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有病趁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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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墓室。

隨著燒紅的棺蓋上最后一火星也散去,室恢復純粹的黑暗。

“皇叔祖……”許久,李鑲弱弱地拉了拉李暄的袖,了一聲。

“嗯?”李暄淡淡地應了一個字。

“我們會不會出不去了?”李鑲問道。

“不會。”李暄答道。

“咕嚕……”李鑲還沒說話,肚子先了起來,讓他瞬間紅了臉,幸好在黑暗里也沒人看的見。

雖說李鑲不是每頓青菜豆腐,但也是油鹽,清淡飲食,今天早上更是只喝了一碗白粥,小孩子正是長的時候,到了這個點自然是了。

“拿去。”李暄順手塞了個小包給他。

李鑲怔了怔,用手,卻發現是一包松子糖,不由得滿眼的古怪。

對于這位皇叔祖,從小他就是有些懼怕的,直到他們的份轉變為皇帝和攝政王,他還是懼怕。可是,怎麼也想不通這位冷面冷心的親王,居然會隨帶著小生的糖果,這也和的形象太違和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吃糖的恐怕是那位王妃,只是……在父皇的葬禮上都帶著糖?

“想多了。”李暄很平靜地道。

他還真不至于特地帶包糖在上,還是昨天晚上秦綰閑著無聊,折騰齊末手下的兵,讓人跑去城里敲開一家餞鋪子“買”的,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塞在他上了。

李鑲默默無語,拿起一顆糖塞進里,慢慢抿著。

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化開,沖淡了一些覺。

他抬頭看了看李暄,雖然黑暗中只能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背影,但沒由來的,焦慮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杜太師天天耳提面命攝政王的手段,卻不知道在李鑲心里,就是因為他的話,才更把這個男人神話了,總覺得李暄就該是無所不能的,要不然為什麼太師這麼怕他呢?

沒錯,在李鑲心里覺得,杜太師是恐懼攝政王的。

“王妃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李檉湊過來,低聲說道。

“墓道里的機關大半都還沒開啟,不會有事的,倒是我們該想想怎麼出去。”李暄道。

“這靠我們自己,沒辦法吧?”李檉遲疑道。

要知道,他們現在所的位置,可是地下數十丈深,就算有工,也不可能靠他們自己從部挖出去。只是,陵墓塌方這麼大的靜,外界不可能不知道,總會有所行才對。

“你指誰敢下令挖皇陵?”李暄反問道。

“這……”李檉頓時啞口無言。

廉郡王……那位宗正最是膽小不過,肯定沒膽子冒天下之大不韙背這口鍋的,難道能指嗎?皇族都不敢,員怕就更沒有人敢了。

李暄微微皺眉,心中倒是浮現起一個影。

不,也不是沒人敢的,只要知道紫曦被困在這里,別說挖,就算毀了整座皇陵江轍也敢做,但是,如果鬧得太大,驚了其他三國,對于之后的計劃并沒有好。只希江相這次……別太狠了。

“如果出不去,我們會怎麼樣?”黑暗中,有人聲問道。

“說不得,只好在這里陪陛下了。”好一會兒,人群中才響起一聲嗤笑。

“李椹,你別幸災樂禍了,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其中一個!”之前說話的人咬牙切齒,顯然和他極

“老子又不怕死。”回答他的聲音更加不屑。

“都閉!”李暄喝道。

“……”一瞬間,主墓室中雀無聲。

不管是李暄的輩分,還是攝政王的威勢,用來這些早就被太上皇打得沒脾氣的皇族,還是足夠了的。

“皇叔祖,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嗎?”李錚走過來問道。

反正對他來說,況也不可能更壞,無論如何,就算要死他也不想死在陵墓里給父皇殉葬!

“等著。”李暄道。

“……”李錚拳頭,眼神狠。

“還有問題?”李暄問道。

“沒有。”李錚一咬牙,還是轉過去,找了個墓室的角落里坐下了。

的,一點青蒙蒙的幽由遠及近,從打開的墓道里悠悠地飄過來。

“鬼、有鬼啊!”膽子小的李鍵頓時一聲尖

這一下仿佛一滴水掉進了燒滾的油鍋里,原本眾人的心就是高度張,全靠李暄的威下來的,可這一聲“有鬼”,仿佛是最后一稻草,頓時打破了勉強維持的平靜。

“吵什麼吵!”一個清冷的聲音下了一片鬼哭狼嚎,“一個兩個都把本妃當鬼,本妃就長得青面獠牙,形如厲鬼嗎?”

“王、王妃?”好半晌,眾人才反應過來。

秦綰走進主墓室,掃視了一圈,不一聲冷笑:“就這點膽量?真是養尊優太久了吧!”

就算墓室中黑暗,別人看不見,但所有人都能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覺。

“王妃這是……”李檉好奇地看著秦綰手上的夜石。要不是這碧幽幽的,也不會引發這場

他算是有點見識的,何況夜石雖然見,卻也不是什麼太珍貴的東西,他府里也是有幾塊的,鋪在荷花池底下,晚上映著月,倒也好看。可是,誰沒事會把夜石揣在上攜帶?又不是早知道自己會被關在陵墓里!

“唐公子的。”秦綰面不改

后的葉隨風淚流滿面……王妃您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是信口拈來,都不帶打個草稿的。

“本公子樂意,你管得著?”唐陵一聲冷哼,卻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跟誰說的。

秦綰微微角,當然聽得出來哥哥這是警告葉隨風,他樂意給自己妹妹背鍋,關旁人屁事!

不過,這時候眾人才發現,秦綰兩個人出去,居然多帶了一個人回來。

“你怎麼會在皇陵里?”李錚咬牙道。

“真奇怪,你怎麼不問葉三公子為什麼在這里?”唐陵一臉的驚奇,隨即嘖嘖兩聲,又搖頭道,“不過六公子你見到個人就喊有鬼,這活見鬼的病可真的不好,得治!”

“剛才不是我喊的!”李錚怒道,然而,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不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煞是好看。

連邊上的人都一個個用一種很稀奇的眼看他。

剛剛不是你喊的?那就是說,之前你也喊過?什麼時候的事?

“你……”李錚氣結。

“這位公子是……王妃的侍衛?”李檉猶豫了一下才道。

把葉隨風拿來作對比,是因為葉隨風是攝政王妃的侍衛,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是啊。”唐陵笑瞇瞇地點頭,卻幾乎趴在秦綰肩膀上了。

“站好!”秦綰翻了個白眼,直接給了他一手肘,打得他抱著肚子彎下腰去,整張臉都扭曲了。

李檉,似乎想說這個人哪一點像是侍衛,不過瞄了一下無于衷的李暄,終于還是咽了回去。

“唐兄在里面逛了許久,可曾找到出口?”李暄也不糾結唐陵為什麼會在的問題,直接問道。

“出口沒有,不過能要命的殺手倒是有一個。”唐陵悻悻地道。

“什麼?”一句話頓時又引發了混

“要命的?”李暄確認道,“能有多要命?”

陵撓撓頭,隨手挽起了左手的袖,出一條還在滲的傷痕,足足從手肘拉到手腕,差一點就要劃破脈門了,也是他穿著一服不容易看出破口,又一直扎了袖口不讓腥氣出來,才沒被發現。

“你傷了?怎麼不早說!”秦綰吃了一驚,隨即怒視他。

“別擔心,皮外傷而已。”唐陵苦著臉道,就是不想讓妹妹擔心才瞞的,不過……除了這個,他實在沒有辦法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他們,陵墓里的這個人,很強!

“包扎!”秦綰拽著人到邊上坐下,立即從懷里取出傷藥,不過手巾給了李暄包扎傷口,只能從自己的擺上撕了一截布條下來當繃帶。

“不用管它也會好。”唐陵一臉的滿不在乎。

“你閉!”秦綰吼道。原本也以為是皮外傷,但上藥的時候才發現,傷口看似一條極細的痕,仿佛沒流多,但卻劃得很深,只要再深半分,就要傷到筋骨了。能留下這樣的傷口的兵,絕對不是凡鐵。也虧得一路走過來,這人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不對,之前他還跟手過了兩招!

“呃……”唐陵倒是被的反應嚇到了,好半天才結結地道,“你、你別哭啊!”

“誰哭了?”秦綰用力纏了傷,給繃帶打結,一邊咬牙切齒道,“你死了我都不會哭,討厭死了!”

“……”唐陵無言地轉頭去看李暄,一臉的無辜。

“能把你傷這樣,難道是南宮廉這個級別的高手?”李暄沉聲道。

“這不至于吧?南宮廉可是天下第一!”一向膽小的李鍵卻了一句,語氣中滿滿的是對南宮廉的崇拜。

確實,無論是天下第一的名頭,還是圣山武宗宗主的份,南宮廉都有讓所有習武年崇拜的資格,當然,前提是……沒見過他一副嗜酒如命的頹廢大叔模樣。

就連秦綰都不得不承認,要論一代宗師的賣相,莊別離能甩南宮廉幾條街。

“他是唐陵。”李暄只回答了一句。

“……”主墓室中一片靜默。

比起可以說是上一輩的南宮廉,同齡的唐陵顯然更能讓年輕人崇拜,可重點是……西秦鳴劍山莊的主,為什麼會做他們攝政王妃的侍衛?也不對,連攝政王都稱一聲“唐兄”,顯然不是拿他當侍衛看的。

尤其是李錚的表最扭曲,昨晚就被這人狠狠戲耍了一把,今天又接著被耍,他還不知道這人的姓名,原來……唐陵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放心吧,本公子都傷這樣了,那個混蛋怎麼可能安然無事。”唐陵靠著墻,一邊著手腕上的繃帶,一聲冷哼。

言下之意,雖然很強,但不可能強到南宮廉的程度,頂多也就跟他半斤八兩。

“認得出來歷嗎?”李暄道。

“不認識,倒像是盜墓的。”唐陵一撇,“在墓道里竄來竄去跟個猴子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祖墳才跟逛自家后花園似的路。”

“放肆!”這是好幾個聲音的合奏。

秦綰也忍不住踢了唐陵一腳,不管怎麼說,這話也太大逆不道了。

“別說放四,放五放六都沒用了,有本事先出去。”唐陵一攤手。

“你能不能閉一會兒。”秦綰沒好氣道。

“最后一句。”唐陵想了想,很認真地轉向李錚道,“跟你說了,有病,趁早治。”

李錚抓狂,這人是跟自己有仇?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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