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霧縈繞的榻上,人仙姿玉冷的影綽綽。
執冽看到就這麼躺在那裡。
那種日夜思念,蝕骨鑽心的疼痛,剎那間再次溢滿了心頭。
三年了。
這三年,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復活,連何為疼痛都不知道了,宛似一行走。
唯有此刻,再次看到還好好的。
那種實的痛楚,才倍地翻湧回來,針扎般刺痛他的心臟。
他緩緩朝而去。
在那榻前駐足。
無數次午夜夢回的容,終於真真實實重回他面前。
執冽了眼眶。
他朝俯下去,骨蒼白的手,輕著,上帶著溫度的臉頰:師尊
徒兒好想你。
印象中的年,啞聲抖地在耳畔輕喚,慕璃心口忽的一揪。
下一秒便聽:師尊若是不醒,徒兒就把那小仙男,剁了喂狗。
慕璃:
!系統一把捂住了。
完蛋了!宿主裝昏迷被識破了???
怎麼識破的??宿主明明裝的這麼好!
慕璃也是額角一跳,這小子,不會是詐的吧?
然後,耳垂就被用力一咬,慕璃輕嘶一聲。
好吧,裝不下去了。
長睫微掀,人出嫵笑。
水波流轉的桃花眼眸,宛似璀璨星辰,笑意人地看著他:
好徒兒,這麼兇可不乖哦。
執冽慍怒的眸底,霎那間翻湧出肆的紅芒。
還笑!
把他騙的這麼慘,還笑?
這個沒有心的人!
慕璃想要坐起來,卻被他大手一摁。
慕璃又倒了回去:好徒兒,為師可以解釋。
執冽冷哼一聲。
並沒有要給開口的機會,而是詭譎不明地盯著:
師尊這三年,過得可好?
慕璃眨了眨眼,這話,擺明就是要算賬的意思了。
還行。略心虛。
執冽幽冷地盯著,有酒有人,豈是還行?
怕不是樂不思蜀吧!
執冽抬手探向脈搏:可有哪裡有礙?
慕璃一愣。
小崽子第一時間竟然不是生氣,而是關心??懂事了麼這是?
既然無礙,那徒兒便放心了。
話落,一道鎖仙繩,將雙腕綁住。..
慕璃:懂個屁的事啊,幹什麼?!
執冽掀起眼簾:師尊可知,徒兒如今的修為,不比師尊差多了。
他上了榻。
傾將於下:師尊,你這回,逃不掉了。
好樣兒的,什麼關心有礙無礙,原來是要在鎖前確認下有沒有事、不得了??
長進了啊你個狗崽子!
還不比爸爸差多?
那也是差!
爸爸還能被你鎖住不?
慕璃手腕微微一掙,就要掙那鎖仙繩,卻聽他忽的開口。
師尊可曾有過一點點,心疼徒兒?
慕璃作一頓。
三年了。
三年前,在他面前魂飛魄散,他撕心裂肺。
三年來,明知他肝腸寸斷,卻從未找過他一次。
你可曾有過一點點,真心喜歡過徒兒?
慕璃掌心微微攥。
這是將三年前的話,原封不還給了?
師尊為何要這般欺騙徒兒?
他埋首在頸側。
每說一個字,炙熱而沙啞的呼吸,便燙過一分。
他忽的咬住頸側:師尊可是要誅徒兒的心?
徒兒挖給你!
為師錯了。驟然開口。
想按住他的手,生怕他發瘋當真要挖心挖腎。
又或者想要抱抱他,然而手被捆著,人被他著,哪樣都不行。
只能開口認錯。
可徒兒傷口好痛。他啞著聲。
咬在脖頸的獠牙不知何時輕輕緩緩,變了吮吻,嗓音難過到人心痛。
慕璃心口微。
知道,他痛了。
讓這小崽子,痛了整整三年。
他滾咽了嗓音:師尊為徒兒療傷可好?
好。
造孽!
都是進度條害的。
還能連給他療傷這麼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嗎?
執冽聽聞那聲好,終於將頭從脖頸抬了起來。
眼眶發紅地盯著。
徒兒天生爐鼎質,師尊修為在徒兒之上,為徒兒雙修療傷,效果最好。
慕璃:
我可以選其他療傷方法嗎?
不行。
好,你有理。
慕璃輕嘆一聲,認真地看著他: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
是嗎?
他扯了下角:可徒兒不會再相信師尊了。
他直視著那雙慣能騙人的眼眸。
師尊只需滿足徒兒一個願,徒兒便原諒你。
什麼願?
執冽盯著,冷聲漠然:徒兒想了你三年,師尊只需讓徒兒,雙修三年,師尊騙我之事,便可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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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啊!三年!小崽子你這麼厲害,能不能也給小妖發電發三年~~不,三天就行!發發發電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