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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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以為,李暄會帶去一個鳥語花香,四季如春的山谷,那里會有綠草茵茵,鮮花滿原。

然而,理想是滿的,而現實總是骨的。

秦綰看著眼前的景沉默了半晌,轉過頭,不帶希地問道:“這就是……你最喜歡的地方?”

“嗯。”李暄點點頭,牽著赤焰往里走。

沒辦法,就算赤焰是匹寶馬,在這里也有些,要是換別的馬,很顯然,早就掉頭就跑了。

秦綰也牽著白云跟在后面,一面四打量著,一邊嘖嘖贊嘆。

這里確實是一座山谷,只不過沒有鳥語花香,沒有四季如春。

禿禿的石頭山,幾乎寸草不生的土地,崖壁上難得看到一兩顆灌木也是禿禿的,不知道枯死了多年。

秦綰很淡定地看著不遠一條從邊逃命般游過去的碗口的大蟒蛇,又盯上了一只虎視眈眈看著他們的白虎,只是白虎很明顯顧忌著什麼,只在遠低低地咆哮著,似乎很煩躁不安。

“我一個人來的時候,這些家伙都沒這麼乖巧。”李暄若有所思地看著

秦綰笑笑,當然知道這些們是覺到了回蠱的氣息,才會如此驚恐不安,尤其是蛇蟲毒的影響最大。

或許是覺到了附近有不同類的氣息,手腕上那條裝手鐲的金翡翠蛇蘇醒過來,慢慢地游下地,吐著鮮紅的信子嘶嘶兩聲,頓時,那些蛇就跑更遠了。

的世界最簡單不過,強者為尊,就算是毒蛇,也是怕金翡翠蛇的毒的。

“過來!”秦綰招了招手。

那只白虎嗚咽兩聲,終于不不愿地挪步過來。

秦綰笑瞇瞇地它腦袋上手極好的皮,問道:“我們打個商量吧,你有孩子沒有,有的話我抱一只回去養,肯定養得白白胖胖的,比在這里過日子舒服,怎麼樣?”

“嗷嗚——”白虎低吼了一聲,金瞳中兇閃過。

“這里的,比下面獵場里的有靈啊。”秦綰見狀,若有所思。

“嗯,跟我來。”李暄說著,繼續往山谷深走去。

上有讓這些,尤其是毒極不舒服的辟邪珠在,加上刻意散發出的嗜的氣勢,本就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自是不會有不開眼的來招惹他。

秦綰牽著戰戰兢兢的白云跟在后面,卻見山谷越往里,道路就越狹窄,最后只容得一人牽馬通過。

“到了。”李暄終于停下了腳步。

這里似乎是到了山谷盡頭,地方倒是寬敞了些,有一塊十丈見方的空地。

秦綰來到他邊,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看去,不悚然容,失聲道:“那是……凰花?”

只見距離地面足有百丈之高的巖壁上,從石頭里長出一朵碗口大小的鮮紅花朵,花瓣舒展,姿態優凰的形狀,只是花朵似乎還沒有完全盛開。

“嗯。”李暄贊賞地看了一眼。

凰花可是古籍上才有記載的傳說中的東西,能一眼認出來,也足以見得秦綰知識廣博了。

“于是,外面那些徘徊不去的,是被這凰花引來的?”秦綰頓時恍然大悟。

奇藥出土,自然會吸引附近的生靈,而這些凰花的香氣洗禮下,天長日久,自然多了幾分靈。而凰花有極強的領地意識,難怪這山谷里如此寸草不生呢。

“這花,大約還要一年左右才會進盛花期,那時的藥效才是最好的,再等等。”李暄道。

“嗯嗯。”秦綰連連點頭,眼冒

凰花,傳說中能活死人白骨的奇藥,更聽說吃一片花瓣就能增加幾十年功力,反正越傳越邪乎,不過,秦綰卻在無名閣的典籍中看見過,凰花能有幾乎起死回生的功效,完全是因為它的功效是回復生機!

“三年前的秋獵中,我無意中發現了這里長著一朵凰花,就命令暗衛看守起來了。”李暄皺眉道,“不過,去年來的時候這里還沒有這麼多聚集的,大約是凰花接近盛花期,香氣越發濃郁,人類還不是很能察覺到,不過嗅覺靈敏的卻都被吸引過來了。這樣下去,一年之凰花盛開之前,這里很容易被人發現,畢竟也算距離獵宮不遠。”

“我一定要這朵凰花。”秦綰轉頭,一臉認真地道。

“我知道。”李暄眼中閃過一笑意,隨即道,“明年是你師父的一百零八歲壽辰吧?這朵凰花作為禮,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秦綰一震,驚訝地看著他。

“你不就是想用凰花給師父延壽嗎?十年……總還是可以的。”李暄微微一笑道,“十年,師父應該能抱徒孫了吧?”

“他的徒孫早年紀一大把了!”秦綰紅著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暄沒說話,只是很溫地看著

“這個地方,沒人發現?”秦綰有些好奇,畢竟這里距離獵場確實不遠的。

“我發現之后,就借口地形合適,在邊上設立了一個暗衛培養基地,陛下也知道。”李暄的語氣中帶著笑意。

秦綰失笑,所以,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誤闖的人轟出去還不惹人懷疑了。

“喜歡嗎?”李暄問道。

“喜歡。”秦綰頓了頓,又指了指后道,“不管是凰花,還是外面的那些,都喜歡。”

“外面的那些……”李暄一怔,遲疑道,“你是指那些毒蟲猛嗎?”

“是啊。”秦綰出手,讓放過了風的金翡翠蛇爬回的手腕上,笑瞇瞇地說道,“讓孟寒來一趟,這里的很有靈,我想要幾只回家看門守戶。”

“安國侯府?”李暄道。

“嗯,還有以后我們家。”秦綰點頭道,“聽說晉國公府養了幾條非常不錯的獵犬,本小姐怎麼可以輸給他?”

“好。”李暄無所謂地答應了。

京城里養狗看門的貴族數不勝數,要是聽話,李暄也不介意弄幾條的,有時候要搜捕刺客什麼的,獵犬可比人好用。所以,寧王府就算用兩只老虎守門……其實也沒什麼的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讓孟寒來一趟!”秦綰道。

“隨你高興。”李暄一聳肩。

三年前他發現凰花的時候,只是想著能用來增加功力或是危機關頭療傷,但有它不多沒它不,錦上添花罷了,只偶爾過來看看開花的狀況,并未太放在心上。得到最好,得不到……也是命該如此。

可從南楚回來后,想到了墨臨淵的狀況,才開始真正重視起凰花。

對于墨臨淵和秦綰來說,凰花的作用是無可取代的。

隨后,他才小心翼翼在周圍布置,將這片山谷圈區,甚至派了兩組暗衛在山崖上流看守著凰花,以免被野給損壞了。

不過,那些似乎有一種本能,知道奇花尚未,雖然流連不去,但并沒有太過激的行為。

“咦,這里!”秦綰忽的一瞇眼睛,施展輕功在另一邊沒那麼陡峭的石壁上跳上幾丈,手從一個不起眼的里掏了掏,抓出一團茸茸、白乎乎的小東西來,再次跳回地面。

“這里居然有雪狼?”李暄迎上去,看清了懷里的小東西,不驚訝道,“小燕山的氣候不夠寒冷,這種應該生活在極北之地的竟然能存活,倒也是奇跡。”

“里面還有頭母狼的尸,看起來死了幾天了。”秦綰著懷里尚未睜開眼睛的小崽子,笑瞇瞇地道,“看起來才出生沒幾天,應該是混,不然也不過來。”

“你要養?”李暄皺眉。

他倒是寧愿秦綰撿兩只虎崽子回去養,狼這種生養不,非常容易反噬主人的。

“養不的話,宰了做條圍脖不錯。”秦綰一挑眉。

李暄聽了也啞然失笑,也是,這人是什麼人,一頭狼而已,養不又有什麼關系,還擔心被狼吃了嗎?

“再去找找那只白虎有沒有崽子,有的話也抱一只。”秦綰一臉認真道,“有了大狗,自然還得有只大貓,而且我答應瓏兒給抓只貓兒的。”

李暄一僵,你自己玩就算了,秦瓏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娃,你給一只虎崽子養,真不怕被吃掉?

不過,秦綰一旦有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在山谷搜索了一遍,還真找到一窩小白虎,順手就撈了兩只。

自己的孩子被抓走,大白虎豎起了全,盯著秦綰憤怒地低吼,卻沒敢沖上來。

有了靈更加敏銳地覺到,眼前這個滴滴的人類上有一種非常危險的氣勢,沖上去的話,會死!

“別這樣,你看,我也沒給你絕后,這不是還給你留了一個嘛。”秦綰好聲好氣道,“我檢查過了,給你留的是兒子,足夠傳宗接代了。”

“走吧!”李暄又好氣又好笑。

他們出來也不時間了,怕是連晚飯都快錯過了。

“知道啦。”秦綰自己抱著小狼,讓李暄摟著兩只小白虎,快樂地向滿山谷的揮揮手。

他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吃過了晚飯,不過,聽說寧王和長樂郡主抓了幾只小崽子回來,一群姑娘家都忍不住涌過來,然后賴在秦綰這里不肯走了。

凌霜華,唐紫嫣,柳湘君,李悅,連被李悅帶過來的李惜和梅夕影都沒舍得走。

孩子嘛,哪個不喜歡這些茸茸的小可呢。

秦綰搐著看們圍著三只小東西喂喂飯的,商量得熱火朝天,反正一群千金小姐的,一句話吩咐下去,有的是人干活,很快就有侍衛捉了一只剛生產完的母鹿來,出鹿來喂食。

“荊藍。”秦綰在姑娘們抗議的眼神中捉走一只小白虎丟給荊藍,嘆息道,“你回去一趟,先去蘇宅請孟公子理一下,然后給小小姐送去玩。”

“是。”荊藍笑道,“出門的時候小小姐還不開心呢,看到這個小家伙一定歡喜。”

“嗯。”秦綰瞥了一眼玩得起勁的姑娘們,和荊藍走出帳篷外,這才道,“記得帶孟公子一起回來。”

“是。”荊藍凝重地點點頭。

“去吧。”秦綰一揮手。

“可是,今晚小姐邊不是沒人伺候了?”荊藍有些為難。

這個時候快馬回城倒還是來得及的,持有寧王府令牌,就算城門關了也有辦法進去,可是不可能帶著孟寒再出來,所以要回來至也得明天了。

“本小姐沒這麼生慣養,去吧。”秦綰笑道,“注意安全。”

“是。”荊藍領命而去。

“大小姐。”不遠,執劍和顧寧并肩走過來。

“怎麼樣,還適應嗎?”秦綰問道。

“有點不太習慣。”顧寧撓了撓頭。

“你都得了陛下的賞了,前途無量啦。”執劍笑瞇瞇地道。

“安緋瑤那事?”秦綰好笑道。

“嗯。”顧寧點點頭,臉很不好看,“原本我以為家千金就算不都是郡主那樣的,至也該端莊溫順,誰知……就算江湖上的俠,除了一些邪派妖人之外,也很有這般追著男人跑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這個麼,本小姐是特例,那位安小姐……也是特例。”秦綰汗

顧家要想在朝堂上立足,娶個家千金聯姻顯然是很好的選擇,可不能讓顧寧對這些千金小姐印象太差了。

想了想,正好里面的一群姑娘終于玩夠了打算回自己帳篷了,秦綰目一亮,直接道:“顧

寧,獵場上有些,你替我把幾位小姐送回去吧,記住全部要送到哦。”

“啊?”顧寧頓時傻眼了。

這一群姑娘……還有一位公主一位郡主……

“秦姐姐,這就是你那個把安緋瑤打下馬的侍衛?”柳湘君撲過來抱著的手臂,一面睜著一雙大眼睛,悄悄地打量著顧寧,一臉的好奇。

“是啊,帥氣的吧!”秦綰笑瞇瞇地道。

“……”顧寧角,低著頭,尷尬得有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的無奈。

“那就麻煩顧侍衛了。”份最高的李惜大大方方地說道。

“是。”顧寧無奈,只好跟在后面。

執劍抱著肚子,笑得一的。

秦綰一聳肩,反正這群姑娘除了已經嫁人的唐紫嫣之外,哪個都不錯的,只要顧寧看得上,就算是舞公主李惜,也總有辦法幫他娶回來的。

“大姐。”就在秦綰想回帳篷用遲來的晚餐的時候,秦珠弱弱地走過來。

秦綰不一挑眉,還真是難得看見秦珠在面前會有如此乖巧的表啊。

“大姐,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秦珠的表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討好。

秦綰頓時就笑了,果然逆境才讓人長啊,一向沖無腦的秦珠,居然也學會了在面前掩飾自己的敵意,雖然在看來還是破綻百出的,但至比秦樺強多了嘛。

“進來吧。”秦綰今天心很不錯,也有興趣看看秦珠到底長了多

秦珠看著的背影,眼神有些復雜,但還是跟了進去。

連荊藍都不在,帳的,也沒個伺候的人。

秦綰很悠閑地自己手沏茶,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什麼事,說吧。”

“大姐這里怎麼這麼冷清,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秦珠左右看看,疑道。就連,也是帶了一起來的。

“有話就直說,我不喜歡轉彎抹角,一向都是暴力碾。”秦綰卻道。

秦珠一僵,輕抿,隨即一咬牙道:“我希大姐幫我,讓我能嫁給安謹言。”

“嗯?”秦綰倒是詫異了一下。

是說了讓秦珠有話直說,但這也太直了一點吧?

秦珠的臉龐漲得通紅,有些難堪的樣子,子也繃得的,坐得很直,背上都沒有靠上椅背,顯示出了其實很張。

“請大姐幫幫我。”秦珠倔強地看著

“你倒是說說,我憑什麼要幫你?”秦綰笑了起來。

對于張氏母幾個,最不討厭的其實是秦珠,秦珠年紀還小,其實也沒做過什麼太傷天害理的勾當,只是習慣欺負一下瘋了的姐姐罷了,雖說可惡,實在也罪不至死,不像是張氏和秦珍那麼惡毒。

說難聽點,干惡毒的事也是要有腦子的,可偏偏,秦珠沒那玩意兒。

不過,雖說也沒太討厭,但也決不至于有好,所以,秦綰倒是很好奇,秦珠到底是用什麼份來求幫忙的?

“我不會再跟大姐為難的,我要是能嫁到駙馬府,一定會籠絡安家為大姐的助力的。”秦珠信誓旦旦道。

“助力?你不知道安緋瑤要搶我未婚夫嗎?”秦綰不失笑。

“可是安謹言不想啊。”秦珠答道,“他剛剛還跟我打聽今天救了安緋瑤的那個侍衛呢。”

秦綰不一皺眉,安謹言還真能看上顧寧?顧寧本條件確實好,可他是白啊,安謹言不是想拿安緋瑤做籌碼拉攏姻親麼?搞什麼鬼!

秦珠眼地看著不放。

“就算如此,安家的勢力,我也看不上。”秦綰道。

安家……安謹言有什麼?安家唯一的護符襄平長公主有多分量且不說,但肯定不會是站在安謹言父子這邊的,頂多保一個安緋瑤。

“可是,安謹言是我能選擇的最好的了。”秦珠吶吶地道。

聽了這句話,秦綰才有幾分意外了。

秦珠,這個眼高于頂,沒有自知之明的小丫頭,這次居然很清醒?

“誰教你的?”秦綰笑道。

“呃……”秦珠頓時僵了。

“別想騙我,你沒那智商。”秦綰道。

“是……賀表姐。”秦珠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

賀晚書?這倒是難怪了。秦綰笑笑,算是釋然。不過,秦珠能想到去求教賀晚書,也不算真笨得無可救藥。只不過,這是只想自己能跳出火坑,至于母親,兄姐,竟是全然不顧了,子果然也有張氏的那種自私涼薄。

想了想,直接問道:“你是想好了,要嫁給安謹言?”

“是!”秦珠用力點頭。

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而安謹言明顯也對有點意思,只是,前提是是有價值的,而不是安國侯府一個被放棄的庶。所以,只能來求秦綰,只有秦綰肯出面,安謹言才能相信的價值,才會愿意娶

“好吧,看在那一半緣份上,我就幫你這一次。”秦綰點點頭。

“謝謝大姐!”秦珠驚喜道。

這一刻,是真心激秦綰,甚至連心底的怨恨都淡去了不

“不用謝我,只要你將來自己不后悔就行。”秦綰淡淡地道。

秦珠的小算盤當然明白,只是秦珠也不想想,就算能幫嫁給安謹言,可肯定不會一次次給撐腰,安謹言遲早會明白,秦珠是沒有拉攏的價值的,那時候,安謹言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

也不知道賀晚書究竟是幫,還是害。秦綰不覺得以賀晚書的眼,看不出來選擇一個什麼樣的夫婿才是對秦珠最好的,所以,果然是故意的吧。

“我絕不后悔!”秦珠得償所愿,斬釘截鐵地道。

“行了,你回去準備吧。”秦綰不在意地道,“你今年十四,可以定親了,等開了年及笄了,就完婚吧,然后,我們也可以永不相見了。”

“是,謝謝大姐。”秦珠起道。

不在乎永不相見,只要以后過得好,可沒興趣為把害到這般田地的母親、姐姐、哥哥報仇什麼的。至于安謹言,秦珠自信,只要自己能嫁過去,一定能籠絡住安謹言的心,讓他上自己的。

秦綰看出去的腳步都飄飄然地仿佛輕盈了幾分,不搖搖頭,眼中閃過一嘲諷。

真是不作就不會死,不過路都是自己選的,將來無論秦珠過得好不好,都與人無尤。

倒是賀晚書還值得費點心思。

日前賀夫人托人遞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看中的婿人選,只是寫了好幾個,說是讓秦綰參詳著選擇一家,語氣很是謙卑討好。

這是秦綰答應過賀晚書的,自然不會食言,何況,現在整個賀家幾乎已經和老太君決裂,轉而倒向了。雖說賀家這一輩的當家人略不,但一對嫡子嫡卻還不錯,有值得培養的價值。賀晚書的婚事也是可以拉攏一門勢力的,尤其這姑娘夠聰明,也省心。所以,不介意花點時間給挑個好的。而另一邊,京城太子府。

書房里,李鈺坐在最上首,一臉的沉。

下面的謀士,除了病著的虞清秋和被趕了出去不知所蹤的侯熙之外,全部在座,還有例如荀嘉義這般親近太子府,又沒有隨駕的員也在座,只是人人都是一副沉重的表,顯得書房里的氣氛更加抑。

“怎麼,沒人說話?”李鈺冷笑道。

“殿下,這……是不是太冒險了?”荀嘉義臉慘白,不住地抹著額頭滾落的汗珠,都是抖的,“還沒……到這個地步啊?”

“沒到這個地步?”李鈺一聲冷笑,“是不是要等父皇下旨廢太子了,孤才要匆忙出手?”

“殿下說笑了,太子的廢立不是小事,那是要搖國本的,陛下……不會如此不智的。”荀嘉義賠笑道。

“可是,最近陛下對待肅郡王的態度確實很不同。”朱仲元著胡子沉

“說不定,陛下就是在考驗太子殿下呢?”另一個員遲疑道。

“要說考驗,也太過了吧?”朱仲元反駁道,“這要是把肅郡王的心養大了,將來豈不是個禍患?”

“陛下最近確實對殿下有所不滿,可說到底殿下也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廢立太子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太子殿下可以慢慢拉回陛下的心意。”荀嘉義委婉道。

“不,來不及了。”李暄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什麼意思?”眾人都不有些茫然。

“看看這個。”李鈺隨手將一卷東西丟給了離他最近的荀嘉義。

“這、這……”荀嘉義看過去,下意識地臉更白了,“這是……殿下是從哪里來的?”

一眾謀士看到他的表,也紛紛涌上來看。

“這是太醫院里弄出來的,父皇的脈案。”李鈺沉聲道,“父皇……父皇要是春秋鼎盛,孤自然不著急,李君息毫無基,孤連李銘都扳倒了,還怕他不?只是,父皇……頂多不過一年半載的壽命了,孤哪來的時間再去讓父皇回心轉意!”

李鈺說得也是咬牙切齒,父皇都這樣了,還拼命培養李君息,分明就是鐵了心要讓李君息對他取而代之了,那麼,哪怕他沒犯什麼大錯,可父皇總有辦法廢掉他的太子之位的,那個時候就更被了。

有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下,這脈案,可信?”朱仲元心驚膽戰道。

“那是孤潛伏在太醫院的釘子,從來沒有用過,只做了這麼一件事,沒有人會事先防備他的。”李鈺道。

聞言,眾人又都沉默了。

如果事真是這樣,那確實很棘手,可李鈺之前提出的計劃,也實在太冒險了啊。

左右風險都是很大。

“殿下,起兵宮,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荀嘉義今天已經后悔來太子府了,要不是戶部最近事務太多,他原本也是有隨駕資格的,這會兒,他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聽到了太子想要宮謀反的計劃,要麼合謀,要麼滅口,絕對沒有第三條路走的。

在場的人顯然都很清楚這一點,已經有不人臉很難看了,尤其是那些有職在的人。

“可是,就算想宮,陛下邊有兩萬軍,我們手里哪里有軍隊?”書房里唯一的武將方琪開口道。

他只是個軍小隊長,原本是沒資格出席這等機會議的,可誰李鈺手下只有他一個武將,而且還私極好。

琪掌管著一支軍小隊,可哪怕他能讓手下人無條件服從他的命令,可幾百人能頂什麼用?

“誰說孤沒有軍隊?”李鈺卻笑了起來。

“殿下該不會想用……京畿大營的兵馬?”朱仲元急忙道,“殿下,萬萬不可啊!”

別說冷卓然會不會聽命,就算他同意,可冷卓然也才接手京畿大營幾天,那支還在混期的軍隊,就算有五萬人,拉去攻打獵場的兩萬軍,怕也沒什麼勝算的。

“對,萬萬不可!”猛然間,書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了。

人原本就嚇得夠嗆,見狀更是一驚,甚至一個四品京“咚”的一下竟然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虞先生,你的沒事了?”李鈺有些尷尬地說道,也有幾分心虛。

畢竟,虞清秋從小燕山別院回來之后,一下子病得更重了,要謀反宮這件事,他還沒來得及和虞清秋商量。實在是……剛剛得到了一個天大的餡餅,太過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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