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真是大方,給丫頭都買這樣的服。”秦珠實在沒忍住刺了一句。
“三妹不知道嗎?姐姐我——對自己人一向大方。”秦綰笑瞇瞇地道。
“可是大姐,就算你現在管著侯府的賬,也不能這麼花錢啊,祖母和父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秦珍倒是一臉擔憂的模樣。
“這個就不勞你心了。”秦綰好笑道,“我花的可是自己的錢,沒公中一分一毫的。說實話,侯府這點產業,還沒放在我眼里。”
“大姐該不會把自己的嫁妝給花了吧?”秦珍道。
雖然知道秦綰從南楚帶了不東西回來,可南楚皇帝給再多,也不起如此花錢如流水啊。而清河公主的嫁妝,秦珍和張氏一樣清楚,現銀幾乎都被張氏挪用了,剩下的珍寶古董雖然值錢,但秦綰總不能拿去抵押或是賣錢吧!所以,怎麼都想不通,不用侯府公中的現銀,秦綰究竟是哪里來的錢。
“怎麼,二妹不知道,醉白樓和盛世都是我的產業嗎?”秦綰漫不經心地道。
“盛世?”秦珍失聲道。
醉白樓是秦綰用梅花節魁首的獎勵買的,這個早就知道了,但在想來,醉白樓雖然賺錢,但也不可能供應如此花錢。可盛世不一樣……貴得離譜還日日滿的盛世,一天的收隨隨便便就能超過一萬兩,在盛世,銀子——和石頭沒什麼兩樣,銀票——跟廢紙一個待遇。
可是,盛世怎麼會是秦綰的呢?
盛世的姬夫人,可是陛下的座上客!
“姐姐姐姐,我換好了!”就在這時,秦瓏一溜煙地跑過來。
不但換了裳,連頭發也被細心的侍重新編了辮子,用同的帶扎好,還掛了兩個巧的銀制鈴鐺,垂了兩縷發在鬢邊,顯得格外靈可。
“不錯。”秦綰滿意地點點頭,從那一堆服里挑出一件和秦瓏上那件同樣款式的長,自己去里間換上了。
“姐姐最好看了。”秦瓏坐在荊藍膝蓋上,吃著霓裳提供的致糕點,笑瞇瞇地說道。
“是啊,大小姐和小小姐這麼穿著,特別有意思。”掌柜也說道。
“是嗎?那就穿著了。”秦綰轉頭笑道,“掌柜的,其他的都包起來,派人送到安國侯府去,找朔夜結賬。”
“是。”
“你們……還有什麼要買的嗎?”秦綰又問道。
“沒有了。”秦珍搖頭。倒是很喜歡之前秦綰指的那件白子,可秦綰都說要買下來送給丫頭了,要是上趕著說喜歡,豈不是把自己和秦綰的丫頭一般對待了?
其他三人不是不喜歡,而是買不起……秦珠和賀晚書還好說,一個畢竟是國公千金,一個心有城府,端得住。只有秦瑤,嫉妒得快要發狂。
“那走吧,去摘星閣。”秦綰笑道。
“大姐該不會在摘星閣也訂了首飾?”秦珍忍不住道。
“是啊。”秦綰居然真的點點頭,又道,“順便去巡查一下產業。”
“摘星閣也是大堂姐的嗎?”秦瑤道。
賀晚書一愣,驚詫地看了一眼,隨即就恍然了。摘星閣是寧王府的產業,這一點京城大半人都知道,但肯定不包括秦瑤這種份的。
“不,是我未婚夫的。”秦綰搖了搖手指。
未婚夫?秦瑤一怔,隨即眼前一亮,不就是寧王殿下的嗎?
秦綰掃了一眼,微微皺眉。
于是,一早上,除了霓裳和摘星閣,秦綰又帶們去了去珍寶樓選了幾件古董,然后去紅木坊查看家的打制進度,最后去京城最好的胭脂水鋪子黛閣挑胭脂,不過這些卻是公中出的錢了。
一式兩份的嫁妝,除了式樣有些許差別,卻在價值上幾乎一致。
這下,連秦珍也被秦瑤加嫉妒的名單了。
黛閣里,就是那些最便宜的胭脂水,平日里也是可而不可及的昂貴之了,然而,就算是一盒小小的胭脂,秦綰和秦珍誰也沒有毫想要送一盒的意思。
“這胭脂真好看。”秦瑤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目中一片艷羨。
“喜歡就買唄,又不貴。”秦綰淡淡地看了一眼,繼續和掌柜商討采購事宜。
秦瑤被噎著了,喜歡就買?就是買不起啊!到了安國侯府,祖母和大伯母都送了裳首飾,但出門也不可能想到給零花錢。再嫉妒秦綰,也是個小孩,臉皮還沒厚到直說能不能送我一盒的地步。
“看堂姐這麼喜歡,大姐就送一盒嘛,反正買了這麼多。”秦珠倒是替說出來了。
“這是公中的銀錢,可沒有替二房的姑娘買胭脂的份例,這賬目要怎麼抹平?用三妹的月例銀子補上嗎?”秦綰似笑非笑地道。
“不就是一盒胭脂嘛。”秦珠嘀咕。雖然想做好人,但要是用自己的月例填補,卻也是不愿意的。
“是啊,不就是一盒胭脂。”秦綰也笑,“三妹和這麼好,不如買給?早上看你們聊得開心的,想必三妹不會介意。”
“你!”秦珠氣結。
黛閣的胭脂雖然不是貴得離譜,但也著實不便宜,秦珠雖然自己也用這個,但要說讓給別人買,可不舍得。
秦珍看著不像話,剛要提點這個一筋的妹妹幾句,就聽那邊秦綰又道:“二妹,過來瞧瞧,就這些可好?”
秦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畢竟,秦綰置辦的嫁妝有一份,對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邊的秦瑤咬著,神扭曲,這回是連秦珍和秦珠都恨上了。
說得那麼好聽,還不是一樣嫌棄是二房的?
賀晚書冷靜地看著,眼中帶著幾分凝重。
姑祖母說這個大表姐詭計多端,難以應付,現在看來,難以應付是真的,可詭計多端是真沒看出來。這位大表姐對們,分明就是暴力碾!或許,是們還不值得用計策吧?最簡單的暴力就已經足夠了。
秦綰抱著秦瓏,笑瞇瞇地看著小姑娘將昂貴的胭脂當料涂畫,心極好。
我就是拿銀子砸你的臉,如何?
不服?不服也得給我憋著!
終于逛完了店鋪,秦綰訂的吃飯地點還是盛世。
當然,不是頂層。還不至于為了這幾個不上臺面的子去麻煩姬夫人。然而,僅僅是二樓雅間,那低調而優雅的布置,連墻上一副字畫都是名家真跡,一個花瓶或許就是前朝古,更別提那致的餐,卻分量極的菜肴,一切都讓幾個姑娘看花了眼。
就連秦珍,也是第一次涉足盛世。
安國侯自然不會沒事帶兒去這種地方吃飯,秦珍倒是跟李鈞提過一次,可是盛世的雅間都需要預訂,臨時自然是沒有的,隨后李鈞就被派去了云州,也就不了了之。
吃完飯,盛世的侍捧著一個致的三層食盒進來,笑著道:“小姐,這是夫人特地給小小姐做的點心。”
“夫人有瓏兒,我就失寵了。”秦綰眨著眼睛,一臉的憂郁。
侍顯然和極,并不當真,“咯咯”一笑,又秦瓏的小臉蛋。
“蕙蘭姐姐每次都欺負我!”秦瓏抗議。
“喲,誰小小姐這麼萌可心呢。”那蕙蘭的侍很開心。
秦綰順手打開食盒,里面滿滿當當放了十幾種不同口味的點心,除了一些做小貓小狗的可形狀,一看就是給小孩子吃的之外,明明還有自己最喜歡的桂花糕。
“討厭!”秦瓏捂著自己被紅的臉頰,氣鼓鼓地瞪。
“蕙蘭告退。”蕙蘭從進門到離去,本就沒看別人一眼。
“下午幾位妹妹有什麼打算?”秦綰的聲音把各人的心思瞬間拉了回來。
“大姐是想拋棄我們了?”秦珍笑道。
“我下午要去寧王府,可也沒有后帶著一群妹妹的道理,是不是?”秦綰回答得滴水不。
“那正好讓我們拜見一下未來姐夫呀。”秦珠搶著道。
秦綰詫異地看了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
難不還指著寧王殿下看在們是子的份上容讓一二?有人想撞冰山,撞得頭破流也不關的事。
不過,算是約明白老太君和張氏在打什麼主意了。
想了想,微微一笑,挑眉道:“好啊。”
然而,見答應得這麼爽快,秦珠反而有些驚疑不定了。
“那我們走吧。”秦綰抱著秦瓏,慢悠悠地出門。
幾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來到寧王府,李游倒是愣了一下。實在是……大小姐說今天帶了妹妹來,可沒說過,帶了一群妹妹呀。
“王爺呢?”秦綰隨口問道。
“在書房,這個……”李游為難地看著那一群,用眼神詢問,怎麼安排?
“帶幾位姑娘去花園玩吧,蓮兒和荷兒若是有空,就來陪陪客人。”秦綰笑道。
“懷安郡主在陪著那位……嗯,客人,宜城縣主倒是閑著。”李游答道。
“大姐不和我們一起?”秦珍驚訝道。
“二小姐,大小姐可是很忙的。”李游微笑。
秦珍頓時臉一僵。同是未來的王妃,秦綰很忙,是在諷刺這麼空,是因為端王不在乎嗎?
“瓏兒也去玩吧。”秦綰將秦瓏放在地上,對著荊藍打了個眼。
李游立刻吩咐一名侍帶人去花園。
等人都走了,秦綰才問道:“什麼事?”
可是一早就注意到了李游的那種言又止的糾結表,對于這個極為能干的總管來說,可是非常稀罕了。
“就是住在客房的那位自稱是西秦鎮南王嫡的夏婉怡小姐……”李游說話的時候,臉都是黑了的,“一天到晚找各種借口去見王爺,王爺不見,就站著等,昨晚下了一場小雨,竟然就端著湯,在書房外面站了一個時辰,給打傘的侍都支撐不住了才肯回去。”
“哥哥不是還在牢里嗎?”秦綰無語。
“是啊,知道的以為是哥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李游算是脾氣極好了,喜怒更是難得行之于,但提起這個夏婉怡,簡直就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膩味表。
“去和西秦使節涉的人回來了沒有?”秦綰想了想問道。
“沒有,王爺吩咐了,不著急。”李游提起來就牙疼,要是早知道這姑娘居然是塊揭不掉的狗皮膏藥,他一定建議王爺,越快越好!
“行,我先去見見王爺,一會兒去見識一下讓李總管都頭疼的姑娘是什麼模樣。”秦綰道。
“多謝大小姐。”李游一拱手,著實松了口氣。
實在是……寧王府沒有眷,白家的兩姐妹畢竟只是表小姐,自己都是客居,名不正言不順。夏婉怡一個弱子,不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臉皮奇厚無比,上到李暄下到侍衛,著實拿沒辦法,總不能真的打一頓——畢竟,雖說要核實份,但那只是個借口,這位真是西秦的貴,晾著可以,打罵這種會落人口實的事卻不能做。
秦綰笑笑,門路地往書房走去,然而,在看到門外的景時,也忍不住了角。
原本想著說完正事再來理李暄的爛桃花,可既然爛桃花爭著搶著要湊上來,也不介意先掐掉它。
“秦姐姐。”白蓮
看到,一臉的如釋重負。
“蓮兒不在打理嫁妝,這是在干什麼呢?”秦綰明知故問。
“姐姐取笑了。”白蓮臉上微紅,地一笑道,“這位是夏婉怡,夏姑娘。”
秦綰順勢看過去,打量了一番邊上的子。
西秦以西便是諸國林立的西域,不西域人都長得高鼻深廓,棕發藍眼的,西秦常年與西域打道,也有過不聯姻通婚的,不西秦人上都帶著或多或的西域人特征。眼前的夏婉怡便是如此。
秦綰也不算矮了,但夏婉怡卻比還高了半個頭,皮白皙,材窈窕,五的廓線條清晰,一頭長發微卷,充滿了異域風。
秦綰不有些疑,這子的西域特征太過明顯,很有可能母親就是純粹的西域人,不過鎮南王會娶一個西域子為正妃嗎?何況,在醉白樓看見的那位鎮南王世子可沒有西域特征。
“蓮姐姐,這位姑娘是王府的客人嗎?”夏婉怡見秦綰只是觀察著自己不說話,不有些不快。
“錯,本小姐是王府的主人。”秦綰淡淡地答了一句,轉頭道,“莫統領,王爺的書房外面怎麼讓后宅子駐足?”
“這個……”莫問也是哭無淚,他不就是拿這打不得罵不得的人沒辦法,才親自站在這里守門的嗎?
“長得倒是不錯。”秦綰下,又對著夏婉怡點點頭,目中閃過一不屑,“就是禮儀規矩太差了,王爺從哪里找來的這種貨?”
“啊?”莫問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
哪里找來的……大小姐還能不知道嗎?
站在夏婉怡后的白蓮差點翻白眼,真是個老實過頭的護衛!大小姐那分明是故意的好麼?
“不是王爺找來的,是夏姑娘自己找上門的。”還是莫問的副手比較機靈地答了一句。
“怪不得呢。”秦綰嘖嘖兩聲,搖頭嘆息。
“怪不得什麼?”夏婉怡問道。
“怪不得一副煙花子做派。”秦綰一聳肩,隨即又道,“不過沒關系,以前的事本小姐不計較,只要本小姐嫁過來的時候,王爺把他的后院理干凈了就行。畢竟……一過門就有通房過來請安什麼的也怪膈應人的,若是王爺喜歡,將來本小姐自然會挑幾個規矩好的,但像這種還是早早打發了吧。”
“你……你……”夏婉怡銀牙咬,氣得臉發白。
從小也是金尊玉貴地長大的,當初西秦三皇子求為側妃,鎮南王都不肯答應。以的份,連側妃都不屑,何況秦綰竟然把當通房丫頭?
“秦姐姐……這位夏姑娘,不是表哥的通房。”白蓮抿笑。
“那是姨娘?就這規矩,誰抬上來的?”秦綰皺眉。
們倆一搭一唱,夏婉怡卻不能忍了,那姓秦的人是不是故意的還不肯定,但至白蓮絕對是故意的!不然只要澄清事實就可以了,不需要說“不是通房”這麼有巨大的遐想空間的話。
“這位姑娘,我雖是西秦人,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兒家,為何要這般辱我?”夏婉怡的眼淚可謂是說來就來,瞬間就爬滿了白皙的臉頰。尤其這位和江漣漪不同,明顯是練習過怎麼哭才能哭得最的。
只可惜,觀眾是個不解風的暴力大小姐。
“我辱你?”秦綰一臉的驚奇,“就算你是西秦人,不懂我東華的禮儀規矩,但是難道連妾室見到正房該跪下行禮都不懂?還是說,西秦沒有這個規矩?那本小姐幸虧沒有托生在西秦,那里的正妻未免太難做了。”
“我不是妾!”夏婉怡怒道。
“夏姑娘,你要搞清楚,在這個王府里,除了本小姐,所有的人……全是賤妾。明白?”秦綰微笑。
“放肆!我是西秦鎮南王嫡,*郡主!”夏婉怡瞪著,咬牙切齒道。
“本小姐也是安國侯嫡,長樂郡主。”秦綰一臉納悶地道,“同是郡主,怎麼還有上趕著做妾的?和你同樣份,本小姐都覺得恥了。”
“……”夏婉怡幾乎要瘋了,這個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聽著,我是王府的客人,不是后宅的人!”
這話說得絕對夠清楚,絕對沒有歧義了吧?
“原來你是客人?”秦綰終于恍然大悟。
“是!”夏婉怡松了口氣,忽然覺得渾疲倦。
“一個客人,居然以主人自居,問本小姐是什麼人……難怪本小姐以為你是王爺的通房呢。”秦綰笑道,“畢竟,本小姐還沒過門,王府是不會有地位太高的人的。”
“你!”剛剛才覺得這事過去了的夏婉怡頓時再度氣結。
這人,果然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白蓮和莫問以及邊上的侍衛一個個忍笑忍得傷。一直只有這個夏婉怡讓他們氣急敗壞還不能發作的份,如今大小姐一出馬,立即就讓夏婉怡氣急敗壞還不能發作。
果然未來王妃威武!
“來人,送夏小姐回去,客人不認識路,你們難道也沒告訴,書房重地不得隨意走嗎?”秦綰道。
“是,大小姐教訓的是。”莫問也不分辨,直接認了錯,就讓兩個侍衛送夏婉怡回去。
夏婉怡咬了咬,抬手了眼淚。算是知道了這個人的不好惹,下回來之前,必須先做好準備了。
“蓮兒,有空跟你表哥說說,本小姐又不是妒婦,嫁過來還攔著他不許納妾不?”只聽后秦綰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只是呢,我東華有的是溫賢淑的好姑娘,大不了本小姐親自給他挑幾個,至于非要找個西秦來的嗎?”
“大概是……表哥覺得新鮮?”白蓮會意地接口。
“那還不如去找幾個真正西域來的舞,人牙子那里就有賣,雖然貴些,但王府又不差那兩個銀子,何必要這種雜品種的。”秦綰道。
“噗——”白蓮實在忍不住了。
雜品種,那豈不是明擺著罵人家雜種麼?
夏婉怡雖然已經走遠了,但那一字一句也不知怎麼的,清晰無比地往耳朵里鉆,就是想不聽都不行!讓氣得幾乎想沖回去狠狠甩兩個耳,但一咬牙,還是先忍耐了下來。
安國侯府大小姐,秦綰是嗎?我記住你了!
“大小姐請。”莫問一臉崇拜地道。
“謝謝。”秦綰笑笑,推門而。
“鬧完了?”李暄從書案后面抬起頭來,了太。
“鬧?王爺就不解釋一下您上的爛桃花嗎?”秦綰假笑道。
“有嗎?”李暄很無辜地看,“本王倒是聽見有人說,要給本王納妾?”
“王爺想要的話,我就去尋幾個,想來京城那麼大,總有幾個不怕死的。”秦綰答道。
“去找人牙子買吧,良家子的尸理起來麻煩。”李暄給了個建議。
“西域舞?”秦綰挑眉。
“隨你。”李暄道。
“隨我?那……我管殺,你管埋?”秦綰道。
“可以。”李暄認真地點頭。
“噗——”秦綰直接笑了出來。
“西秦鎮南王府的資料,要不要看?”李暄等笑完,直接拿起一卷資料。
“不用,你說給我聽吧,懶得看。”秦綰說著,在他對面坐下來。
“你猜對了,這個夏婉怡,和鎮南王世子夏澤天不是同母所生。”李暄道。
“王妃早死?還是庶變嫡?”秦綰口而出。
“都不是。”李暄搖了搖頭道,“夏婉怡的母親是鎮南王的平妃。”
“平妃?”秦綰愣了一下。
平妃就是普通人家的平妻,平妻雖然不如正妻,也要稱呼正妻姐姐,但畢竟也是妻,生下的兒也算嫡子嫡。只是,一般人都不太會娶平妻,何況皇族了。后院有兩個聲音,絕對是禍之源!
“二十年前,西域云滇國起兵犯境,鎮南王率軍迎戰,兩敗俱傷,云滇國求和,但西秦自損失也不輕,又有北燕虎視眈眈,西秦皇帝也下旨同意議和。”李暄娓娓道來一段陳年舊事,“云滇國的議和條件有一條是,要鎮南王迎娶他們的公主,可是當時鎮南王已經大婚,連嫡子都有了,自然不可能休妻,而云滇國公主非君不嫁,寧愿做側妃,可畢竟是一國公主,又非純然戰敗求和的,所以折中之下,皇帝下旨,命鎮南王迎娶云滇國公主為平妃。”
“那公主,現在還活著?”秦綰好奇道。
“當然,不過生下夏婉怡的時候,聽說是難產,雖然最后救了過來,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這些年倒是沒有了一開始進府時的囂張了。”李暄道。
“沒有兒子,拿什麼囂張?和的兒,將來還不是要靠王妃的嫡子夏澤天生活。”秦綰笑道。
“應該說,幸好沒有兒子。”李暄的話意味深長。
“也是。”秦綰頓了頓,又道,“夏婉怡若非是個兒,恐怕生下來也會是個死胎。鎮南王那麼有手段的人,怎麼能容許一個帶著一半西域脈的嫡子降生。是個兒的話,他倒是能容許云滇公主養在邊,將來嫁出去便是。”
“聽說夏婉怡和鎮南王妃、鎮南王世子關系都很好,反而和生母不親。”李暄又道。
“這是個自私、涼薄、自以為聰明,其實是個傻子的人,不足為慮。”秦綰說道。
“不過,夏澤天可不是個簡單的人,你覺得他是來做什麼的?”李暄道。
“總不會是真的想來找個未婚妻的。”秦綰一聳肩。
“陛下將迎接西秦使臣的事給了太子。”李暄轉過了話題。
“也可以,西秦的鎮南王地位極高,既然是鎮南王世子來,太子去迎接一下也算重視。”秦綰道。
“我怕李鈺玩不過夏澤天。”李暄道。
“沒事,有虞清秋,不會讓他吃虧的。”秦綰很淡定。
就算注定是敵人,但從來不懷疑虞清秋的能力。
夏澤天最厲害的是打仗,其他方面或許也不錯,但絕對玩不過虞清秋。
在對付別國上,和李鈺的立場都是一致的。
“對了,想不想出去走走?”李暄忽然道。
“去哪兒?”秦綰一怔。
“云州。”李暄淡然吐出兩個字。
“陛下居然派你去賑災?”秦綰驚訝道。
“最主要是端王被暴民困在了古縣,這件事,換別的臣子都不好辦,陛下又不敢讓太子去冒險。”李暄倒是說得云淡風輕。
不過想想也是,眾皇子被歐慧弄得死的死殘的殘圈的圈,能看的就兩個了。端王被困,要是派太子去,萬一被人給一鍋端了,皇帝哭都來不及。
總不能一把年紀了,再去努力生兒子?
所以,也就李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你要帶我去?”秦綰道。
“你不想去?”李暄疑道。
“……”秦綰沉默,半天才自暴自棄地翻了個白眼,“想。”
“那就行了。”李暄點點頭,很是理所當然。
仿佛,只要秦綰說想去,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來心了。
皇帝,安國侯府,還是其他,李暄全部都能安排妥當。
秦綰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其實偶爾把責任推一點給別人的覺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