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星空頂靜謐無聲地亮著。
司機默默發車輛,坐在后座的溫窈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裴峋剛才說了什麼。
“……我、我沒爬墻!”
溫窈為自己辯解時莫名冒出了一種自己被丈夫捉在場的錯覺。
“是嗎?”坐在旁邊的年雙手環臂,用質疑的眼神看,“我可沒聽說哪個會拒絕偶像的邀約,還拒絕得那麼果斷。”
聽他這麼說,溫窈忍不住反駁:
“……你是不是有點過于自了?我只是喜歡你的歌……也還沒到偶像那種地步吧。”
喜歡聽他的歌,如同煩惱時會看加繆的書解悶。
但更清楚,在看完一本小說后心中引發的震撼與激,和與年的一個對視而引發的悸是截然不同的緒。
“不是偶像,那就更好了。”
裴峋不知所謂地說了這樣一句。
溫窈沒明白他的意思,奇怪地盯著他看了幾眼,他卻不再提這個話題,開始尋找他們待會兒去吃飯的地方。
知道裴峋無辣不歡的口味,不過這次他卻并沒有選擇辛辣的川菜館,而是讓司機帶著他們去了一家淮揚口味的私房菜,味道絕佳,溫窈吃完還拍照發給戚書桃看:
[你錯過了一頓大餐!!]
已經場的戚書桃拍了一張舞臺給:
[呵,秀可餐,我的滿漢全席在這里呢!]
溫窈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忍不住抬眸飛快掃了眼裴峋。
……那也是滿漢全席!秀可餐!
“看什麼?”裴峋捕捉到了的視線。
溫窈慌收起手機,故作鎮定:
“沒什麼啊,就是桃子跟我說場了……對了,班里好多人都在問,你要什麼時候才開演唱會啊?”
“快了,最遲明年。”裴峋結賬起,“走吧。”
走?
溫窈愣愣地跟上他。
“還要去哪里嗎?”
“你現在回去也只不過是待在酒店里等戚書桃。”
推門而出,門外夜幕深深,月夜皎潔。
年的側臉映著月,像是某種奇幻國度的妖,就連語調也帶著點蠱意味——
“就,不想和我去做點別的事?”
溫窈被那雙漆黑幽深的長眸注視著,覺自己就像聊齋志異里呆頭呆腦的癡書生。
為所迷,于是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裴峋卻失笑。
“你臉紅什麼,我說的是去看話劇——正好今天在劇院有加繆的《卡利古拉》演出,你想去嗎?”
溫窈猛然醒悟,惱怒指責他:
“明明是你——”
看話劇就看話劇好了!用詞那麼曖昧干什麼!!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拖腔慢聲道:
“你以為我要干什麼?”
溫窈把閉得,一語不發走在前面。
后面的年帶著黑口罩和鴨舌帽,旁邊街道川流不息,他從前走在這個城市從沒有一點歸屬,只覺得自己是個游離世外&記30340;過客。
但不知為何,此刻看著前方的背影,他在城市晚風中漂浮的靈魂仿佛找到了錨點。
明明是那樣纖細,那樣清瘦的背影。
“溫窈,你防備心可真低啊。”他的聲音宛若輕嘆。
溫窈被他說得有點沒面子,回頭瞪他一眼:
“那我就回酒店了!”
話說出口就有點后悔。
萬一……
他要是一口應下可怎麼辦?
但害怕的事沒有發生,后的年邁著長朝走來,從來眼高于頂的年不再是那副微抬下頜的倨傲神,他的畔帶著一點似有若無的寵溺,眼底溫似湖面月漾開。
“我的錯。”
“看在你的偶像加繆的面子上,還請溫同學不計前嫌,賞個臉?”
溫窈被他如此莊重的語氣弄得有些無所適從。
“……我剛才開玩笑的。”
裴峋不置可否,站在車邊替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