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還有誰要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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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當天,晴空萬里,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祭天、祭祖,最后由攝政王李暄親手為小皇帝戴上沉重的皇冠,文武百三呼萬歲。

李暄在太上皇那里就有朝不拜的特許,雖然站在座下首,但那一氣勢遠遠蓋過座上那個畏畏的小皇帝,不下跪的員都不恍惚了一下,一時分不清他們拜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清流們自然是敢怒不敢言,雖說李暄的態度似乎比皇帝還囂張,可誰小皇帝的表現實在太差了呢?連那句“眾卿平”語調都是抖的,后排的人本沒聽見。何況李暄不下跪還是太上皇給的特權,便是當今也沒有廢除的道理,無故廢除太上皇的旨意,就是忤逆不孝。

不過,實在也怪不得李鑲的表現不如人意。

他年紀小,出卑賤,活了十一年都跟個明人似的,好事從來都想不到他,原本他的理想也就是安安分分活到年,被封個郡王出宮開府,然后娶個家世一般、溫本分的王妃老實過日子。

然而,誰知道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原本的明人一步登天,連太子都跳過,直接就變了皇帝,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實在不足以讓他蛻變太多。

再說,李暄雖然不會刻意為難他,可也不會額外教導他什麼,對他來說,也不需要一個太過強勢的皇帝。

下面觀禮的各國使節也各有所思。

原本以為東華的皇室經此一劫定然是元氣大傷,主當政,說不定就能有機可趁。

不過看起來,現實似乎和想象的偏差有點大。

那個小皇帝就是個幌子,有沒有也無所謂。

皇室的元氣大傷,反而放出了一條真正的蛟龍。

失去了掣肘的李暄一反從前溫潤如玉、萬事不管的淡然子,毫不掩飾他的野心,尤其現在整個朝堂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那些清流文人也就只有皮子厲害,本造不實質的傷害。要不然怎麼說文人造反三年不呢。

東華……并不像是因為皇權更替而陷低迷的南楚,反之,正是因為這次皇權更替,沉睡的巨龍,蘇醒了。

秦綰沒有去參加登基大典,要是想去,就以“安國侯世子”的名義,也有一席之地,只不過沒興趣罷了。

李暄有太上皇特權朝不拜,可沒有。誰想看個熱鬧還要跪一跪那個小孩子?

所以,秦綰安安分分地待在盛世,跟著姬夫人學繡花。

的嫁已經完了大半,時間還很寬裕,姬夫人也不著急,就先開始指導一些嫁人要會的技能,一邊還罵幾句墨臨淵,知不知道他徒弟是個孩子?

秦綰裁的手藝不差,只不過總不能所有的服都用雪溫綢那種取巧的法子,刺繡……總要會一點的。

一上午功夫,終于放下手里的作品,滿意地點點頭。

那是一個男式的錦囊,淡青的底料,做工致,雖然繡的圖案簡單了些,但姬夫人給畫的花樣子好,幾桿墨竹,疏疏寥寥幾筆,就勾勒出竹子的風骨和神韻,看起來居然也不錯。

“小姐這是送給江相的嗎?”荊藍一邊收拾廢掉的碎布斷線一邊說道。

能讓小姐親手做香囊的男子,秦楓和李暄顯然都不適合這個花樣,秦建云更不適合帶著濃重書香氣的墨竹,只能是江相了。而且,在荊藍看來,總覺得自家小姐對江相這個義父比安國候這個親生父親更加親

“嗯。”秦綰打開一個小盒子,把里面準備好的香料塞進錦囊里,小心地封上口子,然后左看右看。

應該……不丑吧?

“小姐放心,一點都不難看。”荊藍笑瞇瞇地說道。

一邊的蝶也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比起從前歐慧做出來的東西,這個錦囊絕對很拿得出手了,雖然……姬夫人有一半功勞,但難得看見小姐會愿意安靜下來做這些一向不放在眼里的紅活呢。

“里面是什麼?”荊藍拿著錦囊,發現雖然里面填進去不香料,卻聞不到什麼氣味,要放在鼻端才能約聞到一淡淡的香味,有點像檀木,又帶著點藥味,但卻很好聞。

“畢竟是堂堂丞相,上太香了也不像話。”秦綰笑著拿過錦囊,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又道,“蘇青崖配的藥,寧神靜心用的,給了虞清秋也一大包。”

“可惜虞先生還不肯松口。”荊藍也嘆了口氣。

“他一天不松口,我就他一天,誰耗得過誰?”秦綰一聲冷哼。

虞清秋志在天下,就不信這人甘愿在幽在小院中碌碌無為蹉跎一生。至于現在他不松口,正好給他調養調養那快被掏空了的,以免將來出師未捷先死。

默默地遞過來一方致的帕子。

荊藍見狀,忍不住一聲哀嘆。

絹,深紅的桃花,繡工雖然稱不上驚艷,但看起來也很漂亮,反正是肯定做不出來的。

笑笑,又拿了一塊淺藍繡著純白梨花的帕子給

“送我的?”荊藍一怔。

笑著點點頭。

“蝶妹妹你真好!”荊藍很歡喜地收起了帕子。

秦綰起了個懶腰,推開了窗子,卻被得瞇了瞇眼睛。

從盛世二樓,約可以看見皇宮的一角琉璃瓦。

悠長的鐘聲響徹整個皇城。

“登基大典結束了吧。”荊藍走到后。

“準備一下,該進宮了。”秦綰淡然道。

就算不參加登基大典,但之后的國宴肯定要去的,那些使節雖然被揍服帖了,可還沒死心想要送公主呢,自己的男人被惦記了,秦綰一向喜歡自己揍回去的。

盛世當然有準備秦綰的服,卻不是誰買的,而是姬夫人閑暇時給做了放著的。

太上皇當政時,姬夫人出宮廷,奇珍異寶都是過眼云煙,能被看上眼收起來的東西,每一件拿出去都千金不換。

畢竟是國宴,秦綰想了想,挑了一件淺紫的錦緞長,外面披了一件滾著雪狐貍邊的白披風,挽起發髻,首飾就只用了那一套棲牡丹的白玉首飾,整個人顯得清雅高貴,又和李暄那深紫的王服很搭調。

“小姐真好看。”荊藍贊嘆道。

秦綰這的容貌底子本就不錯,清麗貴氣,和歐慧的明艷是兩種風格,只是被原主給糟蹋壞了,養了這一年,也算養回來七八分,最重要的是,原本不學無的原主撐不起來的那份貴氣,換了歐慧的靈魂,卻是渾然天,舉手投足間就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氣魄。

“郡主,該出門了。”顧寧敲了敲門。

“知道了。”秦綰照完鏡子,滿意地點點頭。

“小姐真不帶我們一起啊?”荊藍道。

“嗯,本來是想誰都不帶。”秦綰笑笑。

是準備和李暄一起赴宴的,國宴之上帶著侍也太突兀,侍衛倒是還好些,也是想著要讓顧寧盡快適應從江湖到朝堂的轉換,最快的方法,無疑是讓他多見識見識這種場合了。

因為要進宮,顧寧也換了一致的白,看起來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只是他顯然不習慣這樣穿著的。

好,說不定哪個公主就看上你了。”秦綰笑道。

“郡主別開玩笑了,我可消不起公主。”顧寧尷尬地笑道。

“走吧。”秦綰笑著上了白云。

·

夏澤天的心非常不好。

幾天前被唐陵狠狠地揍了一頓,當時倒是沒覺得怎麼樣,還以為對方真手下留了,然而,到了第二天,全骨頭除了臉,竟然沒有一是不痛的,可偏偏,上連個淤青都沒有!

他請過大夫,可那個據說京城第一醫館的坐堂大夫給他把脈后居然說他什麼暗傷都沒有。

夏澤天都想罵娘了,沒有暗傷會有那麼疼?不過他也算猜到了,武林中很多世家都有些獨門的手法來折騰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外人也極難解除,而他,肯定是被唐陵給坑了!

然而,就算上再痛,登基大典和國宴他也得來參加,要不然就變兩國邦問題了,而西秦,顯然會是無理的一方。

“陛下駕到!”殿外的侍傳來通報聲,讓大殿各懷心思的百和使節都安靜下來。

小皇帝走在最前面,小小年紀板著臉,龍袍金冠,明明是想做出威嚴的模樣的,可那副表實在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就連跟著他的侍衛宮都比他看起來自然些。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一起參拜。再怎麼看不起,這個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來著。

“平。”比起登基大典那會兒,李鑲的表現稍好些,但明顯還是看得出他很張。

“攝政王到!”門外又響起一聲通報。

杜太師暗自咬牙,來得比皇帝還晚,顯然是故意的!

不過,李暄今天還真不是故意的,誰秦綰來得晚了些呢。

李暄和秦綰是并肩走進來,沒有誰落下半分。

男的俊的清麗,雙手在袖底握,十指相扣。

就連他們后的莫問和顧寧,一個冷冽,一個溫雅,也很吸引眼球。

“見過攝政王殿下。”眾臣楞了一下才起,不過這聲音,顯然比參拜皇帝還熱整齊不敷衍。

“免禮。”李暄淡淡地說了一句,攜著秦綰走上臺階,在座下的席位落座,莫問和顧寧就帶著劍侍立在各自的主子后。

秦綰沒帶上荊藍蝶,也實在是因為,邊的人雖然個個能力絕佳,可要說在這種場合鎮場子就欠缺幾分氣勢,還不如顧寧,果然只有莫問和朔夜這種子才是最合適的。

“攝政王,國宴之上,帶一后院子上殿,是否有些不妥?”杜太師“霍”的一下站了起來。

“紫曦是攝政王妃,不是后院子。”李暄淡然道。

杜太師一愣,剛想說王妃也是后院子何況是還未過門的王妃,然而,再一琢磨他話里的意思,不由得變了臉

攝政王妃,這個重點在“攝政”還是在“王妃”上,意義可是天差地別!

他還想說什麼,但一抬頭,對上李暄那雙冰冷的目,下意識地打了個寒,仿佛置于冰天雪地中一般,后面的話居然沒說出口,就被邊上的同僚拉了一把坐了回去。

江轍面無表地看了一眼過去,明明沒說什麼,杜太師卻覺得這眼神很有些滲人。

除此之外,顯然沒人敢對秦綰出現在這里表示質疑。原本使節團應該會表達不滿的,可實在是……除了上策這個小表弟和宇文雄這個明顯城府深得不像北燕人的家伙之外,各國使節大都是讓秦綰給整怕了,連夏澤天都不想沒事找事。反正秦綰是東華人,就算有問題,也是東華那群老古董的問題,等西秦的朝堂上什麼時候也站了個人了,他再心也不遲!

然而,氣氛卻冷場了……

原本這時候應該是皇帝宣布開席的,可座之上的李鑲,顯然是傻住了,不知道是張得忘記詞了,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杜太師很著急,但又不能沖上去提醒皇帝該做什麼。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上,李鑲的其實極為僵,他趕鴨子上架當的這個皇帝,可是從來沒人教過他這時候該怎麼做啊。當然,為了不至于讓皇帝出丑出到他國使臣面前去,基本的禮儀規矩還是有人教過的,可是禮部的員只告訴他要致辭,可……要致什麼辭?怎麼說才好?

一時間,他就更張了,下意識看向那位對他一直很溫和的皇叔祖。

李暄嘆了口氣,端著酒杯站起,淡淡地說道:“陛下年,不宜飲酒,本王代陛下敬諸位,請滿飲此杯,愿吾皇萬歲。”

“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停頓了一下,重臣才反應過來接上。

nbsp; 使臣們不在乎東華君臣的面子,只暗自互相打著眼

東華的朝廷是誰做主,一目了然得毫無掩飾啊。

應付過去這一幕,歌舞開場,李鑲才借著竹之聲慢慢放松了些。

這些日子杜太師為首的一些員經常宮請安,他也不是真的笨,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來的,可是……就因為他不笨,所以才無奈啊。從來沒學過要怎麼當皇帝,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當皇帝,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期待過他能做什麼,母妃臨終前最大的希,也就是他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不要為皇兄們爭奪帝位的犧牲品。

明明他什麼都不會,那為什麼就不能讓會當皇帝的人來當呢?皇叔祖也是李氏脈啊!

李鑲不懂,為什麼皇叔祖要把他推上帝位,自己只做攝政王,明明那個人如此耀眼,耀眼得讓他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一曲完畢,卻見一個卷發藍眼的異族青年站起,大聲道:“靈丘國使節赫存見過陛下,我國碧蓮公主親自排演了一出舞蹈,愿于殿前獻藝,恭賀陛下登基。”

“請。”李鑲點點頭,輕聲說了一個字。

很快的,角落里的樂師也換了一批,是靈丘國人,使用的樂也有些古怪,和中原大不一樣。

隔了一會兒,大殿中響起一陣蒼涼古樸的音樂,仿佛置于無邊的風沙大漠,隨著樂聲,一個彩子翩翩而來,飛舞旋轉著,得讓人窒息。

“噗——”

“咳咳……”

大殿中頓時響起各種各樣的咳嗽聲。

實在是……姑娘很,舞蹈很,只是,服是不是太了點兒?薄薄的一層紗,若若現的,兩條潔如玉的手臂完全在外面,叮叮當當戴了一串臂鐲,連同腰間的金珠穿的短在舞間清脆地作響。下半的紗開叉極高,兩條白也時時現的,定力不夠的差點要流鼻了。

杜太師氣得滿臉漲紅,這這這……要是樓子里的花魁也罷了,堂堂公主,簡直傷風敗俗啊!

“西域的人,有點意思。”秦綰低笑道。

“好看?”李暄問道。

“你覺得不好看嗎?”秦綰眨眨眼睛。

“別看,傷眼。”李暄早在第一時間就扭過頭,順手把秦綰的臉也朝自己扳過來。

“那你看我的臉干嘛?”秦綰不滿。

這種……嗯,艷舞,雖然不能讓自己男人看,不過自己看看又怎麼了,都是人,而且,撇開有礙風化這一點,這位公主跳得還是很漂亮的。

“洗眼。”李暄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吧,秦綰退敗了。

座上的小皇帝早已滿臉通紅,手足無措了……

下面的大臣更是什麼姿態都有,顯然,會事先去了解一下西域各國風俗人的人還是不多的,在這些重臣看來,遙遠的蠻荒之地本沒什麼值得花功夫的。

靈丘國那個赫存的使者顯然十分得意。他們的碧蓮公主是國第一人,就算到了東華,還不是能把見過的男人都迷死?雖然那位攝政王妃很漂亮,可東華的大家閨秀笑不齒弱不風的,未免太無趣了些。

很顯然,這位使臣是一心好東華,比較安分的那種,這些日子閉門不出的,讓他錯過了一些真相。

東華的大家閨秀,絕對也有很兇悍的品種的!

音樂漸止,那碧蓮公主在一串飛速旋轉的作中優雅地收尾,行了個漂亮的西域禮節,用字正腔圓的中原話脆生生地道:“靈丘國碧蓮,恭祝陛下萬壽無疆。”

“公主辛苦了。”李鑲僵地回了一句。

碧蓮公主端起一杯酒,裊裊婷婷地上前:“碧蓮敬陛下一杯。”

李鑲楞了一下,他只是子弱,又不是蠢,剛剛致辭時,李暄給他解圍用的借口是“年不勝酒力”,現在他要是喝了這杯酒,可就連雙方的臉一起打了。然而,他雖然想得明白,卻著實了幾分應變的能力,下意識就去看李暄。

“陛下若是不勝酒力,不如……請攝政王殿下代飲一杯?”碧蓮公主笑地拋了個眼。

人的臉都很不好看,這擺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樣妖嬈的尤,怎麼可能對一個孩子有興趣呢。

也有人看好戲,本來是飛來艷福,可把王妃帶到這種場合來,算是怎麼收場?

“紫曦。”李暄了一聲。

“嗯?”秦綰很無辜地看他。

“我被人調戲,你不生氣嗎?”李暄很認真地問道。

“咳咳……”又是一陣咳嗽聲。

“……”碧蓮公主的笑容不有些僵,捧著酒杯的作保持得太久,也到尷尬。

秦綰輕輕一笑,慢慢地站起,一步步走下階。

姬夫人做的這條擺后面很長,拖到地面上,走起來更顯得雍容華貴,和一比,原本艷妖嬈的碧蓮公主立即就像是庸脂俗了。

秦綰的容貌雖然也,但站在那里,所有人第一眼被震撼的都不是的容

任何一個上,都不會有如此氣度天的威嚴。

如果從前的秦綰頂多讓人覺得出,那麼,宮變之后不再刻意收斂的秦綰就讓人仰了。

碧蓮公主有點笑不出來了,自負貌,號稱西域明珠,但是站在這位攝政王妃面前,卻有種就算自己長得再好,可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的挫敗

“長得真不錯。”秦綰用扇骨挑起的下,這種紈绔子弟的作由做來,居然有種詭異的協調

“多謝王妃夸獎。”碧蓮公主強笑道。

秦綰微微一怔,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稱呼為“王妃”,難道這公主沒看出的發式還是閨中子的模樣嗎?不過,王妃……這稱呼也不錯就是了。

“王妃喜歡碧蓮,是的福分。”赫存滿臉笑容地道。

雖然碧蓮是準備獻給攝政王的禮,但能得到攝政王妃的抬舉,顯然對靈丘國更有利。

“這個,也是恭賀陛下登基的禮?”秦綰問道。

“正是。”赫存立即道,“碧蓮公主乃是我國王上的掌上明珠,靈丘國愿與東華永世修好。”

“不錯。”秦綰點點頭,扇輕敲著手心,淡然道,“那就送到后宮去吧。”

“啊?”赫存愕然。

座上的李鑲也茫然了一下,隨即滿臉通紅,怎麼也沒想到,最后這個讓人臉紅心跳的人居然就變他的事了!

“怎麼,不是送給陛下的禮嗎?”秦綰驚訝道。

“這……”赫存只覺得滿臉是汗。

靈丘國是來恭賀新皇登基,禮當然是送給皇帝的,要說這公主是送給攝政王的,簡直就是來找茬了,當面挑撥人家君臣關系嗎?可是……碧蓮怎麼可以被送到后宮呢?

若是皇帝再年長十歲,做嬪妃肯定比做攝政王側妃更好,可小皇帝才十一歲,等他年,碧蓮就要年老珠黃了,怎麼跟新人去爭寵?何況,培養一個能作為禮的公主也不容易,在深宮中虛度五六年也太浪費了。

大殿中也發出幾聲低低的笑聲。

西域人不善裝腔作勢,心思都寫在臉上,這分明就是被長樂郡主一句話給到死角里去了。

經歷過千秋節晚宴的眾臣都表示,跟長樂郡主搶男人?只送進后宮守活寡而沒直接弄死,就已經是看在兩國相爭不斬來使的份上了!

“還有沒有哪位公主也要表演一下的?”秦綰笑瞇瞇地問道。

看到的人都下意識地往后

雖然不國家都帶了公主,但是……公主也不是白來的,要是跟那個倒霉的碧蓮公主一樣被送進后宮去,還不如回頭再想辦法呢。就算帶回國去,也比白白浪費了強啊。

“我北燕郡主倒是也準備了節目,請陛下鑒賞。”沉默中,宇文雄開口說道。

眾人不一陣嘩然。就這樣真還有要送人的?可是……那是北燕,不是那些西域小國啊,最關鍵的是,北燕和東華都已經撕破臉了,別說送個郡主來,就算這位郡主能當上皇后或者攝政王妃,也改變不了邊關的戰事。這送過來的郡主,除了當人質,什麼用都沒有啊。

“那麼,請吧。”秦綰一挑眉,揮手讓兩個宮將不愿的碧蓮公主帶走,自己回到座位坐下。

“宇文雄搞什麼鬼?”李暄低聲道。這些日子他忙著政務,使節的事都丟給了禮部和秦綰理,真沒怎麼關心過。

“不知道,不過宇文雄來東華,所圖不小。”秦綰沉聲道。

北燕人烈,本就不是能屈能格,那天的侮辱,明明宇文雄已經憤怒到極點了,可他卻生生地忍了下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了,只能說明,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重要到在那之前,可以忍一切不能忍。

要知道,當時確實是先挑釁的,宇文雄若是借機發作,混戰中殺了蘇青崖,也能代過去,可是,不管是侮辱還是報仇的契機,他全都忍了。

宇文雄落座后,樂師又換了一批,還搬來了一面巨大的戰鼓。

隨著低沉而扣人心弦的鼓點聲,一群著上,頭扎紅綢的大漢抬著個面覆輕紗,材窈窕的子進來。

“這位是我北燕的蘭桑郡主。”宇文雄驕傲道。

“草原之花,早有耳聞。”秦綰微笑。

這位蘭桑郡主表演的竟然是戰舞,手上一對雙刀,雖然是表演用的沒有開刃的刀,刀柄還系了彩綢,但舞起來,寒閃耀,也頗有幾分氣勢。

“這位郡主,武功不錯。”秦綰道。

“沒有你的劍舞好看。”李暄道。

“那……下次跳給你看?”秦綰猶豫了一下才道。的舞蹈真一般,劍舞純粹是用武功底子撐著的,騙騙外行的眼睛還行,但李暄自己就是高手,這種華而不實的劍舞,真的好看嗎?

“好,不許耍賴。”李暄道。

“我什麼時候耍賴過。”秦綰一噘

“只能跳給我一個人看。”李暄又道。

“那當然了,你以為我喜歡丟人現眼?”秦綰白了他一眼。

“誰說你丟人現眼了?”李暄無語。

“反正我跳舞不如剛才那個公主,當然丟人現眼。”秦綰一扭頭。

“別傲。”李暄失笑。

“不是傲,是趣。”秦綰拿著了他腰間一下。

“別鬧,。”李暄無奈。

他們的座位在座之上,雖然聲音不響,下面的臣子是聽不見,可是……不算后的莫問和顧寧,李鑲距離這麼近,那是妥妥地都能聽見啊。

“啊~”就在他們打鬧中,下面猛地傳來一聲驚

下一刻,呼嘯的風聲攜帶著凌厲的氣勢破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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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叛逆的不良陸寧前一世是優雅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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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對,這只深款款的腹黑妖艷賤貨怎麼也是重生的!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重生的高智商男主牽著本土的高智商主狂重生白蓮花的故事,

專治各種善良圣母瑪麗蘇以及霸道總裁杰克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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