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都不願同說,隻道,“走到如今這一步,皆是你自作自。”
說完,他朝一旁沉默的程溫輕輕點頭示意,便按刀離去。
枝頭殘紅飄下,落在地上,像是一滴嫣紅的。而枝頭下,一緋紅袍的程溫孤立,淡然的目落在前方,不知是在欣賞李沉的狼狽,還是在著後的長廊走神。
“你們並不懂我的痛。你們隻知道我是襄城伯家的庶,可曾知道襄城伯家的庶有多難做?你們知道被嫡母嫡姐們欺辱著長大是怎樣的痛苦嗎?你們知道所有人看你的眼就像是看著渠裏最骯髒下賤的螻蟻般是什麽滋味嗎?”
李沉勾著譏誚的笑,眼睛中霧蒙蒙的一片水,卻仍睜著眼不讓淚水落下,道:“是,我是出賣--相,我是滿心算計、拚了命的想要為人上人……可我有什麽錯?我隻是不想再過以前的苦日子,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家。”
說到最後兩句,強撐的鎮定終於崩潰,扭過頭無聲淚流。可滿府的吏和錦衛來來往往,並無一人理會。
“看啊,以前的日子就像現在一樣,明明自己還活著,卻好像已經死了。”淚水滾落,李沉剝開溫的假象,笑得扭曲。抬起紅的眼來,瓣咬得出,恨聲道,“程溫,我們都是從淤泥裏一步步爬上來的,隻不過你利用了薛家,我利用了先帝和允王,說到底又有什麽兩樣?我以為我們是同類,可為什麽……為什麽連你也要害我?”
程溫似乎早料到會問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兒,方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李沉一怔,眼中有驚疑的。
“阮姑娘出事的那天,替薛睿傳假信舍的人,是你罷?”程溫定定地盯著,如此說道。
這一句話簡直堪比利刃,輕而易舉地擊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