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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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山送姜琳去學校,他把吉普車停在行政樓下,然后陪姜琳步行去教室。

一路上看到布告欄、大樹甚至墻壁上都著不大z報,不人圍在那里指指點點。

經過一張大z報的時候,程如山瞥了一眼,看到幾個字“兩大校花之爭,品行高下立判”,他微微蹙眉,卻也沒當場發作。

很快,就有幾個建筑系同學沖過來,把那張大z報撕掉,然后上新的。

有個男同學喊道:“有些人不要太過分,欺人太甚,以為我們建筑之花沒人保護是怎麼的,就任由你們這麼欺負?”

“就是啊,踩著我們同學上位,這會兒又污蔑人家品行不如,真不要臉!”

“昨天下午還差點把姜琳給推下樓呢,這麼惡毒,也配說別人!”

“怎麼回事?”同學們紛紛問起來。

程如山聽到那句差點推下樓,猛地繃了一下,他扭頭看向姜琳,目帶著探究。

姜琳趕他,“別擔心,就是走得急了一下。同學們略夸張一下搶占主權,真是好,沒想到這麼多人維護我呢。”

既然江靈這樣,那也不要怪不客氣,以為不會生氣不會反擊是怎麼的?

打口水仗?大z報?

江靈這是不知道自己和文學院的關系?

雖然曾泓潔這段時間不在,但是校報的朋友在啊,他們個個文采斐然,要寫文章難道會認輸的?

不想讓程如山擔心,更不想讓他手,因為他是部隊干部,如果他手,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曲解仗勢欺人,授人把柄影響他的工作。

程如山看著,“琳琳,你知道我并不怕事。”

只有他不做的,沒有他怕的。

姜琳笑道:“我當然知道啊。好啦,已經送到,你快回去工作吧。”

四下里看看,大家都被大z報吸引視線,反而沒多人被這個正主吸引,就拉著程如山的手搖了搖,跟他撒,讓他不要生氣趕回去上班。

程如山垂眼看,笑了笑,張開雙臂將抱進懷里,“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啊,不舍一丁點委屈。

姜琳讓他回去工作,朝他揮手目送他離開。

他穿著軍裝,外面是軍綠的呢子大,背影拔頎長,在早春單薄的景里格外引人注目。

同學們早注意他們啦,每次兩人一起出現,就讓人覺得周圍散發著甜甜的氣息。但是沒人會在程隊陪媳婦兒的時候上去掃他興的。

大家怎麼說也悉了一年,參加過很多次舞會,見過很多次程隊長陪媳婦,領教過多次程隊長的強大氣場和冷峻眼神。

他要是不高興,板著臉一言不發,只拿一雙黑幽幽不見底的眼睛瞅著你,就夠你心慌意的。

他們早就著程如山的脾氣,當然不敢來打擾啦。

現在他一走,他們就跑過來找姜琳,“姜琳,這一次他們班欺人太甚,咱們要反擊。”

姜琳先跟他們道謝,“多謝同學們維護我。”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這是我們全的榮譽。我們選出來的人,被他們這樣作踐,我們還有臉嗎?”

同學們義憤填膺,決定和江靈的擁護者們杠。

昨天呂航跑到班去大鬧,當場辱了他們班花江靈,囂張地威脅全班不許隨便畫姜琳三人,最后跟個子一樣揚長而去出夠風頭,幾乎當天就傳遍省大各大院系專業班級。

而當天傍晚放學的時候,江靈又帶著大z報跑去建筑班鬧,當場跟姜琳板,將這件校花事件推上又一個**。

當時大家以為就是氣不過,或者去扮演弱者控訴姜琳的。

結果吃飯的時候食堂門口竟然出好幾張大z報,什麼控訴姜琳校霸行為、心狹窄、欺凌別學妹等惡劣行徑,攻擊姜琳作為學姐、建筑之花,卻對一個學妹咄咄人,實在沒有風度,丟建筑系的臉面,簡直是建筑系之恥,品行不端不配當校花。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江靈的胃口大著呢,人家不是去裝弱的,人家是去引戰的!

打好了埋伏啊!

踩著姜琳上位的同時,再一次把姜琳的品行踩在腳下。這樣很可能讓不明真相的群眾厭惡姜琳,認為仗勢欺人。畢竟很多人都喜歡道聽途說判定別人品行。

可惜失算了。

不只有追求者、擁護者,姜琳作為77級恢復高考后的第一代省大本科生,績優異、相貌絕佳、為人坦,在省大的人氣是非常高的。

同學們覺得這簡直是把大家當傻子耍,攻擊姜琳也攻擊了他們,所以他們要反擊。

江靈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為并列校花的,外人不了解,他們只覺得這是一種緣分,是一段佳話。可江靈的同班同學卻知道這個“佳話”是如何出爐的,他們是如何制造輿論帶節奏的,帶起節奏以后還要隨時隨地踩一腳。

什麼姜琳是過期黃臉婆校花,懷孕了,再也沒有資格當校花,而新晉校花江靈年輕水,關鍵是未婚!

未婚,就意味著別的男人有更多的機會,可以敞開追求。

所以,江靈在最短的時間里,集結的一票氣方剛追求麗的青年也不算難事。

有人聯系江靈班上同學了解況,尤其那些早就看不慣的,已經自發組織公開江靈劣跡的大z報聲援建筑之花。

于是關于江靈如何制造校花輿論、如何詆毀姜琳、如何上位等等,全都被人出來,還把江靈昨天惡意推姜琳、故意去板姜琳想抹黑人家品行、之后又如何控大z報等等,一條條全部被人出來得到都是,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到真相。

姜琳尋思這樣就可以了,大家了解真相,江靈也掀不起風浪。

結果曾泓潔從外面回來,聽說這事兒以后別的先不管,下午放學先去參加圖書館的聚會。

與會人員:姜琳、曾泓潔、蘇行云、孫清輝、呂航、郭艷秋,另外還有其他七八個人,之前姜興磊和姜敏等人也來過,后來姜琳覺得事已經解決就讓他們不要過來,畢竟不方便。

姜琳:“事已經解決,今天最后一次開會,以后大家專心學習。”

蘇行云:“那不行,想踩就踩,踩不就退回去?哪里有那麼好的事兒?”

呂航:“咱們評選有權威的省大校花,把給踢出去,自己沒有個和風格,只是模仿別人算什麼校花?不配!”

郭艷秋瞪他一眼,“你別添。”

呂航急了:“我怎麼?這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姜琳納悶:“你還能說語呢?”今天說話水平見長啊,難道和郭大夫對象兩人中和了一下智商?

呂航嘿嘿笑,才不告訴他們自己找程哥取經呢,程哥說的,誰掌握了宣傳舌,勝利就屬于誰,沒有就創造出來。

省大校報在他們手里,還有什麼不能的?既然他們拿校花說事,那就用權威的校報把什麼《省大校花》《省大風云人》之類的選出來。標準自然不能只看臉,要從績,相貌,能力幾方面手。沒有江靈名字,氣不死,看還能以校花名頭忽悠人的。

蘇行云和孫清輝拍手好,“這個主意好,曾泓潔你覺得呢?”

曾泓潔趕火車回來,略有點疲憊,和姜琳靠在一起,笑道:“真是個好主意,打敵人的同時也要抬高自己啊,讓自己取得更大的績,讓塵莫及。”

呂航一拍桌子,“對,就是這麼說的!”

郭艷秋似笑非笑地瞅他,覺這小子突然開竅一樣,人都變聰明了呢,看起來亮閃閃的,雖然還帶著點傻樣,但是越看越可呢。

曾泓潔被呂航打開了思路,瞬間就想好了幾個方面,“省大建筑之花,從下鄉之日起,就心系社員,做一名堅定的無產階級勞模范,要在農村廣闊的天地扎,做出一番績。經過五六年的打拼,終于,帶領全大隊……”

姜琳聽得汗噠噠的,“小潔,你快打住,再說我冷汗都出來了。”

實在是太恥了,那麼高大上的詞匯怎麼能安在自己這個低調的人上。

更何況,什麼勞模范!!!

原主下鄉就逃避勞,五六年就沒勞過好吧。

曾泓潔解讀為理想和現實的落差讓痛苦不已,在痛苦中,最終破繭蝶,找到了發展方向……

不只是在水槐村的事跡,還有來省大的事兒,什麼為同學們組織聯誼會,提供神食糧,讓他們在學習之余可以娛樂心,留下好的回憶,什麼參加知識競賽、幫助開發新的建筑材料設計教學樓、為計劃生育出謀劃策保護了很多媽媽和寶寶、籌備保護古建筑等等。

他們一一列舉姜琳參加的事項。

甚至連姜琳家庭幸福都能被他們拿來花式兒吹捧,孝敬公婆,從未紅過臉,比親閨還親,教育孩子才,讓他們小小年紀就有寫作天賦,在報紙以及xx刊上發表過兒故事,再加上文生的劇團,都有姜琳的貢獻,支持文生學戲,鼓勵他,開導他,于是在文藝領域也……

姜琳:“!!!”

你們說的真的是我嗎?你確定你要這樣吹捧我?

“你們吹得太過了,我沒那麼好。要是人家較真起來,那我撐不住的。”

曾泓潔驚訝地看著,“我們就寫你的事實,有什麼撐不住的?我也沒讓你裝科學家,也沒讓你當歌舞皇后,你有哪里撐不住的?”

姜琳:“……”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筆桿子在你手里。

曾泓潔把的肩膀一攬,笑道:“我和程隊長一樣迷你,一定可以寫得真意切,真實人,絕無半點虛言。”

曾泓潔等人的工作效率非常驚人,商量好主題,他們研究一下就開始筆。

《省大校花系列》第一期以建筑之花為題,第二期、第三期排下去,反正不會出現江靈,而且院之花也肯定不會是,理由就是沒有自己的個和特點,績不行!

校報用了整整一期的所有版面介紹省大建筑之花,除了曾泓潔等人自己寫的,還有其他同學的投稿,甚至還有慕者寫給的詩歌,曾泓潔又別出心裁刊登了大寶小寶的幾個小作品。

他倆在省大可是小有名氣的,雙胞胎,漂亮聰明幽默,跳舞帶勁,只要他們跟著參加舞會,就有不人專門去看他倆。如今再把才氣一,立刻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夸贊,甚至有人來找姜琳表白,羨慕有兩個那麼出的兒子。

有小朋友這麼一比,江靈那點才氣算什麼啊,直接渣都不剩。

因為校報這麼一宣傳,不人知道姜琳他們給市委辦公室提建議的事兒,有因此益保住孩子的媽媽還特意

姜琳原本還想自己考上大學,有份不錯工作,這輩子過過幸福小日子是妥的。這下好了,被曾泓潔等人這麼鞭策著,都不好意思懈怠。要是不思進取,怎麼對得起大家的彩虹吹啊。

校報這麼正兒八經地一出,姜琳有點不好意思,江靈卻一下子懵了。

原本覺得控訴姜琳,會讓同學們同,這樣的名氣會更上一層,而姜琳卻惡名遠播。不曾想抹黑姜琳的品行,結果反而被人指責惡毒、踩人上位、心機、際花等等,惡評如,連擁護者都了很多。

不僅如此,作為校花得來的一些附加好也開始消退,從前別人會因為是校花、畫家而讓參加一些活、協會、展覽,現在聽說不安分,踩人上位等等,印象改觀,拒絕參加。

很快,江靈就從原本省大并列的校花變惡毒小黑花,了同學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去食堂吃飯都會被人圍觀,然后很不屑地來一句“切,我當什麼人呢,不過如此!”同班的同學也都排,做什麼都不帶,從前瞧不上們,現在們不帶,“不是會挑撥男生麼,做什麼都跟他們不就好了?”

……

這麼過了一陣子江靈覺自己要瘋了,不能這樣失去來之不易的一切,一定要想辦法挽回。

這日晌午騎自行車去了老城區,那里胡同彎彎曲曲,房屋鱗次櫛比。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等了片刻有人前來開門。

門一開,江靈就帶上了哭腔,“依依姐,你幫幫我吧。”

來開門的人正是孟依依,比起從前消瘦很多,臉上的嬰兒徹底褪去,氣質沉目都帶著幾分冷之意。

原本聲音偏溫,這會兒也帶上冷森的覺,“我跟你說過多次,不要自作主張,犯蠢!”

“是欺人太甚,大家都是校花,憑什麼讓呂航來辱我?”江靈氣急敗壞,依然吞不下那口氣。

“就你這樣蠢,還妄想十年后為名全國的畫家?大z報,虧你想得出來,文g都結束了,四人組都倒臺了,你這個給誰看?你是嫌死得慢嗎?”

“我……我就是氣不過,想讓名聲掃地……”江靈被孟依依洗腦多了,就覺得自己應該把姜琳踩在腳下,自己比姜琳更優秀。

“我看你還是滾回去給老男人當玩吧!”

“不、不,依依姐,你別不管我。你讓大哥幫幫我吧,我以后一定聽話,再也不自作主張了。”江靈急了,如果被拋棄,那就只能回貧窮落后的山村,這輩子都別想再爬出來。

不想回到那個充滿罪惡、黑暗、凌辱的地方,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留在這鮮亮麗的世界里。

孟依依厭惡地瞥了一眼,“你本來和長得有三分像,借校花名頭可以迅速出名。出名之后,你潛心學習苦練畫功,讓能力匹配名氣,這樣才不會曇花一現,才能有更大的資本進更高的圈子。現在……”

“依依姐,你教我,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哀求。

孟依依坐在凳子上一直沒說話,江靈最大的病是一點耐都沒有。因為小時候一直苦,自卑得要命,好不容易爬出來為大學生,就飄了,驕傲自負,誰都瞧不上。

這會兒摔跟頭知道厲害了。

哪怕知道先機都不一定贏,更何況沒有耐的?

孟依依自從被程如山和姜琳送進監獄,就明白一個道理:做人最重要的是忍耐。

不應該急匆匆地跳出來針對姜琳,不應該急不可耐地要搶占程如山。不應該……犯了很多錯誤。在監獄里雖然痛苦卻也是機遇,讓有機會沉下心來思考,想想自己應該如何往下走。

為了讓卞海濤將撈出來,和他了底,不過沒敢說自己是重生來的。怕卞海濤會有其他不好的想法,為避免麻煩,改口自己可以看到未來發展方向,也能看到親近之人部分未來,只是這個未來會因為不同選擇而改變。

的決定是對的,對于卞海濤來說,能改變未來,比現實中已經死過一次更容易接

預測的大事全部發生了,所以卞海濤接這個解釋,并且深信不疑。

去年初,他終于松口將從監獄里撈出來住進這座院子,潛心讀書,研究未來向。

也知道只能依靠卞海濤,除了他,沒人會相信,就算展示自己的能力,也難保對方不會直接將為己所用。

自己的思緒,江靈卻急了,生怕孟依依放棄

一著急撲通跪在地上,抱著孟依依的,“依依姐,我以后都聽你的。求求你了。”

孟依依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江靈,心里得到一種扭曲的滿足,看了一會兒,才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跟爭,更不要再強調自己是什麼校花。你要洗凈鉛華,潛心畫畫,在最短的時間里提高自己的畫功,等合適的機會,再一鳴驚人。”

江靈連連點頭,“依依姐,我聽你的。”

“記住,要是再搞砸了,”孟依依咬牙切齒,“我能讓人把你帶出來,也能把你丟回爛泥去!”

前世江娣報考中專卻沒考上,后被親哥哥騙到省城做皮生意,是呂航把撈出來的。這一世孟依依因為的臉和姜琳有幾分相似,就讓卞海濤想辦法把從老家弄出來找人培訓,讓考上院,順便把江娣這個名字換江靈。

在江靈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把,疼得江靈立刻哭起來。

“疼才能記住不要犯錯,不要再跌回爛泥坑去!”

“我知道,我知道啦。”江靈捂著臉泣。

“就這樣哭,乖巧一些,把之前清高傲慢跋扈的校花脾氣都丟掉。”

從前傲慢,現在低眉順眼、順安靜,總會有人發現的改變和不同,會同,會再度關注

人生有起落才有再次一鳴驚人的時候,才會有被人談論的經歷。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只管好好學習,期末考試必須進前十五名。至于這一場校花之戰,沒什麼大不了的。學校都沒介,顯然是當學生們小打小鬧。就算說你踩人上位,那也是男同學們捧出來的,說你害也沒什麼證據,沒造什麼傷害事實,沒人會因為這個追究你。”

孟依依雖然不在省大,卻對那些事了如指掌,早就有人告訴

江靈得了指點以后心定了很多,騎自行車回學校去。

騎車路過場的時候恰好看到姜琳和曾泓潔在那里散步聊天,兩個如花似玉的人,就算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向往。

恨恨地瞪著們,覺有蟲子在啃自己的心。

姜琳和曾泓潔覺察到異樣的視線,扭頭看過去,就見江靈站在場外圍看著們。

從前江靈窺的時候,都是隔著很遠,或者做出偶遇錯而過的樣子,因為沒有停留,對方并不會太注意。這一次距離比較近,又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所以姜琳立刻就有覺。

江靈原本想過去大聲給姜琳道歉,好博取一下路人們的同,讓大家看到自己示弱。不過又想起孟依依那冷的眼神,挪出去的腳步立刻頓住。

不能再得罪孟依依,否則沒自己好果子吃的。

騎上自行車飛快地離去。

……

省軍區政治部辦公室。

新時期,政府把工作重心轉移到發展經濟上來,對于軍隊也進行合理地調整,所以從上到下忙著開會。

每有變革,總是有人起有人落。

有人的前途到此為止,有人的前途卻才剛開始。

立的紀律檢查委員會到了表揚,深領導重。同時有指令傳來,要求軍部、政府、公檢法的紀律檢查部門互相協作、監督,要求立合作部門,各方派遣得力干將參與工作。

原本這都是卞海濤的機會,現在因為程如山的到來,幾乎所有他看好的機會都被程如山“搶”走,簡直不能更氣人。

卞海濤甚至覺得,也許自己在軍部的前途就到頭了?或者聽孟依依的果斷退出軍部去政府、公檢法尋求出路?

以他現在的職務和績可以去省公安廳謀一個非常好的職務。

孟依依告訴他,未來的時代是經濟發展的時代,幾十年的和平讓軍隊只是一個安全保障,是一個強大的背景,是一種威懾,而不需要出擊。沒有戰爭,軍人的機會就是訓練、演習、救災等等,要升級就只能按部就班地熬。

原本他想通過方澄霞上位,哪里知道……方師長自己都不行了。

他靠在椅背上,視線不控制地就往程如山上飄過去,他從來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和自己有這樣深的糾纏。自己沒有改變之前的未來,居然是被程如山打死的!可惡!

雖然這些不會再發生可他還是不可避免憎恨嫉妒。

一個人不知道未來不知道命運,就單靠眼下的緒也能嫉妒憎恨一個人,更何況他和程如山有那麼多糾葛恩怨。

所以,他本放不下,丟不開,時時刻刻地煎熬,恨不得天上掉下塊石頭把程如山給砸死。

程如山坐在那里,從卞海濤一看他就有覺,一直沒理睬,結果卞海濤的視線就跟黏在他上一樣,目沉憎恨,那強烈的,程如山得清清楚楚。

他扭頭看回去,兩人視線在半空撞上,程如山目冷峻,卞海濤躲閃不及有些尷尬,甚至眼中的恨意都沒來得及收起來。

程如山輕輕哼了一聲,角微勾,毫不掩飾地輕蔑。

卞海濤頓時怒火上涌,來自敵的挑釁,是男人永遠都忍不了的。

新上任的政治部孔部長掃了一眼全場,“還有其他要補充的嗎?”

程如山舉手。

孔部長頷首示意,“說。”

程如山道:“孔部長,這兩年我巡視了各大高校。經過十年的抑,還有一部分學生不能適應高校生活,要麼沒解出來,要麼太過放縱自己。在此建議是不是開設一門軍事理論課,加強同學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培養。”

他說了一下建議課程容,軍事理論、軍事思想、急救知識等等,配合著軍訓,應該可以讓大學生們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更好的培養他們的氣神。

孔部長聽得很仔細,連連點頭,“這個建議不錯,可以跟教育部通商量一下,然后由咱們軍區派老師講課、訓練。”

后勤部政治長立刻道:“孔部,那教師由我們政治安排?”

孔部長又環視一圈,視線在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程如山上,他道:“程隊牽頭,組織一個大學軍事理論課堂研究組,研究一下。”

要進課堂,教職人員不了,一個大學總要有固定幾個老師講課,省城這些大學安排下來怎麼也要幾十人,都是要兼職的,一人兼數職,做幾個人的工作是常事。

當然,省大是重點對象,肯定先在這里推行試點,好的話再全省推廣。

會后,馮長和程如山招呼一聲,又來幾個年輕有為的軍,再把幾位退休頤養天年的有經驗的老同志也請來,大家一起開個會,商討一下。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計劃來,就可以直接給教育局打招呼。

最后定下這個項目由程如山和卞海濤一起負責,程如山組長,卞海濤副組長,直接對孔部長匯報。

散會的時候,程如山收拾一下打算先去運輸走一趟,他現在手頭的工作比較多,忙起來都是連軸轉的。

卞海濤站在門口,手里夾著一支煙卷,冷笑地看他,“程隊什麼學歷?進大學課堂不怕沒底氣嗎?”

程如山淡淡道:“放輕松,沒讓你去給大學生們講大文大理。還是卞副連軍事業務都沒學好,一點底氣也沒?”

卞海濤被他堵得氣結,輕哼,了一口煙。

程如山從他邊側過去,“卞副居然沒復習參加高考?”

說完他抬腳就走了。

卞海濤氣得咯吱把里的煙卷直接咬碎了。考大學無非也是為了奔前程,他們這些有不錯職務人,是不會再專門花時間復習高考的,沒那個力也沒那個學習的力,一般都是靠進修提升。他早幾年去首都讀過工農兵大學,回來升的職。

但是他做過高考題,結果很慘,絕對考不上。

這事兒他可沒跟人說過,可聽程如山這意思,分明就是知道。

該死的!

姜琳竟然考上省大已經夠讓他難的,在他的印象里姜琳學習本不好,考個中專的水平,結果考上省大,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所以當時他特意用點手段,把的通知書拿去做個記號扣押兩天。他甚至還把高考的試卷從學校拿走,就鎖在他的文件柜里。第一屆大學生的分數不公布,試卷也不會保存太久,最后終究要理掉,他拿走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每當他看那卷子,就一遍遍殘忍地提醒他,姜琳今非昔比,也許是當年他傷太深,也許是對他的恨讓發上進。

反正就是不肯承認,姜琳因為離開他才變得更優秀。

他一遍遍跟孟依依確認,他和姜琳未來有沒有集,得知他們的未來都偏離了最初的軌道。原本姜琳離開程如山給他做了婦,還為他生過一個孩子。而他拋棄匡國娶了方澄霞,后來下場不好,直到被程如山打死,姜琳被程如山丟進監獄。

好在有孟依依指點,未來已經改變,他并沒有娶方澄霞。就算有程如山這個礙眼的,他也能闖出一片新天地。

但是這也讓卞海濤有些神經質,總覺得姜琳和程如山是不是也能看到未來?為什麼他們倆的人生軌跡也改變了?他們又沒有得到孟依依的指點!

不知不覺中,他的心理就越來越失衡。

程如山完全不知道他那麼復雜的心理活,開完會去運輸,等忙完差不多晚飯時間,他收拾一下回家。

一進門,他就聽見院子里一片歡聲笑語。

姜琳在教文生唱歌,“文生,這是歌曲,不是戲曲,不用唱戲那樣,你跟我唱。阿里山的姑娘如水呀,阿里山的年壯如山唉~~”

文生學唱戲很快,聽幾遍就差不多,讓他唱歌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就當戲唱。其實他一開始也不這樣的,那時候唱戲只是好,偶爾唱唱,并不影響,能和大寶小寶一起唱兒歌呢。

后來進了劇團,每天吊嗓子、唱戲,太過迷導致他現在只要唱歌就是唱戲的調調。

他能把所有的歌曲,都用戲曲的調子長出來,還很好聽。

但是唱戲累啊,而且眾也小,說實話普通人還是更喜歡聽通俗歌曲。

姜琳也喜歡啊,文生嗓音那麼好聽,好想聽他唱歌啊。

聽著文生把阿里山的姑娘唱戲曲,姜琳幾個笑得不能自已。

大寶:“來,聽我唱。”

小寶:“我也會了。”

小哥倆才9歲,聲音依然清脆悅耳,唱起歌來帶著特有的覺。

姜琳又教他們唱《雪絨花》,看到程如山從外面進來,姜琳歡喜道:“山哥,文生被大導演選中唱電影曲,厲害吧。”

文g結束,文藝文化事業開始復蘇,不只是文學作品,電影藝也有進步。現在響應政府文化部門的要求,拍一些反思前十年,注重眼下發展變化,以及抓計劃生育等題材的片子。

請文生演唱曲的這部片子《甜家庭》,說的是重男輕的曹大嬸,為了生兒子各種鬧騰,后來讓婿落戶家里給老兩口養老送終,曹大嬸終于響應計劃生育去結扎的故事。

雖然在姜琳看來很單薄的故事,但是比起樣板戲至更加生活化,講的是小老百姓的故事,市民們更看。

曲的名字是兒都是手中寶,非常符合當下主流宣傳意義,但是調子很好聽。

程如山攬著的腰,朝文生道:“給我們唱唱。”

文生揪著自己的耳朵,有點低落,“……我還沒學會。”他看看姜琳和閆潤芝幾個,委委屈屈道:“我是不是有點笨啊。”

“怎麼會!”大寶小寶異口同聲地鼓勵他,“那麼長的曲子,你唱幾遍就會了。”

姜琳:“文生這是太專一,專心一個就不注意另一個。其實唱戲也是分種類的啊,你京劇會,黃梅戲會,梆子還會呢。那唱歌就當是一種評書還是啥的就好啦。”

他這個樣子,正常人本想不通,也無法會,但是姜琳和他相久,又鉆研那些神病類的雜志,研究文生的神狀態意識領域等,很容易就理解他的

文生聽了的話,果然就閉上眼開始在腦海里轉換覺。

閆潤芝就示意大家都小聲點,不要打擾文生,拉著程蘊之去擺飯。

大寶小寶就搬小板凳,小哥倆在一個板凳上等文生出很驚訝驚喜的表喊一聲“啊,真的可以啊!”

姜琳給他們講過很多故事,包括聰明的一休以及柯南都。不過為了避免以后會撞上不好解釋,就換換名字背景,瞎編一下,保留了開腦筋頓悟的畫面以及真相只有一個的那種激場面。

大寶小寶特別喜歡這種場景,聽收音機都特別喜歡聽說書的“啪”一拍醒木“哎呀,原來是這麼回事!”甚至在班上,他們都喜歡看同學們恍然大悟解出題目的模樣。

這讓他們莫名有一種興覺,能啟發自己的靈

等閆潤芝擺好飯桌,程如山已經去快速沖澡出來,文生還站在那里里念念有詞。

突然,文生喊道:“我會了!”他開始很流暢地像普通人那樣唱歌。

大寶小寶“喲呵”跳起來歡呼,“太棒啦!”

最喜歡看人家那一瞬間的驚喜表了。

吃飯的時候,文生還在哼哼呢,簡直停不下來。看姜琳眼睛里滿是驚艷的神,一副聽得忘記吃飯的模樣,文生簡直得不行。

他對姜琳道:“娘,下一次你們班級活,我去唱歌吧。”

姜琳鼓掌:“歡迎歡迎。”

大寶:“我去講鬼故事!”

現在林石那個筆名在省大校報、故事林、半月談等刊上小有名氣,只是讀者們反應此作者筆下的文章風格差別太大,不像一個人寫的。

小寶臉一變:“不行,這世界上沒有鬼,我們是唯主義者!”

大寶瞥了他一眼,“這世上也不再有恐龍,沒有魔龍,沒有神仙,沒有田螺姑娘、沒有……”

小寶喜歡那些神仙魔幻的故事,但是獨獨怕鬼,這是他的弱點,大寶抓得牢牢的。

姜琳瞪著他倆,語重心長道:“大寶,咱說點健康快樂的故事啊,不說那些嚇人的。”

大寶:“嚇人嗎?我覺得一點都不嚇人。”

姜琳悄悄程如山,讓他出馬。

程如山:“從現在開始學四書五經了。背會講,免得你那麼空。”

其實只要這小子不來嚇唬他媳婦兒,嚇唬別人他才不管呢。小寶這孩子鬼兒的,整天和大寶形影不離,遇到一點危險就往大寶上撲,他怕才怪呢。

小寶看爸出馬收拾大寶,他就嘿嘿,嘿嘿嘿。

大寶瞪了他一眼,涼涼道:“你嘿嘿啥啊,嘿嘿,你不怕嘿嘿晚上來找你啊。”

他嫌小寶總嘿嘿得煩人,就給同學們講一個嘿嘿的小鬼,可把小寶嚇得不輕,這兩天才忘了那茬。

小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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