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之后,戚嶸直接開車到了市郊的一倉庫,這里算是邊云卿的一個基地,說是倉庫,其實空間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的私人會客間,只不過面積大了些。
平時有些不方便理的事,邊云卿都會拿到這邊來,周圍都是工業化的用地,所以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戚嶸走到門口,遠遠的就看到邊云卿的人站在門邊,見他過來,立刻恭敬的將門推開。
偌大的倉庫間,只見場地中間偏后的位置,一名男被黑的膠布封住,雙膝跪地,肩膀上被兩名站在后的男人死死按住。
見他進來,那人立刻瞪大了眼,嗚嗚哇哇的想要說什麼。
戚嶸朝旁邊的男人示意,“讓他說。”
‘刺啦——’
粘合極強的黑膠布從上拽下來,晨哥疼的齜牙咧,今天早上開車準備回公司的時候,突然在停車場就被這一群人給控制住。
一句話沒說,連通都沒有,打暈,帶來,然后跪在這里,他連對方是為了什麼都不清楚。
但現在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晨哥是認得出的。
j市但凡有點能力的人沒有一個不認得這張臉,戚嶸,戚家的獨子,不管是商是政,都需要給三分薄面的主。
他怎麼會在這?
晨哥咽了口唾沫,本來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但現在看來事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戚、戚總?”他心驚膽戰的喊了聲,視線都有些飄忽。
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跟戚嶸接,他家雖然有些權勢,但是跟背景深厚的戚家比,本就算不上什麼。
“王晨?”戚嶸輕輕吐出兩個字,來之前在車上看到過邊云卿那邊傳過來的資料。
一個非常不著邊際的二世祖,稍微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社會渣子。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能跟連姣扯上關系。
王晨被他喊得一個哆嗦,“是、是是我。”
“說說吧,昨天晚上在taxc發生的事。”戚嶸整個人都非常平靜,平靜到連旁邊的屬下都覺得有些驚訝。
他們以為這位爺來了一定會暴怒,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平靜的場面。
昨晚?
王晨腦海里很快閃過昨天晚上在酒吧的經過,只不過他去酒吧玩也惹不到戚嶸吧?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臉一下子變了,再次對上戚嶸那雙深邃的眼眸,臉都白了幾分,難道是……跟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有關?
戚嶸沒說話,視線落在他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迫。
王晨說什麼都不敢得罪戚嶸的,不管心里有多麼的害怕,還是一五一十將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代出來。
“戚總,我發誓是自愿跟我發生的關系,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強迫過什麼,不信的話您可以去調監控……”
監控,戚嶸早就已經調過了,畫面上的確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脅迫,只是——
“你說自愿跟你發生關系?”
“對!”生怕他不信,王晨不惜發毒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我撒謊,就讓我斷子絕孫!”
“現在人昏迷不醒,你跟我說是自愿的?”戚嶸蹲下來,單手挑起王晨的下頦,薄微挑,笑的讓人渾打怵,“給我個合適的理由,嗯?”
王晨瞪大眼睛,如果不是被控制住,他現在一定會癱倒在地上,這個男人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他臉上的平津干就像是暴風的中心,帶著一詭異,稍有偏頗,就會被卷進去絞泥。
“戚、戚總,您就是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騙您啊!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那位小姐自愿的……”
王晨嚇得整個人都在抖,他臉上全都是沁出的冷汗,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害怕到了極點。
可他在解釋的時候,眼睛沒有任何的游離,而是非常迫切恐懼的看著他,這樣一幅狀態,不像是在說謊。
但戚嶸不能接。
與其說是懷疑王晨,倒不如說,他不愿意相信王晨口中的這個事實。
如果相信,那他以后將以什麼樣的心來面對連姣?
所以戚嶸不認,他想聽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是自欺欺人人的。
就在此時,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戚嶸拿出來看了眼,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他立刻接起來,但視線依舊停留在王晨的臉上,“喂?”
本以為是醫生或者護士打來的,沒想到卻聽見一道無比虛弱的聲音,“阿嶸,是我。”
連姣的聲音很輕很輕,與其說是說話,更像是在用氣聲。
戚嶸頓了下,說道,“你醒了?”
“嗯,”電話那頭,連姣正躺在病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說話的時候臟好像都在痛,但不敢耽誤,必須要立刻跟他通話,“你在哪兒?”
“出來辦點事,你先休息。”
連姣眼睛閃了閃,“阿嶸,我有話跟你說,就現在。”
似乎知道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戚嶸沒有打斷,“說吧。”
“昨天晚上想到以前的事,我心里有點難又不敢打擾你,就想一個人去酒吧喝點酒,剛進門到一個男人,沒多想就跟他一起了,但是沒想到后面竟然會發生那種事……”連姣說到這里,聲音忽然更住,像是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一樣。
戚嶸靜靜聽著,沒有任何的表態,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王晨的表,只可惜王晨并不能聽到話筒里的這些話。
很快,連姣又繼續撐著往下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袋昏昏沉沉的,他說什麼我都沒辦法反抗,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阿嶸,我又闖禍了,我真的應該去死。”
連姣聲淚俱下的控訴,每一個字都著偏激,如果換做以前,戚嶸一定會立刻安的緒。
可是現在。
他心里很清楚是誰在說謊。
王晨一定不是無辜的,但事發展到這一步,連姣也一定起了附和的作用,但他不想承認,也不愿相信。
“事我會理,你先休息,掛了。”
電話收線之后,王晨大抵能聽出對方是誰,“是不是打來的電話?我可以跟對峙!”
“對峙?”戚嶸輕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在笑這個不敢面對現實的自己,“你不需要說話,這些解釋最好全部都給我爛到肚子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