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花樣作死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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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江漣漪最近的心像是跳崖似的,急轉直下。

最開始的時候,確實被白蓮膈應得夠嗆,李鈺對雖然一如既往地很好,但對那個白蓮也不差,甚至都不讓白蓮喝避子湯,鬧過,也回家找爹爹哭訴過,可是效果都不大。

后來,寧王帶著秦綰出京了,白蓮在京城失去了靠山,頓時覺得,這是個收拾白蓮的好機會。

然而,怎麼也沒想到,白蓮這個人如此明,寧王前腳一走,就抱病,從李鈺口中討到了不用前去向太子妃請安,自己關起門來養病的口諭。人家都不在面前出現了,總不能日日跑去一個側妃的院子里沒事找事?

要說白蓮自己退讓,江漣漪也是可以接的,等病上個一個月半個月的,太子早就不知道把忘到哪里去了。可是,也不知道白蓮用的什麼手段,明明病著,卻也總能勾著李鈺時不時去那里坐坐。就算李鈺在主院留宿的時候,也會有白蓮的侍來報,說側妃上不好了。

李鈺總說去看看就來,可每次一去,就再也沒見回來過,只是第二天再跟說抱歉。

江漣漪氣急,下次便不讓他去,頭一回,李鈺雖然不高興,但也依了,誰知第二天就知道側妃昨夜病得起不來床,太子妃竟然把持著院門連讓人去請大夫都不讓。

于是李鈺然大怒,狠狠地訓斥了江漣漪一頓,差點連府里的管家權都收回來。也幸虧是太子府沒有長輩,側妃又病了,再關了太子妃不讓管家實在有點看不過去。

可是,江漣漪是真覺得冤枉,什麼時候不讓白蓮請大夫了?偏偏那個門房還真是陪嫁的人。

自己的奴才幫出氣,也不好冷了自己人的心,何況,在看來,白蓮本就沒事,只怕連病都是裝出來的,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寧王一走就病?何況……你要是真病了,還時不時留太子一整夜做什麼,別說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就算白蓮有這種懷,李鈺也沒那耐

于是,江漣漪一氣之下,又跑回了丞相府去。

“這也太過分了。”尹氏服了蘇青崖的藥后,子好了很多,如今也能起了。

“就是嘛,娘……我要殺了那個人!”江漣漪哭哭啼啼地抹眼淚。

“這話可不能說。”尹氏警告地瞪了一眼。

這個兒,怎麼就一點兒都沒學到他們夫妻兩人的城府呢?就算心里再想,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

江漣漪也自知失言,眼睛,低頭不語了。

“去看看老爺下朝了沒有。”尹氏嘆了口氣,吩咐道。

“是。”侍應聲而去。

“等你爹爹回來給你想個法子吧。”尹氏安道。

“爹爹現在都不疼我了,我在太子府這麼被人欺負,他都不幫我!”江漣漪眼睛一紅,一扁,這回是真傷心委屈了。

“怎麼會?你爹爹一向對你最好了,怎麼能不幫著你呢。”尹氏安道。

“爹爹都不肯太子休了那個人!”江漣漪氣道。

“……”尹氏也無言,不是江漣漪,自然看得更明白些。白蓮后牽著寧王府的勢力,太子怎麼可能放手?

“夫人,小姐,老爺來了。”侍在外面稟告道。

“爹爹!”江漣漪直接撲了上去,拽著江轍的袖就訴苦,“爹爹,你要給兒做主啊。”

“又怎麼了?”江轍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臉上滿是疲倦之

“朝堂上可是有什麼為難事?”尹氏問道。

來說,兒雖然重要,也重要不過這個男人。

“還不是云州災的事,賑災糧食被劫了,陛下在早朝上大發雷霆。”江轍閉著眼睛道。

尹氏聞言,示意侍去端了參茶上來,自己親自給他按這太,一面輕聲道:“老爺也別太心煩了,云州那邊,不是還有寧王殿下在嗎?”

“行了,你子不好,也別累著了,坐吧。”江轍抓住了的手。

“是。”尹氏溫地一笑,挨著他坐下。

“爹爹!我說的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嘛?”江漣漪一跺腳,又轉到了他面前。

“聽見了,你和太子又怎麼了?”江轍道。

“還不是白蓮那個賤人,老是勾引殿下,爹爹,你想想辦法讓殿下休了嘛。”江漣漪撒道。

“沒有白蓮,還會有白荷白梅白桃,太子要后院有一個寧王府的人,不會讓任何人的。”江轍道。

“我們江家哪里比不上寧王府了?”江漣漪不服道。

“所以你是太子妃,只是側妃。”江轍靜靜地說道。

“可……爹爹不也是只有娘親一個?”江漣漪道。

“因為爹爹不是太子。”江轍回道。

“是啊,漪兒,太子殿下注定不可能只有太子妃一個人,你在嫁給他的時候,就該知道這一點。”尹氏也勸道。

“可是,我沒想到會有這麼難。”江漣漪又眼淚,委屈道,“何況,那個白蓮在大婚當天就這般給我沒臉,然后不到半個月,竟然就嫁了過來,現在兒都快為京城的笑柄了!”

“這倒也是,就算殿下要納側妃,原也該等個一年半載,或者漪兒有了孕的。”尹氏也贊同道。

“這件事,寧王也很惱火。”江轍道。

太子自己做的孽,還有什麼辦法,皇帝也要顧著點寧王的怒火,能下旨賜婚已經算是最皆大歡喜的結局了,至從表面上看來,是君命難違,并不是太子和太子妃失和,大婚半月就急著納妃。

可以說,是皇帝替太子分擔了一半的責任,還背了一口好大的黑鍋!

“那怎麼辦?”江漣漪道。

“不就是一個人嗎?你是太子妃,天然就占著上風,難道還斗不過?”江轍皺眉道。

“我……”江漣漪氣結,半晌才道,“誰讓殿下老幫著?”

連尹氏都能聽出話里的底氣不足了,李鈺雖然看重寧王府的力量,但江家一樣是他的強助,不可能厚此薄彼到這個地步的,頂多就是兩不相幫。所以,明明就是自家兒斗不過那個白蓮,才會吃虧。

“爹爹就不能跟太子說說嘛?”江漣漪拉著江轍的袖道,“以前爹爹說什麼,殿下一向很聽的。”

“以前是以前。”江轍看著,冷然道,“你沒嫁過去之前,是太子不得不語妥協,現在你已經是太子妃了,就是我江家投鼠忌,懂了嗎?”

“殿下就不怕爹爹不幫他?”江漣漪不信。

“他當然不怕。”江轍冷哼道,“江家唯一的脈被綁在了太子府,我不幫他還能幫誰?江家現在……早已沒有退路了。”

“可是……”江漣漪,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初讓你嫁給你表哥,以爹爹的勢力,當然可以護著你在尹家橫著走,讓你表哥除你之外沒有別的人,你自己不肯,死活鬧著非要嫁給太子。太子是君,爹爹是臣,臣子如何威脅君王?”江轍問道。

“可是,兒是真心喜歡殿下,不是因為他是太子啊。”江漣漪哭道。

“那太子可是真心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兒?”江轍反問道。

“我……”江漣漪一滯,雖然很想說是,但就算不聰明,卻也知道,這話連自己都騙不過。

男人還是不,再不聰明的人對這方面也是很敏的。

江漣漪很清楚,李鈺不,也不白蓮。

他真正的,或者說是過的人只有一個,歐慧。

當初,用自家的家世和父親的勢力讓李鈺在和權勢面前選擇了后者,于是歐慧死了,做了太子妃。可是現在這個白蓮同樣擁有龐大的權勢,可自己,卻連當初歐慧擁有的李鈺的都沒有。

“以前,確實是爹爹太寵你,太縱容你了,當初就不應該同意這門婚事,就算打包也要把你嫁到尹家去。”江轍嘆了口氣。

“飛鴻那孩子一向喜歡漣漪,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分,自然是不一樣的。”尹氏也很憾。

尹飛鴻這個侄兒是最看好的,自己不好,也擔心將來兒過得不好,若是能嫁到外祖家里去,那自然是最放心不過的了。

只是,可惜了……

“哎呀,爹爹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而且我也只當表哥是哥哥。”江漣漪頓足道。

江轍端起參茶喝了一口,沉默不語。

“爹爹,兒知道錯了,可是……你總得給兒想個辦法呀。”江漣漪見狀,又放了語氣哀求。

“我是沒有辦法的,只是怎麼對付那個側妃,好好向你的母親求教吧。”江轍緩緩地說道。

“娘?”江漣漪一轉頭,眼神充滿了希

“老爺這話,說得好像妾很會對付姨娘似的。”尹氏苦笑。

丞相府的后院多年來只有一個主人,連個通房都沒有,看起來很像是懂這些嗎?

“畢竟,你在岳母邊長大,我記得岳父大人當年……后院可是不的。”江轍挑眉。

“娘,你就教教我嘛。”江漣漪撒道。

“好吧,你在家里住兩天,娘好好跟你說說。”尹氏當然不是真的不懂,就算自己沒做過,當年看著母親對付父親的妾室,什麼花樣手段沒見過?只是,這些話更不好在丈夫面前說了。

“也罷,就在府里多住幾天再回去,也讓太子知道,我江家也不是真的沒脾氣的。”江轍起道。

“謝謝爹爹!”江漣漪喜道。

“老爺要出門?”尹氏驚訝道。

“嗯,有些公務要辦。”江轍很自然地點點頭。

“那,老爺小心些,最近天氣轉涼了,若是回來晚,也該多添件服。”尹氏雖然有些疑,但也不疑有他。

“知道了,你子剛好些,也別讓漪兒鬧得太厲害。”江轍囑咐道。

“知道了。”尹氏微微一笑。

“爹爹和娘親真好。”江漣漪苦惱道,“為什麼殿下待我就不能這樣呢?”

“你爹爹那樣的男子,數遍世間也沒有幾個的。”尹氏低眉笑道。

雖然當年也用了些手段才得來的姻緣,但二十多年相濡以沫,還有什麼舊事是不能平的?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抓住了這個男人沒有放手!

“來,跟娘親到里面去。”尹氏扶著兒的手起

“嗯嗯。”江漣漪連連點頭,很是雀躍,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把白蓮踩到腳下的景象。江漣漪雖然暴躁,但李鈺也開心不起來。

家里兩個人天天鬧騰……好吧,其實鬧騰的只有一個。

李鈺有點想不明白,江漣漪這個人究竟想怎麼樣?已經是太子妃了,怎麼就天天和白蓮過不去?明明白蓮已經避著,關起院門都不出來走了,而且白蓮那是真的病,太醫都來看過了,雖然時間上有點湊巧,可太醫都說了,確實是側妃弱,不是故意自己作出來的病,可江漣漪居然能狠到拖住他還不給請大夫,要是白蓮真出了個什麼意外,他要怎麼跟寧王代?

然后,他只是訓斥了江漣漪幾句,還沒怎麼樣呢,人就直接跑回丞相府去了,就沒見過脾氣這麼大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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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比較,李鈺就更覺得溫小意又安靜不給他添麻煩的白蓮合心意了。

不過,白蓮是真病了,這些日子,也就是好轉的那幾天李鈺才過了兩夜,其他時候還真就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并不是李鈺有多溫,只是……他寧愿在白蓮這里什麼事都不干,至能好好休息,一回到主院,立刻就被江漣漪各種撒潑哭鬧得腦仁子疼。

李鈺覺得,他當初一定是腦子了,居然覺得江漣漪那是可

看起來,跟秦綰約定的那件事,還是越早實行越好,不然,他實在不能保證有一天實在忍耐不了,直接把這人給掐死了!

“殿下,您的書。”書店掌柜誠惶誠恐地道。

李鈺這才回過神來,示意邊的侍衛給錢。

他今天也是聽說書齋到了幾本南楚那邊的新書,因為是風土人的閑雜書本,太學里也沒有收錄,可虞清秋喜歡,他也就出來逛逛,順便來買兩本書了。

“這不是太子殿下嗎?”忽然間,后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李鈺一回頭,卻見眼前的青年有幾分悉,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下秦楓,見過太子殿下。”因為在外面,秦楓也沒行大禮,只是那種灑,很容易讓人有好

“原來是秦侯的大公子啊。”李鈺立刻想了起來,然后就決定了自己的態度。

雖說秦建云對這個長子不太重視,但秦楓和秦綰關系卻很好,加上秦楓馬上就是柳長婿了,就是他本人,也是有拉攏價值的。

“殿下這是……逛街?”秦楓微微一挑眉。

“嗯,找幾本書。”李鈺點點頭,又道,“也這個時候了,若是大公子不嫌棄,不如一起?”

“怎敢嫌棄殿下,這是下的榮幸。”秦楓笑道。

“請。”李鈺一擺手。

“醉白樓,殿下意下如何?”秦楓道。

“那就叨擾大公子一頓了。”李鈺爽快地道。

雖然,現在京城里皆知,醉白樓和明月樓都是秦家大小姐的產業,但一個孩子顯然是不方便做生意的,平時都是大公子代管。雖說不清楚他們兄妹之間的賬目,但秦楓也不可能缺錢。

上了醉白樓,自家公子來了,掌柜的自然笑瞇瞇地開了雅間,最快的速度就送上好酒好菜來。

“聽說這個月,大公子已經調到禮部任職了?”李鈺敬了一杯酒才道。

“是岳父大人不放心。”秦楓微笑。

“柳侍郎……不,很快就是柳尚書了,到時候孤也要討杯喜酒喝。”李鈺道。

“殿下能來,下真是寵若驚了。”秦楓笑地舉了舉杯。

現任禮部張尚書,也就是張氏的父親,年紀已經大了,越來越力不從心,皇帝已經有意讓他擔任太子師的名義養老,讓柳長接任尚書之位,只怕不用多久就會正式宣布了。

李鈺細細打量著秦楓,不覺有些慨。

這般淡定的神,哪有半分寵若驚?那種寵辱不驚的態度,倒是很容易讓他想起秦綰。

怪不得,秦綰看不上那個嫡出的弟弟秦樺,卻和這個原應與有仇的庶出兄長好呢。

“倒是殿下好像很煩躁的樣子,若有什麼難,不妨說來聽聽?下雖然人微言輕,但總能幫殿下出出主意的。”秦楓又道。

“孤還能有什麼難?”李鈺苦笑。他就不信現在京城里還有人不知道他府里的笑話的。尤其今天一早,太子妃又大干戈地回娘家去了。堂堂太子做到他這份上,連他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綰兒走時還拜托下,如果殿下有需要的話,定然是要幫一把的。”秦楓一聲輕笑。

“倒是承了郡主好意……”李鈺話說到一半,忽的一頓,臉也不有幾分古怪。

秦綰該不會是……把他們的那個易條件也告訴秦楓了吧?

“殿下怎麼了?”秦楓仿佛毫無所覺地問道。

“沒事。”李鈺搖搖頭,隨即又道,“聽說,含寺的簽文非常靈驗?”

“是吧?今年年初,綰兒還去含寺祈福,住了七天的。”秦楓皺了皺眉,卻又有些擔憂地道,“只是小燕山那邊似乎不太安全,綰兒都遇見過一回刺客,若是單子,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李鈺一挑眉,心里敞亮。

秦楓……果然知道,而且,還順手給他提供了一個方法。

一瞬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威名聲,遲早被那個白癡人敗個干凈,無論如何,至要讓收斂一些!

秦楓一笑,掠過了這個話題,他其實也不太清楚妹妹特地關照他對李鈺提這麼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想不通就不想,總之秦綰又不會害他。

心里有了決斷,李鈺就覺得松快了不,也有了心與秦楓談笑,一頓飯算是吃得賓主盡歡。而此刻的太子府中——

白蓮病殃殃地躺在塌上,就著侍的手喝了一口參茶,悠悠地嘆了口氣。

的病當然是真的,不然也不可能瞞過了太醫。

秦綰走的時候給了一瓶藥,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只要吃了一顆,就會呈現出風寒的脈象,但最為詭異的是,明明在發燒,卻完全沒有一一毫發燒的難,反而好得不能再好了!

然后,一個好好的人還要裝出一副重病的模樣來,也的。

不過,白蓮畢竟不笨,很清楚秦綰給的是什麼樣的好東西,靠山不在京城,肯定對付不了江漣漪,病了是最好的自保手段,但是……裝病自然是瞞不過太醫的,若真是病得厲害,伺候不了太子,時間一長,自己也難免被冷落厭棄。如今這樣最好,病能引起太子的憐惜,順便陷害一把那個沒大腦的太子妃,但里又能勾著太子,簡直……再好沒有了。

“夫人。”就在這時,紅苕走了進來。

“怎麼了?”白蓮坐起了子。

“都出去。”紅苕一揮手。

“是。”幾個伺候的小丫頭一福,魚貫退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白蓮好奇道。

不過,對于紅苕的自作主張,也沒表現出不悅。

因為紅苕是出嫁之前,李暄送給的陪嫁丫鬟,某種程度上,紅苕代表著李暄和秦綰的意見。何況,剛進太子府那會兒,若不是紅苕提點著,也沒那麼容易應付江漣漪。尤其一次江漣漪想將滾燙的湯水潑在上,還是紅苕拉了一把,這才知道,紅苕這個丫頭居然是會武功的,從此就更倚重了。

“夫人,剛剛有人送了個東西過來。”紅苕確定了附近沒有人,這才謹慎地關上了門,低聲道。

“什麼東西?”白蓮看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有幾分不安。

紅苕小心翼翼地從懷里取出一張字條來,輕聲道:“這是綁在飛刀上,進奴婢屋子里的,甚至,那人似乎知道奴婢會武功,直接對著人,若非上面帶著字條,奴婢都要以為是刺客找錯人了。”

“你沒傷吧?”白蓮吃了一驚。

“沒有。”紅苕搖搖頭,臉很沉重,“夫人先看看字條上的容吧。”

白蓮趕拿過字條展開,掃了一眼,原本就因為病容而沒有的臉簡直一片雪白。

“夫人覺得上面說的……可信嗎?”紅苕問道。

“上面說太子妃打算約我去含寺進香祈福,然后誣陷我與男子私通……”白蓮咬牙切齒道,“就看太子妃這幾天是不是真的來約我去含寺,就知道上面的容可不可信了。”

“若是真的,要怎麼辦?告訴太子嗎?”紅苕問道。

“告訴殿下,我們怎麼解釋這字條的來歷?”白蓮臉上一片沉,“還沒有發生的事,殿下是不會憑著一張來歷不明的字條就置太子妃的。”

“夫人若想將計就計,奴婢一人卻不一定能應付太子妃派出的人。”紅苕不贊同道。

“可這是最好的機會,若是能當場拆穿的算計,或者干脆栽到自己頭上去就好了。”白蓮著字條,很不甘心地道。

這場禍事,要躲掉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在江漣漪來邀約的時候再吃一粒藥,讓自己“病”得起不來床就好了,江漣漪總不能把個病重的人從床上拖起來。可是,江漣漪的機會,何嘗不是能扳倒江漣漪的機會?無非看誰更技高一籌罷了。

,白蓮覺得,如今已經知道了江漣漪的計劃,而江漣漪卻不知道已經知道了。在暗,江漣漪在明,勝算還是很大的。

“夫人就沒想過,送這張字條來的是什麼人,又是怎麼知道太子妃的計劃的?”紅苕提醒道。

“不是表哥的人?”白蓮驚訝道。

知道寧王府在暗有些人手,那人竟然連紅苕會武功都知道,顯然是人才對。

“不是。”紅苕很肯定地搖頭,“那人對奴婢很有敵意,他完全可以好好把書信送來,或是將飛鏢扎在墻上樹上,偏要對著奴婢,挑釁的意味極重。”

“你沒看到人?”白蓮道。

“沒有,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后,奴婢都沒有覺到附近有人。”紅苕苦笑了一下。

白蓮咬了咬,沉默不語。

這種況,只能說明此人的武功遠遠高過紅苕,可偏偏是敵非友,那麼……紙條上說的計劃是真是假?江漣漪就算真的來約去含寺上香是不懷好意,可究竟會按照紙條上寫的行事,還是另有計劃?

李暄不在,秦綰不在,忽然有些心慌。

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復,可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又著實可惜。

“王府……能借些人手嗎?”好一會兒,白蓮才問道。

若是邊能多幾個高手,也未必就怕了江漣漪的算計,畢竟江家是文臣,總不會養著很多高手的。

“這……奴婢要回去請示李總管。”紅苕猶豫了一下才道。

“你去吧,把我的意思傳達清楚。”白蓮鄭重地道。

看來,扳倒了江漣漪,不管對自己來說,還是對寧王府來說,都是有好的。

東華雖然沒有妾室不得扶正的規矩,但能把妾扶正的也是極數,也許這輩子只能是個側妃、貴妃,但江漣漪的份實在太高,讓有點應付不來。沒有了江漣漪,換個別的子,除非太子能娶了凌霜華做繼妃,否則就憑是寧王表妹的份,就足夠制京城的名門閨秀。若是趁著這段時間能生下太子的長子,那就更完了。繼王妃能不能生出嫡子那還兩說,當今皇上不就沒有嫡子嗎?

“夫人放心,紅苕立刻就去。”紅苕點點頭,起離去。

王爺把從暗衛營提出來放到這位表小姐邊時,給的任務就是保護表小姐,以及……幫著表小姐爭寵。所以,這也算是的分之事吧。

白蓮等出去,這才點起了蠟燭,將字條湊近了燭火,慢慢燒掉,隨即收拾了所有的灰燼灑進花盆里毀尸滅跡。

燭火將白蓮蒼白的臉映出一來,也讓眼中的更加跳躍。

無論如何,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閃耀的燭中,仿佛看見了一條芒萬丈的坦大道,為太子唯一的寵妃,然后是皇帝的貴妃,連皇后在面前都要退避三舍,然后的兒子為儲君、新帝,越過皇后,為位份最尊貴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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