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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沒!”

年的聲音大起來。

吵死人的家夥。

迦夜歎了口氣,卷起書準備換個地方。

年不依不饒的擋在前方。

“我在和你說話。”

“說什麼。”

年語塞,想了半天。

“我討厭你。”

“……”“你最好離三哥遠一點。”

“……”“你本配不上他,瓔絡姐和歌姐那樣的名門淑才配和他一起。”

“……”“像你這樣的邪魔外道識趣最好趁早離開,休想攀上謝家的門。”

“……”見他絞盡腦的苦思,半天說不出下句,揚了揚眉。

終於沒了,很好。

徑自往另一個方向走,反正白家院落重重,總有辦法繞回自己的房間。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年愣了半天,騰追上來。

“聽見了,你還想怎樣。”

的眼睛微微下瞟,一個胖胖的小人從門邊探出頭,瞬時暗不妙。

似乎心虛,謝青嵐有點得意。

“知道自己的份了吧,最好明天,不,今天就離開。

那樣我就放你一馬,不把你的來曆宣揚出去,不然連白家的門都出不了,魔教的人可是武林公敵,就算你年紀再小……”“我起先覺得你們有點像,現在我收回前言。”

冷冷的打斷他的話,耐心所剩無己。

“你比我想的要蠢得多,偶爾也該用用腦子,否則我會懷疑離了謝家你還能活多久。”

幹脆利落的說完,一手撈起撲至邊的小鬼塞進他懷裡。

“既然那麼喜歡白家,這個小鬼就由你送回去,你想張揚悉聽尊便,恕不奉陪。”

話音未落,人已從眼前消失。

去向都沒看清,他愣了半天,又向懷裡多出來的男孩,大眼瞪小眼。

半晌,白胖的小人張開

“要姐姐,我討厭你,哇……”“我可能要離開幾日。”

伏在榻上的孩頭也沒抬,埋首於一把竹制的算籌。

“家裡有些事。”

烏黑的發,“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

“很棘手?”

“你怎知道。”

“能讓令尊出三個兒子,會是小事?”

麗的邊有抹輕嘲。

“你回來的可真是巧。”

他無聲的笑了笑,在旁坐下。

“我們五兄弟。”

“大哥剛直,最像爹;二哥自羸弱,被好的長輩帶至山間學習醫,聽說已略有小;四弟隨著膝下無子的三叔,留在了泉州;最小的便是青嵐。”

“我失蹤後,娘膝下只有青嵐尚小能逗

爹心裡不忍,也就放松了管束,他雖然過了試練獲許出門,卻仍是個孩子。

言語有什麼得罪之,你別見怪。”

迦夜勾了勾算是笑。

“爹放他出來大概是想曆練一番,但此次麻煩重重,我和大哥商量還是讓青嵐留在白家,萬一對你不恭薄懲無妨。

他不小了,偶爾也該知道分寸。”

頂著謝家的頭銜旁人多有容讓,加以年心高,驕縱而不自知,絕非好事。

“他要是能讓我生氣,也算是本事。”

無聊的拔弄著算籌,那個無知的孩子尚到不了心頭。

“何況我也沒義務替你教訓他。”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他微微一笑,指尖輕白的臉。

迦夜抬眼瞧了瞧他的神,忽然道。

“你自己小心,沒死在天山,栽在江南倒了笑話。”

“那還不至於。”

把散落的長發拔到一邊,迦夜轉了個話題。

“口了,替我剝幾粒櫻桃。”

“我以為你不喜歡。”

端過素碗,指尖輕輕一劃,細小的櫻桃核掉出來,只餘細的果

迦夜懶懶的倚在榻上,細品著裡的櫻果,如一只等待喂食的貓。

“要去幾日?”

“十日左右。”

“十五日你若沒回來,我便不等了。”

周邊的景致賞玩得差不多,漸漸有些乏味。

“好。”

他想了一想。

“幫我看著點青嵐,莫要讓他闖了禍。”

輕哼了一聲。

“我討厭做保姆。”

“下不為例。”

他眉目含笑。

鮮紅的櫻果墜在上,被細白的牙齒咬,落至舌尖,人。

“櫻桃滋味如何。”

“你自己嘗嘗。”

不甚上心,素手又掂過一枚。

角忽然被了一下,瞪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確實不錯。”

他別有深意的笑謔,再度俯下了頭。

死間謝青嵐剛一踏出,恰好看見一襲影走了隔院。

暗地裡皺了皺眉。

那個厚人竟然仍未離開,外出了一陣又晃在他眼前。

若非三哥和大哥數次叮囑,真想把丟出去,或是幹脆告訴白家的出來曆,想必那時就該哭著求饒了。

大哥說比自己還大。

仗著年的模樣招搖撞騙實在厭惡。

永遠是一種疏離冷淡的倨傲,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弄不懂三哥何以順著,甚而對那般溫

歌姐背地裡黯然傷神,連帶他都覺得愧疚,險些要將所知的合盤托出。

不是那年的意外,三哥應該已娶了白瓔絡。

縱然無緣錯過,幸好還有白歌,他很希多這樣的一個三嫂,家世良好又麗優雅,知書達禮,相信爹和白老太爺也是如此之想。

若是沒有那個妖就好了,一切都會像從前一樣。

每每見卓然出的兄長對一個魔教妖容讓回護,屈下意,那般優秀的人被迷至此,委實氣悶得難以忍

聽到白家暫住的江湖人士、家丁使的私下議論,不避諱的在近指桑罵槐,刻薄嘲諷兼而有之,心下說不出的快意。

可惜種種譏罵對那個厚無恥的妖來說直如東風過耳,一個眼神都欠奉,只顧自己出門尋樂,甚至還耐不住寂寞消失了數日,等三哥回來他一定重重告狀,最好能辱一頓趕出去。

不是大哥吩咐不準妄,他會很樂意代勞。

相較之下,到底是江南的兒家惹人憐惜。

想起數日前在茶樓救下的霜兒,便不自覺的帶出了笑。

那樣似水的孩,被惡霸欺淩時梨花帶雨般的淒然,在他出手相助後不勝怯的致謝,白家收容後伶俐的為人,都是萬般可,讓人從心底疼憐。

可惜爹治家甚嚴,不然……玉面一紅,他快步向廚苑走去。

除下了肩上的包袱,侍送來了一盤鮮果和一壺溫茶。

想是礙於謝雲書的面子,雖然目輕鄙,白家禮數上還是周到的。

他離開有一陣了,料想事該辦得差不多,過兩日便到了十五天,若再不回來,也無甚耐心再等。

以他過去數年的曆練,縱是棘手也不至有命之危。

既然遲早要分道,這個時機倒好,不算有背諾言。

思索了半晌,倒了一杯茶,喝下了第一口。

筆直的道上,幾騎健馬四蹄騰空的飛馳,黑亮的皮下汗如漿出,息如雷。

“不行,必須歇一歇,馬不了。”

第三騎上的人揚聲勒馬,希律律一聲長廝,迅馬緩下了速度,馬都有些發

連日的急奔讓人也有些疲憊,停下來的人捺不住焦急之

“說不定對方還未手,興許我們能搶在前頭。”

宋羽觴往寬想。

“怕是來不及,如果我們在南郡查到的消息屬實。”

謝曲衡眉頭深鎖。

“臨行之前我托迦夜照看青嵐,他不會有事。”

謝雲書出言寬,心下也不無憂急。

“我最擔心的不是他,沒想到這次謀針對的不是謝家,而是要拔掉杭州的白家。

以南郡王世子的手段,實在不敢想那邊形如何。”

“有雪使在,公子盡可以放心。”

首先勒馬的人跟著勸了一句,轉過頭又對同伴私下嘀咕。

“如果真會管這檔子閑事的話。”

“我看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樂觀的聳聳肩。

“能護著老大的弟弟已經算很給面子,還管那些不相幹的人。”

“沒想到老大還真有來頭。”

“我更沒想到他能勾了雪使一起回來。”

冰山一樣冷心冷的人,拋卻了恁般顯赫的權勢飄然遠引,真個匪夷所思。

“而且還殺了教王。”

“我們錯過了不好戲。”

兩人竊竊私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惋惜之

宋羽觴耳朵得老長,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幾出口探問。

“銀鵠碧隼。”

一聲低喝傳來。

“在。”

兩人不自覺的直。

“多吃點東西,一會還要趕路。”

謝雲書淡淡的掃了一眼。

說廢話。”

“霜兒。”

尋到弱的形,他放輕了聲音喚。

楚楚憐人的秀轉過,約有些慌張。

“謝公子。”

“你在做什麼?”

他不疑有他,當是自己冒昧嚇著了佳人。

“小婢在準備銀耳湯,正準備送至謝公子房裡去。”

“那我可是替你省了力氣,自己過來取了。”

年笑嘻嘻的調侃。

“怎麼謝我?”

的低下頭。

“小婢是謝公子救的,恩同再造,怎麼報答都是應該的。”

“這樣啊,那你替我把銀耳湯喝了。”

他促狹的逗弄。

圓亮的眼睛閃過一抹微疑。

“公子的意思是……”“我從小就不甜食,你喝了可是幫了大忙。”

他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孩掩口笑起來。

“那可不,我們婢哪能喝這些,再說……”怯的一笑,“再說這是我專為謝公子燉的。”

“單為我燉的?”

年的眼睛一下亮起來,心頭喜滋滋的。

“若是公子嫌棄就罷了,反正也不是什麼稀罕。”

孩咬咬,帶上了幾分幽怨。

“既然是霜兒專為我備的,那可一定要嘗嘗。”

謝青嵐掂起碗,舀起一勺往裡遞去,孩笑的看著。

猝然一聲裂響,年手中的碗碎,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住了兩個人。

廚房門口,迦夜靜靜的站著,黑幽幽的目盯著一臉驚愕的

“你幹什麼!”

謝青嵐愣了半晌,一怒氣竄上來,怒喝出聲。

沒看怎麼,人已到了前,本能的探手阻擊。

腕上忽然一,如有鐵箍,半邊肩臂都酸麻了,子一輕,跌出了七八步之外,勉強站穩了一看,已和霜兒上了手。

霜兒……竟是會武的。

怯怯的起手來狠淩厲,招招殺著。

可惜遇錯了對手,沒幾下被迦夜制住了要害,準無誤的掐住了要,顯然落手不輕,霜兒直翻白眼,臉漲得通紅。

“妖,放手!”

怔了半天,仍見不過救回來的人兒苦,沖過來制止。

一枚石子攸的彈出,在他的臉頰出一道口,也滯住了他的行

“你想救誰?”

迦夜目譏嘲之

“也不先看看自己還剩多真氣。”

聞言一愕,暗中提氣,丹田中竟是空空,真氣幾散盡,“你做了什麼。”

一時驚駭莫名,看了看霜兒又看了看,一個約的念頭模糊浮現,心下卻不肯相信。

“蠢材。”

迦夜對他道出了兩個字,黑瞳盯著手中的俘虜。

“誰派你來。”

霜兒不開口,眼中驀然掠過一抹狠

迦夜重重的摑了一掌,清脆的耳打得臉一歪,角溢出來。

謝青嵐不忍,正要開口,迦夜抬手卸的下

一枚沾著的牙齒掉落出來,瞥了一眼,浮出冷笑。

“死士,還真是調教得不錯,讓我更好奇了。”

隨手合上頷骨,“你主人是誰。”

“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俏麗的臉扭曲,現出從未顯的怨毒。

“主人自會替我報仇。”

“你不說,難道我會不知?”

迦夜倒也不惱,指間略微用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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