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了這個份上，倒是真的想不到季偉會是這樣一個毫無的冷之人。
虧還因為公安那邊的事愧疚，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拎不清。
男人和婚姻都靠不住，這個時候就越發在意起季優來，只有自己的親生骨才是唯一的。
白玲玲平靜的面龐下，委屈怒火各種緒迭起，放下捂在臉上的掌，朝季偉笑的無比絕，“季偉，你會后悔打我這一掌的。”
事到了這一步，夫妻之間最后一點臉皮也撕破，這份破敗不堪的，一無所有的婚姻，沒什麼不能失去。
他既然下了狠手，就別怪心腸歹毒！
季偉看著人眼底滲出來的冷意，心頭竟然也浮現出一不安，但他并不知道白玲玲想要做什麼，也只是當做一時的口舌之快罷了。
白玲玲負氣從公司離開，剛出大門迎面撞見往里走的季景然。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愣，季景然還是客氣的喊了句，“白姨。”
白玲玲并未應答，與他肩離開。
季景然并不在意對方的態度，臉如常的進了公司，看到季偉在自己辦公室坐著有些意外，“爸？”
聽到聲音，季偉抬起頭來，這才從剛剛的爭執中回過神來，“景然回來了啊！”
在季家出事之前，季偉對季景然的態度并不算好，只能說是面子上過得去，實際上背地里卻一直都在限制他。
生怕季景然會拿走太多公司的資源，各個方面都會限制他的權力。
季景然一直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安洋只不過是方便他作其他業務的一個障眼法而已。
但是出事之后，季偉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簡直把他比對親兒子還要親。
季景然并不，他知道對方的意圖，這個節骨眼上只有自己能幫他，所以才這樣做罷了。
放眼整個季家，唯一對他真心好的，也只有季溏心了。
想到季溏心，季景然眸底神暗了暗，他斂眉掩去，很快又恢復如常。
“嗯，跟楊總那邊見了個面，他的意思還是現階段沒辦法推進項目的事，開了最好的條件，也不行。”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季偉嘆了口氣，眼睛看著前方，有些渙散的呢喃了句，“現在公司是真的沒法繼續了吧……”
季景然并沒有太多緒的安他，“爸，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會放棄的，明天我再去見一下其他的客戶。”
季偉點點頭，“還好有你幫我，還好……”
“您今天早點下班休息吧，這段時間也沒睡好沒吃好，吃不消的。”
“好。”季偉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猶豫片刻，還是跟他講了打算，“我今晚會去公司找一下戚嶸，現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也顧不上臉面不臉面了。”
聽到戚嶸的名字，季景然眉頭輕輕挑了下，“他在公司？”
“不知道，要去運氣。”季偉搖頭，說起來也非常惆悵，人到了這個年紀還要去求一個年輕人，到底是折煞了面子。
季景然思忖片刻，多了句，“有什麼事你隨時聯系我吧，爸。”
“哎，好……”
——
彼時，季溏心正在醫院陪床，今天上午學校那邊來了電話，是副校長親自打過來的，問最近有沒有時間去學校。
自從出事之后，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過去上課，對于大一新生來說，別說獎學金了，如果不是戚嶸在擋著，能不能正常讀大二都是問題。
唐如意一直昏迷不醒，季溏心努力的不讓自己去往最壞的那一方面想，可是接到這個電話，不得不去問慕白。
“慕白哥，我媽的況到底怎麼樣？”其實這些天，能覺到慕白是有意的在回避這些結果導向的問題。
此時，兩人比肩站在病房外，慕白一白褂，整個人都仿佛籠罩著一層白，“況還是不錯的，機能方面都很……”
“慕白哥。”季溏心只聽了一個話頭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微微斂下眼眉，鼓起勇氣問道，“你如實跟我說吧，我知道你這樣是在安我。”
慕白愣了下，繼而有點尷尬的轉了轉頭，不是不想跟說啊，實在是戚嶸那邊下過囑咐，千萬不能說的太過，刺激到的緒……
“這個吧……”慕白想了想，極盡委婉的開口，“其實患者本的況要綜合來看，現在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距離完全清醒，這個過程還需要時間。”
“也就是說，我媽……暫時還醒不了，是嗎？”
慕白有些艱難的應了聲，“嗯，是。”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說話，周陷一陣短暫的沉默中，就在慕白有點后悔說了之后，前的小孩忽然開了口。
“其實我心里多多是有數的，我媽這次想要完全恢復會很難吧，但是我一直不想承認，有點自欺欺人。”低頭喃喃道，聲音讓人聽了止不住的心疼。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嗎，每天都有生離死別，可大家還是要繼續過下去，我應該慶幸，起碼我媽還沒有離開我，起碼還在我邊。”
慕白聽到說這些話，心都揪了，“溏心……”
季溏心瞪大眼睛盯著視線下方，拼命忍住眼底升起的熱意，“對了，看護能不能再給我安排一個？”
慕白連忙答應，“沒問題，我給你安排最好的最專業的。”
“嗯，我打算明天回學校上課了，我還有學業要完。”
慕白沒想到竟是這麼打算的，忽然明白剛才為什麼突然會問起唐如意的狀況來。
瞬間，心酸漫上心頭，慕白張了張，一時無言。
明明那麼小小的一只，肩膀也瘦弱的好像一折就會斷，可這副看似不堪一擊的里卻藏著數不盡的堅強。
不是想要堅強，而是在生活的迫下，沒有辦法，只能堅強。
這份堅強，沒有人會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