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把火給熄滅了?”好一會兒,李檉才問道。
“為什麼?”立刻就有人反對,“這黑咕隆咚的,又沒人帶著照明之。”
“可是這麼燒下去,墓室中的空氣會燒完的,等到救援之前,我們都要悶死在這下面!”李檉解釋道。
“可是……”
即便明知如此,要在如此漆黑的墓室里手不見五指,或許要呆上幾天,大部分人還是覺無法接。
“想死還是想活?”李暄只問了一句。
頓時,沒人做聲了。
但是,整個棺蓋都已經燃燒起來了,冒起的火焰足有兩尺高,墓室中沒有水,想要撲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話說回來,用金楠木來做棺槨,是因為本這種木料就防火防水防蟲,外層還額外涂上了隔火的漆料,到底用的是什麼燃料,才能一瞬間讓整個棺蓋都燒起來的?
“都讓開些。”李暄道。
秦綰立即護著李鑲退到了角落里,葉隨風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不止是因為他是侍衛,更重要的是,總覺得王妃邊特別的安全!
李暄眼神一凝,一掌對著火焰打了過去。
“呼~”火焰猛地躥起一人多高,嚇得最近的兩個郡王一聲尖,隨即又一下子了回去,閃了閃,竟然真的慢慢熄滅了。
墓室中頓時暗了下來,只余下燒紅的棺蓋還帶著一殘,很快的,等這點火星也滅去,墓室就會陷完全的黑暗。
人群了,自覺地分了幾塊站立。人的本能,在無助的時候就會靠近自己信任的人,自然而然的,就劃分出幾個小圈子。
李檉想了想,一個箭步竄了過去,站在了李暄邊。
皇族中人多半是練武的,就算練不高手,但眼力總有那麼兩三分,單憑掌風是不可能滅火焰的,而火焰會被熄滅,是因為李暄那一掌太過剛烈,一瞬間干了旁邊的空氣,生生走了火焰賴以生存的養料。
在這樣的人邊,肯定更安全,何況李檉自認自己坦坦,可沒有別的小心思。
能在太上皇時代活下來,還活得不錯的王爺,怎麼也不是簡單的人。
“多久才會有人來啊?”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說話。
這些宗親,秦綰一大半都沒有往過,頂多也就是認得誰是誰,還沒到在黑暗里僅憑聲音就能把人認清楚的地步。
“休息一會兒吧,保存力。”李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綰也不矯,一擺,找了個角落就坐下來。
滅火之前,就先閉上了眼睛,這會兒再睜開,已經能約視,卻不必像旁人一樣抓瞎。
“想什麼?”李暄低聲道。
“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秦綰湊了過去。
“你懷疑,除了主墓室,還有其他地方被了手腳?”李暄一挑眉。
“有備無患。”秦綰沉聲道,“萬一再炸一次,我可不想被活埋在下面。”
“墓道中的路我們都不。”李暄猶豫道。
皇陵的結構極為復雜,進來的時候,還是因為他之前跟著工匠進來過一次,記得通往主墓室的路,可要再往邊上走,就不一定了。
“左右不離風水和機關,就當是驗證一下這些年跟碧姨學的東西吧。”秦綰一聲輕笑。
“小心。”李暄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他們被困在這里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出去的,他需要在這里制這些皇族,只要秦綰小心些,至能護住自己才對。
“走。”秦綰一把揪住葉隨風。
“我也要去?”葉隨風一臉的苦相。
“本王妃缺一個試機關的餌。”秦綰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葉隨風一聲慘。
然而,秦綰可不管他愿不愿意,拽著他的領,丟進了邊上早就看好的另一條墓道。
主墓室中雀無聲,大家都下意識地遠離了這邊,生怕下一個被王妃扔進去探路的就是自己了。
葉隨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一頭撞在堅的石壁上,直撞得眼淚都流下來。
“轟隆~”石門在后緩緩閉合。
“王妃?”葉隨風心驚膽戰地了一聲。
“嗯?”秦綰應了一聲。
葉隨風這才松了口氣,若是讓他一個人關在這墓室之中,真還不如快點死了好呢。
隨后,一點青蒙蒙的明亮了起來,只見秦綰手里托著一塊不規則形狀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石頭,但那青確實是從石頭部發出來的,雖然不太亮,但至能看清所的環境是一條長長的墓道。
“王妃,這是通向什麼地方的?”葉隨風問道。
“按照墓室一般的結構來看,應該是皇后的墓室。”秦綰聳了聳肩。
不過,雖說沒看過皇陵的設計圖紙,可想來太上皇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墓修得特別不合群,所以按照常理和常識推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喬太后還在,想必還是一座空墓室吧。”葉隨風樂觀道。
能與帝王合葬的,只能是皇后。當然,或者有不江山人的昏君想和寵妃葬在一起,可太上皇明顯不是。太上皇當初雖然寵周貴妃,但和喬太后年夫妻,多年相伴,自有一種相濡以沫的敬重,何況如今周貴妃的骨頭都還不知道在哪里呢。也正是因為喬太后還在,在喬太后安
葬之前,皇陵部的一部分不可逆轉的機關才沒有開啟。
“誰知道呢。”秦綰一聳肩,涼涼地說道。
葉隨風小臉一白,腳步也慢了下來。
“我說……你怕鬼?”秦綰忽然道。
“誰、誰怕鬼了?”葉隨風勉強道。
“。”秦綰嗤笑。
“我不是怕鬼,就是怕黑而已!”葉隨風辯解道。
“你一個大男人怕黑?那怕不怕打雷?”秦綰無語。
“誰說男人不能怕黑了?”葉隨風小聲嘀咕了一句,幸好墓道里靜得落針可聞,倒是聽得很清楚,“我就是天一黑,沒有亮就什麼都看不見罷了。”
“看不見?”秦綰楞了一下。一般來說,在黑暗里適應一會兒,正常人都能約視,尤其在外面的話,還有月星,并不是像墓道里的完全黑暗。而昨晚葉隨風看見走出來的那一聲“有鬼”實在得太慘絕人寰了點。
“就是看不見啊。”葉隨風哭喪著臉道。
也幸虧他是習武之人,就算眼睛不好使,至還有耳朵能聽風辯位,長年累月習慣了,勉強不會被人看出來,就算如此,只要天一黑,他還是不太愿意出門的。
“夜盲癥?”秦綰想了想道。這個倒是有點麻煩,若是從文還好,可葉隨風是習武的,多半是走軍隊這條路,晚上看不見,難道晚上不能行軍?就算只當個侍衛,也不能天黑就不辦事了。
“好像是。”葉隨風無奈道,“以前有大夫看過,說是治不好。”
“哪個庸醫?”秦綰不屑道,“回頭找蘇青崖去。”
“真的?”葉隨風驚喜道。
自從蘇青崖在京城安家后,想找他看診的人多如牛,可蘇宅門口日夜有侍衛守著,蘇青崖又不常獨自出,就算有幾個不怕死的能堵住他,也要看蘇公子心好不好。
心好,痛個兩天就算了,心不好……會讓人覺得還是干脆醫不好了早早了斷更解。
“本妃對自己人一向很大方的,葉公子以后就知道了。”秦綰笑。
葉隨風聞言,突然心念一。
自己人?王妃當他是……自己人?
“年里的賞花宴上,本妃倒是見過你家小妹,葉靈的?”秦綰忽然轉過了話題。
“啊,是,小妹回來還說了好久攝政王府那片冬天里也暖如春日的桃林呢。”葉隨風怔了怔才道。
“可許了人家?”秦綰道。
雖然像是隨口一問,但份不同,葉隨風可不敢當隨便聽聽,心思拐了十七八個彎,這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妃想要為小妹做嗎?”
“本妃最近覺得,難怪以前幾位皇妃總喜歡牽紅線。”秦綰笑道。
葉隨風心里亮,趕接口道:“王妃看上的人自然是好的,想必爹娘和小妹也會喜歡的。”
“出去之后,讓葉小姐來王府玩幾天吧。”秦綰淡笑道。
“是。”葉隨風立即答應。
反正,攝政王妃不管為葉靈許了什麼人家,總是的心腹,有了這樁聯姻,葉家就能搭上攝政王的船,從此不再怕被新帝清算。就算婚事不,葉靈在攝政王妃邊待幾天,回府后也能價百倍,看梅家的梅夕影就知道了。若不是為舞長公主的伴讀,自在宮中長大,梅夕影和六大世家其他的小姐又有什麼區別?可如今的梅夕影,別說葉靈不能比,連梅家的家主做決定前都要先考慮這個大小姐的意見。
秦綰微微勾了勾角。
六大世家中,葉家從商,名下的商鋪遍及天下,別說市農工商商最末,從商到葉家的地步,已經連皇室都要忌憚三分了。雖說這些年由于太上皇的打,葉家的利潤水了很多,但數百年底蘊依舊不可小視。比起梅家那個有些糊涂的家主,秦綰更看好和葉家合作。
不怕和聰明人打道,就怕本來不聰明,還要自作聰明。
“王妃,前面沒路了。”葉隨風忽然道。
“我看看。”秦綰越過他走上前,舉起手里的夜石,慢慢照過去,再回憶之前李暄開門的樣子,很快就找到了機關,石門緩緩上升。
果然,既然是帝后的陵寢,機關也是一模一樣的。
“王妃,小心有機關。”葉隨風一閃,先踏進了墓室。
“現在不怕了?”秦綰好笑道。
“這個……嗯,王妃不是說了,缺個試機關的餌嘛?”葉隨風賠笑道。
不怕?怎麼可能!
不過,就算他是個紈绔子弟也知道一個道理,如果葉家的人不,那就算上了攝政王的船,也只會被當做棋子算盡利用價值后丟棄,不是上位者的冷酷,而是世間事本應如此。而作為葉家的男人,既然有了機會,誰不想為家族更好?
他自生母早逝,主母待他如親生,兄長說不上親,但也友,小妹更是好。至,要為母親和妹妹掙出一份功績來。
秦綰借著夜石的微看了一眼他臉上堅定的神,滿意地點點頭。
好的,這不就是能克服嗎?只要有了為之拼命的目標和信念就行。在這殺機四伏的地方,可不想帶著一個隨時一驚一乍的侍衛來拖后。
大約是在空氣中暴的時間久了,夜石的亮比之前更亮了些,足夠照亮大半個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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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應該是老時間吧……今天出去散步,走路走了2小時理節,終于順了點,好想馬上寫下一卷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