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日大兇,不利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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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李鈺心里很窩火,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他自己都能覺到角的那種僵

天知道大清早他接到丞相府的報信說,江漣漪病得起不了床時,他有多驚怒了。

這場大婚,代表著江轍這個丞相會徹底站到他這一邊,所以李鈺極為重視,樣樣都親自過問,只求盡善盡。可是,事到臨頭,最重要的新娘子卻出問題了?

乍一聽這事,李鈺差點以為是秦綰了手腳,不過,再仔細想想,他還是按下了這個想法。

據說,昨日曬妝時江漣漪還是好好的,什麼問題都沒有,太醫也說了,只是普通的小風寒,若是秦綰手,絕不會只是這麼點小手段,只怕江漣漪不死都要下一層皮。

何況,在李鈺心里,秦綰這個人還是很識大的,應該不至于在自己的大婚上弄鬼,更別說昨天秦綰就和寧王出城去了。

大約……是眼不見為凈?李鈺倒也能理解。秦綰不在,說實話連他都松了口氣。

不過,江漣漪這個蠢人就讓他咬牙切齒了,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總算應付完了祭天儀式,李鈺也是了一把汗的。

畢竟,江漣漪平時仗著江轍寵,在京城出無忌,并非真沒有人認識,要是祭天時有哪個愣頭青剛好抬頭看了一眼,還喊出來了,那他就真笑柄了!

“殿下。”一個侍從匆匆跑過來,在李鈺耳邊說了幾句。

“真的?”李鈺頓時神一振。

“是的,是太子妃邊的如煙姑娘說的。”侍從點頭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鈺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江漣漪醒了,這算是個好消息,要不然一會兒父皇和母妃到來,太子妃總要去拜見周貴妃的,冒牌貨可真混不過去了。

“太子妃正在梳洗打扮,大約還需要大半個時辰。”侍從低聲道,“還請殿下稍稍拖一下時間。”

“無妨。”李鈺頓時心好多了,笑容也帶了幾分真心。

剛剛接到消息,皇帝和貴妃的車架剛剛啟程,到達太子府也是一個時辰后的事了,堪堪來得及。

“殿下,寧王殿下到了。”又有門外的侍衛匆匆來報。

“請,不,孤親自去迎接。”李鈺說到一半就改了口,尤其剛剛得知江漣漪蘇醒,心就更好了。

雖然他知道,寧王會來是父皇要求的,可不住別人不知道啊。就看這些年京城這些皇子大大小小的喜事,什麼時候見寧王親自上門道賀過?

剛走到門口,就見站在門外負責唱名迎賓的朱仲元親自引著兩人走進來,臉上有些誠惶誠恐,但又忍不住喜悅。

“皇叔祖,秦大小姐。”李鈺招呼道。

李暄負著雙手微微點頭,容冷淡,倒是秦綰笑意地回了一禮:“不敢有勞殿下親迎。”

“皇叔祖是長輩,孤迎一迎也使得。”李鈺一笑,擺手道,“請,秦侯可是早就到了。”

他也沒說什麼請秦綰去后堂的話,李鈺不笨,他要是真傻,也不能騙了歐慧對他死心塌地那麼多年,何況,現在李鈺可比秦建云都更了解秦綰一些,倒也沒覺得秦綰一個閨閣在前堂有什麼不妥。何況,秦綰要是把自己當客,也不會跟著李暄一直走到這里了。

秦綰很滿意他的識趣,不過也暗自翻了個白眼。

長輩?就之前信郡王來的時候,也沒見太子殿下親自出迎的,也就是左右無人,李鈺才敢說罷了。

大廳,里面的人都安靜了一下。

要說寧王出現在這里是很讓人驚奇,不過也在理之中,畢竟太子總該和普通皇子有點區別待遇,何況聽說陛下和貴妃都要親臨。

但是……秦家大小姐一個姑娘家不去后堂,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秦建云臉都綠了,尤其旁邊還有一群用稀奇的目盯著他看的同僚,更讓他憋得幾乎傷。

最淡定的只怕是端王了。李鈞在南楚可見過秦綰直南楚太子前堂,放了后院一群千金小姐鴿子的,所以秦綰出現在這里……正常。

“秦侯,恭喜了。”一個員拱了拱手,低聲道。

“多謝。”秦建云僵地笑了笑,喜憂參半。

雖說猛然看見兒讓他嚇了一跳,但再仔細想想也沒什麼相干,反正婚事已經議定了,兒再怎麼離經叛道,只要寧王本人不介意就好了,又不需要擔心嫁不出去——就看寧王的態度,很顯然是完全不介意的。至于名聲?綰兒以前的名聲就夠差了,不怕多這一樁。何況,今天寧王的態度等于是當眾宣告了,綰兒就是他的王妃,想必也沒幾個人敢背后中傷。

其他反應快的員也陸續走過來,不地向秦建云道喜。

“大小姐果然好氣度。”李鈺也贊賞了一句。

他和秦綰接幾次,雖然知道這個子不簡單,但也是第一次見一個子在這種場合都氣定神閑,游刃有余,毫沒有被邊的李暄過了氣勢,也不由得由衷贊嘆。

圣山出來的子,難道都是這般……驚才絕艷?

“殿下過獎了。”秦綰一笑,“敬殿下一杯酒,小也要去后堂等著拜見貴妃娘娘。”

“拿酒來。”李鈺立即轉頭吩咐。

“是。”侍從很有眼地端著托盤過來。

銀酒壺,三只小小的銀酒杯。

“也愿皇叔祖覓得如花眷。”李鈺端起一杯酒道。

無論如何,寧王這樁婚事對他還是很有利的,安國侯府是已經站在他這邊的,寧王和端王為連襟……嗯,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不過皇族娶妻,輩分本來就混,也沒法計較太多。

李暄點點頭,也沒不給面子,接過一杯酒,卻看了秦綰一眼,眼中帶著詢問。

“多謝殿下。”秦綰拿起最后一杯酒。

“孤祝福的可是皇叔祖啊。”李鈺心不錯,順口就開了句玩笑。

“哪有?”秦綰臉毫不變,很認真地說道,“殿下夸贊小是‘如花眷’,小怎能不道謝?”

李鈺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與他們一杯。

“好膽。”凌從威站到秦建云邊,嘆道,“要是早知道,定要為我那不的小子求娶你家大小姐,就憑這份氣度,足以撐住一府一世榮耀。”

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之前聽說兒子為了青冥劍的事糾纏秦家大小姐,他也是和凌霜華一樣的想法,不提秦綰名聲如何,實在是……年歲不合啊。

可是,就看如今這個在百宗親面前,與一國太子相對,機鋒敏捷,從容自若的,還有比更適合輔佐凌子霄的子嗎?就是他那個自剛強有主見的兒都要遜三分。

“凌兄過獎了。”秦建云只能苦笑。

這些日子,有時候他都會想,這個子,真的是他的兒嗎?那個十幾年來在張氏口中瘋瘋癲癲只能深鎖小院的嫡長。現在看來,離經叛道是確實的,但瘋癲……呵,張氏果然婦人之見,毫無眼界!

這個兒,有鴻鵠之志啊。

或許,在那些后院婦人眼里,綰兒的行為確實不合時宜,但若把當做男子,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年英才?

“殿下,小告退。”秦綰放下酒杯,微微屈膝一禮。

“大小姐請。”李鈺點點頭,招呼一個侍從帶秦綰去后堂。

只剩下李暄一個人,周的氣質頓時冷冽了不

“皇叔祖,先坐?”李鈺都想抬手汗了。

秦綰不在,真不想單獨面對寧王的冷氣啊……

李暄點點頭,目轉了一圈,卻沒有和皇室宗親一起,反而選了秦建云邊上的位置坐,凌從威會意地讓了一位。

這一下,更像是一個信號,寧王府和安國侯府是要聯姻了。

看在眼里的大小員無不暗自謀劃,安國侯府一下子就出了兩個王妃,而且還都不是空有爵位的閑王,一個手握重權,一個是太子胞弟,看來要好好合計一下對待安國侯府的態度了。

秦綰來到后院,各家的夫人千金幾乎已經都到了。

因為人多,加上六月天氣也不冷了,太子府干脆開放了整個后花園都張燈結彩的,各水榭涼亭里都擺了吃食,任人取用。

張氏雖然被足,可畢竟是一品侯夫人,這種場合總不能不讓來,那真是家丑傳到外面去了。這時候,張氏正在和柳長的夫人閑聊。

怎麼說都是秦楓的嫡母,在外面也要維護自己賢惠的名聲,總得和準親家母討論一下小兒的婚事。

“我們家碧君啊,先前人也說過幾家,可碧君自己看不中,老爺疼,也就都由著,所以說,還是緣分!”柳夫人笑道。

“哪里,我們楓兒才是有福的,才能得碧君垂青。”張氏笑著,心里卻有些發苦。

原本還以為柳家對秦楓庶出的份會不滿意,不過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了親,就是大人了,只要他們小夫妻倆過得好,我這當娘的,也別無所求了。”柳夫人嘆道。

要說秦楓的份,最初確實有點意見的,可耐不住兒喜歡,這長平日里雖然溫,不如次子跳,風風火火的,但一旦執拗起來還真讓人沒轍。不過,打聽了秦楓的況后,柳長夫婦關起門來議了半晌,還是同意了婚事。

救命之恩,以相許也算是一樁談,不會讓人覺得柳家為了攀上安國侯府將嫡下嫁庶子。何況兒自己看中秦楓,這孩子子沉穩,能力也不差,唯獨是被出連累。可是,了親,庶子就可以出府另過了,到時候,柳家支持婿分家便是。

至于秦楓不能繼承安國侯的爵位,柳長倒是不在意,就算沒有爵位,難道還能死他兒不?何況,若是秦楓有能力,將來未必不能靠自己給碧君掙回一個誥命夫人來。

“說的是。”張氏自然聽得明白柳夫人的意思,是要秦楓夫妻分家另過,更是咬牙切齒了。

分家,以后豈不是更拿不住這個庶子了?連他唯一的弱點,秦瓏那個小丫頭也是嫡了。

“母親,柳伯母。”秦綰笑地走過來。

“綰兒來了。”張氏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喲,綰兒,快過來!”柳夫人倒是比張氏更熱些。

秦綰和柳湘君好,經常上門拜訪,和柳夫人自然相,尤其這段時間還常去請教管家的事,見得比張氏都多多了。

“伯母。”秦綰乖巧地了一聲。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柳夫人很是歡喜。為了兒,特地去打聽過秦家的宅,知道除了秦瓏這個嫡親的妹子,秦楓就只和秦綰關系好,而秦瓏年紀還小,以后兒要打好關系的小姑子也就是這一位了。

“怎麼來得這麼晚?”張氏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嘛。”秦綰笑瞇瞇地道,“剛剛敬了太子殿下一杯酒,有些暈,兒先去邊上歇歇。”

“你你……”張氏目瞪口呆,“你一個姑娘家的……”

“綰兒是跟著寧王殿下一起來的吧。”柳夫人道。

“嗯,昨兒個出城賞花,回來的時候府里已經沒人了,就索跟著王爺一起進來了。”秦綰點頭。

“湘君在那里,你去喝杯茶去去酒意,和小姑娘們一起玩去吧,在這里聽我們長輩說話也怪無趣的。”柳夫人笑道。

同意把兒嫁給秦楓,也有一大原因是小兒整天嚷嚷著綰姐姐肯定要做寧王妃,有個寧王做妹夫,只要秦

綰記得大哥,還怕秦楓將來沒有前程?

“是。”秦綰笑著告退。

一邊涼亭里玩的們早就看見秦綰了,見狀,柳湘君更是歡快地道:“秦姐姐,這里這里!”

“大老遠就聽你大呼小。”秦綰走過去,一手指的腦袋,順便看了一圈,發現基本還都是人。

柳碧君姐妹、唐紫嫣、凌霜華,只有一個年紀大些的不認識。

“這位是信郡王府的懷寧郡主,單名一個悅字。”唐紫嫣介紹道,“這位是安國侯府的嫡長,秦綰。”

“梅花節魁首,我自然是認得的。”李悅笑道。

“郡主過獎了。”秦綰頓了頓,又有些好奇地道,“聽說郡主是太子妃的伴娘,怎麼在這里閑著呢?”

“是聽珍兒說的吧。”李悅神有些淡漠,“大約是有些累著了,子不太舒爽,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哦。”秦綰有些疑,不過也沒想到,竟然是昨天的那支玉簪,讓這位聰慧的貴對江漣漪起了忌憚之心了。

“說起來,秦姐姐這次回京,還沒見過我姐姐吧?”柳湘君促狹地把姐姐往秦綰面前推了推。

柳碧君跟秦綰其實不太,不覺有些尷尬。

“嗯,是要拜見未來的大嫂。”秦綰笑道。兩家已經議親,也商定了下聘的日期,這聲大嫂也不算唐突了。

柳碧君聞言,臉上“轟”的一下都紅了,更是說不出話來。

“喲,碧君這是了?拿出點氣勢來,不然以后可得被小姑子著了。”凌霜華笑道。

“怎麼可能,我要是欺負大嫂了,哥哥可不能答應。”秦綰抿笑道,“前日里哥哥還跟我打聽,大嫂喜歡什麼呢。”

“問我問我,姐姐喜歡什麼我知道呀!”柳湘君立即道。

“來來來,好好跟我說道說道,回頭我去告訴哥哥。”秦綰招招手。

“你們幾個就拿我開刷,別忘了自己也有那一天!”柳碧君氣急。

“等我爹挑好了人選再說。”凌霜華一臉不在乎。

“咳咳。”唐紫嫣咳嗽了兩聲。

“哎呀,姐姐要是為難嫂子,小心大哥不依。”柳湘君抱著唐紫嫣的手臂笑。

秦綰卻是一攤手,很淡定地道:“我喜歡什麼,我們家王爺都知道。”

“喲,真要做王妃了?”凌霜華驚訝道。

畢竟,之前都是風傳,而秦綰這句話一出,基本上就是蓋棺定論了。

“嗯,二十八下聘。”秦綰坦然道,“你們幾個就算了,湘君還能給我做個伴娘。”

“我也行啊。”凌霜華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爹去京畿大營任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李悅在一邊不上話,很有些羨慕。

雖貴為郡主,但真正好的閨中友也沒幾個,但是,平時和江漣漪們相的時候,也沒有眼前幾個之間的親

唐紫嫣看見李悅的臉,悄悄拉了拉凌霜華。

凌霜華一怔,隨即會意。

李悅年紀比還長,只比秦綰小一歲,若是普通子,早就該出閣了。可這位郡主也是個命苦的,訂了親的夫婿在大婚前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了,可偏偏用自己的生命立下了大功——或許原本那位年將軍是想憑著天大的功勛,迎娶宗室郡主更有底氣吧,結果功勞是立下了,可自己也代了進去。

然而,此人有大功于李氏江山,李悅為李氏,為了堵天下悠悠眾口,也不好悔婚另嫁,就這麼拖著了。

盡管不像是某些門寡般被指克夫,遭人忌諱,反而為節烈義的代表,就像是江漣漪請做伴娘反而是一種榮耀,然而,畢竟是一個未滿雙十的,怎會愿意就這般冷冷清清過一輩子呢。

所以,凌霜華也不想了李悅的傷心事。

尤其今年,京城的喜事特別多,太子大婚后,半個月就是肅郡王和南昌公主的婚事,事關兩國國,斷然不會簡陋的。九月端王與秦珍,秦楓和柳碧君的婚事大約定在十月,唐紫嫣也是十月,十一月舞公主出閣,若是凌從威趕點,今年里凌霜華都能嫁出去。

“陛下駕到~貴妃娘娘駕到~”沉默中,有侍尖聲喊道。

一瞬間,院子里的夫人小姐們趕

“我們先去娘親那里了。”柳湘君道。

“嗯。”秦綰淡然點頭,卻沒有和張氏站在一起,一個人留在涼亭里。

轉眼,就只剩下了與李悅兩人。

“郡主不去王妃邊嗎?”秦綰驚訝道。

“母妃不適,只有我一人。”李悅搖頭道。

“那正好,小與郡主做個伴。”秦綰笑道。

“好啊。”李悅欣然答應,也沒問怎麼不和秦侯夫人一起。

妾室是每個嫡的噩夢,繼室雖然好些,但不得原配之喜歡,實在不是什麼新鮮事,李悅也沒興趣關心人家的宅私事。

雖說皇帝和貴妃到了,但先在前庭接了太子和百跪拜,大約李鈺還刻意拖延了時間,等周貴妃來到后堂時,又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參見貴妃娘娘千歲。”滿院子的鶯鶯燕燕一起叩首。

“大喜的日子,都不必多禮了。”周貴妃心不錯,一向有威儀的臉上也帶了幾分和藹。

太子嫡妃早逝,無后,一直是周貴妃最擔憂的事。不過,嫡妃出太低,真要留下個占了嫡長子名分的孩子的話,江漣漪進門反而是禍事。橫豎兩人都年輕,左右等個兩年,總會有嫡子的。

“娘娘,太子妃來了。”周貴妃邊的大宮笑著稟告。

只見小路上,一大紅嫁冠霞帔的江漣漪緩緩走來,鴛鴦緞特有的澤在燈火下熠熠生輝,后是秦珍、尹無雙和杜芊兒,再后面跟著的就是丫鬟婆子,卻沒看見白蓮。

秦綰仔細打量著江漣漪,卻見紅潤,并不是那種用胭脂描繪出來的好氣,不由得就笑了。

看來還是用了蘇青崖的藥啊,那正好,一會兒看完了好戲,就直接睡覺去吧。

“見過母妃。”江漣漪上前行禮。

一覺醒來,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太子府了,連祭天拜堂都是丫鬟代替的,可還來不及委屈,就急急忙忙打扮了來見周貴妃,的心自然是不會有多好,偏偏也不是個善于掩藏緒的人,多面上還帶出了一點,在周貴妃這種從后宮中廝殺出來的人看來,完全一覽無余。

周貴妃不皺了皺眉,極佳的心也淡了幾分。

就算是丞相千金,鈺兒的依仗,但太子妃之位,難道還委屈你了不

一時間,竟然沒有起。

江漣漪半屈著膝,保持著行禮的作,被沉重的冠和華麗拖沓的嫁牽連得搖搖墜,卻以為是周貴妃故意給這個新媳婦下馬威,臉就更不好看了。

“起來吧。”周貴妃終于開口。

“謝母妃。”江漣漪起道。

“參見貴妃娘娘。”秦珍幾個伴娘也帶著丫頭婆子行禮。

“嗯。”周貴妃一抬手,有幾分嘆。

雖說安國侯府和丞相府都是鈺兒的助力,可秦珍明顯比江漣漪更適合做太子妃,只可惜秦侯不愿直接和太子聯姻,江轍又不肯將許給一個閑散親王。

“怎麼不見寧王府的白姑娘?”周貴妃又問道。

“蓮兒聽說大姐來了,說要出去瞧瞧。”秦珍笑答道,“大姐沒見著?”

“沒呢。”秦綰走上前,向周貴妃又行了禮,才道,“剛剛跟柳家的大小姐說了幾句話,倒是沒見著蓮兒。”

“許是院子大了吧。”周貴妃也沒太在意,只是因為某個不好直說的原因,想見見白蓮而已,這回沒見到也不是什麼打的事。

江漣漪倒是有些奇怪,畢竟監通報周貴妃駕到已經有半個時辰之久,白蓮不管在哪里,都應該已經回來了才對。

皇帝和周貴妃駕臨太子府,對于李鈺和江漣漪來說是一種榮耀,但是他們一直在這里,百都戰戰兢兢不敢高聲語,完全沒有了喜慶的意思,所以,周貴妃在后院也只待了一刻鐘,便擺駕回宮。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到都沒見到太子的影。

“怎麼回事?”皇帝問道。

“陛下,殿下不勝酒力,唯恐在陛下面前失態,去喝盞醒酒湯了,陛下是否稍待?”侍同惶恐的朱仲元嘀咕了兩句,回到前低聲道。

“不必了。”皇帝臉放晴,沉聲道,“轉告太子,雖是大喜之日,但。”

“是。”侍應了。

“起駕~”

“什麼?找不到太子?”江漣漪高聲道。

“是的,太子妃,前堂還有這麼多賓客在,這可怎麼辦?”朱仲元急得團團轉。

若非前堂實在找不到人,他也不至于跑到后院來求見新太子妃。可是……婚宴未完,太子也不可能直接拋下滿堂賓客就去房了吧?

“本妃差人在后院尋找,也麻煩朱先生繼續留意,說不得殿下已經回去了呢?”江漣漪鎮定道。

“是。”朱仲元松了口氣,趕返回前堂。

“這又是怎麼了?”秦珍走過來。

今天的婚禮一茬接一茬的,都是麻煩,明明欽天監算的是黃道吉日,可現實看來,分明就是不利婚嫁嘛。

“走,去找找殿下。”江漣漪心下也有些焦急。

“太子殿下不見了?”不止是秦珍,湊過來聽到這句話的夫人小姐們都吃了一驚。

“這個……之前好像看到殿下往采荷軒那邊去了。”一個有些猶豫地道。

“本妃去采荷軒看看。”江漣漪立即說道,心里卻暗自不悅。

明知后院都是各府眷,就是太子,也不該隨意闖才是,萬一到些不該的……

眾人互相看看,便有些喜好八卦不怕事的夫人小姐們跟了上去,反正,太子妃也沒說不讓跟嘛,更何況,還有些人心里打著小九九,就算側妃位不行,先做庶妃也行啊,畢竟是太子嘛,不丟人,先讓自家兒在太子面前混個臉也好。雖說周貴妃早在張羅著,等太子妃有孕,就給太子納妃,但總不如太子自己看上的不是?

“秦姐姐,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柳湘君躍躍試。

柳家家風清正,反正柳夫人和柳碧君都不可能帶去看熱鬧,連唐紫嫣都不會。

“你就別湊這個熱鬧了,小心伯母又關你閉。”秦綰笑笑,又轉頭道,“不如,我和郡主一起去瞧瞧?萬一真有什麼事,郡主畢竟是宗室。”

“也好。”李悅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于是,一行人浩浩地走向位于院子一角,建筑在荷塘邊上的采荷軒。

“殿下在這里的話,怎麼沒人伺候?”江漣漪一邊走進巧的月門,一邊疑地說道。

“只是約看見,不一定殿下就在吧,就算之前在,也可能已經走了。”秦珍道。

“說得也是。”江漣漪點點頭。

然而,下一刻,的臉就變得難看起來,腳步也停下了。

“怎麼……”秦珍剛一張口,忽的神一變。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隔了一會兒,一個個臉上的表都極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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