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候和汝長公主大婚,雖說兩人一個是再娶,一個是改嫁,意思都是不想大辦的,可耐不住份太高,皇帝也想有一場真正的喜事來沖淡這些日子京城的流言蜚語,所以,婚事還是辦得熱熱鬧鬧的。
秦綰肯定不會去鬧父親和繼母的房,甚至……還很好心地派人去給張氏送了一桌平時最喜歡的好酒好菜。皇帝大喜都要大赦天下了,侯府這麼大的喜事……闔府上下都賞點兒好吃的也是常理嘛。當然,張氏是吃了還是砸了就不關的事了。
秦樺和秦珠雖然還在足抄經,但這種時候秦建云也不能真不讓他們出來,但還是派人在旁邊盯著。好在,這兩個也真沒蠢到家,雖然從頭到尾板著臉沒一個笑容,但也沒鬧出什麼事來。
最沒有負擔的就是秦楓了,反正他是注定不會繼承爵位的,跟柳家議親的時候也說好了,一婚就會分家單過,唯一的嫡親妹妹現在記在原配夫人清河公主名下,是正經的嫡,又有綰兒照顧教養,而秦綰就更不用他來心了。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換個公主繼母都比張氏好多了。
老太君則是痛并快樂著。雖然不喜歡公主,但聽著那些誥命夫人一聲聲的帶著羨慕嫉妒恨的恭喜,老太君心里也有些飄飄然的。畢竟兒子已經娶第三任妻子了,居然還能娶到公主。兩國駙馬,那是多大的臉面!
這一回,沒人算計,沒人搗,從迎親到房,一切安安穩穩,順理章得甚至讓觀禮的賓客都覺得,好像了點什麼似的。
這不對啊!怎麼就結束了呢?太平淡了吧。
不是應該又有那誰誰誰跑進來大喊不好了,新郎不見了,或者新娘不見了嗎?
這麼順利,不像是皇家的婚禮啊!
于是,不賓客,尤其是客,走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總覺得是興沖沖地來,卻一拳打在棉花里,那種覺……簡直憋得傷!
一夜無話。
汝長公主是下嫁,為此連公主府都不住了,自然是依足了新婦的規矩。
第二天一早,秦建云和長公主先去禧福苑給老太君敬了茶,就在正廳等著秦建云的妾侍和子來請安。
秦建云的幾個妾這些年一直被張氏制得服服帖帖,如今換了公主,更不敢出什麼幺蛾子了。
長公主也沒有為難們,喝了茶,便吩咐邊的嬤嬤一個給了一個紅包,都是一樣的份例,只有生下三爺秦榆的陳氏稍厚了三分。
連張氏的那一份,長公主也沒有忽略,直接派人送去了小院,當然,張氏認為那是大度還是辱就難說了。
妾室之后,是子。
最尊貴的自然是原配所出的秦綰,還有記清河公主名下的秦瓏,這也是如今侯府僅有的嫡出了。
“母親。”秦綰笑瞇瞇地改了口。
就憑長公主居然當眾派人給張氏送紅包這一點,就喜歡這個繼母,相信們一定能相愉快的。
長公主很慎重地起還了半禮,這才喝了茶,送了見面禮,是一整套碧玉首飾,玉清,顯然是皇家上品,而且是用了心的,知道秦綰最玉飾。
“多謝母親。”秦綰一笑,大大方方地接了。
沒人覺得不對,因為秦綰是寧王的未婚妻,從那一邊論,是長公主的……小皇嬸。
“母親好。”秦瓏被打扮得像個福娃娃似的,小小的團子一只,笑得甜甜的,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長公主孀居多年,膝下也沒個一兒半的,倒是很喜歡這個妝玉琢的小娃,喜得抱在手里,繼續接見其他人。
秦楓無所謂,還很高興妹妹能得長公主喜歡,這麼一來,就算綰兒出閣了,瓏兒也能有人教養,而且養在公主邊的姑娘,將來議親別人家也高看一眼。秦樺雖然不高興,但兒子和兒到底是不一樣的,說實話秦瓏就算再寵都礙不到他什麼。至于會礙到秦珠……秦樺冷哼,關他什麼事?
不得不說,其實秦樺是個很記仇的人,就算是寵了多年的妹妹,一旦礙了自己,也是說放棄就放棄。
秦榆還小,而且子老實,也沒想太多,安安分分地上前請安,領了紅包,退回到陳氏邊。
陳氏也是松了口氣,但不覺又有些失,心很有幾分難言的復雜。
主母是可以把庶子接到邊去養的,從前張氏自己有兒子,當然不喜歡的兒子在眼前礙眼。可如今長公主膝下空虛,這個年紀怕是也很難自己生兒子了,撇開秦楓不說,秦樺和秦榆,原本還是認為秦榆希更大的。畢竟秦樺年紀大了,更養不。雖說舍不得兒子離開自己,但若是兒子以后能有個好前程,甚至……襲爵,還是愿意的。
只是,長公主對待三個庶子都是一樣的態度,看起來是沒這個意思了。
最后的秦珠卻是一臉憤怒地盯著坐在長公主膝頭,小口吃著點心的秦瓏。
原本,是尊貴的嫡,秦瓏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出,還有個那樣下作的娘,從來就沒有把這個小可憐放在眼里過,可如今呢?秦瓏變了高高在上的原配嫡,是要仰的存在,而卻被貶庶,今年已經十四了,馬上就要議親,可這樣的份,能說得上什麼好人家?真正的高門大戶,是絕對不會要一個出上有瑕疵的媳婦的。
這一瞬,秦珠甚至連張氏和秦珍都恨上了。
要不是們倆太蠢,怎麼會連累得自己都變庶?
看著被送到手里的茶,秦珠心里的惡念不住地翻滾著,走到長公主面前時,一抬頭,正好看見長公主一臉慈地在喂秦瓏吃糕點,不由得腦袋一熱,還沒反應過來,手里的作已經快了思想一拍,整杯的茶水直接潑了過去。
“啊!”周圍的人不由得一聲尖。
“嘩啦~”茶水潑在人上,頓時澆了個,幸好用來敬茶的茶水并不是滾燙的,要不然非一層皮不可。
“啊~你!你做什麼!”秦珠驚呼著護住頭臉,臉上上的水不斷往下流。
沒錯,被潑了一茶水的人不是長公主和秦瓏,而是……秦珠!
“我倒是想問問,三妹想做什麼呢,手抖了?”秦綰站在長公主邊,邊含著一嘲諷的笑容,慢慢甩了甩扇上沾著的水跡,隨后收攏折扇,當短一般,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我……”秦珠立即說不出話來了。
現在才覺到了后怕,眼前的人不僅僅是的繼母,還是陛下的親妹妹,是長公主啊!要是這杯茶真的潑到長公主上……下意識地打了個寒,不敢去想那后果了。
“皇兄說長樂郡主文武雙全,果然是名不虛傳。”不同于邊嬤嬤的驚怒,長公主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甚至沒有去看狼狽不堪的秦珠一眼,反而很有興趣地打量著秦綰。
剛才,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距離足有七八步遠的秦綰就到了他面前。更何況,秦珠潑過來的是水,并不是什麼固的東西,可別說了,就是擋在前面的秦綰,一裳都沒沾上半點茶水。就算長公主并不懂武功,至也知道,這是很厲害的功夫,不是一般侍衛能做到的。
“別,陛下這可太夸獎了。”秦綰掩一笑道,“論武功,我打那些將軍十個都沒有問題,不過……我真心不會寫詩作詞的。”
“哪兒的話,皇兄可是說,你的文才并不在于風花雪月。”長公主微笑道。
“姐姐是最厲害的!”坐在長公主懷里的秦瓏忽然說了一句,只是小姑娘里滿滿塞著點心,說話腮幫子鼓得像只小青蛙似的含糊不清,讓人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不由得引起一陣大笑。
“比你大哥還厲害?”秦建云也忍不住逗了一句。
“嗯……”秦瓏看看秦楓,又看看秦綰,小臉上現出一猶豫,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姐姐厲害,厲害很多很多!”
“為什麼?”秦建云好奇道。
這個“厲害很多很多”又是個什麼說法?
“桂嬤嬤說,哥哥是五品,姐姐是超一品,所以,姐姐厲害很多很多!”秦瓏終于咽下里的糕點,清脆地說道。
不過,眾人聞言,不面面相覷。
可以這麼判斷的嗎?這樣算起來的話,因為郡主是皇家人,是超品,整座侯府,除了長公主比秦綰厲害,連秦建云都要被比下去了啊。
“噗——”長公主沒忍住被逗笑了。
連兩個嬤嬤原本憤怒的臉都緩和下來,出了笑容。
們兩個是長公主的陪嫁丫頭,到了年紀也沒有配人,自愿梳起了頭做了公主邊的嬤嬤,相伴三十年的誼早已超越了主仆之。
有很多很多年,沒看見公主笑得這麼開心了呢。
長公主笑了,屋子里的氣氛自然熱鬧起來,而渾*的秦珠更是被忽略了個徹底。
好久,秦建云才淡淡地道:“珠兒足聽花苑,除了給你母親祈福的經文,再抄戒一百遍,在你議親之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出門。”
言下之意,秦珠這兩年只需要在房間里抄抄抄就行了,也不用來向長公主請安了。
秦珠想反對,但秦綰一個示意,兩個侍上來,連拖帶拉地把扶了下去,一邊笑道:“三小姐服都了,這天氣要是著涼了可怎麼好,奴婢們扶您去換件裳吧!”
屋里的人看在眼里,都沒有異議。沒見連秦珠的親哥哥秦樺都一言不發,像是沒看見麼?何況,當初秦珠為嫡,可沒刻薄們這些妾室,尤其是陳氏,對于秦珠總是欺負秦榆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如今,張氏瘋了,被關在小院,秦珍雖然做了王妃,可回門那天們也看了一眼,分明就還是個黃花閨呢,算什麼王妃!如今秦樺秦珠也被貶稱了庶出,和秦榆又有什麼不同了?
真是大快人心!
“行了,你們請過安也回去吧。”秦建云揮了揮手,讓妾室們退下。
在安國侯府,這幾個妾就和形人似的,完全沒有存在。
張氏在對付妾室上確實有一手,很清楚,最好的辦法并不是磋磨那些子,而是……無視,讓秦建云都忘記了府里還有這麼個人,才是最狠的。
長公主下嫁之前,當然也自己派人打聽過安國侯府的況。不是原配,自然不好一過門就把人都打發出去,也讓人說皇家無,如今這些子確實如打聽得那般足夠識相,那自然最好不過。
“公主,府里的賬冊鑰匙,前些日子都是綰兒管著的,前日已經都回來了,一會兒就都轉給你,以后就勞煩公主費心了。”秦建云又道。
“這是本宮分之事,何來勞煩。”長公主溫地一笑。
秦綰看著他們的互也笑瞇瞇的,心很好。
看起來父親對長公主也很滿意,那就好了。都說家和萬事興,安國侯府也算是的靠山之一,自然是越安穩越好的。
“父親,母親,禮部那里還有些公務,我就先走了。”秦楓上前道。
“馬上就是陛下的千秋節了,禮部是忙些,你跟著你未來岳父好好學學,萬事小心,不出差錯才是最重要的。”秦建云心好,也多囑咐了幾句。
“是。”秦楓恭恭敬敬地應了。
秦樺自然也不耐煩呆在這里,跟著就告辭了,卻讓秦建云更加失。
自己做錯了事還不知道反省,只會怨懟別人,對長公主還是這種態度,是存心破罐子破摔了麼!
再看看邊上被侍帶著的秦榆,都七歲了,論語連一篇都沒背完,格弱不說,這資質也著實差了些。
只可惜,為什麼偏偏綰兒就不是個男孩子呢!
“那麼,兒也不打擾父親和母親了。”秦綰眨眨眼睛,笑瞇瞇地出了雙手。
秦瓏立即從長公主懷里跳下地,啪嗒啪嗒地跑過去,很練地著秦綰的大往上爬。
秦綰抱起小姑娘,接過侍遞過來的帕,了角的糕屑。
長公主忽然莫名地覺得一陣失落。其實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可惜當年一直都沒懷上,如今見了秦瓏,就更想要個可的兒了。
對安國侯府的子,除了秦綰特殊些,其實并沒有特別的喜好和偏向,反正這個年紀了,想要再生孩子希也很渺茫,到時候,秦建云要把爵位傳給誰,就做個順水人把誰記下便是。反正是公主,不管誰襲爵都虧待不了。
“明年兒就要出閣了,瓏兒有母親教導,一定會長優雅的淑的。”秦綰笑道。
“本宮自會好好教導瓏兒。”長公主聞言,也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又道,“本宮出閣時,皇兄還說,嫁到安國侯府,第一件事就是辦長樂郡主的婚事呢。”
“陛下居然問我婚事準備得如何呀。”秦綰眼地看著。
“放心,本宮自然辦得妥當,一定讓你嫁得風風。”長公主笑道。
“那就都給公主了。”秦建云看們相得很好,心自然也更好了。
比起張氏在的時候,很明顯,這才像是個家嘛。當初清河在的時候,也是這般雍容大氣的,換了張氏,到底眼界低了些。秦綰告辭出來,先把秦瓏送回碧瀾軒,跟著桂嬤嬤做功課,隨即就帶上朔夜和荊藍出了門。
馬上就是千秋節,原本,皇帝陛下的生辰和一個侯府嫡可沒什麼關系,壽禮的事也自有秦建云去折騰。可如今是長樂郡主了,也算是半個皇家的人,只能自己也備上一份禮了。
直接到了明月樓,于湛趕迎了出來。
有了安國侯府做后臺,輝耀閣果然收斂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加上秦綰近年來的名聲,那些貴夫人們為了好這位風頭正盛的郡主,也愿意到明月樓來捧場,這兩個月下來,明月樓的生意甚至比從前都更好些,于湛自然是整天樂呵呵的了。
就在秦綰來的時候,里面已經有兩位帶著侍的小姐在挑選飾品了,見到,趕起行禮。
秦綰一眼掃過去,就覺得眼生的,再看們拘謹的模樣也知道,定然不是最上層的那些名門貴,便也沒多在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道:“于掌柜,本小姐要的東西呢?”
“大小姐這邊請。”于湛笑瞇瞇地將引到邊上,因為只是取個東西,也沒說進雅間這麼麻煩,直接就拿出一個錦盒。
秦綰打開盒蓋,只見里面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羊脂白玉,通雪白瑩潤,不帶一雜,竟是未經雕琢的石料,更是難得。
“大小姐,這批玉料是我親自去采購的,羊脂白玉中心剜出的玉髓料,也就這麼一小塊。”于湛很自豪地說道。
“不錯。”秦綰也很滿意。
“只是,大小姐不需要雕琢嗎?”于湛疑道。
“不用。”秦綰搖搖頭,合上蓋子,把錦盒給了荊藍。
給皇帝送禮是件技活兒,既不能送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可是值錢,卻也沒什麼亮點,重要的是心意。所以,秦綰才打算弄快玉料,親自刻一方印章。
雕刻的手藝當然沒法跟玉匠大師比,可當初墨臨淵訓練的眼力和手腕的發力技巧,也讓練過幾年,何況力深厚,普通玉匠需要雕細琢幾個月的件,幾天就能做出來。
拿了東西,就告別了于湛,出了明月樓。
途中還遇見一撥柳家的下人跟打招呼,置辦的是柳碧君的嫁妝。
這些日子,秦楓倒是經常和柳碧君一起出門看房子,畢竟是將來要自己住的地方,總得是自己喜歡的才最好,所以柳碧君盡管,但柳夫人也樂見其。
反正秦楓的頂頭上司是柳長,為了自己兒,自然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沒大事,就爽快地給未來婿放假。
當然,隨著千秋節臨近,禮部的事務越來越多,秦楓也就忙起來了。
“小姐,時間還早,是去醉白樓喝個早茶嗎?”荊藍問道。
“去遛馬吧,赤焰也在侯府的馬廄里憋得夠久了,不讓它出去跑跑,要是長太胖了,可就白費了一匹汗寶馬了。”秦綰想了想,笑道。
“那……不如找王爺的白云一起?”荊藍的眼神亮閃閃的。
“好啊,它們倆也很久沒見了,打擾馬談說不道德。”秦綰點點頭。
沒錯,赤焰和白云是一公一母,只是……赤焰是公馬,白云是母馬……
“小姐說的對!”荊藍連連點頭。
看著的背影遠去,秦綰也不笑得瞇起了眼睛。
這幾天沒什麼大事,難得得浮生半日閑,也不錯的。
不過,荊藍先把玉料送回侯府,牽馬,再等李暄出門,秦綰也不至于真在大街上等大半個時辰的,便欣然按照荊藍的提議,去醉白樓喝早茶了。
這個時間,醉白樓人不多,秦綰原本也是等人,便沒有去二樓自己的雅間,只是隨意在一樓大堂找了個比較僻靜的位置就坐下來。
朔夜已經很習慣地在對面坐了,因為秦大小姐不喜歡喝個茶還有侍衛直地站在后,好像哪兒來的暴發戶似的。
“喲,這不是……長樂郡主嗎?”忽然間,一道影擋住了線。
“世子不給郡主到求醫,倒是有心逛街?”秦綰一抬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只是想個懶,不太想腦子。
所以……不如直接手吧?
“蘇神醫不是都說了醫不好麼。”夏澤天一聳肩,不過倒是聽不出有什麼傷心難過的緒。
“……”秦綰沉默,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道,“我說的是,夏小姐前日里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傷,要是世子不給醫,以后可別找上人家茶樓,小本生意不容易的。”
“……”這回是夏澤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起來,世子還不準備回西秦?”秦綰隨口問道。
“馬上就是你們陛下的千秋節了,這個時候回去,人家還以為本世子是不想送禮呢。”夏澤天說著,自顧拉開一把椅子就想坐下來,他的侍衛也去選了旁邊的桌子坐。
“那真是讓世子破費了。”秦綰笑瞇瞇地說著,桌下的腳一抬,踹在夏澤天的椅子上,暗勁一吐,頓時把椅子踹得行出去。
夏澤天險些坐個空,也幸虧他下盤功夫穩健,生生地穩住形,才沒摔個四腳朝天。
“嘩啦”一聲,旁邊屁剛剛沾上椅子的四個侍衛猛地又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著這邊。
朔夜“錚”的一下,青冥劍出鞘半截,冷冷地盯著他們。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夏澤天也收斂了笑意,臉有些不好看。
“抱歉,腳了。”秦綰一聳肩,很無辜地說道。
“……”夏澤天氣結。
“噗——”倒是邊上的客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希郡主不會再一下。”夏澤天抓著椅子放回原位,便要重新坐下。
朔夜很不悅,這醉白樓里空著這麼多座位,我家小姐又沒請你坐下,你偏要坐在這里,找茬呢?
秦綰挑了挑眉,手一揚,茶杯連帶著滾燙的茶水朝著夏澤天面門砸過去。
不過,這回夏澤天明顯有了準備,手一抄,順勢接住了茶杯。
秦綰笑了。
夏澤天剛想說話,只聽“啪”的一聲,手里的茶杯四分五裂。
秦綰繼續笑,只是那笑容中明明白白帶了三分輕蔑與嘲諷。
扔出的杯子上是附了一層的暗勁的,不會立即發作,卻會延遲幾秒震碎杯子,而這杯茶卻是剛剛煮沸了倒上的,還沒喝過一口,就用來招待夏澤天了。
夏澤天看看手背上被燙出的一片通紅,還有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的茶水,臉也徹底沉了下來,緩緩地道:“郡主這回可是手了?”
“當然不是。”秦綰仿佛沒看到他難看的臉似的,依舊微笑著吐出一句足以讓人氣暈的話,“是杯子了。”
“噗嗤——”不遠又傳來笑聲。
“郡主似乎對本世子很有意見。”夏澤天甩了甩手上的茶水,掏出一塊手巾來了。
至于那點兒燙傷,比起當初戰場上出生死的傷來,甚至連傷都算不上。
“世子雖然不太討人喜歡,不過有自知之明也是一個優點。”秦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于是夏澤天又被噎住了。跟人斗什麼的,他真的不擅長啊。
然后……不只是茶杯,整壺剛煮開的熱水也丟了過來。
這可是燒得滾燙的銅壺,無論如何夏澤天也不敢徒手去接,只能偏頭讓過。
“哐當!”銅壺砸在地上,滾燙的開水流了一地,飛濺的水珠還是濺了夏澤天的擺。
“水壺了?”夏澤天了拳頭。
“不,這回真的是本小姐手了。”秦綰一臉淡定道。
“啪!”夏澤天一掌拍在桌面上。
然而,朔夜比他更快,青冥劍一閃,竟然直接就是要命的招數。
夏澤天急忙閃過,下一刻,他的侍衛就圍了上來。他是西秦戰神,戰場上所向披靡,但這并不代表他武功就能比朔夜強了。
“怎麼,在東華的土地上,你們居然敢對郡主出手?”朔夜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讓人想吐。
明明是你們郡主先手的好嗎?也是你先拔劍的好嗎?
“扔出去。”秦綰直接吩咐道。
“是。”朔夜毫不猶豫地答應。
“郡主不要太過分。”夏澤天沉聲道。
“本小姐是醉白樓的老板,我家酒樓不想做世子的生意還犯法了不?丟出去!”秦綰沒好氣道。
“不必!”夏澤天一聲冷哼,帶著侍衛轉走人,卻在門口又停了下來,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回過頭,出一個諷刺的笑,“不知道郡主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歐燕的人?”
“嗯?”秦綰一怔,剛轉過頭來,卻見夏澤天已經大步走了出去,這回真是毫不留了。
小二見狀,趕來收拾地上的狼藉。
秦綰卻微微皺起了眉。
夏澤天來這里,就是為了跟說這句話的嗎?
歐燕,這個名字是知道的,師父說過,當初查的世的時候,歐燕就是那個在出生前幾年就死了的俠。按理說,應該是和沒有關系的。不過,夏澤天提起歐燕又是什麼意思?和歐慧有沒有關系?
記得,夏澤天和唐陵不差,而唐陵的母親,也是姓歐的。
還是說,和歐慧沒有關系,卻和鳴劍山莊有關?那特地來對說是幾個意思?
一時間,不陷了沉思。
------題外話------
豪門佳妻之你擒我愿—千丈雪
紈绔VS冷酷腹黑將,娛樂圈養系,雙c。
某天,慕二爺難忍造型。
“給你三年時間,長發要及腰。”
三年也畢業了,夏至邪笑下點頭道:“據說啪啪時很妖嬈。”
話剛落下,一個手指彈到腦門,他狠道:“老師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靠,我班上男生都這樣說,不信你去找個長發人試試……”
額頭聲音越來越小,瞥慕二爺那沉的臉,索乖乖點頭道:“嗯,長發及腰,一起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