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過話筒傳進耳朵,像是平地里投放了一顆炸彈,只不過那炸開的煙霧不是黑,而是。
季溏心立刻想要反駁,“誰是你……”老婆。
最后兩個字卡在嚨里說不出口,沒忘了這是在宿舍,萬一被聽到又是一場腥風雨。
可戚嶸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怎麼不繼續說了,說啊。”
季溏心氣的咬牙,“對你這種言而無信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戚嶸也不反駁,就勢說道,“那你能不能看在言而無信的人親自跑來找你贖罪的面子上,下樓一趟?”
“不能。”季溏心想也不想的回絕,他越是這樣,心里就越委屈。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責怪的電話,心里就膈應的難。
那些話現在都清楚的記得,生氣的不是他的爽約,而是他事后的態度。
一時間,電話兩頭的聲音都消失了,沒人說話,卻也都沒掛斷電話,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聲,直到男人迷人的聲線再一次響起——
“下來吧,我想你了。”
像是古老城堡最頂部的時鐘,夜晚十二點整,木樁撞擊鐘發出久彌不散的洪亮響聲,而季溏心此時就像是被撞擊的鐘,心頭微微抖著,一波接著一波持續不斷的悸著。
沒有想到戚嶸今天會來找,說好周末不回去也是因為覺得他不會在家,大更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賭氣。
此時聽到他意綿綿的售出‘我想你了’四個字,比任何解釋都來的讓心,一下子就失去了立場。
戚嶸察覺到的小心思,知道面子過不去,又補充了句,“你不下來,我就不走了,一直待到你下樓為止。”
是誰說的,有些時候孩子并不是想拒絕,只是需要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果然,聽他這麼說季溏心終于松口應下來,“那你到一號教學樓側等著,我去找你,宿舍樓下太多人了,會被看到的……”
現在正是吃完飯回宿舍的時間,來來往往的都是同學,他的車子又那麼高調,肯定會引起注意。
好不容易答應了,提什麼要求戚嶸都不會拒絕,一口答應下來,“好,我開過去等你。”
電話收線后,季溏心低頭看了一眼早早就換上的長袖睡,從床頭將疊好的服拿過來,又重新換上。
葉素剛打完一把游戲,余瞥見后忙不迭的問,“心心,心心,你要出去嗎?”
“啊……對,我去外面超市買點水果。”
“水果啊,我陪你去吧!”葉素說著便要從上鋪翻下來,“正好我游戲打完也沒事……”
“不、不用了!”季溏心趕拒絕,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換鞋的作,“你玩兒你的就行,我自己去,你把想吃的水果發過來,我一塊幫你買了,那個啥我去了啊,一會兒回來說!”
葉素看著慌慌張張出門的人,有些不明所以的了腦袋,自言自語的呢喃了句,“有這麼著急嗎……”
季溏心出了宿舍之后便馬不停蹄的往教學樓那邊走,一號教學樓的位置在最頭上,距離遠可人也,特別現在都下課,上自習的同學大部分在二號教學樓,幾乎沒有學生。
不斷的一段路程,連走帶跑了將近十二三分鐘才到,剛一拐進旁邊的小路就看到停在頭上的黑商務轎車。
季溏心走近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卻定沒人之后才拉開車門坐進去,只是上車前張的是別被人看到,上車之后到側男人強大的存在之后,非但沒有緩解這份張,反而更加強烈了……
這算是們吵架之后的見面吧,應該說點什麼呢?要不要假裝生氣,還是什麼都不說冷漠一點好?
季溏心視線直視車子前方,死死盯著那空無一人的小路,心跳快的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樣,剛才那鬧別扭的架勢都沒了,只剩下急促張。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管你跟他相多久,多麼悉,每次一看到這張臉這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心悸。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剛才竟然對說想了。
這麼一想,心跳便更加瘋狂律起來。
相比于的僵,戚嶸倒是十分自如,從季溏心拉開車門的那一刻開始,那雙深邃的眼眸就沒從上移開半分。
不過兩天時間沒見,可在看到的那一刻戚嶸才發覺自己的想念有多麼熱切。
就像是麗的罌粟花,讓人不自的想要靠近,讓他瘋狂的上癮。
季溏心到男人灼熱的視線,板坐的筆直,的每一寸都像是被打上了鋼釘,彈不得。
時間短還能著頭皮撐住,時間長了,臉都在不由自主的發燙。
終于,還是忍不了,轉頭朝那人看過去,“你來找我到底……唔!”
話音未落,男人忽然深出手臂在臉龐帶過一陣凜冽的風,下一秒,的后頸已經落在那人掌心,稍一用力便被帶著往前湊近。
眼前黑影掠過,接著是男人放大的俊,來不及等緩過神來,一抹濡的溫熱瓣下來,準確無誤的吻住的。
戚嶸到慢慢下來的,這才終于收斂了這個吻。
他往后退開幾分卻沒完全松手,拇指指腹挲著后頸的皮,額頭抵著的,聲音蒙上了一層的喑啞,“想我了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