨走前,正好發了工資,給一百,現在這一百,因為給孩子買東買西,也用了不了。

唯一有的,就是孩子滿月禮上收到的錢了。

雖然這筆錢不算了,可第一次有了存錢的意識,一分錢也不想

林雨珍笑了笑,“大嫂不用客氣,是孫嫂幫著找的。”

苗玲玲東扯西扯閑聊天,不知怎麼說到了做生意上,很羨慕的說,“現在不管干什麼工作,即便是事業單位,你看媽還是個長呢,一個月也就能掙一百塊,但人家做生意的,那個個都掙了大錢,我有個表叔,原來在部隊后勤上,特別會養花,后來轉業去了地方,在一家工廠保衛科,后來也不干了,去村里包了一塊地,專門種花,一年下來你猜能掙多?”

“說是至三四萬呢!”

林雨珍說,“是啊,現在是做生意的好時機,不管做什麼,只要不坑人,都能賺錢。”

苗玲玲現在覺出缺錢了,也很想要掙錢,掙很多錢,要是有錢,也要像雨珍一樣,買好多漂亮的服,也給瑞瑞買很多服玩

要是有錢,每次回娘家都要買很多東西給父母,狠狠打那兩個弟媳婦的臉。

軍區大院里沒請保姆,一日三餐有食堂,如果沒趕上吃飯的時間,二叔家的三個孩子養的糙,也個個都會做飯,水平能吃,但肯定談不上好吃。

住那邊,要麼吃食堂,要麼是需要自己做飯的,食堂的飯早吃夠了,也不想自己做飯,所以經常回娘家蹭飯。

本來回娘家,都是很隨意的,有時候不空手,有時候都空著手,因為覺得娘家也還是自己的家。

沒想到兩個弟媳婦不高興了,趁著爸媽弟弟都不在家,而又恰好是空著手去的,竟然敢奚落來娘家白吃白喝。

但問題是,他們兩口子,許俊昌是軍人,而且是十分有前途的軍現在也是有了副高職稱的醫生,怎麼可能去做生意呢?

林雨珍像是猜的心思,說,“大嫂,你是不是也想做生意啊?”

苗玲玲笑了笑,“ 我倒是想去,可醫院的工作也不能辭了呀,而且,我能做什麼生意,除了看病,我也不會別的呀。”

林雨珍說,“做生意也不一定需要親力親為啊,我聽俊生說的,有一家藥材公司,兩個老板合作,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也合作的好的。”

許俊生和張歷城兩個合伙,也并不是五五開,當初許俊生出資七,張歷城出資三,現在他倆出力都差不多,一個抓采購,一個抓銷售,賺來的錢,九按三七比例分,剩下的一五五分。

苗玲玲點頭,“要是能這麼樣是不錯的。”

林雨珍出主意,“要我說,現在什麼生意最好做,我覺得最沒有門檻的其實是飯店,現在街上擺小攤的多,但也就是賣個火燒炸醬面什麼的,炒菜基本上是沒有的,四九城私人飯店還很,只要東西夠新鮮,做出來的菜味道不差,保準生意好!”

這兩年其實比前幾年好多了,前幾年老百姓出門吃個飯,那簡直是太難了,現在已經有零星的私人館子了,但還遠遠不夠。

苗玲玲也覺得說的有道理,有時候出去逛街,除了在大柵欄附近賣吃的比較多,東單王府井這些地方,其實也沒幾家飯店,到了飯店,家家都得排隊。

回到東廂房,琢磨了半天,吃過晚飯后,終于想起來一個合適的人。

的一個堂姐,初中畢業不顧家里人反對,去上了烹飪中專,在國營飯店當廚師,后來嫁了個軍,隨軍去了新疆,六七年前,丈夫因公殉職,又帶著三個孩子回來了。

當時最大的孩子六七歲,最小的才兩歲,部隊為安排了住,每個月也有恤金。

前一陣子,媽還提了,說金花姐覺得孩子都大了,恤金不夠花了,想找個工作掙點錢。

都四十歲的人了,當初檔案從國營飯店調出來了,再想去不容易了,只能在部隊食堂干臨時工了。

好好的一個廚師,現在淪落到跟人打下手了。

苗玲玲是個急脾氣,第二天下了班就去找堂姐了,苗金花也是剛從食堂趕回家,還意外。

“玲玲來了,快坐吧!”

客套了幾句之后,苗玲玲就直接說了,“金花姐,你現在干臨時工,也太浪費了,咱們出去開飯店,你是正經的廚師,再雇幾個人給你打下手,一個月掙得,起碼得是現在的好幾倍!”

其實,苗金花也想過自己開飯店,但沒有那麼多本錢,要是出去擺個小食攤子,應該也能掙不錢,但軍區大院這邊,距離熱鬧的地方都有點遠,來回不太方便。

也只能算了。

別看是親堂姐妹,其實從小關系就一般,苗金花學習一般,高中都沒上,苗玲玲卻是一路很順暢的上了醫科大學,嫁的也好,而且兩個人也差著歲數,苗金花比苗玲玲大十歲,也說不到一塊去,現在平時也很來往。

苗金花覺得很奇怪,問,“玲玲,你怎麼想起來要開飯店了?”

苗玲玲實話實說,“以前也沒想過,這不有了瑞瑞嗎,花錢的地方也多了,而且我看別人做生意賺了不錢,也有點羨慕。”

苗金花說,“玲玲,你大概不知道,開飯店麻煩的,賃房子雇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每天的采購,買菜還好說,買各種,都得有門路才行。”

其實,這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有點難,但苗金花干過國營飯店的廚師,現在也在部隊食堂上班,對這些都門清兒,只是試探一下,堂妹到底是一時沖,還是真的想開店賺錢。

因為在苗金花看來,即便苗玲玲生了孩子,也并不缺錢,丈夫是營級軍,兩口子收只怕快兩百塊了,要是這個收標準還缺錢,那四九城就沒有不缺錢的了。

苗玲玲點點頭,只考慮了賃房子和雇人,沒想到采購也是大事兒,不過說的也對,王媽說,早市上現在也有私人買的了,但,可不是每天都有,上有賣賣魚賣鴨子的,那都得趕買。

得虧現在家里也有了冰箱了,吃不完可以也可以放著。

第二天苗玲玲上夜班,吃過早飯,把瑞瑞給保姆劉嫂,自己騎著車子出了門,去附近的市場都轉了轉。

印象里,都很多年沒來過菜市場了,倒覺得熱鬧有意思的,雖然多有點臟,但很多郊區的農民挑著擔子,賣的東西是真新鮮,瓜果蔬菜都不錯。

瞅著一堆甜瓜不錯,買了一兜子,還跟人聊了幾句,那大爺說,“想天天都買啊,在這兒準不,也就隔三差五的才有,要是不嫌遠,直接去村里收不就得了,鴨都,現在好多人家都養了不。”

這大爺是門頭的,家里種了兩畝甜瓜,最近隔一天就來一趟城里。

苗玲玲高高興興的回了家,傍晚,跑到西廂房跟小叔子兩口子商量。

許俊生倒是沒想到,大嫂苗玲玲給他的印象,就是個文化人,還是個醫生,沒想到冷不丁的想起來要開飯店了。

雖然考慮的不太周全,但總說得還像那麼回事兒。

“大嫂,你堂姐要是做菜好吃,生意保準不錯,打算在哪兒開啊?”

苗玲玲說,“還沒去看呢,但我想著,總得找個熱鬧的地方。”

其實,林雨珍之所以給這個建議,是因為上輩子,苗玲玲雖然是一直在醫院工作,但也是跟人合伙做了生意的。

苗玲玲到底出和所到的教育不同,大概也覺得總沾小叔子的不太好,而且關系畢竟隔了一層,不可能像田香蘭或許俊紅,可以名正言順的讓許俊生買這買那,許俊紅甚至還敢讓二哥幫著買很貴的珠寶。

只因為許俊生給林雨珍買了,看著好,也想要。

其實苗玲玲也想要,但指定不能跟小叔子開口,和妯娌的關系再好,林雨珍也不可能送給幾十萬的首飾,頂多一起出門逛街,順帶著買上幾件服。

再后來,在許俊生的建議下,苗玲玲和同學一起開了一家診所,雇了軍區醫院退休的專家,因為治病水平高,診所天天都忙的,自然也賺了不錢。

不過現在開診所不合適,老百姓也就剛解決溫飽,在小病上不舍得多花錢,甚至很多慢病也都是扛著。

七月中旬的時候,苗玲玲和苗金花合伙開的飯店開張了,地點就選在了王府井,主打菜品就是各種實惠的菜。

第一個月就賺了六百多塊,分給苗金花兩百,還剩下四百多,有了錢,苗玲玲第一時間把保姆費給了小叔子,然后,周末自個兒去了商場。

不過,并沒有像計劃的一樣,為自己買上一大堆服,而是挑來挑去,給兒子買了兩件服,給許俊昌買了一件襯衫,最后,只給自己買了一條一眼就看中的子。

現在會到了,掙錢不容易,別看一下子掙了好幾百,這兩個月,可把忙壞了,雖說是出錢堂姐出力,但也不能完全撂挑子的,因為堂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參與了賃房子收拾房子,還參與了去鄉下收鴨。

那天是堂姐騎著三車帶著去的,回來的時候上全都是泥。

苗玲玲把剩下的兩百塊錢存上了,決定每個月都存上兩百,這樣一年下來,就能有兩千多了。

這天上午,林雨珍教兩個孩子認字,安玉香提著一個籃子來了,笑著說,“雨珍,我剛做的豌豆黃,還熱著呢,歷城說你喜歡吃,就給你送來點。”

林雨珍笑了笑,“玉香,你太客氣了。”

張歷城去年就跟安玉香結了婚,買的新院子在西城,距離金山胡同不算太遠,婚后,安玉香辭了食品廠的工作,專門在家當賢妻。

據二姨說,把表哥伺候的可好了。

安玉香自個兒氣好,比之前胖了不,皮也變白了,穿著一件水碎花的連,是個婦模樣了。

也是林雨珍記憶中表嫂的模樣,上輩子,張歷城和安玉香沒那麼容易走在一起,是張歷城經歷了一次離婚,安玉香嫁的丈夫也意外亡之后,才有了緣分。

誠誠和圓圓都了舅媽,圓圓還問了,“舅媽,你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嗎?”

上次安玉香來,跟講了總懷不上的事兒,這小機靈鬼給聽到耳朵里了。

安玉香笑了,點了點頭。

林雨珍問,“真的呀,那可太好了。”

大舅和大舅媽早就盼著抱孫子孫了,人老了真是沒轍,都惦記這個事兒。

安玉香說,“前天去醫院查了,不過月份還小,也就一個月。”

林雨珍囑咐,“那你可得注意著點,這時候胎還沒坐實呢,別那麼勤快,力活干。”

安玉香笑了,“家里也沒什麼活,就做做飯打掃一下衛生。”

孫嫂領著誠誠和圓圓洗了手,兩個小孩兒都喜歡吃豌豆黃,你一塊我一塊,最后盤子里剩下三塊不吃了。

圓圓說,“媽媽,你和舅媽一人吃一塊,剩下的一塊是給爸爸的!”

這兩個剛滿兩歲的小娃娃,不管吃什麼東西,總惦記著給大人留點兒。

孫嫂笑著書,“圓圓,還有好多呢,在廚房呢。”

圓圓眨了眨眼睛,說,“我爸爸可能吃了,是個大胃王,我爸爸要是實在吃不完,還可以給太爺爺,給爺爺,還有小弟弟吃啊。”

許俊紅正在院子里晾服,在紗門外說,“圓圓,你不給姑姑吃啊?”

現在都八月中旬了,早就高考結束了,志愿報過了,分數也下來了,倒是過了本科線,但也只超了十幾分,這個分數別說北大清華了,稍微好一些的大學都有點懸。

報考的第一志愿是對外經貿大學的工商管理專業,要是按照正常的錄取線,還差著好幾十分,指定不行,但爸許廣漢不是副校長嗎,跟學校打了招呼,就把閨給錄取了。

現在錄取通知書都已經收到了。

即便考試結束了,許俊紅輕易也不出門,天待在家里,確切的說,天悶在自個兒住的東廂房里。

許俊紅推開紗門進來了,沖安玉香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誠誠很認真的看了看姑姑,說,“讓你吃,不過只能吃一塊啊。”

圓圓也警告,“姑姑,你不能多吃了,不然又會說你胖了!”

其實許俊紅這一陣還可以,雖然老悶在家里,但畢竟不用熬夜用功了,黑眼圈也沒有了,整個人神了不

不過在家里好吃好喝不運,大概也是易胖質,倒的確胖了一點兒。

許俊紅說,“我才不胖呢,咱們家,最胖的是你!”

圓圓仰起頭,理直氣壯的說,“太爺爺說了,我還是小孩兒,我胖一點才可,等我長大了,我個子高了,我就不胖了!”

誠誠也說,“對啊,小孩兒胖了才好看!”

許俊紅不得不改口,“如果不算小孩,咱家最胖的是你!”

好巧不巧,剛說完,田香蘭就推著車子進了院子,的聲音不小,估是聽見了。

許俊紅顧不上吃豌豆黃了,趕開門出去了,問,“媽,你怎麼回來了,有事兒啊?”

自從調到了市里,因為工作崗位比較清閑,分配的活兒,田香蘭其實經常早退,今天也沒什麼事,天氣又熱,就早早回來了。

瞅了兒一眼,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單位不忙,我就早點回來了!”

倆進了正房,許俊紅先把電風扇打開了,又給媽到了一杯涼茶,田香蘭舒舒服服的喝了半杯水,說,“俊紅,你去廚房瞅瞅,看看冰箱里有沒有西瓜。”

許俊紅立即就去了,沒一會兒就端著一盤子切好的西瓜回來了。

田香蘭這才笑了笑,問,“你二嫂那邊來了客人啊?”

許俊紅點點頭,“對,誠誠圓圓的表舅媽來了。”

田香蘭點了點頭沒再問,而是一邊吃西瓜一邊勸兒,“俊紅,你去讀對外經貿大學有點虧了,你這次考的分數低,就是因為用功時間太短了,你二叔家的俊蘭,其實不如你聰明,下了那麼大的功夫,也沒考上清華,就考上了人民大學,媽還是覺得你應該復讀一年,明年保準能考上北大或者清華。”

許俊紅一開始,對這個結果也有點接不了,但爸爸說,高考只是一個很重要的關卡,但不是終點,后面還有不關卡,讀了大學,還可以繼續往上讀碩士博士,高中學的都是基礎,沒必要再白白浪費一年。

而且,這些天除了吃睡就是看書,除了不再看瓊瑤小說了,其他興趣的書都看。

覺得很輕松也很放松,要是讓再過一次高三,真的太累了。

許俊紅說,“媽,這個問題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您當時也同意了,我不復讀了,對外經貿大學也好的。”

“也不是誰隨便就能考上的,要不是我爸,我估計只能上個普通本科了。”

田香蘭把西瓜皮扔到桌上,恨鐵不鋼的看著,“你呀,從小就看著聰明,小時候那些雙百分第一名都白考了,關鍵的時候掉鏈子,真不知道你這是隨了誰,高三了非要談,拉拉手也就算了,還搞到流產,媽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許俊紅擔心的往門外看去,還好院子里沒什麼人,媽剛才的話聲音也不算高,應該沒人聽見。

田香蘭冷笑道,“這會兒知道丟人了,當初干什麼去了,你說說,這附近胡同里,那麼多上高中的小姑娘,就你一個人惹出了那麼大的事兒!”

許俊紅把吃了一半的西瓜放到桌上,低頭不語。

田香蘭做不通兒的工作,也不愿意見到這副蠢相了,說,“行了,別再這兒顯眼了,看到你我就心煩!”

許俊紅拉開門,飛快地跑到了東廂房里,倒沒哭,就是躺到了床上,拉開毯子,把自己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的。

過了一會兒,聽到有人敲門,悶悶的說,“誰呀?”

圓圓大聲說,“是我,姑姑,你的豌豆黃沒吃,給你送來了。”

誠誠跟在妹妹后頭,手里拿著一個小碗,里面正是一塊方方正正的豌豆黃。

許俊紅下床開門,把兩個小娃娃放進來了,圓圓眼尖,問,“姑姑,你又哭了?”

誠誠也說,“姑姑的眼睛紅了。”

許俊紅解釋,“我沒哭,我就是多了幾下眼睛。”

圓圓搖頭,“姑姑,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懂啊,我媽媽說了,人的手很臟,不能眼睛!”

兩歲的小娃,卻一副說教的語氣,但許俊紅卻笑了,一瞬間心好了不抓起豌豆黃放到了里,吃完了說,“誠誠圓圓,咱們玩兒捉迷藏的游戲吧?”

暑假結束之后,林雨珍了一名大四生,大四的生活其實更加忙碌,因為很清楚大學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因此更不想留憾。

次年六月,七九屆也終于畢業了,林雨珍早就卸任了學生會的職務,接任的是副主席文欣欣。

“雨珍姐,好羨慕你們啊,畢業了可以去工作了。”

林雨珍說,“這麼說,你不想要保送的碩士名額了?”

文欣欣嘆了口氣,“要是能一邊工作,一邊讀碩就好了!”

王迪亞說,“那肯定不行的呀,那樣讀書工作都做不好,在職研究生,也是要產學習的,半產的現在已經沒有了吧?”

文欣欣又說,“迪亞姐,以后我往你們雜志投稿,你照顧照顧我啊。”

大學四年,也是王迪亞瘋狂投稿的四年,五月份的時候,都做好回原籍的準備了,四九城一家雜志社向拋出了橄欖枝。

王迪亞說,“那可不行,你要是寫的不好,我照樣給斃了。”

文欣欣卻笑了,說,“雨珍姐,迪亞姐,別忘了經常來學校看看!”

在家里休息了幾天,林雨珍去市政府報到,接待的是一個姓米的干事,帶去人事科辦完了手續,把領到了的辦公室。

的辦公室大,不人正在伏案工作。

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笑著問,“你就是林雨珍同志吧。”

林雨珍點點頭,“你好,李主任。”

在路上已經問過米干事了,的主任姓李,是北京師范大學畢業的,原來在中學任教,后來被調到了市政府。

李主任笑了笑,大聲說,“大家都停一停手頭上的工作,今天咱們科室來了一個新同事,是北大的高材生,大家都鼓掌歡迎啊。”

大多數人都停下來了,但也有繼續筆疾書的,聽著稀稀落落的掌聲,林雨珍不以為意,“大家好,我是林雨珍,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畢竟初來乍到,李主任沒給分配任何工作,而是指著靠墻的夾子上,一摞一摞的資料說,“小林啊,你先悉一下況,多看看資料對以后的工作有好,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任何人,也可以來問我。”

“好,謝謝。”

林雨珍埋頭看了一上午的資料。

中午,的對面,也是一個年輕同志,輕輕敲了敲的桌子,笑著說,“小林同志,別看了,走,咱們一起去食堂打飯吧!”

林雨珍抬起頭,發現辦公室里大部分人都已經走了,笑了笑,“好啊,請問您貴姓?”

王雅芳調皮的說,“不貴,姓王,我王雅芳,你今年多大了?”

林雨珍回答,“我二十六了。”

王雅芳嘆了口氣,說,“好吧,你比我大一歲,咱們彼此都名字吧?”

是北京師范大學七七級畢業的,但是以應屆生的份考上大學的,所以畢業比林雨珍早,年齡還小。

林雨珍說,“好啊,雅芳,那咱們趕去吧。”

機關食堂這會兒人多的,排隊打好了飯,找了個空位置剛吃了沒幾口,有人了,“雨珍!”

楊峰面帶微笑走過來,和上學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更多了幾分自信,穿著嶄新的藍襯衫,原來的長發剪短了,看起來是個很干的年輕干部形象了。

而且短發還遮擋了臉型的缺點,比之前還更漂亮了。

“我看著背影就像你,今天第一天來報道?”

林雨珍笑了笑,“對。”

王雅芳笑著問,“楊姐,雨珍是你的師妹啊?”

楊峰笑著說,“何止是師妹,我們也是好朋友!”

“雨珍,我聽說迪亞也留在北京了是吧?”

“對,去了一家雜志社,估計也應該去報到了。”

楊峰說,“那可真的太好了,雨珍,你不知道,就我這一屆,不知怎麼了,留在北京的特別,我們系有幾個留校的同學,可我跟他們都不,想搞個小型聚會都找不到人,這下好了,等改天你約了迪亞,咱們一起聚一聚啊。”

“咱們學生會還有文學社的,還有誰留在北京了?”

林雨珍說,“還有李夢,去了財政局。”

李夢本來就是北京人,的一個堂叔在財政局當領導,也去了財政局工作。

“其他的再就沒有了。”

其實認識的還有一個,但是林雨珍很討厭,不愿意提,就是那個劉秋敏,后來走了楊峰的路子,進了學生會,但直到畢業都是一個普通員。

劉秋敏也算是本地人,畢業分配到了勞部,為此在宿舍炫耀了好幾天呢。

楊峰說,“那就咱們四個,有時間了聚一聚。”

回去的路上,到不其他科室的人,王雅芳已經工作兩年了,但很顯然,和識的人不多,倒是才參加工作一年的楊峰,人緣特別好,很多人都微笑著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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