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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雨在里頭伺候呢,自然知道九煉為什麼這副模樣,忍不住笑:“活該。”

“我真是冤枉……”

知雨笑著塞給他一荷包糖:“行了,知道。這是今兒小廚房新做的松子糖,拿去甜甜。”哎呀,現在又了,覺得比從前順好些呢。

屋里,人都打發出去了,沈云殊才說正事:“管家這事兒,是我給你推了。夫人也歇不了幾天,最多到臘月里就要出來持過年的事兒。你接手不了多久,若有紕還要被挑病,何苦來。”

許碧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沈夫人在這上頭是從不克扣沈云殊的,何況現在這家里還是沈大將軍正當年呢,一個晚輩,急什麼爭權奪利。

是絕不肯把中饋之權出來的。”沈云殊倚著羅漢床,輕嗤了一聲,“其實,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奪這個。咱們家又不是什麼有爵人家,承了爵的就得大部分家產,剩下的都是草草打發。父親早說過,他掙下的這些東西,除了兩個兒的嫁妝,余者我與安哥兒平分。那也是親兒子,父親也沒有想著偏一個私一個的,還是想著一碗水能差不多端平了。”

他眉宇間全是自信:“我若有本事,自己一刀一槍,去掙個封妻蔭子。若是沒本事,就算給了萬貫家財,也不過是坐吃山空。死死把著家里,可家里用的下人大都是父親使出來的,再辛苦,也不過是做些小賬,給兒撈點油水,難道以為父親就全然不知不不過是給臉面,給自己的兒臉面罷了。”

這人,若要真正作惡,沒那個膽子,可心里又見不得我好,所以才在我的親事上下絆子……”沈云殊譏諷地笑了一下,“看在不曾想著害我命的份上,也看在錯把你定進門兒的份上,我也不打算與多計較,免得父親那里難做。父親已經允了我,咱們這院子里的事不用手。再過幾年,安哥兒了親,這戰事也差不多平定,父親就打算告老。到時候先把家里產業分一回,便不說分家,兩邊也各自過日子,倒免許多麻煩。”

許碧略有點驚訝:“父親倒是開明……”這年頭講究父母在不分家,沈大將軍居然能作這樣的決定,實在是難得。

沈云殊一嘆:“父親也是為難。當初端王門下人做,父親不能不答應,既然人娶進門了,王氏此人,又不是那等真正心狠手辣另有圖謀的,對父親也算周到。一個普通婦人,說不上賢良淑德,卻又不算狠詭譎,父親也想著,能將所有人都保全……”

許碧忍不住他的臉:“你委屈了……”

沈云殊笑了笑:“也沒什麼。父親也并沒有放任王氏,再者,我年紀小的時候,還有香姨娘護著呢。父親抬起來,也是為了我。”

說到香姨娘,許碧就不吭聲了。這次的“表妹事件”里,似乎香姨娘也是贊同連玉翹給沈云殊做二房的。雖然能理解這年頭人的思維,但許碧仍舊覺得心里不太痛快。

“袁家那邊怎麼樣了”當然,許碧也不打算當著沈云殊的面說香姨娘的不是,就如并不打算說不怎麼贊同用抬起姨娘來跟正室打擂臺的方法保護兒子一樣,還是岔開話題比較安全,“你和父親都回來了,營里會不會有問題聽你的意思,是能在家里多呆幾天”

沈云殊往后一仰,說到袁家,這話題總不會太輕松的:“袁家父子也都回來了,要等朝廷的旨意,還要趕著調查殺害欽差的兇手。天氣漸冷,風也來了,這會兒海上已經不宜跑船,海匪自然也,留下的人足夠應付。”

“海匪,還被欽差上了……”

“未必是海匪。”沈云殊若有所思地眉頭,“有個活下來的侍衛說,他覺得跟他手的人不像海匪。說到福建,我倒想起櫻木那伙人……”

“你疑心是倭寇嗎”他這麼一說,許碧也立刻記起了那伙從福建上岸的倭人。

“是。”沈云殊小心地看了一下許碧,見臉上并沒有什麼驚嚇畏懼的神,才接下去說,“你還記得嗎當時你在牢中,聽他們說有什麼島……我很是疑心,會不會他們在海中找到了類似七星礁那樣的地方,做了跳板,想越過江浙往福建去劫掠。”

這簡直太有可能了啊!許碧暗恨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想到。

沈云殊還在往下說:“只是這倭人與我朝人生得幾乎一模一樣,從尸上實難分辨……”

許碧心念一,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曾聽啞婆說過,倭人慣穿木屐,全靠一個趾絆兒卡在大趾與二趾之間,年深日久,總難免會留下些痕跡吧”比如說兩趾比較分開,或者中間磨出個繭子什麼的。而本朝人沒這個習慣,比較一下總應該有點不一樣的。

沈云殊一拍大:“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尸都拉回來了,今兒晚上就去看看!”

許碧有點詫異:“驗尸還要著來哦——是怕袁家知道”

就是英明!”沈云殊笑地拍馬屁。

來了——”許碧還是不大明白,“這種事為什麼要藏著掖著”不是應該上報朝廷,然后讓朝廷下旨剿倭到時候那些倭人定然要來找袁家的,不就能人贓并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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