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嶸收到連皎發來的地點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讓林躍去查了一下這家酒店,就是很普通的一家五星酒店,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所以他也并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等在公司忙完直接開車趕了過去。
他沒帶司機,連皎對于他周一切都是一個不能被發現的存在,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按照短信上的地址,他報了房間號,服務員立刻將他引到電梯口,電梯直直往上,到了六層的位置停下。
這一層是酒店的中餐廳,沒有大廳,全部都是包間制,這倒是讓他覺得方便了不,可見在選擇上連皎還是非常注意的。
進了包間,連皎并沒在里面,約莫過了五分鐘,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來,連皎一臉急的往里走,姍姍來遲。
“對不起阿嶸,出門收拾的稍微晚了點,你等很久了吧?”
“沒有,五分鐘而已。”戚嶸抬手招呼一旁的服務員,將菜單遞到跟前,“你點吧。”
他神非常淡,雖然語氣聽不出什麼,可眉宇之間那疏離卻非常明顯。
之前兩人見面,起碼他還會偽裝一下,即便不愉快面上還是與親近的,自從上次表白失敗鬧到住院之后,他對自己就再也不似從前了。
連皎看到他這幅面容,覺像是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迫他來跟自己吃飯一樣。
深吸一口氣,表現如常的接過電子菜單,按照他的口味選了幾樣招牌菜品便給服務員,“先上這些吧。”
“好的士,請您稍等。”服務員拿著菜單退出包間,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兩人面面相覷。
戚嶸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口溫水,視線落在對面人上,化了淡妝,氣比平時看起來好很多,興許是去了學校的緣故,眼神也比之前靈了不。
看到的狀態有在慢慢變好,戚嶸心里輕松了些,主開口問道,“最近在學校怎麼樣,累不累?”
“還好,我主要是輔助教授上課,工作量不大,有點事做也好,就是才剛去不久,腦袋有時候轉不過彎,反應要慢一些。”
男人微微頷首,“你現在能走出去已經很好,不用過多強求。”
“是啊,慢慢來吧,著急也沒用,總是要一點點適應的。”連皎扯出一抹和的弧度,“你呢,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還可以。”提到工作的事,戚嶸心頭就悶悶的,可他不愿意跟連皎說太多,一來是說不清楚,二來也沒必要讓為自己心。
他可以將自己所有焦慮煩惱的一面展現給季溏心,但連皎就不行,份不一樣,他分的清楚。
想到季溏心,戚嶸有那麼幾秒鐘的失神,最近跟的聯系屈指可數,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一定是工作學習兩不誤,一直都充滿活力,里好像儲存著永遠都用不完的電量,來維持的運轉。
連皎看出他的分神,心頭往下沉了沉,不知道他此時想到了什麼,又或者是想到了誰,哪怕再不高興,也只能強忍著。
好在沒過多久服務員便將菜陸續上齊,兩人一起用餐,雖然流并不算頻繁,可也不至于尷尬。
席間,連皎有那麼兩次說到十年前離開的時候,每一次提起,戚嶸的臉都不太好看,也就非常察言觀的閉了。
眼看著一頓飯快要結束,連皎主提議道,“阿嶸,待會我們去酒店里的酒吧坐一會兒吧。”
戚嶸立刻朝看過來,“你不能喝酒。”
“我們可以喝點果,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今天心也不是很好,想跟你聊聊天。”說完,似乎怕他會拒絕,又連忙補充道,“就只是單純的聊聊天,你也知道我在這里沒有別的朋友和家人,只能跟你說說話……”
男人視線鎖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并沒有遮掩自己的乞求和期盼,那種想要跟他說話的.非常直接的傳遞過來。
可是……
戚嶸并不想留下,他視線微斂,薄輕啟,“皎皎,我還有……”
“能別拒絕我嗎?”意外地是,不等他將這句話說完,連皎已經開口堵住了他的話尾,“就今天,我真的很需要有個人在邊。”
十年前的今天,遮住左邊還沒痊愈的眼睛,踏上了去m國的飛機,十年后的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用幾乎乞求的語氣跟他訴說。
戚嶸不是一個沒有的人,他的心也是長的,所以在這一刻,他猶豫了,不僅僅是為了連皎這個人猶豫,更是因為曾經帶給的一切災難猶豫。
很多事就是這樣,一旦開始猶豫,就一定會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于是,飯后戚嶸還是跟坐電梯到了二樓的酒吧,環境比外面的靜吧更加舒適安靜一些,偏商務的風格。
他點了半打啤酒,給連皎則要了一杯橙,兩人坐在靠近吧臺的位置,線有點暗,但是酒吧里的人并不,幾乎每一桌都坐滿。
戚嶸不是很喜歡在公眾場所飲酒,所以他全程都非常克制。
相比起他的云淡風輕,連皎心里已經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自己卻還沒找到機會手,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終于,進了酒吧快半小時,戚嶸離開座位朝廁所那邊走去。
連皎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猛地松了口氣,從子口袋里快速拿出一顆很小的藥丸,放進了他的杯子里。
藥丸在到啤酒的瞬間便融化開來,不出兩秒鐘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好不容易托人搞到的一種新型的‘蒙汗藥’,說是蒙汗藥其實要高級很多,會讓人在服用之后的半小時左右趕到頭暈和倦意,個別還會產生幻覺,二配合酒則會慢慢進深度睡眠。
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一切,連皎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并沒有異樣,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季優——
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