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都出生了,程家興才想起他還沒給取名,原想隨口起個名隨便喊著,何杏不同意,讓程家興往朱家跑一趟,聽聽他家讀書人的建議,把家里這兩個的名兒都定下。
程家興不明白媳婦兒著什麼急,就問了。
何杏反問過來:“你可知道鐵牛的大名是啥?”
乍一下問起,他還真有些懵,程家興想了想,應說:“他守字輩,我記得是守信?”
“看吧,你都拿不準,外人有幾個知道他啥?十多歲了還是鐵牛鐵牛的喊著,你說要是個閨,等長大了別人都說那是程家姑娘,還不妨事,是個兒子小名喊順了我怕擰不過來,還是先把大名定下,順著大名喊他。”
這麼說是有道理,可要是起了大名,順著大名喊著又不親熱,就像鐵牛,他大名程守信,你還能管個娃娃喊程守信嗎?
“要不這樣,他小名就二娃,咱自己人喊二娃,出去人問起來就說他大名好了。”
這倒不錯,既然知道怎麼喊,何杏就沒著急催他去老朱家,只說空還是要去一趟,哪怕兒子不著急,閨都三四歲了,該有個亮堂的名字。
婆娘代的事程家興一貫上心,他第二天就去朱家學堂,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張紙,上面寫了兩個名。
程寶珍、程守業。
何杏看見一個挑眉,沒想到讀書人也這麼俗氣,問這名真是朱宏志幫著參詳的?
程家興一擺手。
“朱宏志是給我想了個好的,可不能用。”
何杏還在坐月子,聽見這話直起腰來,問咋回事?
“朱宏志說‘嘉卉’這倆字可以,喊著好聽意思也正,偏我是家字輩,這就撞了音。他又說要不蓁蓁,還跟我拽文,講這倆字有出的。它出再大咱們尋常人理解不到,真真假假的多難聽你說,我聽他說了半天,得嘞,還不如俗氣點,你看寶珍多好,人家一聽就知道這是咱老程家的心肝。還有守業,我倆辦這些家業不得靠二娃守住?”
名字是有點俗,意思確實不差,這又是程家興自個兒琢磨出來的,何杏就沒再說啥,兩個娃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公婆聽說之后也很滿意,這點倒是在何杏意料之中,想想看嘛,能給四個兒子取名作富貴興旺的,品位跟寶珍守業不就是一脈相承?
程家興頭一回沖閨喊程寶珍,他閨沒反應過來。
小胖妞懵懵懂懂盯著他,半晌才反手指了指自個兒。
“就是你呢。”
“爹你喊錯名字了,我冬菇呀!”
程家興沖招了招手,跟喚狗兒似的,把人喊到跟前來,告訴:“冬菇是你,寶珍也是你。就像你弟弟二娃,二娃是他小名,他大名程守業。”
冬菇很聰明的,你解釋了就明白,歪了歪頭:“那鐵牛哥哥是小名鐵牛?他大名啥?”
“他程守信。”
何杏就坐在旁邊,哼著調子哄兒子來著,聽到他們父兩個的對話生了個念頭,把程家興喊到跟前來:“你閨聰明,你沒事教念念三字經,給講講那里頭的故事,難得沒在做買賣,有時間陪,別一天天的放出去野去。”
前頭聽說何杏二胎生了兒子,不重謝了接生婆,又給辦了三朝酒,好大陣仗!當時就有人說,天底下果然沒有不兒子的,程家的原先裝得好,如今他有了兒子你再看看,他還能像以前那麼疼那閨?
是,他家有錢,哪怕吃穿用度不了,心思再用不到大兒上。
事真像某些人想的這樣嗎?
當然不了。
唐氏幫著辦完三朝酒,就被兒婿勸回去了,過來幫了三個月的忙,也辛苦,回去之前何杏想給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