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云元年秋日,遼闊的草原上滿天枯草一無際。
一個相貌俊卻清瘦帶著幾分蕭索的中年男子坐在湖邊的一座墳邊喝酒。抬頭看向遠,天空一行飛雁南去,聲音仿佛都帶著幾分蕭瑟。
“先生,天不早,該走了。”一個書模樣的年小聲提醒道。
俊男子搖搖頭,道:“不走了,今晚就在湖邊歇息吧。”
年愣了愣,原本先生只說這兒景不錯要看一看,雖然他也不知道一個小湖泊和一座荒墳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先生既然這麼說,他自然也不敢反駁,“那平安去將帳篷撐起來。”
男子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不再理會那年。
一只手拎著酒壺,中年男子側首看看邊的墳,抬手將酒灑在了墳前。
他,墨子湮,字靜淵。這是一個很有人知道仿佛從從未存在過的名字,更多的人習慣稱呼他為……寧談,寧默言。
轉眼間,西越已經統一了天下。他曾經的理想和抱負,終究是實現在了那個年方十六就敢獨自一人潛北漢皇宮找他的年上。可惜,他卻永遠也無法為傾云皇朝宏圖偉業的參與者。
一轉眼,已經八年過去了。重回故地,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已經過去十八年,二十八年了。從前的那十多年的人生,恍若前世。
他生于華國長于華國,書香門第世家子弟。一出生,他的人生就仿佛已經可以預料了。從小拜得名師,長大之后考取科舉朝為,平步青云,高厚祿,若是順利能夠一世安穩,說不定還能得個朝廷的謚封。
年時他深深以為,如此人生實在是乏善可陳。他想要改變,卻又不知該如何改變。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人生的巨變卻已經悄然降臨。
十二歲,他隨先生出門游學,三年后方才歸來,迎接他的卻是墨家的斷壁殘垣和一個已經瘋癲了的長姐。長姐只比他年長兩歲,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極好。所以當他看到渾污穢瘦骨嶙峋瘋瘋癲癲的姐姐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就充了。
但是姐姐早已經瘋了,本問不出來任何事。周邊的鄰里更是問不出什麼線索,只知道有一天夜里墨家突然就著火了。里面的人一個都沒有跑出來。他晚上夜夜潛已經荒廢的墨家四查找,終于在許多天之后從姐姐原本閨房的位置找到了一塊玉佩。玉佩被收藏的很好,并沒有被火燒到,玉佩上刻著一個峻字。
寧談當時便確定,這覺不是墨家的東西。甚至墨家有來往的人中也沒有名字里帶著個峻字,且用得起這個玉佩的人。后來,他打探到在兩個月前,墨家確實來過一個外地人。原本寧談并沒有聯想太多,誰知無意間讓姐姐看到了那塊玉佩。當天晚上原本一直神志不清的長姐竟然清醒過來了,只給他留下了一封短信,握著那玉佩自盡了。
握著那封染著姐姐的的絕筆信,寧談哭無淚。
何其可笑……
主人家一時好心收留了一個了傷的外來者,那人卻為了圖謀墨家傳家的珍寶勾引墨家的兒。被原本已經有將兒下嫁之意的墨家揭穿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