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沒睡好？”
依舊是那家茶餐廳，苑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對面的沈前。
總覺沈前神不太好的樣子，但這對于一個戰力接近山海的武者來說，又顯得不太可思議。
“別提了，吃完趕出發。”
沈前并不想和討論另一個麻煩，因為對于沈前來說也是麻煩。
沈前很看不起自己，想氣一點又做不到，一看到霍伶兒掉眼淚就走不了，最后兩人又在天臺談了一夜的心。
純談心。
其他啥也沒干。
主要是總覺大佬高在盯著自己，這讓沈前很不自在。
不過最后的結果還勉勉強強吧，兩人做了一個不算約定的約定，至暫時，霍伶兒不會再糾纏沈前了。
“對了，你昨天去武道協會是去接任務了吧，怎麼樣？”
見沈前談興缺缺，苑倒也沒有揪著不放，轉而問道。
“自己看吧。”
懶得多說話的沈前從腳邊丟給了苑一個包裹。
這包裹足有半米長，又大又沉，所幸苑自也是一個有一定修為的武者，倒是沒太費力的就接住了。
“這是……我去！”
苑先是疑，等拉開包裹的拉鏈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
因為包裹里滿滿當當，全是各種各樣的任務卷軸。
一眼看去，起碼有上百個。
“這是多懸賞任務啊，你瘋了？”苑不可置信的問道。
“唔，還好吧，里面只有一個黑夜懸賞，還是我翻找歷史記錄才找到的，不然下個月就失效了，其他的有十九個黃昏懸賞，剩下的都是日懸賞……基本沒什麼難度，就是費點時間。”
沈前咽下里的油條，隨口說道。
苑聽得有些頭暈。
十九個黃昏懸賞，一個黑夜懸賞！
你還真敢接啊。
不過等苑冷靜下來，想起眼前的年可是幾乎憑借一己之力完了一個黑夜一星懸賞的怪，仔細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了。
“車和人我都找好了，只是看來得再雇一輛車，專門用來拉汽油了。”
苑無奈的說了一句，趁著沈前還在進食，趕掏出手環去聯系了。
等兩人都搞定了一切，已經是臨近下午。
城外的令其實還沒有解除，但沈前卻明白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這一點他今早也專門向大佬高確認過。
靖城城北。
再往前去就是漫天風沙。
沈前讓車輛停了一下，他探頭目視著后高聳的城墻，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諸位，保重。”
沈前掏出手環，一一給聯系列表里的人發了信息，隨后直接將手環關機。
“走吧。”
嗡！
裝甲車發出了暴躁的轟鳴聲，隨后直接沒了風沙之中，很快匿不見。
……
深夜。
靖城國立圖書館。
一片寂靜之中，巡查的管理員突然眉頭一皺，隨即舉著手電筒走到了某個書架背后的角落。
“同學，同學……喂，醒一醒！”
管理員用手電筒了幾下那蜷在角落睡著的影。
“嗯？”
著惺忪的眸子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吃飯了嗎？”
管理員本來想呵斥，聽到這句話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同學，我們已經閉館了，你怎麼還在這里？”管理員放緩了語氣問道。
“閉館？”
霍伶兒終于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站起來，上堆著的書籍卻是瞬間散落一地。
“啊，對不起對不起！”
霍伶兒趕手忙腳的去撿書。
管理員看清了地上的書本，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些言小說，而全是高三的教輔書籍，他一怔之后趕蹲下子幫忙。
“同學，你們應該放暑假了吧，怎麼還這麼刻苦？”
管理員一邊撿書，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我說你，學習也要有個度嘛，你這麼搞說不定先把累垮了，那些真正的尖子生，可都是有計劃的學習的，那樣效率才高……”
“謝謝大叔！”
將書籍都歸位之后，霍伶兒道了聲謝，隨即又忍不住問道，“那他們是怎麼計劃的？”
“我……我想考狀元，所以……”
見管理員投來了詫異的目，霍伶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
“唔，我那倒也有一些別人留下的筆記，你真需要的話明天再來找我一趟，我拿給你吧。”
管理員倒也沒有笑話霍伶兒，想了想說道。
“謝謝大叔！”
霍伶兒喜悅的道了聲謝，隨即哼著歌往圖書館外走去。
管理員目視著霍伶兒遠去，有些納悶的搖了搖頭。
這種氣質的還學習的，他還真是沒見過幾個。
……
另一個深夜。
通天塔52層。
一片幽暗和沉寂之中，忽地有一道無比熾烈的芒亮起，同時伴隨著的，是一陣難以掩飾欣喜的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老子終于他媽的突破了！”
“從今以后，我柳長青，當為山海第一人！“
轟隆！
修煉室的玻璃瞬間破碎，柳長青橫沖直撞一般沖了出來，立于通天塔外的半空之中，昂揚四顧。
原來真正踏山海的覺竟是如此妙。
好似太一般散發著耀眼芒的柳長青，這一刻只覺得豪意陡生，大有一種天地盡在掌握的覺。
“此道一，假以時日，誰是我敵手，什麼凌霄什麼石定言，就算老……呃！”
柳長青及時住口，但卻有些來不及了。
“肆意忘形，目中無人，不敬師長……數罪并罰，地底閉關十日。”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柳長青瞬間臉大變。
“老師，你不能如此對我，我才剛突破啊！”
柳長青趕大了起來。
高文遠卻沒有回應，只是四面八方的空氣之中，已經有著道道金印記鎮而來。
“不，老子還沒好好一下突破山海的力量啊，我還沒去人前顯圣呢，老賊，你他……”
后面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因為金印記已經形了一個“封”字，將柳長青包裹了粽子，隨即帶著他直墜地底。
半空之中影連閃，有兩人啼笑皆非的出了形來。
“哈哈哈哈……”
凌霄一面，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六師弟這子，真是……”
石定言也是搖頭失笑。
“不該也確實該磨一磨了，哼，剛突破就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了，這真要放出去了豈不是要直接去挑戰王侯了？”
凌霄笑過之后，又是冷哼一聲道。
石定言倒是懶得在意柳長青的“豪言壯語”，實在是生氣的次數太多，已經麻木了。
“不過有一說一，長青的‘道’應該是確實很強，剛剛那種氣息你也到了吧？”
石定言贊嘆的道，“倒沒想到，真的讓他了。”
“剛才你在房間，我在上面陪老師喝茶，老師約提過一句，好像這件事還和小師弟有些關系……”凌霄沉道。
“和沈前有關？”石定言驚道。
“聽老師的意思，可能是小師弟給了長青什麼刺激吧，我也不知道。”凌霄搖頭。
“當初老師說，其實沈前才是長青的機緣，莫非就是這個意思？”
石定言喃喃道。
“說起來，沈前去了幾日了？”凌霄問道。
“大概已經有四五十天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回來了。”
石定言似想起什麼，接著道，“哦，對了，五師弟，你有準備禮嗎？”
“禮？”凌霄疑道，“什麼禮？”
“送他去大學的禮啊。”
石定言笑道，“我知道以前我們之間都沒有這種規矩，但這一次有些特殊，主要是有人先準備了，我們不送點什麼也就不合適。”
“誰先準備了？”凌霄好奇道，“長青？”
“你覺得他有這種細心？”
石定言笑而不語，只是眼神往下方瞟了一下。
凌霄順著他的目看去，隨即定格在了三十三層。
某扇窗戶有燭搖曳，約倒映出了一道曼妙影。
“這……”
凌霄先是愕然，隨即卻是本沒有什麼八卦的心思，只是驟然轉頭盯著石定言，“三師兄，這事老師知道嗎？”
“你覺得老師可能不知道嗎？”
石定言反問了一句，接著拍了拍凌霄的肩膀，“我i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無妨，既然老師沒阻止，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凌霄皺眉不語，半晌才輕輕搖頭，“但愿如此吧。”
……
距離靖城約莫八十公里的一山林之中。
上方是電閃雷鳴，山林之中則是瘴氣環繞，可見度極低，約可以聽到一些奇異的嘶吼聲，讓人骨悚然。
距離城池八十公里，已經算得上是區的深邊緣，等閑的刀耕小隊本不敢走這麼遠。
此刻在山林之中的一斜坡旁邊，卻有一個鐵塔般的大漢站在這里，作閉目養神狀。
看他悠閑的姿態，好像本沒有把這里潛在的危險當回事。
驀地，斜坡上一樹葉遮蔽的地方了，隨即一個穿著戰服、好曲線畢無的人挽著頭發從口鉆了出來。
比起兩月之前，一路的歷練不僅沒有讓苑的容變得滄桑，反而越加靚麗人。
即便是刀九這種對人沒什麼興趣的，也微微垂下了目。
“沈先生怎麼樣？”
刀九問道。
“放心吧，他好的不得了，只是他好像又要突破了，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把警戒范圍再擴大一點。”
苑笑道。
刀九點點頭表示明白，隨手一引，背后九把長刀飛出，很快沒了四周的山林之中。
而刀九自，也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苑重新鉆回了山之中。
不大，約莫有十來個平方，卻是被清掃的很干凈，在角落還燒了一堆篝火，主要是給苑用的。
沈前背靠著山壁坐在一側，雙眸閉，四周有七彩的靈氣環繞，在他呼吸之間，約有一攝人心魄的強大氣息出來，得苑有些不過氣。
適應了一會，苑才走近了一些，也靠著墻壁坐了下來，就這麼杵著下看著沈前。
“真是個變態，才幾天啊，又突破了……”
苑嘀咕著，晶亮的眼眸里有著迷離之。
經過這麼多時日的相，明明已經是很親的關系，看似也知道了對方的很多，但沈前在眼中的神彩卻是不減反增。
苑都已經分不清對沈前到底是什麼了。
但這個年就像一座寶藏，本掩飾不住心中的探索和追隨。
甚至不惜……
不知想到了什麼，苑俏臉一紅。
時間流逝，眨眼天便黑了下來。
已經有些昏昏睡的苑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睛便迎上了年明亮無比的眸子。
“突破了？”
察覺到沈前的氣神都有極大改變的苑問道。
“嗯。”沈前點點頭。
“所以現在是什麼境界了？”苑眼中狡黠的芒一閃，挪到了沈前旁邊，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問道。
“你猜。”沈前不如山。
“切，狗男人，都把我睡了還不說實話！”苑癟道。
“呵，誰睡的誰可還有待商榷。”沈前翻了個白眼。
那其實算是一個意外，只是事后沈前才反應過來，那可能并不是意外。
不過不管怎麼樣，兩人的關系的確拉近了不。。
他大概也知道苑心中的小九九，其實關于境界瞞不瞞的倒無所謂，他主要是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境界，只能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大概的知。
五十九天之前出發的時候，沈前自的真實境界是初武者七段左右，但戰力在系統出手的況下可以和中段高武者爭鋒。
娜依璃只是理論上實力近山海，但由于對方的手段主要是神攻擊，剛好被系統克制，所以系統可以輕易碾對方。
歷經五十九天的磨練，總共七次大小突破，由于沒有測機，沈前并不知道他現在實力的數值。
但是他自的戰力，大概就已經和之前系統出手持平。
至于系統出手，沈前基本可以很自信的說一句……山海以下，應該無敵。
山海以上，不好說，畢竟沒有真正的手過，不知道會有多差距。
總而言之，這兩月在修為上的進展，基本達到了沈前的預期。
至于懸賞方面沈前倒沒有太在意過，都是苑在做記錄，不過完況應該也不錯。
此外還有一個極大的改變，應該是氣質方面。
雖然沈前自潛移默化沒有太大的覺，但用苑的說法，沈前上的年氣正在淡化。
無論生理還是心理，沈前都在真正向一個男人靠攏。
“走吧，該回去了。”
沈前站起來，目中有著思念。
在區待了兩個月，他是真的有點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