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再見南宮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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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閣主返回圣山,各大宗門自然都有自己的渠道得到消息,一些素來和無名閣關系切的宗門,哪怕宗主不在,也會派遣核心弟子過來請安。比如匠宗、兵宗,尤其是武宗,連秦綰都沒想到,南宮廉居然在宗門。

武宗的駐地靠近西秦的范圍,因為要建演武場的關系,選址在一座寬闊的山谷中,三面環山,進出只有一條路,谷中四季如春,看起來真不像是習武之人安居的地方,太過舒適安逸了。

“聽說武宗的初代宗主是前朝首富,過不了苦日子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建立的是武宗。”南宮廉一邊帶路,一邊隨意地說道。

秦綰從前也從未來過武宗,好奇地打量著沿途雖然有些陳舊,卻依舊能看出致華的建筑,不由得想象當年那位前朝首富是不是把所有的財產都花在這上面了。

“南宮大俠怎麼會在圣山?”沈醉疏好奇地問道。

“好歹也是宗主了,總得調教一下徒弟。”南宮廉道。

“你收徒弟了?”秦綰大意外。

“嗯,撿了個小鬼,資質尚可,調教調教試試。”南宮廉隨意地答道。

“恭喜。”秦綰笑道。

一行人來到山谷最中間的正殿,南宮廉過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來見禮,雖說之前的態度很平常,但還是看得出來他很重視這個徒弟。

秦綰雖然沒有準備,但上隨便給點見面禮也普通不了。

“你們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進西秦。”南宮廉說道。

“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奇怪我們會出現在這里。”秦綰不笑道。要知道,東華的大軍,這會兒還沒走出寧州呢,而他們卻已經在西秦邊境了。

“你要是在大軍之中才奇怪好嗎?”南宮廉翻了個白眼,又看看李暄,“反正你男人都由著你,你有什麼不敢做的。”

李暄笑笑不說話。

“武宗駐地現在沒多人在,那邊一排房子都是空著的,你們自己安排住就行。”南宮廉道。

“多謝了。”秦綰點頭。

荊藍和秦姝行了一禮,先過去收拾屋子了,蘇青崖更直接,找了間屋子就休息了,對他來說,有床即可。

陵既然到了武宗,早就躍躍試,一溜煙就跑去找人切磋了,順便把沈醉疏也拉走了。若非秦綰示意,其實他最希的還是跟南宮廉比劃比劃的。

“有話說?”南宮廉見狀,也打發了小徒弟自己去練功。

覺你有事。”秦綰皺眉道。

“我能有什麼事?”南宮廉一愣,隨即失笑道。

“你是想這麼談,還是跟我兩個人私下談?”秦綰不理他,直接問道。

南宮廉的臉不可察覺地僵了一下。

李暄看看他們,還是溫和地說道:“南宮大俠有事和紫曦說的話,本王去山谷中轉轉,這里景不錯。”

南宮廉苦笑,什麼他有話要跟秦綰說,分明就是秦綰想要跟他說點什麼,他不想聽看來還不行。

李暄對他點頭示意,帶著莫問和執劍走開了,就只剩下秦綰在這里。

“你想談什麼?”南宮廉苦笑道。

“我記得師父說過,武宗有一條規矩,宗門之——”秦綰盯著他的臉,似笑非笑地吐出兩個字,“酒。”

南宮廉的臉頓時黑得不能再黑。

“所以說,你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居然耐得住子躲在這里教徒弟?”秦綰道。

要不然,也不至于在武宗看到南宮廉會這麼吃驚。從前,南宮廉自從出師,就算在圣山,也很回武宗,多半選擇在智宗留宿,就因為武宗千年流傳的規矩:習武之人,強,理當酒!

“好歹我也是宗主了,改了行不行?”南宮廉不帶希地問道。

“你信?”秦綰斜睨他。

南宮廉挫敗……好吧,他自己都不信。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躲到圣山里?”秦綰問道。

這回南宮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道:“記得我說過,我是北燕人。”

“嗯。”秦綰點點頭,疑道,“和江州的戰事有關?可是,圣山包容各個國家的人,并沒有一定要為母國效力的規定,有誰迫你嗎?”

別說南宮廉是武宗宗主,就算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北燕百姓,不想參與朝堂中事的話,也有的是辦法躲避,以南宮廉在江湖上的聲,北燕皇室也不能迫他,以免引起民間的公憤,何至于寧愿酒都要躲到圣山里。

“我不一樣。”南宮廉沉聲道。

“哪里不一樣?”秦綰問道。

來說,南宮廉不僅是同門師侄,也是朋友,如今他若是有什麼難,能幫的一定會幫。

“總之,這件事你別管了,不會有事的。”南宮廉嘆了口氣。

“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秦綰不客氣地道,“和冉秋心有沒有關系?”

“秋心?”南宮廉一愣,隨即啞然失笑,“跟有什麼關系,就算是天機,也奈何不了我,早年欠他的人也還清了。”

“我在進圣山的時候遇見了朱碧,說毒宗已經為冉秋心所用,投北燕了。”秦綰道。

“你有蘇青崖幫你,小小一個被蘇青崖殺怕了的毒宗算什麼。”南宮廉道。

“我只是覺得,智宗最近的作有點大。”秦綰嘆氣。若非有天機老人的一力支持,憑冉秋心一個后輩,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個大陸,快要了。”南宮廉道。

“你該不會是真的在這里躲清靜吧?”秦綰奇道,“躲到什麼時候?戰爭結束?”

“再說。”南宮廉敷衍道,“何況,你不是嫌棄武宗后繼無人嗎?我會給你調教出一個徒弟的。”

秦綰無語,這轉移話題的能力簡直是沒救了。

過,南宮廉既然不愿意說,也沒辦法。話說回來,南宮廉真要修好好調教徒弟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反正,他在武宗反而是最沒有危險的。

“你既然說到秋心了,正好,有些事告訴你。”南宮廉又道,“先有星宗的預言,然后無名閣又出了個做了東華攝政王妃的閣主,最近三十六宗門也蠢蠢,各有打算了。”

“畢竟過去了上千年,就算圣山原本是為了避世,但時候久了,人心總是思變的。”秦綰并不意外。何況,如果大陸真的一統,就算圣山還存在,也不會再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了。

“武宗也有不人投了各國,或是從軍,或是作為皇族重臣的門客侍衛,我并沒有阻止。”南宮廉道。

“我見過徐鶴了。”秦綰也笑道。

“那個小家伙啊。”南宮廉,失笑道,“雖然學武天分不高,但當個將軍還是夠了。”

“人各有志。”秦綰嘆道。

“我以為,你會以無名閣主的份,公然號召圣山宗門。”南宮廉忽然說道。

集賢令不能命令三十六宗門,但至,可以引導,尤其是墨臨淵還在世的時候,對于老一輩的長老來說,墨臨淵的威名會讓很多人盲目地跟從。

“現在還不是時候。”秦綰笑瞇瞇地賣了個關子。

南宮廉一挑眉,卻聽得出的意思。

不是時候?大概……是要等江州的戰事塵埃落定吧!

挾大勝之勢,發布集賢令。

“我幫不了你,但至也不會害你。”南宮廉難得出認真的表

“嗯。”秦綰溫暖地笑起來,聲道,“我以為,我們始終是家人,小師侄!”

“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南宮廉黑線了一下,轉走人。

秦綰站在原地沒,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瞇了瞇眼睛。

從這邊看,南宮廉的影更加顯得孤寂,雖然原本他就是懶懶散散的,似乎背脊永遠都不會直,但那種隨和如今真正的疲憊還是很能分得清楚的。

不但不是沒事,反而……真的很有事才對。

想了一會兒,慢慢走回房間時,荊藍和秦姝已經出去了,只有李暄一個人在寫著什麼。

“這麼快就轉完了?”秦綰笑道。

“嗯,有些冷清。”李暄放下了筆。

他們都知道,所謂轉轉也就是個借口,讓南宮廉不會面子上下不來罷了。

“看起來麻煩的。”在李暄面前,秦綰才垮下了臉,一副哀怨的表

“南宮廉遇見麻煩了?”李暄驚訝道。

“南宮廉是北燕人,不過他似乎無意卷兩國之爭。”秦綰沉道,“他說和冉秋心無關,他是不會說謊的,那麼就是真的無關,所以,只能是和他自己有關了。”

“威脅?還是他真有什麼把柄在北燕手里?”李暄的臉也凝重起來。

兩國相爭,一兩個高手并沒有什麼用,但是,像秦綰、唐陵,甚至南宮廉這樣的高手,卻不能相提并論。

“你在寫什麼呢?”秦綰想了想還是放過了這個話題。

南宮廉已經變相承諾了不會跟為敵,既然是他這麼不想說的事,還是再看看后續好了。

“來看看。”李暄招了招手。

秦綰走到他后,湊過去一看,忍不住“噗”的一下樂了,原本還有些煩躁的心也頓時好轉了。

只見紙上并不是什麼文書,寥寥幾筆,勾勒出的是一幅幅小人圖,雖然簡單,但還是看得出來,那一個個笑著怒著、吃東西、繡花、練武、甚至耍賴打滾的小人都是

畫得簡陋卻傳神,看起來憨態可掬,尤其李暄一本正經地用仿佛寫奏折的態度,畫的卻是這些圓滾滾的小人兒,太過強烈的反差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得……犯規啊。

“像不像?”李暄還很認真地問道。

“不像!”秦綰用力點著紙上的人,嗔怒道,“我什麼時候耍賴了?”

“沒有嗎?”李暄疑地歪了歪頭。

“當然沒有!”秦綰一把抓過筆,幾下就在旁邊添了個小人,玉冠錦袍,明顯是李暄的影。

原來,那是一個秦綰在演劍舞的圖樣,但被這麼一改,劍鋒剛好橫在李暄的脖子上,尤其……那個李暄小人還做了個舉手投降的作。

“服不服?”秦綰丟了筆,趴在他背上悶笑。

“這不是……早就輸給你了嗎?”李暄一聲笑嘆。

而且,還輸得心甘愿的。

秦綰臉上微微紅了一下,親昵地蹭蹭他的脖子。

李暄抓著的手指把玩著,忽的又道:“再過幾天就能到鳴劍山莊了,見到你娘,想說什麼?”

“娘啊。”秦綰微微一嘆,又彎起了眼睛,反手抓住他的手掌,輕笑道,“我會告訴娘親,我找到了這世上最好的人,兒,一定會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嗯,我保證。”李暄一臉認真道。

------題外話------

這兩天確實更新比較,評論也沒時間回,12月本來就是事最多的時候,加上這個月家里人都不好,我家小公主氣也大,雖然那天摔下來沒出事,但記得是爸爸沒看好讓摔了,這兩天只要睜開眼睛就粘著我一個人了,哭笑不得。╮(╯_╰)╭

明天我就要去拔牙了,希拔了之后不會再這麼疼了。其實我不怎麼怕疼,但是疼到一定限度我都能覺到自己的心跳得不正常了,這個比較恐怖。覺生了寶寶后,以前可以忽略的心臟問題嚴重起來了,等完結這本書,明年還是要去做個檢查了,覺得好恐怖。/(ㄒoㄒ)/~

總之,再堅持幾天吧。雖然事多,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疼得集中不了神碼字,自己都覺最近的劇把握不太好。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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