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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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婚事,辦得跟個喪事似的。

秦建云真心覺得自己的涵養極好,才能依舊頂著一張笑臉宴客,直到把最后一名賓客送出門,才徹底了臉。

后院那里,秦綰宣稱了夫人病了,不便待客,自己一手辦,反正這里也沒人多待見張氏,自然是不在意的,也算是賓主盡歡。

等到喜宴結束,秦建云才傳話說讓去祠堂。

“走吧,看熱鬧去。”秦綰大方地一揮手,帶上了荊藍和蝶,反正該看的倆也都看見了,沒什麼好避諱的了。

祠堂里,坐在最上首的是老太君,下面是秦建云,張氏收拾整齊了,一素服,全上下不見一件釵環地跪在地上。

這種場合,自然是沒有子出席的份的,只是秦綰好歹是捉的那個人,避不開,也就上了。

老太君看著張氏的目像是淬了毒一般,讓張氏低著頭,渾都在發

“祖母,爹爹。”秦綰輕輕地了一聲,就在下首坐了,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暫時,這里沒有的余地,只要安安靜靜看熱鬧就夠了。

“建云,這個人做出這等不知恥之事來,你說如何置?”老太君問道。

“自然是休了!”秦建云一聲冷哼。

“不,老爺,你不能休了妾,妾是被人陷害的!”張氏說著,還死死盯著秦綰,滿是怨毒,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指的陷害的人是誰似的。

“綰兒,你怎麼說?”老太君道。

“說什麼?”秦綰抬頭,一臉的無辜,“說,我沒有陷害母親?”

“胡鬧!”老太君一瞪眼,喝道,“老是問,你對這事是個什麼看法,你母親是不是當真被人陷害了?”

就算是老太君,其實也不認為秦綰能把張氏和端王湊一塊兒去,這對有什麼好嗎?

“這個麼,八是有哪個寡廉鮮恥的子想攀上高枝,準備算計端王的,不巧卻讓母親生了吧。”秦綰淡淡地說道。

并不介意替張氏分辨幾句,反正就算一口咬死張氏勾引端王,怕連秦建云也不信的。張氏已經失節,這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平心靜氣地接這一點。

就像是江漣漪,其實誰不知道是被人陷害的?真信和小和尚通的,也就是那些捕風捉影話本子看多了的老百姓了。

秦建云微微緩和了臉,顯然也同意這個看法。

“對了,我這個侍和蘇神醫接多了,也略微知兩份藥。”秦綰指了指蝶,又道,“那屋子里有一香味,是一種做‘春’的藥,無需口,只需打開瓶蓋,散發的香味就能讓人中招。”

一句話出口,老太君頓時臉大變。

當然知道。不久之前,就從手里送出去一瓶。

老太君一向喜歡賀晚書溫順聽話,此刻卻不盡心驚,難不這丫頭看上的是端王?聽說半途出去過,該不會是……下了藥才發現夫人來了,趕離開,才導致了后面發生的事?

想著,老太君不發白,整個人都晃了晃。

“母親,您還好吧?”秦建云嚇了一跳,趕扶住老母親,心下也有些愧悔,真不該為這等骯臟事驚老母親的啊。

“沒事。”老太君只覺得舌都在發苦,卻還有苦說不出來。

自以為看清了一切,可真要如此,也不能說出口。

賀晚書手里的春給的,還是賀家的兒,要說不是指使賀晚書去爬端王的床的,誰信?總不能直說:我晚書去勾引寧王,誰知道居然自作主張去勾引端王了。

臉還要不要了?

這種事一挑明,只怕兒子都要和有心結了,為了一個已經失節的張氏……不值得。如今之計,也只能犧牲張氏了。

秦建云又替老太君捶了捶背,見確實無恙,這才放下了心。

“老……還是先回去休息了,這個人,你看著理了吧。”老太君也不想再看張氏的眼睛,扶著侍的手匆匆走了。

秦建云沉著臉送走老母親,回頭盯著張氏,寒聲道:“明日我就寫休書與你。”

“不!老爺,你不能這樣,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十八年夫妻啊!”張氏往前一撲,抱著他的哭嚎。

“走開!”秦建云像是甩開什麼臟東西似的,一腳踢開,臉也更難看了。

“老爺!”張氏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還想爬回去。

秦綰一個眼,蝶上前按住了,手勁微吐,就讓彈不得。

“秦綰,你這個賤……”張氏一句話還沒說完,蝶一指點了的啞

“爹爹,兒以為,休妻,不妥。”秦綰上前道。

這話一出,就連還在拼命掙扎的張氏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

“怎麼不妥?”秦建云黑線,難道他能當這事沒發生過嗎?

“爹爹,你也聽見母親……”秦綰道。

“別母親,不配!”秦建云怒道。

“是。”秦綰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張氏那張,爹爹您也聽見了,要是休了回到張家,說什麼敗壞安國侯府名聲的事,卻如何是好?”

“這……”秦建云頓時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問道:“那依你之見,怎麼辦?”

“張氏失心瘋了,爹爹宅心仁厚,依舊愿意養一輩子,想必張家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吧?”秦綰一聳肩,輕描淡寫道。

張氏聞言,猛地抬頭,看著的眼神兇狠無比。

秦建云還在低頭沉思,沒注意這邊,秦綰微微一笑,朝張氏出一個嘲諷的表

你不是說秦家大小姐有瘋病嗎?害得一個如花在小院里關了一輩子,郁郁而終。而既然占了這個殼子,總要替報個仇的。

所以……九泉之下的秦大小姐,我讓害你的張氏后半輩子過和你一樣的日子好不好?

至于另一個害你的秦珍……秦綰一聳肩,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房花燭了,就是不知道,那兩人吐完了沒有?

放心,秦珍將來的日子絕對是彩無比,你在下面,沒事就可以看看端王府的好戲的。

而秦樺和秦珠,當時年紀還小,也沒什麼城府,張氏并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的手段,只是習慣地欺負一下瘋了的姐姐,雖然可惡,卻也罪不至死,若是他們識相,教訓完之后,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他們一命。

當然,舊賬歸舊賬,新賬歸新賬,替原主的報仇是到此為止,不過秦樺和秦珠要是還不知死活來招惹,就沒那麼好過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張氏瘋了,明天把關進院子里,派人看守。”秦建云道。

“是。”秦綰點頭。

秦建云沒說是哪個“院子”,但誰都知道他說的是哪個——秦綰曾經住了十幾年的那個。

“不過,兒明年就要出閣了,幾個姨娘又扶不起來,中饋怎麼辦?”秦綰問道。

秦建云一時也啞口無言。當然不止是中饋那麼簡單,不然隨便找個老實的姨娘,按部就班,也沒什麼大事。最重要的是,妾是沒有誥命的,如何參加那些貴婦人之間的際?就像是要辦個宴會,沒有主人,怎麼招呼客?讓一個妾出面?安國侯府不要臉,客人們還要臉呢!

“爹爹反正還年輕,再娶個母親也無妨的。”秦綰笑道。

“這……”被兒這麼說,秦建云也不老臉一紅,但還真有幾分心。只是……要娶妻的話,自然要把張氏貶為側室,張氏都瘋了,想必也沒人反對,張家那邊,張氏失節,量他們也不敢反對。然而,一旦把張氏貶為側室,那秦珍秦樺秦珠三個頓時就變了庶出,將來安國侯的爵位怎麼辦?

“爹爹不用擔心。”秦綰知道他的想法,一聲輕笑道,“爹爹又不老,再生幾個嫡子沒有問題的。就算沒有,或者爹爹依舊屬意二弟繼承爵位,到時候將二弟記在新夫人名下不就得了。”

“綰兒說的是。”秦建云頓時恍然大悟。嫡子這東西,只要有個嫡母就行了,不是張氏,換別人也無妨的。這點面子,皇家還是會給他這個功臣的。

秦綰笑瞇瞇地看著他,反正……將來新夫人愿不愿意認下秦樺就不關自己的事了,不過,想必是不愿的,誰不盼著自己生個嫡子?若非到了實在絕的時候,是不可能愿意養別人的孩子的。

尤其,秦樺這都幾歲了,養也是養不的,真要養,還不如秦榆呢,年紀小,子也弱,生母更沒有存在

“那麼,綰兒就把張氏送過去吧。”秦建云也是要找母親商量一下這事,何況,邊的侍一看就是會武功的,理起張氏來輕松愉快。畢竟,總不能讓侍衛來接手啊,普通的侍,張氏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還真未必拿得住,傳揚出去怎麼辦!

“爹爹慢走。”秦綰笑著揮揮手。

直到祠堂里只剩下和張氏,以及兩個侍,秦綰這才揮手,讓蝶解開道,也警告了一句:“你要是再鬼哭狼嚎,這回就讓你啞一輩子!”

張氏張了張,終于沒有再出聲,只是怨毒地盯著

“這才對嘛。”秦綰滿意地點點頭,又坐了下來。

張氏不傻,很清楚,秦建云都不在,無論怎麼對秦綰哭都是沒有用的,反而讓對方更得意。何況,絕對不信今天的遭遇和秦綰無關!

“夫人信不信,這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秦綰問道。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可能是秦綰!”張氏咬牙切齒道。

那個人,從未過教育,不學無無城府,怎麼可能是面前這個淡定優雅,一肚子算計的子?

“我如果說,我死過一次,你信不信?”秦綰問道。

張氏一怔,隨即打了個寒,眼中也浮現起一抹恐懼。

“所以,那個小院里,也許還有個徘徊不去的冤魂,在等著和夫人作伴喲。”秦綰湊過去,笑瞇瞇地說道。

“不要!”張氏一聲尖

“父親下的命令,做兒的可不好違抗啊。”秦綰一攤手,又道,“反正小院里什麼都有,我看夫人也不用收拾了,今天晚上就直接搬過去吧,還讓夫人的伺候便是。”

張氏邊的聆音,借著主子的威勢,以前可沒欺負過可憐的秦綰,何況,為忠仆,自然是要和主子患難與共了。

“你會有報應的!”張氏道。

“我確實是相信報應的。”秦綰坦然點頭,頓了頓,又道,“對了,今天可是二妹的房花燭夜,就是不知道,剛剛看見夫君和親娘上床,會不會留下什麼心理影?”

“你!”提起這個,張氏又是心里一痛,珍兒……

“另外,夫人不是一直想知道端王怎麼了嘛。”秦綰一攤手,又笑道,“其實很簡單,端王在古縣中了一箭,不行了嘛,宮里幾位著急,多賜幾個侍妾也是為了二妹好啊,萬一新婚之夜無法房,二妹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不過,沒想到還是夫人厲害,這麼多年輕貌的侍妾都治不好端王的病,夫人一出馬,立知有沒有!說起來,二妹還要好好謝謝夫人呢?為了醫治婿的疾,連自己的子都搭上了。”

“噗——”張氏氣急攻心,終于噴出一口,昏死過去。

要說原來是為了博同才不施脂,刻意讓臉蒼白的,那這會兒這口一吐,整個人都一下子衰敗下來,臉上也是徹底不見一了。

一口心頭,哪怕是

心調養著,至也是十年壽命。何況,以后張氏想調養也難了。

“這就氣昏了?真無趣。”秦綰一聳肩。

“到底是個養尊優的宅婦人,怎麼能和小姐比。”荊藍一臉的不屑。

“蝶,把扔到小院去,記住,要再也開不了口。”秦綰冷聲道。

上前抓住張氏的領,像是拖死狗一樣把人拖了出去。

“明天一早,怕是得到了消息的二爺和三小姐要來鬧。”荊藍提醒道。

“鬧吧,這次可是父親和祖母都要張氏死,就憑他們,翻不出花樣來的。”秦綰一聲嗤笑,又嘆息道,“可惜了,看不見房花燭夜,其實本小姐還真是期待他們倆今晚怎麼房的。”

“那……小姐要不要去看熱鬧?”荊藍興致地提議道。

秦綰看了一眼,隨即,主仆兩人相視一笑。

這個晚上,安國侯府注定是不平靜的。

秦綰帶著荊藍回房,換了的便于行服就悄悄翻墻出了侯府,趁著夜向著端王府而去。

然而,沒走多遠,就看見空曠的大街中央負手站著一個人,旁邊還跟這個侍衛。

“你怎麼來了。”秦綰笑道。

“有人說,有好戲看,可本王明明什麼都沒看見。”李暄一挑眉。

“不信你不知道。”秦綰一笑。

今晚侯府發生的事,某些人肯定是瞞不過的,不過那幾位,都不會往外傳謠言便是了。

比如皇帝,比如寧王。

“所以,你要負責帶我看下半場。”李暄笑瞇瞇地道。

“王爺,這麼八卦好嗎?”秦綰無語。

好的。”李暄一臉誠懇地回答。

“那就走吧。”秦綰無奈。

莫問和荊藍對了一眼,趕跟上了自家的主子。

端王府里,賓客也已經散場,下人們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大廳。

他們幾個武功高強,踩著房頂,輕輕松松就越過了守衛,直后院。

新房也好認的,布置得最富麗堂皇的那間便是了。

秦綰揮手示意莫問和荊藍在外面把風,隨即和李暄上了房頂。

畢竟,秦珍也罷了,端王武功不弱,人多了,被察覺了的話就太尷尬了。

悄悄掀開一片瓦片,就聽見里面傳來痛哭聲。

好吧,秦綰一聳肩,哭這樣,端王肯定是不在。

“小姐您別哭了,一會兒王爺過來就不好……哎呀,我的好小姐,您怎麼自個兒把蓋頭給掀了呢?這不吉利啊。”彩霞急得團團轉。

陪嫁的侍中,只有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被秦珍留著伺候,至,彩霞能明白一半為什麼要哭。至于另外一半……和夫君上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不用任何人警告,就知道要爛在肚子里,誰都不能說了。這事傳揚出去,固然張氏要死,安國侯府蒙,但最大的那個笑柄絕對是秦珍,甚至能超越了前太子妃江漣漪了。

“他不會來的。”秦珍抹著眼淚,睜著一雙腫核桃的眼睛,一臉的悲哀。

那麼李鈞,也接不了,何況李鈞原本就對沒多呢。若是沒有這件事,或許房花燭夜也就平平淡淡地過了,可如今……一想起那一幕,就想吐!

“小姐怎麼這麼命苦啊。”彩霞哭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賤人勾了王爺去,這才新婚呢,往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陪嫁丫頭的命運都要靠著自家小姐,不管是給姑爺作通房,還是配給王府的管事,都得要小姐自己得住才行,要是小姐都這樣了,們還有什麼將來?

原本被夫人選出來給二小姐做陪嫁,不知道侯府有多丫鬟羨慕們,憾自己沒被選上,如今看來,居然還是當初被夫人當棄子一般送去碧瀾軒的夏蓮等人更有前途。

秦珍的臉很僵里直發苦,好半天,才從牙里狠狠地蹦出兩個字:“秦綰!”

“大小姐?”彩霞驚訝道,隨即又茫然了,這從頭到尾,關大小姐什麼事?

秦珍咬牙不語,就算當時熱上涌昏了頭,過后被上花轎,一路上也就想明白了,就算不知道秦綰是怎麼做到的,但這天的事,絕對是秦綰安排的,為的就是報復們母

“唉……”耳邊掠過一悠悠的嘆息。

“誰?”秦珍一驚,厲聲喝道。

“小姐?”彩霞被嚇了一跳。小姐……該不會是傷心過度,魔怔了吧?

“有人,明明有人的。”秦珍抓著的手喊道。

“小姐,沒有人啊,真的沒有。”彩霞都快哭出來了。

就在這時,彩霞忽的一聲悶哼,一言不發地昏倒在地。

“是誰?出來!”秦珍慌地四看看,拿起一支龍燭,火焰朝著大門。

“唉,這還是我那個端莊賢淑,溫大方的二妹嗎?”幽幽的聲音卻從窗口傳來。

秦珍猛地轉,龍燭的火焰在空中畫出一道紅

只見秦綰一勁裝,曲起一條,姿態優雅地坐在敞開的窗臺上,手里居然拿著一袋零食,空氣中約飄過餞的甜香味。

“你怎麼來的?”秦珍道。

“走進來的。”秦綰一聳肩,拿了一塊蘋果干放進里,看著又道,“我說,能不能把你手上那玩意兒放下?別弄得我好像是香竊玉的采花大盜,你要誓死保衛貞似的。”

秦珍雖然恨極了眼前的人,但聽到這句話也不角,慢慢地把龍燭放回原

一來,不認為秦綰會直接殺了,二來,如果秦綰要殺,別說一支燭臺,就算給一柄神兵利也是白搭。

“這才乖。”秦綰笑瞇瞇地點點頭。

“你來干什麼?看我笑話?”秦珍冷笑道。

“是的。”秦綰坦然點點頭。

“……”秦珍無言。

秦綰如此坦白,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是你陷害我娘?”

“說陷害……太過了吧。”秦綰笑笑道,“藥是祖母給的,下藥的人是祖母找的,關我什麼事?”

“不可能!”秦珍口而出。

祖母……祖母怎麼會如此對待娘親和

不對,老太君確實說過,想讓賀晚書進寧王府,讓秦瑤進端王府,也好幫忙固寵,不過拒絕了之后,祖母也沒再提起過這件事。難道是祖母依舊打著這個主意?也不對,今天中途離開的不是秦瑤,是賀晚書!

而且,賀晚書回來的時候神態輕松,完全不像是想去勾引端王的模樣……要說賀晚書敢給端王和母親下春藥,打死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秦綰笑瞇瞇地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補充道,“祖母老了,一個深宅婦人,能影響多大事?要說父親,我對父親的影響力絕不弱于祖母,而我還很年輕。你說,賀家會怎麼選?”

秦珍聞言,像是見了鬼似的瞪著

秦綰繼續笑,雖說現在還只是賀晚書,但明天就是整個賀家了,他們也沒第二條路可走了,再說,這條路,既不是死路,也不是泥濘難行,反而是一條康莊大道。賀家又不傻,為什麼不走?

老太君,不過是一個出嫁的姑罷了,若是幫襯不了娘家,誰還理

“你不怕我說出去?”秦珍說完,心頭卻一凜,秦綰告訴這些,該不會是有滅口的打算了吧?

“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殺自己的親妹妹。”秦綰失笑道,“只是,二妹可要想清楚了,今天的事一旦出去,端王府和安國侯府都面掃地,你以為……我不殺你,你就有好日子過?陛下的雷霆之怒你消不起,就連爹爹……如果爹爹徹底放棄了你,你就連拉攏安國侯府這點最后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那麼……太子和端王會讓你活著占據著端王妃的位置?”

“殺了我,豈不是更和安國侯府了死仇?我畢竟是爹爹的親生兒!”秦珍咬牙道。

“哪有人殺你?”秦綰一臉詫異地看著,“端王妃病逝,端王哀痛不已,迎娶安國侯府三小姐為繼妃,不是一樣可以拉攏安國侯府?”

“你!”秦珍氣急。

“對了,還有一點,就算你說這是我陷害的,也不會有人信的。”秦綰最后提醒道,“誹謗朝廷郡主是要坐牢的,古縣有個匪,剛剛才放出去呢。”

秦珍死死地盯著,只覺得咽傳來一腥甜的味道。

還不吐?這個心理素質可比張氏強啊……秦綰聳聳肩,嘆了口氣道:“還有,畢竟你是張氏的兒,還是告訴你一聲吧。張氏得了失心瘋,被爹爹關進小院了——對,就是姐姐我住過的那個小院。爹爹如今正在和祖母商量,給我們找個什麼樣的繼母呢。”

“你說什麼?”秦珍失聲道。

“所以,你、秦樺、秦珠……現在都變庶出了。”秦綰微笑道。

“噗——”秦珍再也忍不住,終于噴出一口來。

果然,還是事關自己的利益才會痛苦,嫡變庶,就是不知道端王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順便把秦珍也貶為側妃?

“好了,我走了,二妹,就好好做你的端王妃吧。也不知……還能做幾天?”秦綰吃完餞,隨手丟了紙袋,拍拍雙手,翻下了窗子。

秦珍背靠著墻壁,子慢慢落,最后跌坐在地上,臉上一片失神。

報復,這絕對是秦綰的報復!

然而,自己現在,還能如何?

看著嫁上鮮紅的跡,還有幾不明的污跡,不由得一聲慘笑。

果然是報應啊!

“出完氣了?”出了端王府,李暄很順手牽上秦綰的手。

“不算吧,就是完一件事。”秦綰搖搖頭。

重生的第一天,就對自己說過,會替真正的秦綰報仇,今天終于做完了這件事,倒也說不上高不高興。畢竟,本人和張氏母真沒那麼大海深仇的,張氏和的幾個子的挑釁,在習慣了謀算怎麼扳倒一個皇子,怎麼謀奪一支軍權的秦綰眼里,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真正跟有仇的,是李鈺,連端王和江漣漪都不太夠得上,他們最多也就是個幫兇罷了。

“我剛剛去看了一眼李鈞。”李暄忽然道。

“他去干嘛了?”秦綰隨口問道。

“……”李暄的表搐了一下才道,“他去后院隨便找了個侍妾,然后……才服,就吐得稀里嘩啦的。”

“……”秦綰扶額,眼睛里卻閃著小星星,“然后呢?”

“然后,那侍妾就被拉出去杖斃了。”李暄道。

“我比較好奇,他現在還行不行?”秦綰著下道。

“就算行,難道他要一邊吐,一邊上人嗎?”李暄無語道。

“不上人,可以上男人呀。”秦綰一臉的理所當然,“就算真不行,至還可以被男人上嘛。”

“……”連李暄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話了。所以說,你把雄娘子送給了端王?要不要這麼心的大姨子!

后面跟著的荊藍和莫問互了一眼,默默抹汗。

大小姐……真心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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