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問了兩句好嗎,季溏心卻沒想好要怎麼回答。
放在一個月以前,一定會不假思索的說‘好’,可是經歷了最近這麼多事,卻沒辦法如此輕易的說出這個字。
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也不想變一個瞻前顧后猶豫不前的人,可現實殘忍,一想到答應他眼前便浮現出那張照片上的畫面。
“我們都需要時間,來重新考慮一下。”
重新,考慮。
聽到這兩個詞,戚嶸眉心立刻朝中間聚攏過去,“你是什麼意思。”
季溏心不敢去看他人的目,垂眸視線落在側的床單花紋上,“之前我們的婚約稀里糊涂的就開始了,沒有經過太多的考慮所以現在才會問題重重,許多事我們都應該重新認真的想一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跟我都不會開心的。”
“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開心。”男人英俊的面容繃得很,連下頜的弧度都變的鋒利起來,“跟你結婚,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想過有一天會離婚。”
曾經是為了補償,而現在,是舍不得松手。
季溏心愣住,被他這句話搖,心池起層層漣漪,沉默片刻,心頭跳一拍忽然清醒幾分,不住搖頭,“別說了,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我很痛苦。”
也想要好好談,好好生活的,可是總有這樣那樣的事發生,在里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很脆弱,因為太悉傷的滋味,所以才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戚嶸看著眼前的孩,就像是一只刺猬,因為這件事把自己渾的刺豎起來,全副武裝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的心不再對他敞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男人平靜沉冷的外表下,心早已不已,一想到不再愿意讓自己接近,與他心,心中便下起傾盆大雨。
那些他握在手中的,此時正在慢慢失去,而他除了眼睜睜看著,沒有一點辦法。
“你就讓我自己待一段時間吧,我會好好調整狀態振作起來的……”仰頭看過來,眼底晶亮的水珠夾帶著未說出口的乞求。
戚嶸不想放走,他怕冷靜著冷靜著,對自己的沒了。
可看到眼底那麼殷切的申請,這應該是最后的期了吧,如果不答應,對自己就會徹底失。
竹節般蒼勁有力的五指慢慢收,戚嶸聽到自己心跳,在耳邊‘咚咚’作響,不停回著。
兩人彼此對,明明距離近到彼此呼吸都糾纏在一起,可詞匯書卻像是隔著千萬公里。
難捱的沉默無聲蔓延,忽然,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篤篤篤——’
“戚先生,您要的醒酒湯煮好了。”劉嬸親切的聲音過門板傳來,是來送醒酒湯的。
他淡淡撇開視線,沖著門口說了聲,“進來吧。”
門推開,劉嬸端著木質的托盤走進來,到了床邊將一盅小小的白瓷碗放在床頭,關切的說道,“季小姐趁熱喝了吧,不然明天起來要頭疼了。”
季溏心看著那淺黃的冒著熱氣的,像極了今晚喝的威士忌,才剛下去的惡心勁兒再一次上來,一陣反胃,剛想說拿走,余瞥見一旁男人犀利的眼神,立刻將到邊的話咽下去,乖乖端起來喝掉。
見狀,劉嬸這才滿意的將碗收拾走,退出房間。
臥室再一次陷沉默,剛才的對話被打斷,季溏心見他不說話,正想著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提起來才不會那麼尷尬時,站在一旁的男人忽然發話。
“我可以給你思考的時間,但是有一個條件。”
季溏心沒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干脆,立刻問道,“什麼條件?”
“冷靜可以,但不管發生什麼,你必須要回家,跟平時一樣。”
季溏心張了張,之所以提出要一個人冷靜,就是不想看到他,每一次看到這張臉,就沒有心去想別的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會放在他上。
似乎料到心中所想,下一秒,便聽他說道,“你住在家里的時間,我會在公司,所以你不必顧慮。”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季溏心就算有再多的借口和理由都說不出口了。
算了,同在一個屋檐下,躲,又能躲到哪兒去呢,不管怎麼樣,先緩過這短時間吧。
沉片刻,點頭應下來,“好,我答應你。”
戚嶸不過是怕離開家之后,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或者更加胡思想,人在邊起碼他能放心一些。
當天晚上,戚嶸便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睡在了書房,而不是主臥。
季溏心一直到睡覺前才稍微從酒勁兒中清醒了些,躺在床上,看著邊空空如也的位置,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還有他最后的解釋,心里……非常。
沒來得及問一句他怎麼樣,被下藥估計也很難吧?
他說過已經將季優控制起來,其他方面也在調查,以他的本事查出事的原委不過時間問題,如果季優真的是始作俑者,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次的行為無異于是踩了戚嶸的底線,可季溏心卻并不打算幫求。
是人,不是圣母,一次兩次的惡意相向都忍下來了,但是這一次,無法原諒。
季優用那麼卑鄙的手段爬上戚嶸的床,將照傳到自己這里來,越過了最后的底線。
第二天一大早,戚嶸被電話鈴聲吵醒,窗外天剛要蒙蒙亮,他向來淺眠,一有靜便驚醒,手拿過來一看,是林躍打來的。
他從床上坐起來,聲音夾帶著晨間專屬的沙啞,“什麼事?”
“戚總,我們昨天派過去審問季優的人剛才傳來消息,說是承認給您下藥的事了。“
男人抬手了還在作痛的太,“怎麼說。“
“按照季優的說法是,當天晚上在酒吧喝酒的一個朋友告訴您房間位置的,然后立刻開車趕了過去,在相對應的樓層開好房間,從而更進一步進到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