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半，經過昨晚一整夜的‘折騰’，季溏心整個人都疲憊至極，睡正酣的時候，忽然有人不停的推著的。
對方的力道有些沉，迫使不得不醒過來。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是睜開眼這一個作都讓掙扎半天。
悉的面容映眼底，季溏心看著臉明顯不太好的男人，有些疑的發問，“怎麼了？”
戚嶸手里還拿著的電話，薄微微張開幾分又合上，言又止的樣子不像是他的作風。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否則他為什麼是這樣一幅表？
季溏心睡意立刻醒了幾分，撐著半坐在床頭，以為是跟自己有關的，“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一個眼神一個作就能察覺得到對方的不對勁兒。
此時戚嶸的狀態，讓季溏心張起來，“你別不說話啊……”
終于，一直沉默不言的人開了口，卻是異常的凝重嚴肅，“在我說之前，你一定要冷靜，不管我待會說了什麼，都要克制自己，好嗎？”
他越是這樣鋪墊，季溏心越不安，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能夠讓他都這般繃，不過還是快速點了點頭，“好，你說。”
“醫院那邊出事了，”戚嶸雙手輕輕按在的肩頭上，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的瞳仁，“十分鐘之前，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和過量鎮定藥，現在人正在搶救室。”
‘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邊炸，明明就坐在床上，可季溏心卻覺得自己被氣流彈出去，渾都扎滿了細小的玻璃碎片。
整個人都像是卡殼了一樣，連眼睛轉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再開口時，聲音輕到微微抖，“你……說什麼？”
“你母親……出事了，人在搶救中，醫院讓直系親屬過去一趟，我陪你過去看看。”
戚嶸再一次重復，也讓季溏心明白，他沒有在看玩笑，也不會有人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
“怎麼會……”季溏心眼睛倏地紅了一圈，眼底彌漫起霧氣，可還是自欺欺人，“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
戚嶸眼看著眼底的聚焦慢慢渙散，濃的眉往中間了，按在肩膀上的手前后晃兩下，“季溏心，你清醒一點，你的家人現在正需要你。”
是啊，唐如意還需要，還要去醫院呢。
季溏心像是詐尸一般，忽然從床上彈起來，二話不說抓過旁邊的服便往上套，系扣子的時候，手指抖的太厲害甚至都對不齊。
戚嶸接過來，低頭將的扣一一系好。
他知道唐如意對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不會過分的要求現在有多麼的理智，不崩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今天早上接到電話的時候，他也是難以置信，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去過醫院，但他一直都讓人留心注意，一段時間就過來匯報一次，知道唐如意的病在慢慢好轉。
已經治療到了這個時候，眼看著馬上就可以出院調養，怎麼會突然想不開自殺呢？
來不及追問緣由，也沒時間去考慮探究，戚嶸醒，一路飆車趕到了醫院。
通往病房的路無疑是最折磨的，從出了家門到抵達醫院，側的小孩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一點都沒有，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混混沌沌。
連他都覺得突然，更何況是為兒的季溏心。
戚嶸只能攥了牽著的手，讓自己的存在和力量，至于安的話，說什麼都于事無補罷了。
季溏心一路小跑到了唐如意所在的搶救室門口，似乎知道戚嶸要來，門口竟然沾著一排醫院高層領導。
這個時候這些人來……
戚嶸皺了下眉頭，并沒有上前跟任何一個人寒暄，只是視線淡淡略過他們，聲音清冷的下了逐客令，“有什麼事待會兒人出來再說。”
他語氣特別低沉，只要不聾就都能聽出里面的壞緒，知道這位爺份不簡單，醫院領導互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幾秒，院長先開了口，“是是，病人要，待會再說。”
說著，他便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原路返回。
一行人腳步錯雜，來的快，去的更快，瞬間急救室外就只剩下了負責唐如意的護士醫生，還有他們兩人。
周空氣似乎都跟著靜下來，季溏心看著墻上亮著的紅警示燈，眼前只剩下這一抹鮮亮的紅。
一想到唐如意在里面生死未卜，一顆心都揪在一起，路上來時甚至還抱著僥幸心理，希是醫院搞錯了，又或者說母親沒事。
可當實實在在的站在這里，看著那閉的冰冷的搶救室大門時，本無路可退。
想逃離，但現實在著面對。
戚嶸寸步不離的陪在邊，盡管知道這一刻就不在意自己，但只有這麼做才能稍稍放心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的時刻如此難熬，就在季溏心快要被自己的心理折磨到崩潰時，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咔噠’一聲輕響，像是連帶著季溏心此時無比昏暗的世界都打開一樣。
懵的直起子朝醫生走過去，反應之快，戚嶸都差點沒跟上。
醫生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來，朝看過來，“你是病人家屬？”
“對，我是兒。”不說話不知道，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如此沙啞。
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樣，酸的不行。
“病人況怎麼樣？”戚嶸沉聲問醫生。
對方看了兩人一眼，停頓兩秒后搖了搖頭，“人現在雖然搶救過來，生命征已經平穩，但是況并不樂觀。”
季溏心迫不及待的湊上前，“哪里不樂觀？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醫生嚇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家屬，你先冷靜一下……主要是病人這次吞服的劑量有些大，雖然我們進行了洗胃，但是鎮定分含量有些高，會直接滲作用到腦部，所以后期可能會出現腦死亡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