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夏澤蒼，秦綰一把揪住唐陵的頭發就往后面拖。
“哎呀綰綰輕點輕點！”唐陵一邊走一邊。
“你閉！”秦綰用力拽了一把。
“公子……不要吧？”秦姝目瞪口呆地問道。
“沒事。”李暄閑閑地道，“唐陵越是表示得坦坦，夏澤蒼越不會多想什麼。”
頂多，也就往誤人這方面去想，怎麼想都是歪的。
“公子會考慮那麼多嗎？”秦姝表示懷疑。就算江湖上傳說的唐陵是個多英明神武的年英雄，但在每次都看見他在秦綰面前賣蠢的秦姝等人來說，再震撼的傳說也挽救不了唐陵的形象了。
“噗——”蘇青崖忍不住笑出來。
“唐陵心里徹著呢，不用你們擔心。”李暄搖搖頭。
而另一邊，秦綰一把把人揪到花園里才松手，氣呼呼地瞪他：“你來干什麼？不是讓你不要來的嗎？”
“我擔心你嘛。”唐陵撇撇，一臉的哀怨，“夏澤蒼那個家伙，別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經，其實一肚子壞水！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
“從來只有我讓別人吃虧的份。”秦綰冷哼。
“是是是，綰綰最厲害。”唐陵立即道。
秦綰了太，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來都來了，難道還能再把人打包送回去不？
“我來的時候，聽說你們遇到了刺客？”唐陵正了正臉。
“已經解決了。”秦綰頓了頓，輕描淡寫地道。
“解決了？”唐陵驚奇道，“夏澤蒼不是還在滿西秦搜捕刺客？我們在半路都遇見了幾次盤查……”
然而，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臉一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下去說道，“我說，綰綰，你該不會是真的想通了，想把李暄干掉換個更好的，所以自己找的刺客？”
“你滾！”秦綰差點岔了氣。
原本還以為他明白了什麼，果然二貨的本質完全沒變過！
“哎，別走別走。”唐陵趕一把拉住。
“還有事？”秦綰很無力地問道。
“你就跟我說說，刺客究竟是怎麼回事唄。”唐陵笑得賊兮兮的。
秦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還是拉著他的袖子，一邊走，一邊簡單地給他把事經過說了一遍。
這世上，他們是脈至親，不相信誰都不可能不相信唐陵。
“這樣啊。”唐陵下，忽然轉就走。
“你去干嘛？”秦綰揪住他的發尾，很有種不祥的預。
“去找慕容流雪。”唐陵答道。
“揍他一頓？”秦綰一愣。
“肯定是跟他好好討論一下，怎麼弄死姓李的！”唐陵右手拳頭，在左掌心重重地敲了一下，一臉的憤慨和理所當然。
秦綰黑線，忍了好久，終于覺得忍無可忍，一拳頭揍了過去。
“呃……”后傳來一個糾結的聲音。
“散步呢？”秦綰平袖，若無其事地轉，笑容依舊溫婉大方，仿佛剛剛手的不是一樣。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慕容流雪委婉地問道。
秦綰并沒有太限制他的自由，只要不走出去，在后面的花園里散散步還是可以的，這里也沒有西秦的人，而一早一晚，使宮打掃庭院的時候，不用說，慕容流雪也會自覺避開。
落在西秦手里，可不會有落在秦綰手里客氣，夏澤蒼可是恨極了那個刺客的，慕容流雪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秦綰也很放心。
“沒關系。”秦綰笑笑，隨即又狠狠地瞪了唐陵一眼。
“好久不見。”慕容流雪沉默了一下才打招呼。
實在是……唐公子眼眶上那一圈烏青，攝政王妃還真是一點兒都沒留啊！
“認識？”秦綰好奇地問道。
“還好，就是認識，不。”唐陵一邊說，一邊了眼眶，指尖帶上力，很快就散了淤，讓自己一張俊臉恢復正常。
他樂意讓妹妹打兩下是一回事，但在外人面前頂著個熊貓眼丟臉就是另一回事了。
慕容流雪看著他嫻的作也不了角。
他和唐陵也確實只是認識的程度，完全不，所了解的都是江湖上的傳聞。只是……這個差距真的有點大，大得幾乎讓他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易容頂替的冒牌貨。
“你過來一下。”秦綰想了想，忽的拽著唐陵的袖往書房走，一面只留了句“慕容公子自便”。
慕容流雪看著他們的背影，很有幾分好奇。
這兩人……太親昵了，但是，那種親昵太過自然坦，仿佛天經地義，本該如此，完全不會讓人想到男之上去。
表兄妹？這不可能。
“怎麼啦？”唐陵一進門，就被扔了一大疊的書冊。
“盟書。”秦綰答道。
“哦。”唐陵也不在意什麼機不機的，既然是秦綰給他的，他拿起來就看，然而，只掃了兩眼就驚奇地挑起了眉，“夏澤蒼居然這麼大方，轉了呢？”
“我也覺得。”秦綰一聳肩。
唐陵將盟書卷一個紙筒，一下下敲擊著自己的手掌，沉道：“你知道我不懂朝廷的事，所以這份盟約有沒有問題，我是看不出來的。”
“本來也沒
指你。”秦綰白了他一眼。
“不過，我了解夏澤蒼。”唐陵一臉嚴肅地道，“這前后的差距太大了，就算有刺客的事，夏澤蒼也不可能同意退步那麼多，除非……”
“除非他能得到的好，遠超過退步所付出的。”秦綰接口道。
“要我去問問嗎？”唐陵道。
“怎麼問？”秦綰一愣。
“直接去問夏澤蒼。”唐陵坦然道。
“……”秦綰難得地被噎了一下。
唐主你就算是當細也當得太明正大、太坦坦了好嗎？
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用，橫豎他也不會告訴你真話。”
要是從前，夏澤蒼可能不會防著唐陵，但現在可不好說，尤其夏澤蒼為皇族，總有個皇族改不掉的通病：多疑！
“那好吧。”唐陵有些憾地一攤手，似乎對于做細這回事還是興趣的。
“說起來，你爺爺同意你來西京？”秦綰問道。之前唐默雖然沒有發話，但歐鷺卻是一直著不讓他一起跟來的。
“為什麼不同意？”唐陵詫異道。
“我以為，爺爺應該不希你介到東華和西秦的朝政里去。”秦綰委婉地說道。
鳴劍山莊世代立足西秦，和朝廷關系良好，就算不是朝為，但肯定是不會幫著別國的。而唐陵若是跟在邊，很顯然，做的事絕對不會對西秦有利。
“爺爺說，他是西秦人，自當忠于西秦，但我不是啊。”唐陵眨著眼睛，一臉認真道，“所以爺爺說，誰走什麼路，都是自己選的，自己不后悔就好。娘就是想得太多了，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那萬一……爺爺怎麼向西秦代？”秦綰道。
“一個江湖世家，需要代什麼？就連那些真正的宦世家，一門分侍兩國的也很多，為的是不把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尤其是在世，就沒有一個家族是從一而終的。現在西秦的溫家，和北燕第一大世家的溫家，在前朝末年也是同枝，按族譜算也是親戚。”唐陵滿不在乎地一聳肩，“鳴劍山莊在西秦深固，就憑我一個人還連累不了，放心吧。”
“好吧。”秦綰聞言，這才稍稍安心。
唐默和唐演夫婦都是好人，歐鷺還是的親姨母，自然是不希鳴劍山莊出事的，既然唐陵心里有數就好。
“那麼，這個玩意兒，你打算怎麼辦？”唐陵晃了晃手里的紙筒，“簽？不簽？”
“為什麼不簽？”秦綰挑眉，毫不客氣道，“反正這個盟約對東華只有好，沒有壞，不簽白不簽。”
“那夏澤蒼的算計？”唐陵疑道。
“想必就算有好也是見不得人的。”秦綰笑得很甜，“不知道我最喜歡干的事就是黑吃黑嗎？”
“黑吃黑啊，這個本公子最喜歡了。”唐陵連連點頭。
“咚咚！”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象征地敲了兩下，李暄推門進來。
“蘇青崖呢？”秦綰好奇道。
“說是要配點藥，跑到行宮的藥庫去了。”李暄頓了頓才道。
“……”秦綰汗，這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不過，以他和夏澤蒼的，想必也不會有人阻止他吧。
“你們在看盟書？”李暄的目落到唐陵手里。
“嗯，有鬼。”秦綰道。
“那是肯定的。”李暄一點頭，笑道，“又想什麼壞主意了？”
“只是不喜歡被人當傻子看。”秦綰一聲冷哼。
要說東華和西秦的同盟，就目前而言還是很堅固的，秦綰也不是喜歡把事做絕，不過，要是夏澤蒼想吃獨食，就別怪連鍋一起端走，連湯都不給剩下！
“對了。”唐陵著下，忽然道，“我到行宮門口的時候，倒是聽兩個軍士卒說已經有了刺客的下落，西秦軍已經在調集人手準備抓捕了——可刺客不是慕容流雪嗎？”
“這麼重要的事你才說！”秦綰一愣，隨即怒道。
“這不是一時沒想起來麼。”唐陵很無辜。
唐主表示，只要不是想刺殺綰綰就行了，李暄遇刺個一次兩次三次的，他完全不關心好麼？
“西秦哪里來的刺客？”李暄和秦綰面面相覷。
布置這個殺局的人是慕容流雪很定不會有錯，那麼，西秦要抓捕的刺客又是誰？尤其重要的是，夏澤蒼……究竟是真的覺得那人是刺客，還是故弄玄虛？
“西秦想盡快平息事端。”李暄肯定道。
“為此不惜連刺客都認下來？”秦綰驚奇。
就不信夏澤蒼能找個說得過去，又和西秦完全沒有關系、還主認罪的刺客出來差。要是帶個死人來……就算說詞再完，西秦終究也要背上半口黑鍋的。
“對了，刺客！”李暄的目一亮，“如果夏澤蒼不是想包庇刺客，那就是……他不能讓真正的刺客落在我們手里。”
夏澤蒼肯定是不會包庇刺客的，他和慕容流雪八竿子打不著邊，和這場刺殺本也沒有任何關系，完全是被連累的，不想殺了慕容流雪就是好的了。那麼……
慕容流雪上有什麼價值？甚至，在夏澤蒼本就不知道刺客的真正份地時候，他能有什麼價值？
答案似乎已經在邊，只是被什麼東西抑著，一下子吐不出來，哽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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