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老馬說話的語氣來看，他好像確實有這個狂妄的資本。
就沖著他能一眼看出刀斷水和摘星手……
當然，還有一招最難的蜻蜓點水，這次我沒敢用。
可看他這個樣子，即使我用了蜻蜓點水，只怕也能被一眼看穿！
我吞了口唾沫，愣愣地著老馬。
忽然，老馬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出了那殘缺的手指。
了一左手小指的老馬，那左手看起來格外扎眼。
“小兄弟，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了一手指嗎？”
老馬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對了一手指的事早已經釋懷了。
我搖了搖頭。
老馬嘆道：“當年京城賭局，我輸給了王峰，賭注就是一手指……我縱橫江湖二十年，經賭局上百場，可這是我唯一輸過的一場，也是我一生的憾！”
老馬的話讓我錯愕。
他這麼直白地告訴我過往，很顯然已經認定了我就是峰叔的徒弟。
他的手指居然是輸給了峰叔。
要知道作為一個老千，任何一手指都是至關重要。
可我看這個老馬的樣子，好像并沒有因此而對峰叔懷恨在心！
他還說，是給峰叔面子，這一次的賭局才沒有跟我計較！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有些愧難當。
老馬就像是一個江湖老前輩，在對我進行教育，可剛剛我居然還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態……
真恨不得找個地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試探地問道：“您姓馬是吧？我您馬大叔吧？馬大叔，您和峰叔因為一場賭局，失去了一手指，您一點不恨峰叔嗎？”
老馬十分坦然地笑道：“我為什麼要恨？俗話說，愿賭服輸，賭徒賭錢靠手氣，老千賭錢靠手法，我自己技不如人，我有什麼理由可恨呢？”
一旁的小陸在聽到老馬這番話，也是一言不發，面上的表也開始慢慢沉淀下來。
這讓我覺，這個小陸對峰叔也是非常服氣的。
老馬這豁達的態度，也是讓我有些肅然起敬。
我又問道：“那您……是不是……四大……”
老馬笑道：“那只是江湖上的朋友過于抬舉了，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我覺得千也是一樣，從來沒有什麼排名高低之分，只是論輸贏績的話，我和王峰運氣好，比別人贏得多些！”
是的……
這個老馬說的如果是真的，那他的戰績也可以說是相當夸張了。
他說他縱橫江湖二十年，只輸給峰叔一次！
而峰叔就更夸張了，我聽李無意說峰叔自出道以來就從無敗績！
“那……您……您怎麼稱呼？”我問道。
小陸在一旁冷笑道：“小子，你既然都知道四大頂級，還知道我老板姓馬，你居然不知道他的大名？”
此時我對這個小陸有些不屑的態度，也沒有那麼不爽了。
因為他確實跟了一個牛的大哥啊……
我搖搖頭，道：“我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些人，但我從沒聽過名號，只知道峰叔和佛山一條鬼……”
老馬微笑道：“我馬一洋！除了你的峰叔和你說的一條鬼之外，還有一個人，已經消失了差不多十年了，這個人你居然沒聽說過，他可是你峰叔的師兄！”
臥槽……
我心說那峰叔的師傅得多牛啊？
居然能教出兩個頂級老千？
“我……我從沒聽峰叔說過！”我說。
馬一洋道：“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畢竟那人已經失蹤很久了，你峰叔也在一直找他……”
在聽馬一洋說起峰叔的時候，不知為何，就很對峰叔的過去興趣。
也許是我對峰叔的個人崇拜彩太濃的緣故。
我問道：“峰叔為什麼找他？難道這人遇到了什麼意外嗎？”
馬一洋掐滅了香煙，微笑道：“真是有趣了，這些事，本應該是他來告訴你的，可現在他的徒弟居然來問我！”
我苦笑道：“我跟峰叔見面很倉促，很多話他都沒跟我說過……”
馬一洋沉了一聲，道：“行，正好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可以跟你好好聊聊！”
我見馬一洋一副放松的姿態，趕掏出香煙，給馬一洋和小陸一人遞過去一。
我坐在馬一洋的對面，而這時候，北斗還在一個人整理籌碼，把籌碼疊得整整齊齊的，每個面額的籌碼都分類，還出食指，趴在桌面上小聲地數著……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沒聽到我跟馬一洋的談話一樣！
馬一洋開口道：“當然，這些也是你峰叔告訴我的。你峰叔的師傅姓茍，是江湖老一輩的千高手，因為姓氏的特殊，還被人送了一個狗大師的江湖稱號……”
馬一洋沉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憶：“這個狗大師，一生當中收過三個徒弟……大徒弟丁歡，外號丁骰子，一手骰子千出神化，所以外號丁骰子，當然，撲克麻將自然也不在話下，二徒弟李海珍，是你峰叔的二師姐，但是江湖上沒怎麼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也沒聽說有人見過……小徒弟，就是你的峰叔，現在江湖上最負盛名的頂級老千王峰！”
接著，馬一洋給我講述了狗大師的千門過往。
一開始狗大師只有兩個徒弟，就是丁歡和李海珍，當年狗大師還是江湖上最厲害的老千之一。
可在一場賭局之中，狗大師被丁歡出賣，還設局陷害，最后居然送進了監獄，這輩子只怕再也沒機會從監獄里出來了。
而峰叔，也正是當年進監獄之后認識的狗大師。
當時峰叔也還是一個年輕小伙子，卻被狗大師一眼看中，說峰叔擁有極高的千天賦。
于是在監獄里，狗大師對峰叔傾囊相授，峰叔不僅學會了狗大師的所有千，還自創了許多頂級千和手法，功超越了狗大師。
在峰叔出獄的那年，狗大師對峰叔只有一個要求，找到丁歡，干掉丁歡。
峰叔這一找就是差不多十年，可江湖上再也沒有丁歡的傳說。
丁歡是狗大師的徒弟，在狗大師進監獄之后，也曾經在江湖上風云過一段時間。
馬一洋道：“后來聽說這個丁歡去了京城，最后一次好像出現在京城龍爺的場子，從此之后，就再也沒人見過丁歡了……”
京城龍爺的場子……
那不正是現在龍瑤的場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