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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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琳自然沒起來看日出,看個三竿高的太還差不多。

起來的時候家里靜悄悄的,聽見程如山的聲音便趴在窗欞里往外看了看,他居然在院子里鍛煉,讓驚訝的工只有一條手掌寬的凳子。這會兒他筆直倒立,雙臂在凳面上,然后小臂撐起、放下,如此反復。

姜琳看得目瞪口呆。

幾次之后,程如山抬頭朝笑了一笑,手掌一撐,翻躍下板凳。

姜琳立刻大聲鼓掌,“好!”

程如山以往很在家里練功,都是早晨一大早去田野里,怎麼練的別人都沒見過,除了在家里逗孩子玩兒,這還是第一次見呢。

程如山進堂屋把蓋在鍋里的早飯端出來,招呼姜琳吃飯。

下地趕洗漱,坐在桌前慢慢地喝溫水,想起朱俊杰昨天說的,晚上都沒得空問他,“你有什麼好事兒啊?”

程如山給剝了一個水煮蛋放在碗里,“也沒什麼,我們立了一個運輸隊。我是隊長,戴國華副隊長,率屬于部隊,有固定工資和福利。”

“好啊!”姜琳很高興,“那以后能不能給你城市戶口啊?”

如果程如山有城市戶口,那他們就能把大寶小寶都帶出去,到時候去城市里讀書。

程如山:“省城戶口現在拿不到,如果活一下,可以拿到縣里的。”

縣里啊。姜琳想了想,可想去省里呢,縣里也沒大學。

程如山笑了笑,手在下頜上輕輕,“不要失,過兩年爭取去省里。反正我們運輸隊隸屬于省區軍,辦戶口還是有辦法的。”

對普通社員來說,那比登天都難,一輩子也辦不到的事兒,對他來說并沒有那麼難。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怕事難,只要有路,再難也能辦到。

凡是想要的,他都給。

“冬生真棒!”姜琳朝他撒地笑笑。

程如山幫盛了粥過來,順便給自己盛一碗陪一起喝,他喝了一口粥,不不慢道:“昨晚誰說我壞來著?”

姜琳噗的一聲,把粥噴在旁邊地上,嗔道:“程如山,你是魔鬼嗎?”

夫妻之間就不能說點正事兒嗎?逮著一切機會就要調戲人嗎?

程如山正道:“專心吃飯,別嗆著。”

姜琳:“……”我咋那麼想揪你耳朵呢!

等姜琳吃完飯,程如山問:“上午有什麼安排?”

姜琳仰頭看了看天,嘆道:“起來就要晌天了,還有什麼上午啊?我的上午被人走了,哎,時間啊,最不等人。”

程如山:“……”他默默地把飯桌收拾了,刷刷碗,“我陪你去磚窯廠?”

姜琳:“你沒有自己的安排嗎?”盯著我干嘛?我都怕你了!程如山剛回來和要走的兩天,恨不得躲他遠遠的,再也不提想他的事兒。

程如山:“要是你不去上班,那跟我出去。今兒中秋節,去公社逛逛,買點東西。”

姜琳聽他說出去,那還不錯,反正不和他呆在家里廝混就行,說把文生大寶小寶帶上。

程如山去穿上外,“娘帶他們去了,說要抓蟲子呢。”

最近秋收農忙,學校放假幫忙秋收,小學生也是不去的。

本來程如山回來,大寶幾個肯定黏著他的。不過小老太太跟兒子可有默契,每次都主把文生大寶小寶領出去,絕不讓他們打擾小兩口二人世界,特別會給兒子制造機會。

他們去了供銷社,程如山走之前就找人幫忙弄的玻璃,這會兒來拿。

姜琳一早就想弄玻璃,但是買不到,沒想到程如山已經買了。高興得很,趁人不備就對他搞點小作,對他拋個眼或者嘟給個飛吻,弄得程如山表面淡定,心里卻得很,想著回家收拾

供銷社有玻璃,基本不賣給普通社員,都是給各單位準備的。這會兒正好有一些切割好的。玻璃數量有限,程如山先買了兩間正房的,大窗戶是六片,后面小窗戶兩片,其他屋子等有機會再買。

鄉下很多屋子沒有玻璃,不是風潲雨就是晌午后屋里線暗淡,裝上玻璃窗,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這座院子和其他人家的院子不一樣,別人家一般就是簡單的一馬三箭窗欞,他們家做了窗戶的,夏天糊窗紗,冬天糊窗紙,現在鑲玻璃也方便,明亮通風。

玻璃很沉,程如山去朱俊杰那里推個獨車,把玻璃推回去。

經過公社大院的時候,有干部見他們,都熱地和他們打招呼。程福貴滾蛋,他們都知道是程如山的功勞,既暗暗好也心懷兩分激,因為程福貴不滾蛋,他們也起不來啊。更何況,程如山雖然為人低調,可他名聲在外,公社干部們自然也想與之好。

程如山和他們聊了幾句,表示去供銷社買了點玻璃。

那干部笑道:“有封玻璃的油泥嗎?沒有來這里拿點,我們前幾天剛換了破窗戶。”

程如山道謝,就和姜琳去拿油泥,順便拜訪一下公社書記幾位。

孫書記跟他聊了一會兒,說起外面的形勢,又聊到云野湖。程信達是徹底瘋了,程福貴在那里也不好過,一直想申請保外就醫來著,可惜沒功。

等差不多,程如山告辭,帶著姜琳推著玻璃回家。

姜琳覺得出,他不是很想和公社的干部們打道,雖然很客氣尊重的樣子,卻也疏離,并沒有要刻意好的樣子。和他是夫妻,他不避諱,所以已經了解他很多小習慣和作。

他們回家,閆潤芝已經回來準備做午飯。

大寶小寶在玩蹺蹺板,文生幫他們在凳子上放了一塊板子,倆孩子一人一邊著玩兒,文生則在一旁練劍。姜琳看他把一套太極劍耍得有模有樣,行云流水般,都可以去表演了。

文生見姜琳看,耍得更賣力,姜琳便給他鼓掌。

文生收了劍進屋拿幾封信給,“娘,有信。”

姜琳看了看,有娘家來的,還有呂航,另外有一封沒有落款,寄信地址是的高中學校,還有一封寫著程如山家收。

姜琳琢磨了一下,程如山收就是程如山收,為什麼是程如山家收呢?這是寫給他們一家的?

就把信朝著程如山揚了揚,“是不是你的信啊?”

程如山在弄玻璃,“誰來的?”

姜琳看了看,寄信地址很陌生,念了一下。

程如山:“不知道是誰,你看看。”

姜琳便把其他的揣兜里,拆開這封信,里面疊得厚厚的信紙,打開看看,稱呼居然是:親的山哥見字如面。

呵呵,親的山哥。

姜琳扭頭去看正忙碌的程如山。

他五敏銳,立刻就意識到不善的目,扭頭朝看來,“怎麼啦?”

姜琳:“沒什麼。”拿著信去僻靜地方看。

走了兩步,又看到一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心頭一火兒蹭就起來,一目十行看下去,越看越生氣,不等看完覺自己炸了。一生氣把信塞在口袋里,氣呼呼地走出去,要冷靜一下。

文生的背影,對程如山道:“爹,我娘生氣了。”

程如山:“生氣?”剛才不是好好的嗎?他把玻璃放下,手上都是油泥,一時間弄不干凈,就對文生和大寶小寶道:“去看看。”

文生直接連木板把大寶小寶扛下來,領著他倆去找姜琳。

他們找了一圈,卻沒找到姜琳在哪里,喊幾聲問問路上的人也沒找到,只好跑回來。

小寶:“冬生冬生,琳琳不見了!”

程如山用土把手,又拿皂洗洗干凈,“什麼不見了?要吃飯的,肯定就在外面。”

他們去繡花坊、菜園、家附近轉了轉,真的沒找到

文生:“去磚窯廠了?”

大寶:“要吃飯了,不可能去。”

文生著急起來,“壞人給娘抓走了!”他立刻就要沖回家拿劍。

程如山一把抓住他,“你娘跟咱們躲貓貓呢,不是抓走的。你們回家躲著,我去外面找。”

大寶小寶一聽娘捉迷藏,他們來了神,立刻和文生一起家去躲起來。

程如山自己在附近觀察一下,猜了猜去東河邊。

果然,他看到姜琳站在河岸上,正在扔石頭打水漂。力氣大,技巧不錯,水漂打得很漂亮。只見拿著一塊薄薄的鵝卵石片,雙膝彎曲左手揚起,右手低手臂發力遠遠地丟出去,那石片就咻咻咻的,在河面接連點過。

程如山替數了一下,居然有5個落水點,很不錯。

姜琳卻不滿意,又撿起來一塊,“我要把你丟出去,必須摔七次!”好像那石子是某人一樣。

再一次擺好姿勢丟出去,這一次六個。

程如山雙手兜里,看一遍又一遍的丟石子,最多就是六個落水點,再不能多的。

他道:“已經很好了,別人頂多三四個。”

姜琳扔了石頭拔腳就走。

程如山大步追上去,一把握住的手臂,笑道:“你這是跟誰生氣呢?”

姜琳扭頭瞪他一眼,“你說呢?”

程如山有些委屈,“我什麼也沒做啊。”

姜琳:“沒做?來,程如山同志,我采訪你一下,幫你回想回想。”

程如山笑了笑,“行,你說吧。”

姜琳:“你什麼時候和誰大冷天的一個被窩取暖啊?”

程如山修眉一凝,垂眼看,“媳婦兒……”

“別沒正經!”姜琳努力冷著臉。

程如山:“戴國華他們算嗎?”他們出車有時候只能宿野外,就一個帳篷一床被子,當然穿著

姜琳:“不算,再提醒你一句,好喜歡你健又漂亮的,充滿恐、怖的發力……”心里酸了,扭頭看向水面。

程如山眉眼一沉,“信?哪個混蛋寫的信?”

姜琳冷冷道:“你的小人咯。”

程如山笑不出來,手去抱,卻被甩開。

姜琳站開兩步,“我們約法三章過的。”頓了頓,斬釘截鐵地說:“你要是外面有人,咱倆就離婚,以后老死不見!”說完就走。

程如山作很快,一下子堵住的路,“琳琳,如果我給了你不忠誠的信號,你告訴我。如果有誤會,你說出來。”怕反應激烈,他沒有去

他從來沒這樣著急,但是再著急也不會讓自己了分寸,既不會傷害,也不會不清不楚地放走。

姜琳不知不覺地已經淚流滿面,用力眼淚,“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走開。”

程如山見過很多次掉眼淚,激的,的,聽故事流下同的淚,或者與他歡愉的時候流出的眼淚……

唯獨這一次,是傷心的淚水,這樣的眼淚讓他心碎。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覺。原來人的眼淚是最強大的武,會讓他堅的心如繞指,也會讓他淡漠的心如刀割。

痛。

這是對他來說很陌生的覺。

一直以來,他不太覺得到痛,哪怕自己會死,他都沒有覺到痛。因為他知道,生老病死是注定的,尤其他們家那樣的出

所以,死亡不能讓他覺到痛。

只有傷心的樣子,會讓他覺得從心口開始,有玻璃裂痕一樣四面八方蔓延出去,蛛網一樣傳遍全

初始是鈍鈍的,然后某一某一縷神經的痛開始尖銳起來。

他不能失去

“琳琳,把信給我看看。”他朝手,聲音異常的忍溫,生怕自己心頭的暴戾會流瀉出來嚇到

姜琳猶豫一下,“撕碎了,”指指河邊,“扔河里去了。”

程如山知道撒謊,“告訴我,還寫了什麼。”

謝你那段時間日日夜夜的陪伴,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謝你用溫暖我漸冷的心,謝你用生命挽救我的靈魂,謝你……”都不知道自己記憶力原來這樣好,背得一字不差,真是踩在碎玻璃上跳舞的覺。

心臟一的。

程如山原本冷凝的眉眼突然就舒展開,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把信給我,我給你解釋。”

姜琳:“不需要,我自己會看。”

程如山看雖然腮邊有淚,眼神卻似嗔還,分明就不是發怒的樣子,先前的那些傷心也消失不見,倒像是……惡作劇逗他。

這個壞人!

程如山心頭一陣溫和無奈涌上來,一把將抓住,“給我看是哪個混蛋寫的,我要讓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做男人!”

姜琳嘟:“不做男人做人給你當人咯。”

程如山也不要信了,一手握住的腰,一手扣住的后腦,不容拒絕地朝親過去。

姜琳被親得差點缺氧窒息,如果不是他最后大發善心放開會暈倒在他懷里。

“你再這樣嚇我,我就……”程如山不說,只是低頭看,幽黑深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鎖著

姜琳眼角還有淚,卻笑靨如花,“你就怎麼治我?”

他喟嘆一聲,一點脾氣都沒了,“我就吃了你。”他懲罰地咬,然后攻城略地,讓躲無可躲。

姜琳在他懷里,嗔,“那誰讓你有那樣的壞蛋朋友,專門來破壞我們的?”

那信寫的啊,那個火辣,那個煽,那個曖昧,那個充滿了荷爾蒙的,那個氣人!

在家里剛看信的時候真的很生氣,但是不想影響老人孩子,所以跑出來冷靜一下。

讓自己不要胡思想,不要有一點不好的事就悲觀地到谷底,不要被爸媽的婚姻、卞海濤的背叛在心里留下影影響和程如山的

可有時候腦子是不控制的,尤其對自己最在乎的人,很容易因為這樣那樣的況冒出一些最傻、最痛的念頭來。

比如:他雖然說以后不會有別的人,可他以前是不是有個刻骨銘心的人?過命的,那得多深的?會不會舊復燃!

一直都害怕婚姻,爸爸出軌帶給很沉重的傷害,遠甚于卞海濤帶來的。有句話這說的“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年”。

越時空遇到他,覺得自己也是幸運的,他如父如兄,亦師亦友,他是人、丈夫,他讓覺得不再孤獨,不再沒有安全。他給了心底缺失的一切,、親、尊重、支持,哪怕是簡單平凡的農家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

程如山對的意義和別人不一樣。

突然意識到,如果程如山背叛做不到表面說的那樣瀟灑,可怕的是,失去他可能會讓失去自我調節和療愈的能力。

一直在打水漂,用這樣需要力量、技巧、全部注意力的方式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繼續讀信就發現不對勁。

這信有問題啊,雖然火辣辣的容易讓人想歪,但是寫得很虛,用這樣的語氣和措辭,分明就是故意挑釁。

如果真是人想和他回憶舊肯定不是這樣的覺,更何況收信人還是程如山家,一看就是搞事的!

一旦冷靜下來,發現破綻,那就都是

再者程如山從來不會道聽途說指責自然也不會僅憑一封信。即便是真的,再無法接也會聽他親口承認。

但是,還是要借機跟他強調自己的底線,讓他出門在外莫要忘記,結果一說信反而把自己到哭。

哪怕知道眼前這封信不是出自真的人之手,以后會不會有真的?如果真有,怎麼辦?這麼想著,就戲了,心疼得不行。

誰還沒個胡思想把自己到的時候呢?

程如山把親得有些腫才放開,“給我看看信。”

姜琳從口袋里掏出來給他。

程如山拿過去看了一眼,“字跡不,措辭……”他想了想,腦子里過濾幾個人,都不像。但是有這樣經歷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所以不了他們。

姜琳還是有點吃醋,“喲,日日夜夜,依偎取暖,以命換命,深意重啊。”

程如山:“……”讓你一說怎麼問題這麼大呢。

他想了想保原則,道:“執行任務,山里。”

姜琳:“不要臉!”孤男寡、哦不對,孤男寡男,漂亮的發力,呸!

程如山:“一共有六個人呢,天冷,下雨,還有泥石流,不在一起也沒辦法。”

姜琳抱著他勁瘦的腰,揚起小臉看他,“那你有沒有被人占便宜?”

他長得這麼俊,材那麼好,會不會有心里齷齪的趁機占他便宜?哼!

程如山笑起來,抱了抱,“我們那幾個,顧明翊長得漂亮,需要扮人都是他去,就算被占便宜也是他被占。”當然誰敢不經允許占顧明翊那摳貨的便宜,估計見不到第二天的太

姜琳不服氣,“那也沒我冬生好看。”

程如山忍不住又親,“這信估是他寫的,回頭找他算賬。”

在程如山的認知里,顧明翊可沒這麼,寫這樣過火的惡作劇信件,但是除了他,其他人不會這樣。畢竟這段時間他跟顧明翊聯系比較多。之前他說送自己一份大禮,原本以為是程福貴的證據,這麼看,這小子憋著壞,在這里等著呢。呵呵,等著。

被信這麼一鬧,小夫妻倆不知道為什麼,覺有些不一樣,似乎更增進幾分,這是一種很奇怪又甜覺。

原本以為夠濃意濃,結果發現吃吃醋居然還能增進,讓兩人的心得更近一些。

這也是他們自己沒想過的,畢竟也沒多經驗,他經驗為零,約等于零。

姜琳有些不好意思,就道:“回家吃飯了。”

程如山卻牽著的手往河底下去,“洗洗臉。”瞧哭得眼睛一圈紅,跟抹了胭脂一樣儂妍,嫣紅帶腫,要這會兒回去被人看見,回頭指定又害臊怪他不提醒。

姜琳洗洗臉,再去折一把柳條扭個草帽子戴上,這樣人家就看不見啦。

太機智了。

笑靨如花的樣子,程如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口。這也讓他知道媳婦兒生氣還是很可怕的,以后必須注意,絕對不能有什麼不可控的況出現,他心臟不了。

“以后有什麼就問,不許逗我。”他發現自己不頂嚇,要是真誤會,非要和他離婚,他不敢想他會做什麼,反正不會讓離開就是。

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小聲:“我盡量。”

到了家,老兩口已經帶著文生和大寶小寶吃過飯,孩子們玩捉迷藏等回來找呢。

看爹娘回來,文生立刻提醒他們。

大寶和小寶趕藏好,小寶忍不住:“琳琳,快來找我啊。”

大寶:“你一喊,媽都聽見啦。”

文生:“那你又喊。”

大寶小寶立刻不出聲了,連呼吸都憋著。

姜琳就去窩旁邊把趴在一堆干草里,撅著小屁的小寶給拎出來,再去南屋一個扣著的簍子里把大寶給抱出來。

小寶哈哈大笑:“我琳琳真厲害,一找一個準兒。”

大寶瞅瞅,“你咋哭了?誰欺負你了?”

文生一聽有人欺負娘,立刻跑過來,“咱們去打他!”

姜琳忙道:“誰哭了?我才沒哭!我這是迷了眼的。”

大寶不信,拿眼去瞅程如山,“爹,你說呢?”

程如山笑了笑,不說話進屋去了。

小寶:“哎呀,我也瞇眼睛了!”他小手立刻眼睛。

姜琳急忙道:“瞇眼睛不要,給我看看。”

大寶小寶和文生哈哈大笑。

姜琳:“……”你們是魔鬼啊?我吃飯去了!跑了。

程蘊之以為他們出去忙什麼,問了兩句就讓他們趕吃飯。閆潤芝瞅瞅小兩口,拿眼睛瞪自己兒子,示意他不許欺負姜琳。

程如山無辜地攤手,表示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閆潤芝把飯菜端出來,笑道:“寶兒娘,晚上過中秋,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姜琳想了想,和閆潤芝在一起這麼久,好像每天都不需要為吃的發愁,不管做什麼總是合口味的。笑道:“我們做夾饃啊?”

其實夾饃對閆潤芝來說,是非常簡單的做法,還不如搟餅卷菜和呢。

“正好發了面晚上蒸饅頭呢,順便烙幾個饃。”閆潤芝滋滋地開始盤算,晌午做了一些鹵味,里面有豬腳、豬頭、口條、豬耳朵等,等晚上熱饃夾涼,再做點調料蘸著吃,寶兒娘肯定喜歡。

在這里說,姜琳就在那里口水著,之前的那點點不愉快早煙消云散。

閆潤芝看姜琳又笑得開開心心的,就高興,兒媳婦兒可好哄了,有好吃的什麼煩心事都忘了。

給姜琳挑了一個帶筋的豬腳,“小時候我嫲嫲跟我講人多吃豬腳,可滋補,尤其這里面的筋。”

姜琳道謝,讓他們只管吃,專心和豬腳做斗爭。鹵煮的豬腳澤油亮,醇香濃郁,咬一口是飽滿的幸福把皮和筋撕下來吃掉,留給程如山吃。

這個中秋節過得更有意思,大寶小寶有收音機聽,有蘋果、石榴、哈瓜,還有月餅,最關鍵的是,爸爸媽媽都在家,讓他們說不出的歡喜。

大寶:“媽媽,小舅說城里有人寫東西就賺錢,拿可多工資,是真的嗎?”

姜琳笑道:“是真的啊,那作家。作家工資比一般工人要高很多,他們還有稿費。”

小寶立刻道:“那我要當作家。”他看看文生,又問:“還有唱戲的吧?外公他們那里有劇院,演員也拿工資呢。”

文生一聽道:“我可以唱戲!給我工資嗎?”

姜琳:“你們還小,再大一些啊,那些作家、演員都是像爸爸媽媽這樣年紀。”

文生:“電視里有小演員呢。”

姜琳:“嗯……咱們鄉下沒有路子啊,就算城里人,也不是隨便能進的。”不是很了解行,不過看他們滿臉期待的樣子,表示要讓外公他們給好好打探一下。

大寶小寶立刻覺得馬上就能幫家里賺錢,非常開心地把自己的故事本子拿出來,商量一下能賺多錢。

看他們一本正經的樣子,姜琳覺得好有力啊,難道家里讓他們覺得太窮了嗎?他們要窮人孩子早當家,這麼小就要賺錢?

殊不知正是的努力,影響了文生和大寶小寶,他們看著爸爸出去跑車賺錢,媽媽開磚窯廠,嫲嫲繡花,爺爺寫東西,他們也不能閑著啊。

晚上一家人賞月聊天,九點多大寶小寶才跟著爺爺嫲嫲回屋睡覺。

程如山姜琳的臉,“冷嗎?回屋吧。”

姜琳穿著輕薄的小棉襖,還披著程如山給帶回來的一條羊毯,一點都不冷。

把頭靠在他肩上,“再坐會兒,你看月亮好。”

圓月當空,如銀盤,皎潔明亮,讓覺得看一夜都不膩。

當然,是因為邊有他。中午跟他鬧了一下,這會覺得和他更心,恨不得分分鐘膩在一起。

夜涼如水,程如山把抱坐在懷里攬著

他們在月下親吻,他垂首看的眼里有,便覺得心里也一片明亮。

姜琳早就洗漱過,爬上炕想起還有幾封信,拿出來看看。呂航和潛博的依然一個信封,潛博告訴一些城里的變化,呂航的跟上一封差不多。看到最后一封學校寄來的,有點好奇,結果打開一看,稱呼是:琳琳。

姜琳一眼就認出筆跡,立刻翻到最后一頁看看落款,果然是:你的濤。

兩個卞海濤筆跡一模一樣,真是巧。

頓時一陣惡寒,真想撕掉拉倒,耐著看了一遍,開頭非常曖昧懷舊的語氣問好,然后各種回憶兩人的曾經,非常細碎的一些小事,說他多麼懷念從前,希不是他一個人一廂愿,希依然記得兩人的昨天。

不過,他只字不提孟依依。

姜琳撇,不要臉!

有點心虛,抬眼去看程如山,他恰好一邊臉一邊看過來,仿佛捉到什麼小作一樣。

姜琳立刻不地把信都收起來,“呂航和姜興磊他們寫的信,你要看不?”

程如山看那有點虛飄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有點事兒,不過一副沒有毫破綻的模樣,他自然也不拆穿,笑了笑,“說什麼?”

姜琳就大說了一下,呂航的那些花式兒吹捧就算了,酸人。

把信都收起來,丟在窗臺的草編盒子里,當著程如山也不好把卞海濤的信毀尸滅跡。

程如山上了炕,瞥了一眼,“學校給你寫信?”

姜琳:“嗯。”

也不確定他知道多卞海濤的事,沒個引子打開話頭,也懶得說那渣男,破壞氣氛。

程如山沒再問,他從來不會的東西,姜琳秉如何他自己了解,就以為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他也一清二楚,他不管過去。

他拿了被子鋪開。

姜琳:“怎麼換了個方向?”

程如山:“有玻璃窗,在這里可以賞月啊。”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

姜琳臉紅了,又暗道干嘛不好意思啊,我倆可是合法的。撲上去把他在窗臺上,在他臉上一把,“小兄弟,來給姐姐看看你漂亮的唄。”

程如山:“……”他雙肘靠在窗臺上任調戲。

從玻璃窗斜進來,落在他的上,瑩潤如流。姜琳在他了一把,“嘖嘖,材不錯啊,結實漂亮,理流暢,增之一分太壯,減之一分太弱,就這樣又漂亮又有發力哦……”雖然知道那信是某男惡作劇,還是酸了一下。

程如山:“……”他抬眼鎖住的臉迎著月,潔白明,一雙澄澈的眸子含著笑,帶著一抹狡黠。

他開口,嗓音有些暗啞,“媳婦兒,不調戲你都要哭,現在怕是要哭不出的。”

兀自,“我會哭!你也太小瞧人,基于男人和人的構造不同,你……”

腰上一,瞬間翻了個,被他在下面。

發力,嗯?”他盯著,月上中天,落在眼睛里,如同波漾的湖面,人至極。

他看了一瞬,最后還是抑住洶涌的浪,溫地對待,讓會著和風細雨慢慢地變疾風驟雨,直到潰不軍。

……

這一次程如山在家呆了六天,等他離開再回來,已經是九月初九重節。

這日上午姜琳正在家里復習功課,如今已經不做其他的只專心復習,只等著恢復高考的消息傳來。

復習累了,就起來溜達一下,心撥弄一下姜大哥給組裝的十管收音機,能收外國臺呢,調臺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新華社消息。

姜琳一下子呆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從收音機里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無比震撼。

中央決定恢復高考!

雖然知道考試在11月底12月初,可確切消息沒下來還是忐忑不安的。萬一這個世界不是按照知道的軌跡來呢?畢竟這一世有些大事和前世不同的。

現在好了,塵埃落定!

今天是10月21日,高考時間和考題各省自己確定。

又趕去調省電臺,可惜還沒有公布本省的考試時間。

就在這時候文生和大寶小寶跑回來,高喊著:“娘,我爹回來啦!”

姜琳一高興丟下書和他們跑出去,真的好開心,恢復高考,準備這麼久的事終于有結果,不需要再一個人煎熬著。說實話,一個人復習真的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定力,一不小心就容易懈怠。好在自控力不錯。

程如山從外面大步走過來,和大寶小寶飛快地迎過去。大寶小寶已經準備好起飛,要一人一個跳上爹的手臂,哪里知道姜琳比他們快,一下子就跳到程如山上去。

程如山忙手接住,笑道:“我媳婦兒真是越來越熱了。”

小寶:“琳琳,我來啦!”他一下子抱住姜琳的小把自己掛上去,大寶隨其后掛著另一只。

于是大家就看著姜琳掛在程如山上,大寶小寶掛在姜琳的上。‘

這一家子!

閆潤芝趕阻止大寶小寶:“快下來,把媽媽的累壞了。”

姜琳摟著程如山的脖子,剛想親他一下,從他肩頭看到后面扛著東西過來的戴國華,的臉一下子紅了,哎呀,一激有些得意忘形。

道:“快放我下來。”

程如山:“我媳婦兒這是害呢?”

姜琳趕下地,跟戴國華打招呼,開心道:“國華哥,剛才我聽收音機,中央恢復高考,你弟弟不是高中生嗎?可以參加高考了。”

戴國華和程如山都盯著

戴國華不敢置信:“琳琳,真的?”

姜琳笑得雙眼彎彎的,“當然啊,收音機里說的,新華社消息,報紙肯定也有的。”

程如山:剛才那麼激,原來不是因為他回來啊。

閆潤芝可高興,“寶兒娘真有先見之明,為了招工考試學習,沒想到可以高考了。準備這麼充分,一定能考上!”

文生:“我娘一定會考上的!”

大寶小寶也很開心,圍著姜琳轉圈,“琳琳要高考咯!”

閆潤芝道:“寶兒娘,小舅知道不?趕拍個電報過去。”

姜琳笑道:“他們肯定知道的。”

在省城消息很多,估計前些天就在流傳,本不會錯過的。最可憐的是鄉下隊的知青以及鄉下的學生們,他們白天上工,沒有收音機,也沒有報紙,接收不到最新的消息。只怕等知道高考的時候,都已經快要開考。而且鄉下買書不方便,別說考試大綱、參考書什麼的,就基本的課本都不好弄。畢竟誰也沒想到中央會突然恢復高考,很多人一畢業就把書賣了,就算不賣也留不住,除非是真書的,一般都存不下。

道:“我去大隊告訴會計,大喇叭吆喝一下,通知所有知青和學生。”

等姜琳帶著大寶小寶和文生跑走,程如山對戴國華道:“我得弄個省城戶口。”省城去哪里都方便。

戴國華啊了一聲,驚訝道:“如山,你就那麼肯定……”你媳婦兒能考上呢?大學是那麼好考的?就算以前讓考,一個班四十個學生,能考上兩個就是不錯的,還可能一個是大專。如今這麼多年不學,突然高考,哪里就那麼肯定呢?

程如山笑了笑,“我媳婦兒當然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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