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
“你說,李暄自己將中蠱毒的事在早朝上當眾捅了出來?”冉秋心的臉很凝重。
“是的。”站在堂下的探子一臉的恭謹嚴肅,又道,“小姐,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東華……秦綰,果然有蠱師?”冉秋心沉道。
“聽說,是個白發藍眼的年輕人,是攝政王妃的幕僚。”探子答道。
“你先下去吧。”冉秋心揮了揮手。
“是。”探子行了一禮,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冉秋心坐在那里,半晌沒。
“李暄還真是娶了個好妻子啊。”宇文忠背著雙手從后堂走出來。
“殿下以為如何?”冉秋心問道。
“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宇文忠一聲冷哼道,“眼下想要吞并東華是不可能了,孤那個好弟弟還真是會挑時間,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東華的細!”
“殿下言重了。”冉秋心無奈。
這絕對是氣話,宇文孝再怎麼樣也不會幫著東華,只不過……嘉平關大捷,打下東華也只是宇文忠的功勞,那宇文忠的太子之位就更穩當了,宇文孝當然是要拖后的。
“你那個師兄……”宇文忠皺了皺眉,停頓了一下才道,“就非得認準了宇文孝嗎?”
“師兄是很固執的人。”冉秋心也無奈。
如果可以的話,是真的不想跟虞清秋為敵,只可惜,或許是一種驕傲,智宗的弟子,極有兩人選中同一個主君的,核心弟子更是如此。
謀主的位置終究只有一個,誰也不會愿意屈居人下。
“殿下……”停了一會兒,冉秋心幾次言又止,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沉聲道,“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哪個人?”宇文忠的臉上瞬間流過一不自然。
“殿下知道的。”冉秋心毫沒有放松,“作為殿下的謀主,小必須要知道,如果東華要以牙還牙,殿下是否有抵之力。”
“秦綰,敢如此大膽?”宇文忠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不是也做了?那秦綰又有什麼不敢的。”冉秋心不笑起來。
你都敢了,卻覺得別人不敢?這是個什麼道理!
“派人監視那個南疆人的向,不能讓他踏北燕境半步,可以的話,最好是殺!”宇文忠狠聲道。
“是。”冉秋心答應了一聲,心里卻很有些不以為然。
北燕這次去行刺李暄的人中,可沒有一個是南疆人。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不是非得本人才能施展。
宇文忠很快就平靜下來,若是秦綰真敢,他也不是沒有底牌的。
“殿下,關于蘭桑郡主的事……”冉秋心遲疑了一下,又道,“小不覺得秦綰如此好心,能主提出用如此簡單的條件便讓我們贖回郡主。”
誰都知道,有沒有那張通緝令,對于唐陵那樣的人來說,并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孤自然知道,只怕,和蘭桑是達了什麼換條件的,但是蘭桑不回來,孤怎麼能知道到底有什麼謀?”宇文忠一聲冷笑。
“殿下心中有數就好。”冉秋心點了點頭。
畢竟,蘭桑郡主也是姓宇文的,這個外人卻不好說得太明白。
“孤這個堂妹,從來也不是個省心的,回來后,你派人看著點。”宇文忠不屑道。
“是。”冉秋心含笑應道。
“還有太子妃那里……”宇文忠說著,又皺了皺眉,有些為難。
自從譚永皓死在江之后,太子妃就和他有了隔閡,不再像原先對他的溫和順,仿佛渾都長滿了尖刺的覺,最開始他還有些愧疚,但時候長了,也失去了耐心,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太子妃的院子了,從前的恩夫妻,形同陌路。
尤其,太子妃知道譚永皓死亡的計劃是冉秋心安排的之后,就和冉秋心過不去,直恨不得殺了給弟弟報仇,也讓宇文忠臉上很下不來。
計劃雖然是冉秋心制定的,但卻是他讓冉秋心做的,看過之后也是他同意實行的,宇文忠雖然算不上氣量恢弘的雄主,但也不至于把責任都推給屬下。太子妃針對冉秋心的歇斯底里,讓堂堂太子覺到自己的威嚴到了挑釁。
相比之下,冉秋心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和順,還不忘自己該做的事。一邊是形同潑婦,一邊卻是解語花,宇文忠會偏向哪一邊,不言而喻。
“殿下放心,太子妃只是傷心過度,才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小可以理解。”冉秋心嘆了口氣,安道,“太子妃和殿下相伴多年,時候久了,就會好的。何況……小確實對不住太子妃。”
“不是你的錯,是孤小看了秦綰。”宇文忠下意識地道。
提起“秦綰”這個名字,他依舊咬牙切齒的。
雖然素未謀面,但他們已經手過幾次,冉秋心也提醒過他,是他沒有在意,本該想到的,就看冉秋心就知道,這世上,也有比男子更出的子。
“殿下也不必煩心,不過是一時失利而已。”冉秋心微笑道,“即便是嘉平關被東華奪回,也不過是回到了原點,殿下并沒有輸,不是嗎?”
“秋心說的是。”宇文忠沉默了一下才道。
當然,話雖然這麼說,但其實他們都明白,這場鋒,北燕其實是輸了的。
幾十萬大軍的調,耗費多糧草資,再加上江城外折損的十幾萬兵馬,嘉平關被唐陵的有毒飼料放倒的士兵和無數牲畜,北燕在兵力和資上的損失不計其數,甚至可以說是元氣大傷,若是保不住嘉平關,至未來三年無力南下。
但是,冉秋心更明白宇文忠的心理,正因為這個男人心里都明白,無需提點,所以,反而可以適當寬一下。
男人,都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
宇文忠這樣的人,其實更承不起失敗。
“不過,譚家那邊……”宇文忠有些不滿。
譚永皓的死雖然有他的責任,但也不是他有意的,何況,太子是君,譚家是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如今譚家卻一副百般看他不順眼的模樣,在朝堂上也跟他嗆聲,仿佛這不是岳家,而是仇家似的。
“譚家,殿下倒不需要太過在意了,不過兩三年,譚家就不了殿下的助力,反而會變掣肘了。”冉秋心淡淡地說道。
別說譚永皓死后,譚家失去了唯一的繼承人,連爵位怕都要落到旁系去,就是譚永皓還在,等譚家主去后,那個不堪大用的紈绔子弟譚永皓能擔當大任嗎?不讓宇文忠給這個小舅子收拾爛攤子就是燒了高香了。
“你說得對。”宇文忠也長嘆了一口氣。
“殿下若是有意,可以試試拉攏一下溫家。”冉秋心想了想,又說道。
“溫家……”宇文忠有些遲疑。
作為北燕第一大世家的溫家,宇文忠當然是想拉攏的,可溫家在諸位皇子之間的態度一向是不偏不倚的,而最重要的是,溫家和譚家不睦,由來已久,加上譚永皓糾纏溫家大小姐,更是讓兩家的關系降到了冰點以下。
“小前些日子和溫小姐偶遇,也相談甚歡,若是殿下不介意……”冉秋心輕笑。
“那便有勞了。”宇文忠松了口氣,臉上也出喜來。
溫家的男人不好手,若是從子的手帕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溫家的大小姐雖說很是聰慧,但畢竟是個閨中,和冉秋心比起來,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
“對了,殿下若是有辦法,不妨試試能不能救回溫譽。”冉秋心又說道。
“孤想想辦法。”宇文忠了太。
滄河上一場大火,燒掉北燕十萬大軍,副將溫譽被東華所擒,這也是溫家的心結。雖說溫譽是旁系,但也是溫家下一代中比較出的一個,都是維護家族的羽翼,當然不愿意就這麼失去的。
“小以為,在秦綰這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有價碼的。”冉秋心道。
“任何人,任何事?”宇文忠有些不相信。
“只要沒有傷害到在乎的人。”冉秋心淡然道。
“聽起來更像是商人手段。”宇文忠了角。
“不,只是一切向利益看齊罷了。”冉秋心搖了搖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找秦綰……談價錢,把溫譽買回來?”宇文忠有些艱難地道。
“是的。”冉秋心回答得很肯定。
“好吧,孤試試。”宇文忠無奈。
“殿下最好派個會做生意,會就地還錢的使者去。”冉秋心抿一笑。
宇文忠默默地了把頭上的汗。
“殿下不必如此,智宗訓誡就有一條,邦如經商,不過是利益換,雙贏之中,且看誰本事高,會談價,誰就能爭取到更大的利潤。”冉秋心道。
宇文忠楞了一下,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這話雖然庸俗,卻又很有道理,不覺問道:“是誰說的?”
“智宗第一任宗主,鬼真人。”冉秋心悠然道。
“那個一手了前朝,致使大陸四分的鬼真人?”宇文忠口而出。
冉秋心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這位前輩所寫的心得手札,在無名閣也是有副本抄錄的,比起我和師兄,秦綰的行事作風更接近鬼真人,想必也是研習的他的手札。”冉秋心補充道。
“無名閣。”宇文忠喃喃自語了一句,眼中流出一勢在必得。
先不論無名閣的人,無名閣的號召力,就憑無名閣里珍藏的那些各家典籍,前朝,就是一座深不見底的寶藏。
·
“阿嚏!”秦綰用力打了個噴嚏。
“王妃怎麼了?可是昨晚涼著了?”正在研墨的秦姝趕問道。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惦記我。”秦綰一撇,抬頭道,“你繼續。”
“是,王妃。”站在書桌前的祁印商翻開了賬冊,指著其中一繼續說起來。
秦綰現在的私產基本上都給了祁印商在管理,包括醉白樓和明月樓,以及新近買下的輝耀閣。畢竟秦楓家后,他的產業自然有柳碧君管理,卻不太方便繼續幫妹妹打理了。
祁印商雖然出家,但祁展天犯事,他盡管得到了大赦,但肯定是與宦途無緣的了,不過現在在攝政王府,也未
必比做個小差。
宰相家人都七品,何況是攝政王府。
祁印商為人明卻不失良心,秦綰于他有救護子之恩,他為管理產業也更盡心盡力。
何況,離開攝政王府,他的份,也再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了。
說完了產業,秦綰喝了口茶又看看這個一本正經的年輕人,笑道:“怎麼樣,還適應嗎?”
“好的,多謝王妃。”祁印商歪了歪頭,很平淡地說道。
“你覺得好就行。”秦綰了個懶腰起,又道,“最近本妃會很忙,賬目三個月一報就行了。”
“王妃倒是真相信我。”祁印商苦笑道。
“本妃是相信你,但也不是無條件的。”秦綰笑道,“你們夫妻現在都已經無親無故,膝下只有一個子,將來他的前程還不是要靠本妃?你又不是蠢人,何必為了一點無用的金銀毀了兒子的前程。”
“……”祁印商無語。
好吧,王妃說得太有道理了。他們現在只有一家三口,住在王府,吃穿不愁,王妃給的酬勞也很高,夫人有足夠的閑錢買些喜歡的首飾盒裳,要再多的錢財又有什麼用呢?留給兒子?可有攝政王妃在,兒子將來必定不會像他一樣絕了仕途的,要那麼多錢也沒有意義。
王妃是個很大度的人,只要忠心,辦事勤快,能給的,遠比自己來的要多,還不會半夜做噩夢。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忠心,只有利益永恒。”秦綰悠然道。
“王妃這話,請恕屬下不能茍同。”祁印商反駁道,“王妃邊的蝶姑娘,難道王妃也不信嗎?”
秦綰倒是楞了一下,眼中也閃過一贊賞。
祁印商來府里時間不長,之后又離開了京城,說起來,相時間并不長,而最近蝶跟著的時間遠不如荊藍和秦姝,可祁印商居然看得出來,對蝶是不同的,這份觀察力也值得贊賞了。
然而,對于他的話,秦綰沉默了一下,眼中閃過一莫名的流,淡淡地道:“能陪你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不可信的。”
口中說著同生共死,或者口口聲聲愿意為你去死的人,若不是真死過一次,誰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呢?就算說的時候是真心,可刀刃加,生死關頭,也許就退了。沒有真正到那個時候,誰也不會知道自己最真實的反應。
祁印商想起有一次偶然看見蝶頸上那個猙獰可怖的傷疤,也不沉默了。
就從當初王妃只一人在襄城將無數勢力的探子都耍得團團轉,悄然帶走了賬本,連天下第一高手南宮廉都被坑了的那種嫻手段就知道,這位王妃的過去定然也是多姿多彩的。
“行了,本妃若是不能信你,也不會用你了。”秦綰又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本妃是個小子,也是懂的。”
“多謝王妃,屬下告退。”祁印商拱手道。
“去忙吧。”秦綰揮揮手。
祁印商又行了一禮,抱著一疊賬冊出去了。
書房的門一開,剛好和李暄肩而過,他趕側讓路:“見過王爺。”
“嗯,去忙吧。”李暄隨意地點點頭。
祁印商忍不住勾了勾角,還真是夫妻,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回來啦?”秦綰笑道。
“今天的早朝你沒去,倒是看了一出戲。”李暄一擺,在對面坐下來。
“那個任史又去咬杜太師了?”秦綰想了想道。
“他把杜太師為前的事都查出來了,都時隔幾十年,虧他還能找到當年的人證——這般能耐,當個史可惜了,應該放到刑部去才對。”李暄搖了搖頭,但話雖如此,他的語氣中卻不帶褒義,顯然對任史這種夾帶私怨的行為并不是很贊賞。
“所以,執劍查出的沒有錯,杜太師以前真有妻有子?”秦綰一挑眉。
“應該是吧。”李暄皺眉,再想起杜太師那道貌岸然的模樣就更覺得惡心。頓了頓,簡略地把任史查到的東西說了一遍。
杜太師是清流,并非宦世家出,其父只是個屢試不中的秀才,在家鄉開了間私塾,教鄉親的孩子識得幾個字罷了。不過杜太師本人倒是聰敏好學,父親教不了他后,便一個人去了城里的書院求學,家貧,便給書院做些灑掃的活計換取學費減免,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秀才,之后迎娶了座師的兒。
然而,這位老師和他的父親沒幾年就都去世了,家中除了妻子也沒有別的親人,正逢杜太師上京趕考,一舉高中,偏又在那年的桃花祭上和一位書香世家的小姐一見鐘——畢竟,雖然他的岳父才學不錯,卻是個奉行子無才便是德的老古董,他的妻子溫順賢惠,可大字不識,和他本說不上話。
而那位原配的糟糠之妻無依無靠,消息閉塞,更不知如何去尋找杳無音信的夫君,家中還有子要照顧,這一耽擱,便是幾十年。
“杜太師以前有個兒子?他不知道?”秦綰驚訝道。拋棄妻子的男人不,但連兒子都不要的卻不多見。
“聽說是杜太師上京后才發現有孕的,只是七歲那那年出了天花,沒熬過去。”李暄嘆息道。
秦綰也跟著嘆了口氣。
“不過……”李暄又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秦綰一怔,“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這麼多年過去,云州又是大災過后,不百姓都流離失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查得如此清楚,也不容易的。”李暄意有所指。
秦綰微微皺眉,回頭道:“執劍進來一趟。”
“是。”秦姝答應一聲,放下墨出去了。
“你懷疑,幕后有人?”秦綰沉聲道。
“事是真的,但這個時候捅出來,未必沒有人在暗中引導這件事。”李暄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對我們并沒有壞。”秦綰沉道,“難道是有人要跟杜太師過不去?這不是幫了我們嗎?”
“也或許……”李暄的話只起了個頭,卻沒有說下去。
“有人想借我們的手,挑起東華的。”秦綰幫他說完了未出口的話。
“也或許,就是我想多了。”李暄苦笑了一下。
“派人查一查,有備無患。”秦綰想了想道。
“王妃找我?”就在這時,執劍和秦姝一起推門進來。
“杜太師那件事,你是怎麼查的?”秦綰問道。
“杜太師?”執劍一愣,隨即答道,“屬下派人拿著杜太師的畫像去那婦人所說的地方詢問,還有幾個老人認得他。之后那人又暗中查訪了幾個人證,確認那就是土生土長的百姓,不是有人預先安排好的,便回來報告了,可是……出了什麼差錯嗎?”
“差錯倒是沒有。”李暄搖了搖頭,卻又道,“這麼久遠的事,你查起來倒是快。”
“這個……”執劍被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道,“確實有點過分順利,屬下也有過疑,但事實肯定是不會錯的。”
“你怎麼看?”李暄轉頭去看秦綰。
“很濃的謀的味道。”秦綰一聳肩。
“王妃,屬下是不是……辦錯事了?”執劍有些不安。
“不關你的事。”秦綰揮揮手,卻又道,“看起來像是針對杜太師的,不過,杜太師倒了,對誰有好?”
“……”李暄沉默半晌才指指自己的鼻子,很無辜道,“我?”
“……”秦綰也無語,“還有呢?”
“任史?”這回,李暄考慮的時間更長久。
“做這些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他沒這個城府。”秦綰不客氣地道。
就看任史多年來致力于和杜太師為難就知道,真有這麼大的把柄在手里的話,他肯定是不會忍至今的,怕是早就發難了。
“看起來,東華的朝堂,還沒有收拾干凈啊。”李暄的聲音有些發冷。
“今年恩科考上來的進士,可以放出去一批了,在京城沒什麼大用,反而被滿目的繁華給移了。”秦綰道。
“我已經讓東方牧安排了。”李暄點點頭,又道,“對了,我給龔嵐安排了個位置,他總算松口同意了。”
“戶部侍郎?戶部主簿?”秦綰隨口道。
“京城令。”李暄吐出三個字。
“咳咳……”秦綰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什麼?”
“京城令。”李暄重復了一次,眼中帶了一促狹的笑意,很顯然,是料定了會有這樣的反應。
“京城令需要通刑名律法,可龔嵐對這些一竅不通。”秦綰一臉的古怪。
讓一個通算賬數學的人去斷案,這簡直荒唐!
“沒辦法。”李暄無可奈何地笑道,“龔嵐是平民,連科舉都沒考過,頂多算是宦之后,勉強有個蔭封朝的資格,但不管是戶部侍郎還是戶部主簿,一下子把他提拔到那些位置上,到的阻力都會很大,可京城令不一樣,這個燙手山芋誰也不愿意接,自然不好反對。等歷練一陣子,有了資歷,再平調就容易了。”
何況,京城令這個位置雖然麻煩不好做,可必定是當今的心腹才能勝任,宋忠顯然不合格了,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這時候李暄讓他升半級外放,他求之不得。至于龔嵐不通刑名,只要找個懂的幕僚提點就行了,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秦綰只要一想起龔俠可能會有的那副苦大仇深的表,就忍不住想笑。
------題外話------
今天再多1000字,帶我家小公主去園玩,回來好好碼字,希明天會更多,我有沒有很乖呢?O(∩_∩)O~
然后推薦好基友文文,權謀、寵文。
《浴火重生之鬼醫妖后》——枼玥
當嗜帝君遇上冷鬼醫,當妖孽帝君遇上曠世妖,妖孽帝君為了一個傾城禍國妖畫天下為牢的故事。
一花一葉一追逐,一生一世一雙人。
:容絕,傾國傾城之貌,上能安邦定國,下能禍國殃民,長期清醒,偶爾裝裝糊涂,計謀無雙。
他:絕世風華,嗜帝君,威武霸氣,遇見之后,一見定終,皇后太,豺狼太多,一統天下,看誰敢覬覦他的皇后。
……
“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了如寒冰般的心,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他以為他無心,原來,只因還未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