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要我幫你人?”醉白樓的雅間里,南宮廉面無表地瞪著眼前的子。
“什麼人,說得這麼難聽。”秦綰翻了個白眼。
“好吧,一個人出來。”南宮廉到兩道投在自己上的目,滿滿的殺氣,不了手臂上的皮疙瘩,趕改口。
“嗯。”秦綰點點頭,“南宮大俠武功天下第一,不過就是人罷了,肯定沒有問題的是不是?”
南宮廉無語,他該回答有問題還是沒問題?這絕對是自己剛剛說人的報復吧!
“拜托了,師侄。”秦綰笑瞇瞇地說道。
“我能說不嗎?”南宮廉無語問蒼天。
他家師祖大人為什麼要收個這麼鬼靈怪的小徒弟啊?要是師妹還罷了,小師叔……江湖中人最講究師門輩分了好嗎?
秦綰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的,是一國太子啊?”南宮廉耐心道。
“我就是借用一晚上,天亮前就還回去。”秦綰道。
“于是你的意思是,我得進出太子府兩次?一夜之間?”南宮廉了角。
“嗯。”秦綰點點頭。
嗯個鬼啊!南宮廉簡直想罵娘,這丫頭當他是神仙嗎?太子要是有這麼好好還,還不早被敵國細刺殺了,九條命都不夠用的!
“太子府里我有應,能讓他昏過去,絕對不會半途醒過來,地形圖守衛換班圖我都可以畫給你。”秦綰接道。
南宮廉聞言,這才緩和了臉,至……要是這樣的話,還不算是不可能完的任務。
要不是在莊別離的事上,他又欠了小師叔的人,才不陪干這麼瘋狂的事啊!你說你把太子出來干嘛,看他不順眼的話,揍他一頓甚至砍死他也使得,出來一晚上,還再送回去?
幾個意思啊?
看看秦綰,再看看坐在邊放冷氣的李暄,南宮廉簡直哭笑不得,寧親王不是皇族嗎?有人要太子,他不但不阻止,還幫忙?不用想都知道,地形圖和守衛換班圖都是出自這位之手,畢竟秦綰大概連太子府都沒逛過。
不過,這回他是猜錯了,李暄對太子府的了解可遠沒有秦綰多,畢竟……秦綰可是在那里住了好幾年的,守衛的路線都是制定的,現在也不過是稍有修改,骨子里并沒有改變。
在李鈺看來,知道守衛巡邏路線的人都死了,也沒什麼不安全的,本來這也是一套極佳的方案,就此廢棄未免可惜,所以只是讓虞清秋略微修改便罷了。
“所以,行不行?”秦綰敲敲桌子,又道,“以后醉白樓的酒免費隨便你喝!”
“。”南宮廉立即道。
“……”秦綰無語,早知道從王府里多搬幾壇好酒來就搞定了啊。
“我還有個建議。”南宮廉道。
“什麼建議?”秦綰隨口問道。
“醉白樓的酒菜真不錯,不如在外地多開幾家分店吧。”南宮廉一臉正道。
“滾!”秦綰笑罵道。
“行行,我滾我滾,什麼時間通知一聲。”南宮廉順勢從窗口跳了下去,當然,沒忘了桌上的兩壇酒。
“唉……”秦綰一聲哀嘆。
“放心吧,有南宮廉出馬,沒有辦不的。”李暄安道。
雖說暗衛營訓練出來的人各個不弱,也各有所長,但真要找絕頂高手或是某一方面強大到頂點的人才,他還是不如秦綰。
站在門口守門的朔夜很郁悶。
原來這就是小姐說的不指他啊……好吧,有南宮廉幫忙,確實比較靠譜。
“屋子布置好了嗎?”秦綰回頭問道。
“都好了,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黑夜里,太子心張之下,應該不會發現差別。”朔夜答道。
“那就好。”秦綰滿意地點頭。
“什麼時候手?”李暄問道。
“趕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秦綰當機立斷。
“是,那屬下再去檢視一遍。”朔夜凝重道。
“嗯。”秦綰雖然一直是用開玩笑的口吻在和南宮廉說話,但心里的重視程度只有更高。只有一次機會,必須要功!
“走走?”李暄提議道。
“好。”秦綰想想也沒別的安排,就答應了。
“對了,聽說張家把清河公主的嫁妝送回來了?”李暄一遍逛街,一遍隨口問道。
“你倒是耳朵靈。”秦綰笑。這種事,不管是秦家還是張家都捂得嚴嚴實實,畢竟,秦家的主母、張家的兒貪了原配夫人的嫁妝補娘家,這種事傳揚出去,兩府都是臉上無關。
張尚書如今已經放棄張氏這個兒了,張家已經沒落,張尚書也即將離任,說是高升,其實就是養老了,但張家還是有兒子的,尤其是兩個孫子讀書都上進,已經定下要參加明年的恩科了,這時候可不能被他們姑姑給連累了。
就算以后結不親家了,至兩府也守相助那麼多年了,早就分不清楚,有沒有張氏也無關要了。何況,張家本支雖然沒有了兒,但分家還是有兩個的,雖說是庶,可送去侯府做妾也算合適。
“張家的兩個孫子還算可以,就是不怎麼會教兒。”李暄道。
秦綰也深以為然,張氏那做派,哪像是名門貴的手段,分明是商門的那種小家子氣。
不過,張氏也是被自己給作的,夫家娘家都放棄了,下輩子就只能在小院里凄慘度日了。
其實,要是張家有心,非要把“瘋了”的閨接回去照顧,打著不礙新夫人的眼的招牌,秦建云也不好強行留人。不過張家顯然是沒這個意思,在張尚書看來,為了一個已經被徹底厭棄的兒,放棄安國侯府的助力,不值得。
“小姐,王爺。”就在這時,一個安國侯府的侍衛迎面走過來,恭敬地行禮。
“怎麼,父親有事找我?”秦綰好奇道。
今天出門只帶了朔夜一人,如果是碧瀾軒的事,應該是蝶來找的。
“侯府來了一位姓顧的公子,說有急事要找小姐,因為是外男,侯爺吩咐來問問小姐認不認得。”侍衛說著,還看了李暄一眼。
“顧寧?”秦綰有些驚訝,隨即又有些凝重起來。顧寧來京城找,難道是因為云州的事有什麼變化?
“先回去吧。”李暄顯然也想到了。
“嗯。”秦綰點點頭。
侍衛也不意外寧王一起去,畢竟來找小姐的是個年輕公子嘛。
回到安國侯府,果然見到顧寧牽著馬,正在侯府門口打轉,見到他們,大喜地迎上來:“王爺,郡主。”
“顧公子怎麼來了?”秦綰笑道。
看顧寧的臉,應該不是什麼壞事,的心頓時也好了不。
“我半月山莊也準備了一批藥材送到青巖,我不放心沈世叔,就自己跟過去了,剛好上第一個染了瘟疫的村民已經痊愈了。”顧寧喜道。
“真的?”秦綰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顧寧眉飛舞道,“這會兒,瘟疫已經被控制住了,大約再過一兩個月,那些染病的人,除了幾個實在太重的,連藥都灌不進去了的除外,都可以康復了,蘇神醫說,他理完死者的尸就會回來。”
“太好了。”秦綰一擊掌,又道,“對了,又不是火燒眉,你趕這麼著急做什麼?”
連王府的傳信都沒到,顧寧倒是跑到京城了,這究竟是怎麼趕路的啊,至于嗎?
“蘇神醫說,把這個消息盡快傳回來,越快越好,否則怕是要出大事。”顧寧也有些茫然。
不過,這年雖然不理解,但總算是聽話,還真是不眠不休地跑死了兩匹馬,愣是比信鴿來得還快。
秦綰和李暄對了一眼。
“蘇神醫,不止是醫好,眼也不差。”李暄若有所指道。
據青巖的沖突,就能判斷朝廷會派兵過來,所以一定要趕在那之前將瘟疫可以治愈的消息傳回京城。
“本王馬上進宮求見。”李暄當機立斷。
不能等明天早朝了,萬一這半天里有什麼變化,未免對不起蘇青崖和眼前這個一臉疲倦的年。
“好。”秦綰點頭,又對顧寧道,“你也累壞了吧,我帶你找個地方去休息。”
“謝謝郡主。”顧寧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方便留宿安國侯府,很順從地跟著走了。
對秦綰來說,安置顧寧也很簡單,蘇宅空著呢,可以住上回沈醉疏住過的地方,只要不闖蘇青崖的房間,應該還是安全的。
顧寧也是真累了,道了聲謝,直接就去休息了。
秦綰笑笑,回府先去書房找了秦建云說了這回事。
明天的早朝上,皇帝陛下肯定要做出置的,那些囂著要殺染了瘟疫的村民的員,雖然陛下不會拿他們怎麼樣,但心里肯定是不高興的。
秦建云心領神會,反正,贊同寧親王的意見就對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朝會上皇帝就宣布了任命冷卓然為京畿大營副統領,卻沒提帶兵去云州的事兒。
不過秦綰還是低估了冷卓然的影響力,那些朝臣本就沒糾結陛下怎麼突然就不想殺人了,這個走上金殿的將軍,在場的武將就有好幾個認識他的。雖說年紀大了,那那副容貌完全沒有改變,活就是當年南楚那個據說被皇帝砍了的水神卓然嘛,連名字都只是多加了一個字!要不要這麼懶?好歹你也算是個死人,這麼囂張,是欺負南楚那個下旨砍你腦袋的皇帝已經駕崩了嗎?
不過,皇帝陛下親自介紹了,這位是……嗯,卓然的……哥哥。
百差點崩潰,誰家的兩兄弟取名都取一樣的,哥哥比弟弟就是多一個姓?何況,這個所謂卓然的“哥哥”,準確無誤地出好幾位將軍的名字,明顯一副很悉的模樣,裝也裝得像一點啊混蛋!
不過,好歹也算是塊遮布,總算對南楚有個代。百在心里暗自安著。
撇開這一點,對于這位曾經赫赫有名的水神加東華,大部分人還是表示贊同的。
最高興的是特地從京畿大營趕回來參加這次早朝的凌從威。
雖然冷卓然的到來意味著他很快就會回京城,繼續過那種無聊的日子,但是能見到一個很敬佩的對手,還能與之切磋數月,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下午,秦綰拜訪了太子府。
當然,打的旗號是探懷孕的白側妃,禮是幾張姬夫人親自開的食譜,說是對孕婦和胎兒極好的。
白蓮大喜之下,便吩咐了小廚房當晚就做這幾道菜,還一再請秦綰留下一起品嘗,順便指點一下太子府的廚子。
長樂郡主來了,太子自然是要來見見的。
“正好,一起吃吧,這幾道菜對殿下也是很有好的。”秦綰微笑。
“那孤就卻之不恭了。”李鈺欣然座。
事實上,他也真是有問題要問秦綰,所說虞清秋和秦綰見過一面,但他始終有所疑慮。
端王府出的那些糟心事,真的和秦綰無關嗎?
秦綰對他探究的目仿佛毫無所覺,一面與白蓮低聲談笑。不過,被看得久了,還是抬頭道:“太子殿下有話要說?”
李鈺又不傻,當然不敢直接問出口,以免真的和秦綰無關,反而平白得罪人。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換了個切點:“聽說,再過幾天秦侯就要迎娶孤的小姑母了,孤先恭喜小姐了。”
“恭喜就不必了,我就是有些好奇。”秦綰睜大了眼睛,一副很天真地問道,“要是長公主做了我的繼母,明年等我出閣,回門時,王爺要怎麼稱呼呢?”
“……”李鈺頓時被噎住了。這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這問題……父皇當然不是沒想到,只是,一來實在沒有比秦侯更合適長公主的駙馬人選了,二來,寧親王輩分太高,他娶的王妃家里只要跟皇室有那麼一點兒關系的,都會有這個問題,總不能因此讓寧親王就往低里選王妃吧!
怎麼稱呼……這不是還有大半年麼?到時候在考慮吧。
于是,到了最后,李鈺悶了一肚子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何況,邊上還有白蓮在,雖說是個庶子,不過李鈺也是很重視白蓮這一胎的,于公,這個孩子有寧王府的脈,是拉攏寧親王最好的工,于私,這也是李鈺活到二十五歲第一個孩子,自然是很期待的。
直到李鈺親自送了秦綰出門的時候,才找到機會低聲說了一句:“九弟畢竟是小姐的妹夫,還請小姐多擔待些。”
“那也要看他對我妹妹如何,太子說,是不是?”秦綰回眸一笑。
李鈺無言,端王和端王妃那種相敬如冰,仿佛太和月亮永不相見的相態度,讓他實在沒法說端王對你妹妹很好……可你和你妹妹關系有這麼好嗎?
說話間,秦綰已經帶著在門口等候的朔夜告辭了。
“小姐,都準備好了。”朔夜低聲道。
“嗯。”秦綰抬頭看了看天,微微點頭。
跟李鈺一起吃了一頓飯,有無數種方法毒死他,何況只是下點兒迷藥,讓人晚上睡得沉一些呢。
兩人快步走向不遠的小巷,確定了沒有人跟蹤,就進了一家院子。
“小姐。”不僅是荊藍和蝶在,連李暄都在。
“時間還早,可以休息一會兒。”李暄道。
“也不早了,我得先換服。”秦綰招招手,蝶和荊藍便跟著進了室。
“王爺。”莫問背著一大包東西閃而,又關上了院門。
“都齊了?”李暄問道。
“齊了,這是最后一批了。”莫問抹了把汗,沉聲道,“除了……”
“齊了就行,本王不需要聽過程。”李暄揮手制止。
“是。”莫問答應一聲,就站到了一邊。
能當侍衛統領,自然是李暄的心腹,所以,他雖然不太清楚這些詭異的東西到底是要做什麼用的,卻能按捺下好奇心,不聞不問,只管做事。
“小姐進去很久了,不會出什麼事吧?”朔夜疑道。
“無妨。”李暄微微搖頭。
夜下,一紫的青年站在屋檐下,背后是月如洗,無端地就讓人生出一種想要仰的敬畏。
朔夜不有些恍惚。他跟隨李暄的時間是最久的,可是,近年來,王爺真的變了好多,是因為……秦大小姐嗎?
應該是的吧,畢竟,王爺為了秦大小姐,連綁架太子的事都說干就干了。
“啪!”忽然間,院墻上跳下一個人來。
“誰!”莫問一個轉,立即拔劍。
“無妨,自己人。”李暄淡然道。
莫問聞言,雖然慢慢地收回了劍,但還是很警惕地盯著來人。
“我說,不用這麼一驚一乍的吧。”南宮廉抓了抓糟糟的頭發抱怨道。
“出來了?”李暄一抬眼。
“嗯。”南宮廉順手將肩上扛著的一個黑布袋丟到地上,又轉頭四顧道,“我家小師叔呢?”
“馬上就來。”李暄說了一句,又看看那個黑布袋,無言了。
所以說,你就把堂堂太子殿下裝袋子里出來的?
“不怪我,誰他睡覺穿的中是白的,太顯眼了。”南宮廉一聳肩。
所以說,你到底是為什麼會事先帶著黑布袋啊!連莫問都想吼他了。
不過,想想這是個可以從太子府里把太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來的人,還是……算了吧。
“來了?”就在這時,李暄后的門一開,走出來一個子。
南宮廉還楞了一下這個是誰,卻見朔夜睜大了眼睛,失聲道:“歐慧?”
“歐慧不是死了嗎?”南宮廉口而出。
莫問也是一臉的震驚,為李暄的近衛,常年在京城,他和朔夜一樣,都是見過歐慧幾次的。眼前的這個子,不僅僅是容貌一樣,就連一顰一笑之間的神態也像足了十十的!
“是我。”秦綰揭下臉上的面,一臉的滿意。
雖然自己也覺得像,不過看到他們的反應,就更有把握了。
“你沒事扮歐慧做……”南宮廉話說到一半,忽的一愣,一臉古怪地看看地上的黑布袋。
該不會……這位大小姐是想嚇死李鈺,給師姐報仇吧?
這倒真是個好死法,夠有創意的!
“我說,他不會悶死吧?”秦綰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布袋。
“死不了,留氣孔了。”南宮廉漫不經心道。
“行了,把人放進去。”秦綰瞪了他一眼。
“哦。”南宮廉慢吞吞地解開袋子,把這般折騰都沒醒的李鈺拖出來,拎進室,放在床上,還很心地將順手帶出來的服鞋子都放在拿來的位置。
“就是這樣?”秦綰跟了進來,荊藍張地替重新戴好面,并在邊緣做了修飾。
南宮廉左右看看,來到桌子旁邊,翻開一只茶杯,倒了半杯茶,才道:“差不多了。”
“有個*分像就行。”秦綰點頭。
要是太子府的人看見這房間,一定會很震驚的,因為這里和李鈺的房間布置得幾乎一模一樣。
之所以說是“幾乎”,而不是“完全”,只是因為太子府里不東西都是古董或是賜之,僅此一件,急切間也無法模仿得一模一樣,還有些是太珍貴,比如那張紫檀木的小幾,秦綰可沒興趣花大價錢買個一次用品回來,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是夜里,不細看的話,一時也看不出太大的差別。
何況,一會兒李鈺也未必有閑逸致去看房間里的布置。
“行了,你們出去準備吧。”秦綰揮揮手。
“是。”荊藍等人立即退了出去。
“我也不能走?”南宮廉指指自己。
“南宮大俠來都來了,幫人幫到底吧,誰你武功好。”秦綰道。
南宮廉沉默了一下,雖然不想多參合家的事,不過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以前不知道歐慧是師祖的另一個徒弟,竟讓死在京城,讓師祖這個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也是不孝了。若是……能在為報仇這件事上多盡一點力,或許……心里也能好些吧。
秦綰看著他乖乖地跟出去,不有些莫名其妙。
本來還以為要多費些口舌呢……雖然不是沒有南宮廉就不行,但多個人多份力量嘛,南宮廉武功高,做起來更方便。
然后麼,秦綰關上房門,看看床上還睡死的李鈺,微微一笑。
不信鬼神?過了今晚,有本事你再說不信鬼神。李鈺是被凍醒過來的。
雖說九月天里,晝夜溫差比較大,可也不能冷這樣,簡直像是躺在冰塊上似的!
慢慢地睜開眼睛,他喊了一聲侍的名字,卻發現嚨有些沙啞。
該不會是著涼了?
李鈺抬起沉重的胳膊了還在發昏的腦袋,慢慢地坐起來。
窗外黑沉沉的,顯然還是半夜,屋只有外間的一盞燈亮著,隔著紗簾,發出微微的明。
“春蘭!”李鈺又了一聲,語氣中已經帶了一薄怒。
這些日子白蓮有孕,江漣漪……反正李鈺是不可能再了,所以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就算之前招幸了丫頭侍寢,完事后也會被送走,不可能留在床上。而半夜里若有什麼需要,端茶倒水的,基本都是兩個伺候的侍照顧的。
睡著了?李鈺很不高興,春蘭伺候他也有些年頭了,居然還會犯這種錯誤?
不過口也是真的,就算再不悅,他也只得自己起,穿了鞋,順手拿起搭在一邊的外披上。
今夜……還真是冷啊。
就在這時,隔著紗帳,他卻看見外間的燭火移起來。
“春蘭?”李鈺了一聲,又有些疑。
沒有腳步聲,似乎連氣息都沒有,在燭火移之前,他完全沒察覺到外間有人在!
也沒有應答聲。
“搞什麼名堂?孤……”李鈺憤怒地幾步上前扯開紗簾,隨即,后半截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英,怎麼了?”一淺紅羅的子舉著燭臺,一臉疑地看著他,“做惡夢了嗎?”
英是李鈺的字,只是極有人用字來稱呼他。
“對,做惡夢了……”李鈺雙目僵直,呆呆地說道,“慧兒……”
“我在,怎麼了?”歐慧歪了歪頭看著。
“我,你……不,不對,這是夢,你死了,不要來找我!”李鈺霍然一省,下意識地往后退去,手一松,紗簾垂落,隔斷了視線。
是夢!歐慧死了,再也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這是夢!
“英,你是不是夢魘了?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下一刻,歐慧掀開紗簾走進來,盈盈淺笑,臉上還帶著恰到好的擔憂,一如記憶中的模樣,連皺起秀眉的那個角度都一模一樣!
“沒發燒啊。”又了李鈺的額頭,一臉疑道。
李鈺想躲,卻沒來得及,可是,被到了之后,卻更迷惘了。
歐慧的手有些涼,可絕對是活人的溫度!距離近了,幾乎都能到的氣息,明顯是熱的!
難道說……沒有做夢?或者說,之前經歷的那些才是做夢?當上了太子,對歐慧起了殺機,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夢見把歐慧殺了?
然而,有這麼真實的夢境嗎?夢中每個人的一言一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有個師妹秦綰?”李鈺定了定神問道。
“我都不知道在我之后師父又收徒弟了,你怎麼知道的?那個秦綰……你是指安國侯府那個有瘋病的大小姐?”歐慧驚訝道。
“我……”李鈺詞窮了,總不能說,我夢見我殺了你,然后你冒出一個師妹來?
不過,他現在對歐慧還真沒什麼殺機了,娶江漣漪……還不如娶歐慧呢。
“對了,昨天陸臻說,明天就到京城了。”歐慧又笑道。
“怎麼可能?陸臻不是還在燕山別……”李鈺口而出,但話到一半,卻又卡殼了。
那也是夢吧?
“小燕山……說起來,小燕山后面就是獵宮呢。”歐慧轉將燭臺放在小幾上,背對著他說道。
“嗯。”李鈺很有些不是滋味。獵宮啊……
“其實……我去獵宮找過你呢。”歐慧突然說道。
“你去獵宮找我?為什麼?”李鈺一怔,下意識地問道。
“當然是……報仇啊。”歐慧說著,慢慢轉。
“啊!”李鈺忍不住一聲驚呼,臉慘白,腳下噔噔噔地往后退去,想去抓墻上的劍,卻抓了個空。
只見一轉眼的工夫,原本溫貌的子已經變了模樣,臉上白得沒有一活人的,卻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尸斑,在外面的纖纖素手也是如此。
“你你你……是人是鬼?”李鈺聲道。
“我當然是人了,你說是不是?英。”子雖然面目猙獰,卻笑得很是溫,那種強烈的反差才更讓人覺得骨悚然。
不過,說自己是人……這到底哪里像是個人了?
饒是李鈺一向不信鬼神,也不直冒寒氣,牙關打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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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之鬼醫妖后——枼玥
當嗜帝君遇上冷鬼醫,當妖孽帝君遇上曠世妖。
他為,畫天下為牢,只為將留在邊。
“晏蒼嵐,你放著國事不理,留在天麟國,你到底想怎樣?”無奈的看著他,為何面對他,越來越無法狠心。
“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了如寒冰般的心。
“若我要顛覆一國呢?”
“我陪你。”
“若我要滅你的國呢?”
“不用滅,我送你。”
“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世間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心,僅此而已。”
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他以為他無心,原來,只因還未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