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咱們大明星來晚了,罰酒罰酒!”
顧辭淵往那人邊一坐,接過他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剛從一場發布會上下來,一西裝還沒來得及換,就趕來了發小的場子。
那人胳膊搭了上來,“哎哥們,當頂流覺如何?”
“嗯,還不錯。”顧辭淵隨意拍掉他的手,鬆了第二顆襯扣子,低頭看手機。
“嗤,來,堂堂明藝娛樂的小爺給自己家公司打工,我要是你爹,得氣死。”
明藝娛樂是h市娛樂行業的龍頭老大。
秦慕也翹著二郎,懶散地靠在沙發裏,搖頭歎息。
顧辭淵當初從商學院畢業回國後,毅然決然進了娛樂圈。他父母寵孩子,再加上他上頭還有個姐姐,因此父母也由著他胡鬧,但也給了他一個年限。一年,隻玩一年,就退圈回家管理公司。
顧辭淵答應了。
對於他要做的事,一年足夠了。
話題突然轉到了結婚上。
一個發小拍了拍顧辭淵,打趣道:“阿也可慘了,這些天被他媽著相親,見了兩個,一個姑娘心有所屬,富家上了個窮小子,人家見了麵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攤牌。另一個倒是沒男朋友,不過卻是個老人,咱們阿也的前友,之前被他捉的那個,哈哈哈哈哈。”
“阿也這個傻子竟然都不知道當初往的時候人家姑娘用的假名字,你說他是不是傻白甜,蠢到家了哈哈哈。”
“……”顧辭淵微挑角,笑了。
秦慕也抹了把臉,頹然道:“唉,別挖苦我了,真的煩得要死,我媽剛才又給我打了個電話,約好了明天晚餐,這周第三個了……”
“說不是聯姻,是尊重我的意願,可相親不也是一個意思嗎?”
“阿淵,你猜方是誰?”發小神兮兮地眉弄眼。
秦慕也來了神,猥瑣地笑了笑,胳膊肘懟了懟他,“阿淵,這位可是你家的死對頭。”
顧辭淵微怔,“是……唐……”
“對啊,時遠娛樂,唐家那個一直沒過麵的小公主,今年好像24,聽說是剛從歐洲留學回來?學藝的,我最煩跟學藝的妹子打道,聽不懂,理解不了。”
時遠娛樂是僅次於明藝娛樂的經紀公司,這些年二者共同瓜分著h市娛樂行業這塊蛋糕。
秦慕也還在拉拉說個沒完,顧辭淵的思緒卻飄遠。
不,沒有出國留學,也不是學藝,是去學了表演。
一直活躍在熒幕前,隻是沒人知道是時遠娛樂的大小姐。
男人抿著,神晦暗。
相親……嗎?
“你不願意去?”顧辭淵按著秦慕也的手腕。
秦慕也點點頭。
顧辭淵直截了當:“那我去,歸我了。”
秦慕也微愣,被顧辭淵眼中的認真震到。一起長大這麽多年,他鮮在顧辭淵的眼中讀到“鄭重”的意味。
有發小大笑著,“阿淵你是要去報複嗎?你爸和人家爸在商場上打得不可開,你就要去霍霍人家的兒啊?這招妙!哈哈哈。”
“去去,阿淵去見那孩還不知道是誰吃虧,咱們淵可還是個啊。”
一堆人笑作一團。
顧辭淵沒有管他們,隻是黑眸牢牢鎖定著秦慕也,“是我的,你別惦記了。”
秦慕也被這眼神看的發,後背激起一層皮疙瘩。
他咽了咽口水,“不是,兄弟,別嚇人,我連什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自然是無所謂的,你想去就去吧……”
顧辭淵滿意地鬆了手,向酒杯。
“哎,兄弟,你幹什麽?真要打擊報複?”
顧辭淵沒說話。
不是報複,而是征服。
求征服他。
兩個人在這嘀嘀咕咕,那邊的好友又把話題引向秦慕也。
“唐家啊,阿也,我記得你神也姓唐?”
一說這個秦慕也來勁了。
“我神唐時語,人格好,關鍵是演技好到沒話說,今年還提名了金梧桐最佳新人獎!”秦慕也拋下顧辭淵,對著一眾好友按頭安利,“下周神新劇開播,都給我去看!不好看我把我頭剁下來給你們……”
顧辭淵慵懶地靠著沙發,邊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兄弟,對不住了。
相親那晚,唐時語剛從老宅出來。
唐家家教不算嚴,從允許進圈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但也不是全然由著的,比如讓聯姻。
唐家是百年大家族,戰時代出了幾個了不得的人,接下來的每一代都還算爭氣,這麽多年也沒沒落。
到這一代,不需要靠聯姻維持榮。父母雖疼,但也不會允許隨意定下自己的伴。
簡而言之就是,可以追求真,但必須從同等家世的人裏尋找真。是以也從未拒絕家裏安排相親,即便這是第一次相親,也知道,家人不會害,也不會強迫嫁給不喜歡的人。
對於相親,心裏沒多大的抵心理。
從家裏出來時,母親看著通紅的眼眶,心疼地安了好幾句。
“秦家那孩子不錯,私生活很幹淨,個人能力也強,秦家和咱們家有過合作,我見過那孩子幾次,模樣也好看,你會喜歡的。”
唐時語有點無奈,並不是因為這事,而是昨晚通宵看了剛接的新劇劇本,又沒忍住看了原著,然後一直哭著看到了結尾。
從小共能力就強,長大後癡迷演戲,進了演藝圈後這點優勢得到了極大的發揮,很容易沉浸到角緒裏,然後把人演活。
蒼白地解釋:“媽,我沒不願意……”
“沒有就好,快去吧。”
唐時語頂著一雙黑眼圈,還有兩隻紅通通的兔子眼到了約定的地方。
站在包間外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推門進去。
座位上已經有了一個男人,他聽到靜抬起頭。
唐時語震驚站在原地,手還搭在門把手上。
“你?!”
這不是最近很紅很紅的那位偶像嗎?
還很喜歡來著……
唐時語眨了眨眼,眼前的“幻覺”不僅沒有消失,還朝走了過來。
他走到麵前,手撐在門板上,俯靠近。
唐時語心頭一跳。
男人清冽的氣息近,鋪天蓋地,霸道地將包裹,心底慌得不行,連忙閉著眼睛偏過頭。
唐時語約聽到一聲輕笑,隨後後的門板“啪”得被人關上。
唐時語:“……”
“你好,唐小姐。”他站直了,與拉開距離。
唐時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指背在後摳著,“你、你好……”
真尷尬。
等到他們落了坐,唐時語才反應過來。
“你姓秦?”
不是姓顧嗎……難道是藝名?
顧辭淵輕聲笑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前輩認得我?”
“嗯,你好火的,不認識你很難吧?”更何況還是圈裏人。
“我是顧辭淵。”
唐時語噢了聲,疑更甚。
他言簡意賅:“秦慕也不想來。”
唐時語有點惱,心說這位秦先生真的很不紳士。自己不想來,還要讓別人頂替。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過放鴿子。
顧辭淵微微一笑,“我看不慣他不來也不告知你,於是自作主張替他來與你見麵。”
唐時語果然皺眉。
男人十分諒地笑了笑,“我怕前輩空跑一趟。”
怕尷尬,於是來解圍。
真是個好人啊。
唐時語的耳朵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