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這就是遇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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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玕璋呆著淑妃帳,淑妃給他按著肩頭,道:“陛下,怎麼臣妾從未聽您說起這位孔大儒的?”

李玕璋端著茶盞,掀開杯蓋撥了撥浮葉。

“這老東西年輕時候就是個泥鰍,逮都逮不住,除非覺得這事沒他不了,才會的跑出來,等著完事呲溜就不見了,誰都找不到影。”

“當年他說要出去游歷,看遍大好河山,天曉得他滿跑馬,掉頭去安侯府當座上賓了當先生,沈簡那時候又是個瓷娃娃,一下就碎七零八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李玕璋說著,也是無聲唏噓,他約還記得沈簡小時候神熠熠的模樣,記憶里頭總有個模糊的小人影朝著太后上撲,笑的咯吱咯吱的。

淑妃哦了一聲,“怎麼會找不到呢?”

李玕璋笑笑,“你不曉得,那老家伙還會易容呢,因此找不到很正常的,前幾年朕還以為他和謝老私下還有往來,誰知道就杳無音信十幾年了。”

說著,李玕璋斜靠著臂枕上,目慢慢深邃了起來,“只是想不到,沈簡會是他的學生……”

沈簡也就罷了,如今又鉆出來個阮今朝。

這細細的連著一想。

侯府,謝修翰,阮賢。

皇親貴族,清流頭子,武將之首。

看似毫無干系的三家人,孔平方如同一繩子,將其徹底串一串。

淑妃給他垂著背,輕輕道:“倒是想不到沈世子和今朝師出同門呢,難怪能一起教導十三殿下。”

李玕璋放在杯蓋上的手,慢慢刮著杯沿。

賜婚的事,當初是他是太后商議的。

這件事只有他和太后知道真正的始末。

其實,即便現在重新在想一次,把阮今朝賜婚給沈簡,依舊是最好的選擇。

兩邊追問底都是武將出,門當戶對,誰也不辱沒了誰。

侯府不過是從沈霽那輩開始重文,他甚至暗自起了這心思之際,專門讓太后找借口將沈簡來宮中,細細的看了沈簡。

恐怕整個大宜來來回|回翻個八百遍,都找不出如此雕細琢,風骨天的貴公子。

即便的帶著病氣,周人的貴氣依舊不被遮掩。

至于阮今朝,他也派人去了邊塞,畫像八百里加急的傳來,還附上畫師一句,描繪不足本人十分之一的貌。

打開丹青畫卷,他都懷疑那畫師把他當蠢貨,這種子是地上有的,讓他畫好點,前提也是畫個地上的姑娘。

結果阮今朝京見駕,他差點沒咬到舌頭。

這種絕年才能來地上一個的。

把沈簡和放到一起,的確是金

但,這個想法李玕璋極快就否決了。

這場賜婚的目的,就是要把阮今朝徹底留著京城,制衡阮賢。

賜婚給沈簡不是問題,前提是安侯府真的能讓阮今朝徹底留在京城。

沈簡的雖只是病弱,但只要生病就是閻王爺來請喝茶,保不齊就突然死了。

到時候,如果還要把阮今朝留在京城,就是二嫁,便是不能給安排個高顯貴的正妻,就給了阮賢名正言順的由頭,把姑娘弄回去。

賜婚的實際意義本就沒有達到。

誰知道阮今朝赴京城之前,是不是猜到要把指婚給誰,沈簡那小格,阮今朝忌憚賜婚,不敢明面一拳頭送他歸西,晚上多拉著來兩次估計都要累死沈簡。

且,最重要的便是,若是兩個人退一萬步,真的比金堅還有了兒子,沈簡突然死了,變相而言,阮沈兩家就徹底落在阮今朝的手中了。

他冒不起這個險。

不是他棒打鴛鴦,而是沈簡的著實不行當不起大任。

阮今朝這姑娘看著天真爛漫大大咧咧,到京城就敢攛掇李明啟開始參與奪嫡,必然不是善茬。

倘若當初他真的把賜婚給沈簡,這姑娘八是抱著弄死沈簡當寡|婦,回邊塞的心思接賜婚。

那就真的是打臉了。

幾番權衡之下,他把目落到了賀瑾上。

賀瑾和沈杳已換庚帖,所以若是賜婚下去,賀沈兩家撕破臉,阮沈兩家也會有仇。

賀博厚必然是要給這個嫡子謀劃仕途,只要他稍稍微一提……

所以一切都順理章了。

如此來,安侯府和阮今朝就是仇敵了,即便見面也不可能好言相勸。

這局棋,李玕璋足足想了半年。

方方面面的勢力都徹底制衡下來,取得了最好的平衡。

阮今朝為了阮賢,肯定要收著利爪好好給賀家做媳婦、

賀瑾因為沈杳,必然不會真心對待阮今朝,阮今朝必然要恨沈杳,沈簡一向疼惜妹妹,肯定也不會給阮今朝好果子吃。

但這是賜的婚事,賀瑾只能咬牙接了,他也不敢真的忤逆阮今朝,謝家會時時刻刻盯著他。

謝家為了讓阮今朝婚后的日子好過,也會低下頭同賀家好生相,若是謝賀還能聯姻,那就更好了。

至于安侯府,若是沈簡欺負阮今朝太過,謝家也不會坐視不理,文武兩邊都能徹底制衡起來。

若真的斗起來,沈簡必然是要去扶持李明薇的,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去依附李明啟。

李明啟這個兒子外戚強大,也會慢慢在朝局之中長起來。

在阮賢出征這幾年,朝局表面是絕對的穩定。

他甚至可以好好看看,倒是誰來接替大統更加合適。

萬萬沒想到,千算萬算,算的他頭都禿了,沈簡和阮今朝居然站在了一起扶持李明啟。

這也就罷了。

畢竟,每個人對時局的看法都不同。

可讓他措手不及的,謝家居然同賀家是徹底撕破了臉,也就給賀博厚兩份薄面,賀家帖子一律不應,見面就清一甩臉,還敢直接出言罵。

神奇的是,謝家眾人,反而對安侯府還會寒暄兩句。

這,這就是遇鬼了啊……

而且,沈簡的子骨真是太弱了,圍獵兩個月,斷斷續續躺了一個月,他帶來的藥都賞完了,他還能病。

了程太醫來問,得到也是需要好生靜養調理,上次被阮今朝揍了頓,足足躺了三日……

真的丟人現眼,惹不起還要惹,也是個有氣的。

一邊是太后,一邊是妃和謝家,他個做皇帝的在中間夾板氣。

幫誰都是偏袒,這什麼道理。

謝修翰那老東西,張口就是沈世子怎麼能欺負個姑娘。

阮今朝是一般姑娘嗎,那個姑娘打架是要十幾個侍衛去拉架的。

沈霽那氣人的,張口就是我家兒子弱不能自理,哪里打得過阮今朝。

沈簡那是打不過嗎,真當他看不出來,他就是想把阮今朝搞死,讓沈杳嫁過去,還敢把人推水里淹死,這小子手段太野了。

這婚虧得沒賜下去,不然還不知道誰死誰亡的。

沈簡看著弱不風,算計人連環坑,坑得你爬都爬不起來。

阮今朝奉行拳頭下面見真章,打的你鼻青臉腫不出來。

淑妃看李玕璋思索著事,轉了轉眸,“不過也是巧的很,孔大儒居然游離到了邊塞,還機緣巧合收了今朝做學生,他難道都沒說過自個也是沈世子的夫子嗎?”

思索的李玕璋直起子坐了起來,抬手示意淑妃安靜。

孔平方是個老狐貍,絕對不會去做沒有用的事,即便昨日發毒誓沒有在邊塞告訴任何人和安侯府的關系,但也應該合理的懷疑一下。

李芳眼觀鼻,鼻觀眼在旁邊站著,自然是明白李玕璋的想法了。

他就是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要阮沈兩家不合。

其實在他看來,沈簡和阮今朝真的算不上好,大抵都是看著沈杳還有李明啟的面子上,才耐著子,愿意和對方說點人話。

那日阮今朝揍沈簡,李玕璋都發怒了阮今朝都沒住手,發了狠掐的沈簡都差點過去了,最后還是被好幾個侍衛給拽開的。

淑妃話語還在繼續,“我見今朝出來這些日子,除開和賀大爺時常出來走走,就是和沈杳沈世子走的比較近了,一個是十三殿下的夫子,一個是十三殿下的表姐,湊在一起說說十三殿下的學業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外頭瞧著,怕是……”

李芳笑了聲,跟著哎了一聲,“娘娘這話倒是說的極對,眼下外頭都在說沈世子同賀大不對付呢,上次奴婢還聽說,賀大拿石頭砸沈世子呢。”

李玕璋聽著這話就糟心,這兩個誰死都有得鬧,都看不慣對方,就不能避著不見嗎。

話音落下,外面有個小太監就跑了進來,李芳忙出去。

淑妃就道:“陛下,臣妾只是覺得還是男有別的好。”

雖然也覺得沈簡和阮今朝不提著刀砍對方就不錯了,可李明薇讓有機會就吹吹耳邊風。

怎麼吹嗎,完全無從下手,偶有晚宴兩個人一道來,被故意安排坐在一起,都能掐的手又口,只能說些子虛烏有的出來了。

“陛下!”李芳走了進來,聲音都在抖,“您快去看看吧,賀大據說坐著地上嚎啕大哭,沈世子在旁邊大笑呢,太后都過去了……”

李玕璋啊了一聲,直接站了起來,“什麼?沈簡把今朝打哭了?那小子吃錯藥瘋了嗎,還打哭了?把人打的坐在地上大哭?他是膽子被人挖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芳也一問搖頭三不知,“不清楚,說的是沈侯爺請賀大去說話,說了一下午吧,然后賀大走出來的都好好的,突然就哇了一嗓子開始哭,誰都不知怎麼了……”

李玕璋:???

沈簡和阮今朝掐,沈霽出來幫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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