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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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院長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柳局長猶豫了數十秒,說,“林縣長,雖然這次事故醫院沒有責任,但畢竟鬧出人命了,如果衛生院不賠錢,萬一以后家屬總是來鬧事兒怎麼辦?”

林雨珍瞅了他一眼,沒說話,而是對文院長說,“我要的詳細記錄,知不知道怎麼寫?”

文院長低聲說,“還請領導指示。”

“從產婦再次收治院,產婦死亡,家屬鬧事,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掉,以五分鐘時間為單位對應,如果有不清楚的況,你們衛生院那麼多職工,總有知道的,所有的容都要注明證明人。”

“還有一件事,衛生院立即組織人員,帶趙大夫去明市驗傷治病,不得延誤。”

柳局長在旁邊聽得皺眉,立即覺得有些不對。

劉家鎮衛生院出事兒以后,柳局長作為衛生局的一把手,自然是全程參與,這種醫療意外不能說年年有,可也差不多了,不管是不是醫院的責任,畢竟一條人命沒有了,一般況下,為了息事寧人,最終都是醫院賠一筆錢了事兒。

當然了,他也清楚,很多時候,其實并非是醫院的責任,有很多的病就是治不好的,就像這次這個產婦,并不像產婦家屬說的,要是在家生興許就沒事兒了,在家生肯定也會意外亡。

除非去明市或者其他大城市,興許能有一兩分希

可這些道理,跟家屬本解釋不清。

不賠錢,對衛生院的正常工作影響太大,今天跳墻砸了玻璃,明天要是把更重要的東西砸壞了怎麼辦?

何況,劉家鎮的況,又不一樣。

柳局長今年四十多歲了,初中畢業就進了衛生局,一步一步升職了一把手的,他自以為政治經驗比林雨珍還富。

之前林縣長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立場,現在來看,是非常明確了,那就是堅持不賠錢。

要是換在別的鄉鎮,或許能行,可在這劉家鎮,恐怕行不通。

萬一出了更大的子就麻煩了。

柳局長猶豫了數十秒,問,“林縣長,您的意思,要追究產婦家屬的責任?”

林雨珍說,“不管什麼原因,只要對別人造了一定的輕傷或者重傷,都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柳局長說,“本來產婦就死了,兩個小孩沒有媽了,要是小孩的爸爸再被抓起來,是不是影響不好?”

林雨珍萬萬沒想到,一個衛生局長能說出這樣的話,氣極反笑,“柳局長,你即便只是初中畢業,在衛生局工作了那麼多年,也應該知道,國家培養一個大夫不容易,趙大夫是公認的好大夫,就這麼被人打了,事就過去了?”

“病人死了,大夫也不希的,憑什麼要被挨打,這什麼邏輯?”

柳局長說,“林縣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覺得病人家屬是對的,我只是覺得如果想要盡快平息下去,就賠點錢完事兒了。”

林雨珍不想再跟他廢話了,問“柳局長,你也是劉家鎮人對吧,我聽說,你和劉家鎮的鎮長關系不錯,是吧?”

不知為何,柳局長總覺得笑里藏刀,說,“對,關系的確不錯,我們從小是鄰居。”

“那正好了,你回去之后,通知他來見我。”

次日,劉家鎮的鎮長來了。

這鎮長就姓劉,劉家鎮有兩個大姓,一個是劉,一個是柳,其中劉姓人出的能人最多,劉家鎮政府,三分之一左右都姓劉,縣政府劉家真的也有好幾個,縣委那邊更多,不僅縣里,劉家鎮還出了好幾個在市里工作的大干部呢。

這些都是小陳告訴的。

劉鎮長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林雨珍,而是先去了莫縣長辦公室。

他只字不提衛生院的事兒,而是先說了一件大好事兒,“莫縣長,去年我不是說鎮上要開一家家廠嗎,馬上就能開業了!”

莫縣長說,“不錯,是你們鎮上投資的?”

劉鎮長說,“鎮上哪有錢啊,這是我找市里劉主任特批的。”

莫縣長笑了笑,“那改天得謝謝的劉主任。”

劉鎮長說,“嗨,他也不是外人,還得我一聲叔呢,自家人行個方便,都是應該的。”

莫縣長問,“你這次來,還有別的事兒嗎?”

劉鎮長說,“不是,這不林縣長讓柳局長通知我,讓我來匯報工作嗎,估計還是衛生院的事兒。”

莫縣長點了點頭,“你去吧。”

劉鎮長嗓門高,一進門就嚷嚷,“林縣長,不好意思啊,昨天鎮上出了點急事,昨天沒能過來。”

林雨珍冷著臉說,“坐吧。”

劉鎮長見這個態度,也有點不高興了,他雖然是個鎮長,但把劉家鎮管理的不錯,就連莫縣長都對他特別客氣。

他一屁坐在椅子上,沒說話。

林雨珍問,“我讓你過來,知道為什麼吧?青縣十八個鄉鎮,你們劉家鎮的治安最差,打架鬧事和竊時有發生,劉鎮長,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

劉鎮長一愣,說,“林縣長,您放心,我保證回去就開個會,從現在開始,劉家鎮這方面的工作一定會加強。”

林雨珍說,“做工作不是講空話,你有這個能力嗎,我看未必,前些天,你們鎮上衛生院的玻璃被人砸了,你知道吧?”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衛生院的那檔子事兒。

劉鎮長為難的說,“林縣長,不管咋說,那一條人命,即便衛生院的責任不大,但人畢竟是在衛生院沒的,賠六萬不可能,那多也得賠點錢,像現在這樣,一分錢不賠,指定不行。”

林雨珍皺眉,“要找你這麼說,所有的醫院必須治病都必須治好,治不好就要擔責任,萬一出現意外的大夫就得挨打,醫院就得賠錢,對吧?”

“如果這樣有理的話,那誰還敢當大夫啊?”

劉鎮長沉默數秒,才說,“死者家屬要求醫院賠錢,并沒有針對趙大夫。”

林雨珍笑了笑,“一個在鎮醫院工作了十幾年的產科大夫,這些年接生了那麼多孩子,都順順利利的,只有這一次出現意外了,不到被死者家屬打傷了,還連累醫院賠了錢,你覺得,還能繼續工作嗎,即便繼續工作,還能抬起頭嗎,別人又會怎樣看待?”

“假如說是你,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長,你是不是覺得既有功勞又有苦勞,假如在你理某一件事的時候,有人認為不公,把你打了一頓,還揚言讓記你賠錢,你會賠錢嗎?”

劉鎮長臉變了,說,“這是兩碼事兒。”

林雨珍說,“這是一碼事,大夫也不是神,不可能什麼病都能治好的,治好了皆大歡喜,治不好就要打人訛錢,這歪風必須制止。”

“而且市醫院的專家和法醫都來過了,證明這的確是意外。”

劉鎮長眉頭皺,說,“林縣長,那您的意思,怎麼理?”

“依法理。”

“等趙大夫那邊的驗傷等級出來,依法對產婦家屬進行懲罰,并且要寫一封公開的致歉書,跟趙大夫道歉。”

劉鎮長嘆了口氣,說,“林縣長,我承認,你這麼理比較公平,可鎮上可不像大城市,老百姓不認這個理兒。”

“就死者的丈夫劉老四,本來就是個鬧事的,去年因為村里分宅基地,他就跟鄰居打了一架。”

“就怕他沒完沒了的鬧。”

“而且現在他媳婦害死了,拘留他可以,讓他寫致歉書也是應該的,但不賠一分錢,恐怕不行。”

林雨珍說,“劉鎮長,你覺得必須賠錢是吧?”

劉鎮長著頭皮點了點頭。

倒不是他偏袒這個劉老四,這人天游手好閑的,還總跟人起矛盾,他也看不慣,可這個劉老四,論起來是他的堂弟,前些天,劉老四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堂叔堂嬸都去找他了。

老兩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兒媳婦死了,兩個孩子沒人養了,劉老四的日子可怎麼過。

劉老四不靠譜,但死了的媳婦是真能干,這媳婦一死,拖著兩個孩子,的確日子難過。

林雨珍笑了笑,“既然劉鎮長覺得必須賠錢,那這個賠償金就由你個人來承擔吧,至于數目多,你自己定就行了。”

劉鎮長一愣,怒道,“林縣長,你說的這話可不對啊,怎麼就我個人掏,要賠也是衛生院賠!”

“再說了,文院長不都答應了嗎?”

只是金額還沒有定下來。

林雨珍說,“衛生院沒有任何過錯,憑什麼賠錢,文院長如果個人要賠,我不干涉,但他要是敢用衛生院的錢賠償,我立馬就把他撤了,你信不信?”

這個唯唯諾諾的院長,早就看不慣了。

劉鎮長沒想到,林副縣長為了這麼電視,竟然就想把文院長給擼了,這脾氣可是真夠大的了。

而且如果想這麼做,的確也有這個權力。

想到這一點,劉鎮長心下一驚。

這林副縣長雖然年輕,但以前是是張副省長的書。

聽說,張副省長上臺后,就把不干部給換了。

劉鎮長這會兒不敢再說賠償的事兒了,雖然他經常在縣領導面前洋洋得意,可也不敢對著來,“林縣長,我回去就讓派出所出兩個人,讓他們駐守在衛生院,保證衛生院的正常工作不影響。

半個月后,趙大夫的驗傷結果出來了,面部多挫傷,左胳膊骨折,手指骨折,神狀態也有輕度異常。

劉老四被依法拘捕,判刑兩年。

雖然行兇者收到了懲罰,雖然趙大夫的傷恢復的很好,估計不會留下什麼后癥,但神狀態始記終很差。

一個這麼好的醫生就這麼被毀了。

理完這個事之后,林雨珍專門召開了衛生系統的會議,在會上強調,各醫院在正常工作的前提下,有責任保證全醫護人員的安全問題。

如果再出現類似的惡□□件,院領導要承擔直接責任,第一條就是會被直接開除。

文院長雖然沒被開除,可他被勸退了,他本也五十多歲了,不好,有心臟病,符合提前退休的要求。

新任院長是衛生院的科主任。

當時劉老四帶著人打趙大夫,衛生院大部分職工都不敢管,但也有數幾個上前綁滿了,科的白主任就是其中之一,為此還了點小傷。

當領導,最起碼的一個素質就是不能怕事兒。

北方的春天總是很短,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夏天就來了。

六月的一個周末,林雨珍從青縣回到四九城,頭天晚上實在太累了,早上睜開眼都八點多了,等慢悠悠洗漱完來到廳里,都九點了。

孫嫂笑著問,“雨珍,有油餅有稀飯,還有我自個兒做的茶葉蛋,你想吃這些,還是別的,現做點也。”

林雨珍說,“就現的吃點就行了。”

吃過飯,在書架上隨便拿了一本書,去了后院。

這會兒天還不太熱,微風習習,在銀杏樹下看看書也是好的。

翻了沒有幾頁,了一個懶腰,覺得還是有點困,也懶得回屋,把頭往躺椅上一靠,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沒一會兒,忽然有人使勁兒拽的胳膊。

睜開眼,就看到了許俊生和兩個孩子。

問,“剛才誰拽我了?”

圓圓一臉心虛,趕躲到了爸爸后。

許俊生笑話,“雨珍,這都幾點了,咋還困呢?”

誠誠也有些不滿的說,“媽媽可真懶,媽媽每次回來都睡懶覺。”

許俊生也跟著孩子起哄,“對啊,媽媽是個大懶蟲!”

林雨珍瞪了他一眼,每次回來都鬧騰到十一二點,能不累嗎,當然呢,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在青縣,總覺得不如在家里睡得踏實。

“今天不是大舅來給誠誠圓圓上課嗎,怎麼你沒過去接啊?”

許俊生說,“昨天歷城哥說了,他今兒要回秦家胡同,順便捎過來就了,估著得吃了午飯才能來吧。”

孫嫂跑過來問,“俊生,你和誠誠圓圓吃早飯了嗎?”

圓圓說,“吃了,我們在外頭吃的,吃的豆腐腦和糖餅。”

孫嫂又問,“那中午想吃什麼啊?”

兩個小孩一時沒想起來,許俊生無所謂,林雨珍說,“看著做點兒就了,別做太多。”

每次回來,孫嫂都會多做兩個菜,生怕在外頭了委屈。

在青縣的確吃得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倒不至于營養跟不上,瘦了七八斤,并不是因為飲食。

孫嫂答應了一聲,正盤算著早上買了一條鱸魚,做清蒸魚,冰箱里還有半只,大熱天不吃燉,炒一炒就行了。

再做一個紅燒,一熱一涼兩個青菜,就差不多了。

這還沒走到廚房,許俊紅就跑來了,咋咋呼呼的說,“二哥二嫂記,爸媽讓你們中午過去吃飯啊!”

誠誠和圓圓倒是喜歡去爺爺家,因為熱鬧,還因為會有很多人夸他們。

這倆馬上要七周歲的小孩兒,也有了虛榮心啦。

十一點半,一家人到了金山胡同,一進門就聽到不說話的聲音,進了正廳,嗬,人可真多,起碼得有二十來個人了。

這都是田香蘭請來的朋友。

這人怎麼說,干工作不是十分認真,對于升遷也沒有拿出十足十的努力,倒是很喜歡際,認識的人特別多,差不多的單位都能說上話。

這來的差不多都是級以上的干部。

田香蘭今天打扮的漂亮,穿了一件黑的香云紗子,手腕上帶著一只翡翠鐲子,是前不久許俊生給買的。

“俊生,雨珍,你們怎麼才來?”

林雨珍之前,畢竟當過幾年市長書,在場的人,有一部分是認識的,笑著一一打招呼。

還很意外的見到了楊峰。

“雨珍!好久沒見著你了,前幾天我上迪亞了,也說我總減不找你。”

“我兩周才回來一次,你找我,沒事兒吧?”

楊峰說,“沒有,就想找你聊聊天。”

現在,在市工會工作特別順利,現在是正科級,但下次換屆,就有升副級了,就跟林雨珍是一個級別了。

李承英就坐在旁邊,一直笑著往這邊瞅,說,“小峰,這就是雨珍啊,哎呦,長得可是真漂亮!”

田香蘭也一直在旁邊看著呢,自調到了市里,的朋友圈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但這兩年心氣兒低了,好長時間都沒邀請這麼多朋友來家里了。

本來還想今天跟小兒媳婦引薦一下的,沒想到雨珍一半左右都認識。

連忙上前說,“雨珍,這是市工會的李主任!”

林雨珍笑了笑,“李阿姨你好!”

李承英笑著說,“這麼年輕,就下去當了副縣長,真是把咱們這些老家伙都比下去了!”

的兒媳婦楊峰倒也不錯,但沒有機會跟在大領導邊工作,還是運氣差了那麼一點點。

不過,有這個婆婆在背后運籌帷幄,肯定也不會差了。

田香蘭含笑,說,“可不是嗎,他們都是北大畢業的,學問高有沖勁,做事兒認真,也不怕吃苦,國家就需要他們這樣的干部!”

李承英點頭,“以前的老思想老做法要不得了,國家要發展,社會要進步,還得靠他們這些年輕人!”

田香蘭說,“李主任,你這兒媳婦可真好,長得好,格也好。”

李承英對楊峰的確很滿意,在工會工作表現不錯,一點就,而且業余還經常寫文章,不都發表在各大報刊了。

現在都知道他們市工會有一個文筆不錯的筆桿子。

在私生活上,楊峰也聽的,早早就生了孩子,每次和兒子鬧了矛盾,兒媳婦基本都站

兒媳婦能當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很不錯了。

當然了,也有煩心事兒,楊峰娘家條件太差了,養一個殘疾父親不算啥,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兒,那兩個哥哥太煩人了。

李承英笑著說,“田長,您這兒媳婦更好,不說別&3034記0;,長得可真漂亮!”

兩個婆婆就這麼互相吹捧,聊了能有十來分鐘。

楊峰說,“雨珍,咱們北大的校友,就相鄰兩三屆的,都聚了兩次了,每次你都沒趕上,下個月我們還聚呢,你也一起來吧。”

林雨珍沒答應,也沒拒絕,說,“看看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吧。”

楊峰說,“,到時候我要不方便,讓迪亞跟你說時間和地點。”

現在的工作不忙,也不累,婆婆李承英說,同學是最好的人脈,尤其他們北大同學,個個都不一般,讓好好維護后,日后總有用的著的地方。

楊峰聽了立即就張羅上了。

田香蘭和李承英聊完天,拉著林雨珍去了后院,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是財政部的,你認識了有好。”

和前院的熱鬧比,后院就顯得有些冷清了,滿院子的花都開得有些寂寞,一個警衛員正提著一壺開水,燙死地上的螞蟻。

牟部長正在陪著老爺子下棋,他平時很有時間下棋,但棋藝很高,只第一局輸了,一連贏了老爺子好幾句了。

許老爺子輸了也很高興,因為好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還嚷嚷著說,“我下一局指定贏你!”

見到田香蘭和林雨珍進來,許老爺子一愣,問,“有事兒啊?”

田香蘭笑了笑,“爸,沒什麼事兒,這不雨珍回來了,牟部長正好也過來了,所以讓來打個招呼,認認人。”

許老爺子皺了下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了,淡淡的介紹,“雨珍,這是牟部長。”

牟部長六十歲上下,人很清瘦,五疏朗,一雙眼睛非常銳利,他瞅了林雨珍一眼,微微頜首算是打了招呼。

林雨珍面帶微笑,“牟部長您好。”

轉頭又說,“爺爺,您看起來高興,今天下棋又贏了?”

許老爺子說,“沒贏,一連輸了三局了!”

林雨珍俏皮一笑,“爺爺,那你趕的贏回來吧。”

許老爺子真的立即又擺了一局。

下棋的時候不好說話,只能在旁邊看著,還好,這一局沒那麼慢,也就二十分鐘吧,牟局長依然贏了。

田香蘭早就急得不就行了,棋局一結束,立馬就笑著說,“牟部長,這一兩年都沒見著您了,您還好吧?”

牟部長點頭,“好的。”

指著林雨珍說,“這是俊生媳婦,林雨珍,北大畢業的,原來在市政府,是張市長的書,現在下了基層,在青縣任職副縣長。”

牟部長瞅了林雨珍一眼,“新民的書?”

田香蘭趕回答,“對。”

牟部長說,“好好干,下去鍛煉一下不錯。”

林雨珍點了點頭,“牟部長,那不打擾您了,您多贏我爺爺幾局,省的他老罵我們臭棋簍子!”

和田香蘭走出后院,到了月亮門,田香蘭才神的說,“你知道這個牟部長的份嗎?”

林雨珍猜出來了,但沒說話。

田香蘭低了聲音,“這才是真正的財神爺。”

林雨珍說,“那還巧的,今天牟部長也來了。”

田香蘭點頭,“可不是的嗎,以前一年能來好幾回,這一年多沒來了。”

記回到前廳,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了,因為人多,擺了兩桌,誠誠和圓圓還有許俊生都吃上了,還給留了一個空位置。

林雨珍坐下后,許俊生問,“咱媽領你干嘛了?”

雖然這些年,他媽田香蘭沒再敢欺負雨珍,可他冷眼觀察,兩個人的關系也就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像今天這樣,一起去了后院,是從來沒有的事兒。

“就去見了一個人。”

晚上,回到金鳴胡同,林雨珍把這事兒詳細的告訴了許俊生,說,“其實以我現在的份,沒必要認識級別那麼高的干部。”

“但媽的確是好心。”

許俊生點頭,“我媽這人,要說有多大的壞心,那也沒有,就是有時候吧,有點別扭。”

“我花兩千多給買了玉鐲子,也不高興,還說我花錢呢。”

就這買鐲子的事兒,明明是他媽見了雨珍的覺得好,也念叨著想要,他才給買的。

買回來他媽也高興的,可一聽實際花了兩千多,并且雨珍那個也是兩千多,竟然又不高興了。

又嫌棄他花錢了,數落了他一大通。

許俊生不知道他媽這人咋想的,他這當兒子的花錢也落不著好兒,郁悶的。

其實吧,田香蘭的心思一點不難猜,一聽說玉鐲子都這麼貴,立馬就想起來了,小兒媳婦不止有玉鐲子,還有戒指,還有針,還有耳墜子,見過的,就有四五件了,看起來都致漂亮,估計也都不能便宜了。

兒子給媳婦買這麼多,給這個當媽的只買了一個,還是要求的,當然不高興了。

林雨珍翹了翹角,說,“俊生,大家都知道你掙了很多錢,但我覺得,你以后還是富,不妨偶爾哭哭窮。”

許俊生說,“,明兒我就跟我媽借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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