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半月,朝堂之上如火如荼爭著空缺出來的位,位隨著科舉三年一調,偏偏這次空出來是三品大員的位置就有兩個,誰不想把自己的人上去。
結果兵部侍郎的位置,兩邊派系的人都沒掙到手,李玕璋指給了安郡王的兒子——小郡王周聞,算是補償他此前的委屈。
兩邊各退一步,反正只要不是對方的人,是條狗都可以。
倒是后宮里頭,不知怎麼得,李明薇的兩位妻妾天天掐架,淑妃耐心勸了兩次,后面也不奉陪,一人過來罵了一頓,直接不管了。
偏偏一肚子火氣給李明薇沒法說,只能趁著每日李玕璋來的時候,一個勁的說心里的苦。
起初李玕璋還安,后面聽著就嘆息。
他在前朝天天文武百唱大戲,一碗水稍微溢出來點,就是飛狗跳,他下朝都沒用。
謝修翰因著阮今朝的事,那是六親不認,只要是賀博厚的意見,不管什麼什麼都先跳出來駁,賀博厚忍了兩次,看他蹬鼻子上臉,也不客氣,天天挽著袖子對著罵。
到后宮來,就是想安靜一會兒,去妃宮里,時不時就能撞見阮今朝追著沈簡打,不然就是李明啟氣得妃拍桌子。
來淑妃這里吧,至能休息會,如今天天說李明薇那妻妾的事。
這怪他嗎?和他有什麼關系!搞得他干了什麼事一樣!
他聽著耳邊淑妃的喋喋不休,都想去太后哪里陪著吃齋念佛了。
“陛下……”
李玕璋不耐煩了,“真不喜歡你就不要見那兩個人便是,自己給自己找氣,怨得了朕了?你罵們兩個有什麼用,你把十一來罵才是真的。”
“十一什麼子,陛下不是比臣妾更明白嗎?”淑妃不許李玕璋睡,“即便臣妾不要孫賀兩個兒媳進來,都在后宮里頭呀……”
李玕璋看,“怎麼,還想把們趕出去了?”
說著,李玕璋一下就坐了起來,倒是把淑妃嚇著了,“陛下這是怎麼了?”
李玕璋復又躺下。
對,惹急就丟出去,丟一個也不行。
但,只丟一個也不行,得兩個一起丟。
可李明啟年歲又小了點,放他出宮,他怕是仰天大笑出宮門,群臣連夜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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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安排出去佟文,如今每日都事多。
早間陪著沈簡宮,中午去領著梨梨到孔平方哪里讀書,末了再打兩個時辰牌九,再把梨梨送回去,接著來阮今朝這里聽吩咐,辦完事在回來打一頭,然后回去給沈簡熬藥。
這日出了賀家門才走在半道,就被司南住了。
“巧了,你不是欠我頓酒水嗎,我還沒吃飯。”
佟文蹙眉了下,搖頭拒絕,“改天可以嗎,黃沙他們出去辦事了,世子爺邊沒人。”
司南不給他選擇的機會了,扯著他就走,“走走走。”
等了怎麼久,才等著沈簡邊的人都出去辦事,唯一有點戰斗力的就這佟文,今天他非要去把沈簡抓來揍一頓,豬皮都要給他剝了。
佟文扯回胳膊,想了想,看司南不許他走,“那喝吧,我請你去八方閣喝怎麼樣?”這樣回侯府還順路。
司南怎麼可能讓他順路,“黃沙上次帶我去你的那家不錯,我帶你嘗嘗去。”
佟文啊了一聲,“我覺得八方閣好一點……”
最后佟文被拖到西市,看著眼前的酒坊,再看里面給他招手的東雀和云鶴,他徹底說不出話了,任憑司南把著他肩頭就把他推進去了。
司南了酒。
沈簡那狐貍的八要和他打太極,他還是清醒的去比較好,東雀沒腦子,云鶴一天天就知道研究怎麼藥死人,毫不管外面風吹雨打。
他就喝酒,兩個人屁顛屁顛就跟著來了。
很快桌子上都是酒壺酒壇子,佟文看外面天黑了,再看又在酒的司南,還有他劃拳的東雀,心哎了一聲,完全不掙扎了。
喝吧,喝吧。
隨著酒壇被落下的手弄倒,佟文抬手把要滾落的酒壇握住放在桌案上。
三個人也徹底趴著桌子上倒下了。
佟文打了個小嗝,還以為多能喝,就這點酒量。
虧得他以為要喝通宵,都要人去給沈簡說一聲了。
他看酒坊的人就剩他們一桌了。
他起出去,很快抱著三張毯子進來,抖了抖心的給三個人蓋得的嚴嚴實實,就去結賬。
佟文錢袋,“多銀子?”
“二十三兩!”
佟文錢的手一凝,“怎麼多?”去八方閣喝都不可能這個數!
掌柜點頭,看著面前的小財神爺,“兩碟豆,一碟花生,一斤牛,小哥你還吃了一混沌,酒水都是塞外來的的烈刀子,如今在打仗,進來的不多,價格貴點,你們這差不多把小店的烈酒都喝沒了……”
“那記賬吧。”佟文不想聽掌柜叨叨了,拿過筆,鼻尖落到紙上想了想,而后一撇一捺落下名字。
他吩咐,“不必醒他們,讓他們睡到自然醒就行。”
掌柜進了筆大帳,自然點頭,喝這樣,也不可能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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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簡看回來的人,聞著他上的酒氣,“你做什麼去了?”
“司南哥讓喝點酒,我推不過去。”他抬手,拇指和食指開了一丟丟空隙,“就只喝了一點點。”
沈簡點點頭,放下手里再看的東西,警告他,“你不要把人喝死了。”
佟文嗯了一聲,又道:“明日夫人讓你去東街彩樓。”
“彩樓?”沈簡疑了下,那是姑娘置辦裳才去的地方,他想了想,“你去告訴二姑娘,讓明日陪我出去。”
沈簡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去做什麼。”
佟文道:“夫人說,讓你不要話多,去就行了。”
沈簡將就手里的書函扭團砸他,“我在問你!”
佟文把紙團接著,“我不知道啊!”
沈簡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你不知道你幫什麼忙!”
“你又沒讓我問,你就讓我去聽吩咐辦事啊!”
沈簡覺得肺管子有點疼,“我,我……”
佟文疑的看他,“明天我們去了就知道了,大白天的你不要害怕嘛,我會保護你的!”
沈簡哽住。
佟文看他,低頭平信函的皺折。
“以前不確定夫人是不是喜歡你,你慫,現在確定夫人喜歡你了,你還慫,看來你就是慫,嗯,沒有理由的慫。”
“佟文!”沈簡抓起折扇給他砸過去,“我真是把你養大了!”
佟文抬手就把折扇抓著,“就知道在我面前雄赳赳氣昂昂,見了夫人就是被抓著脖子的……”
“你在頂一句,你今年的月例都別想要了!”
佟文輕飄飄,“那你扣唄,反正我月列翻了一倍,還是走太太那頭單獨給我的,給你賣命還不給錢,越有錢越摳門。”
“我真是太久沒放你上了……”沈簡直接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撣子,開始挽袖子,“我是疏于對你的管教了。”
佟文看他拎著撣子過來,掉頭就開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