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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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沈前是怎麼想的,但蘇科武大的學子們在田立清一番語言鼓之后,氣神卻是又重新提了起來,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還更勝之前。

沈前幫他們磨平了不必要的驕傲。

田立清等蘇科武大學生們的聲音平息之后,臉上的笑意卻是逐漸收斂。

“一碼歸一碼,雖然沈前此次踢校是個人行為,但有因就有果……沈前,你今天之所以出手如此之重,而且不留面,恐怕是在為你的那些同學鳴不平吧?”

田立清忽的看向沈前問道。

沈前一愣,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田立清又將目轉向了有些不明所以的蘇科武大學生們。

“踢校不是壞事,武者就要在戰斗之中長,我真正討厭的,是有些人以學校榮譽作為綁架,實際上卻是在發泄私恨……”

田立清低沉的聲音引起了陣陣,唯有沈前,已經約猜到了田立清的意思。

“周人麟!”

田立清忽的點名道。

剛剛一招敗給了沈前,臉尚有蒼白殘留的周人麟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慚的低下了頭。

“蕭松清!”

“馬亦!”

“……”

只聽田立清又連續點了十數人的名字。

蘇科武大的學生們愕然的發現,被田立清點到名字的人不僅全是蘇科武大的學生,而且全都是小有名氣的人,甚至有幾人,實力完全不下于周人麟。

在田立清的點名之下,這些人都是陸續走了出來,只是臉都極為不自然,有人慚愧,有人垂首不語,也有人言又止。

“我不反對在校學生在外經營產業,畢竟修煉武道本就是燒錢的事,可……你們不該因為斗場毀在沈前手中,就暗地里鼓大一的新生們去江中軍武尋仇,恩怨要分明,公私亦然。”

“你們,可知錯?”

田立清一番冷淡話語,頓時引發了一陣嘩然。

“斗場……我知道了,肯定是東日斗場!”

“對對,我也聽說了,一個月之前東日斗場毀在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之中,據說還有不珍稀野,損失慘重。”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和沈前有關……”

“不過有一說一,那家東日斗場確實不怎麼樣,我有個朋友就在那里被宰過。”

“看來沈前也被宰了,只不過他是塊鐵板……”

學生一頓拼湊,卻也大致猜出了事的真相。

一時間,許多本來因為今天的踢校事件對沈前觀極差的學生,惡意也在瞬間消減了不

他們原本還覺得沈前做事太絕,幾乎不留余地,原來是事出有因。

最錯愕的當屬大一的屈湘云等人,他們本就是被高年級的學長學姐一頓洗腦,認為踢校屬于榮傳統,這才打上了江中軍武。

誰曾想到自己竟是被當槍使。

在田立清的喝問之下,周人麟等人都沒有半句反駁,只將頭顱垂得更低。

“全員給予留校察看分,自今日起所有配發資源減半,學分減半,外出需副院長以上級別審批,時效一年。”

田立清淡淡的宣讀了罰決定。

等面難看的周人麟等人退回了人群之后,田立清看向在一旁顯得有些無辜的沈前,似笑非笑道:“戲也看完了,走吧,我送送你?”

“怎敢勞煩田……”

沈前拒絕的話剛剛說到一半,眼前驟然一花。

當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蘇科武大直通校外的那條林蔭大道上。

而在他旁,是徑直漫步向前的田立清。

沈前這才意識到田立清是還有話要和自己說,趕也跟了上去。

“我很好奇,你……開了幾竅?”田立清忽的問道。

“呃……八竅。”沈前趕答道。

“是嗎?我也是八竅,怎麼年輕的時候沒你那麼勇?”田立清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沈前。

沈前干笑幾聲,干脆沉默不語。

他知道八竅這個答案多半田立清是不會信的,他故意這樣說,只是為了讓田立清真的以為他是開了九竅。

算個遮掩真實況的小心機。

“今日之事,我屏蔽了蘇科武大所有對外的通訊手段。”

田立清也沒有繼續追究,轉而說道。

“嗯?”沈前一怔。

“包括所有學生的手環信號,等會我會再查究一遍,也下發封口令,盡量不讓今天事的完整經過泄出去。”

田立清又接著道。

沈前這才明白田立清在說什麼,又是驚訝又是不解。

“田校長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個原因,或者也可以說是同一個原因。”

田立清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淡淡道,“我不想讓白斐這麼早暴在外界的視野之中。”

沈前皺眉想了想,隨即若有所思的道,“是因為那場賽事?”

“提前暴底牌是一件愚蠢的事,雖然最終還是要靠實力,但既然是比賽,自然也要講究一點策略。”

田立清笑了笑,“其他高校同樣如此。”

“您的意思是,可能每一個高校都有藏的王牌武者?”

“自信點,把‘可能’去掉……”

田立清借網絡流行梗開了個玩笑,接著說道,“在今天之前,整個蘇科武大知道白斐還活著的人寥寥無幾,我讓他與你手,也有讓他借這一戰找找狀態的意思。”

“卻沒想到,他竟還有額外收獲,我很驚喜。”

沈前懶得吐槽田立清的“老巨猾”,只是從對方的話語之中捕捉到了其他信息。

“聽田校長的意思,這‘踏九天’對于各大高校的意義似乎非比尋常?”沈前試探著問道。

“你錯了,不是對高校的意義非比尋常,是對你們的意義非比尋常,或者說對于華夏武道的意義非比尋常。”

田立清悠然道,“如此規模的浩大賽事,起碼有一百年沒有舉辦過了。”

“那為什麼……”

“時勢。”田立清吐出兩個字,“你可聽過一種理論名為‘汐效應’?”

“略有耳聞。”沈前點頭。

“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現在就是一個浪的開端,而且是大浪,猛浪,乃至驚濤駭浪!”

田立清沉聲道,“沈前,如果你要從我這里尋求建議的話,那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一戰,無需藏,全力以赴吧!”

“你在那九天之上的芒有多耀眼,你未來的路就會有多寬敞!”

谷lt;/spangt;沈前咀嚼著田立清鏗鏘話語之中的深意,微微點頭。

“多謝田校長的指引!”

“我之前都沒想到,還有大一新生夠資格參與到主賽事之中,你的確讓我很意外。”

田立清慨了一句,話音又是一轉,“不過……雖然你對比同齡人確實很不錯,甚至可以說一句無敵,可你到時候面對的,可不止有同齡人,而是你的所有同輩。”

“尤其在你這個年紀,一年兩年的年齡差換算在實力上,都是不小的差距。”

“如白斐這樣的人不會多,但也絕不會。”

“甚至……可能會出現真正踏破了山海的在校生!”

田立清這句話,讓沈前的面也凝重了一些。

今天來蘇科武大,沈前并非一無所獲。

他自己也因為今日這一戰,因為白斐的出現,而無形中收斂了些許驕傲。

他本以為他在山海之下已經無敵,白斐讓他明悟,這個世界上本不缺真正的妖孽。

白斐能在大四畢業之前就有突破山海的把握,只怕他絕不是個例。

只是類似這樣的人,反而很多都在韜養晦,像王朔這麼在外面蹦跶的人并不多。

沈前突然想到了曲白。

他在江中軍武目前接的人中,唯一有些看不的人

此刻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對方是不是也突破山海了?

只是因為“踏九天”即將來臨,所以也藏了部分實力什麼的……

無論如何,沈前對于那場在九天之上的賽事,在此刻才是真正生出了期待來。

就算真有山海又如何!

距離賽事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沈前對于自己的進步速度同樣有著充足的信心。

“田校長剛剛說,還有第二個原因,不知道是什麼?”

略微激的沈前很快回過神來,接著問道。

“自然也是幫你藏一下實力。”

田立清忽的哈哈一笑。

“這段時日外界對你非議眾多,而今天我蘇科武大英盡出,卻了你的背景板,憑什麼就我蘇科武大一家要遭這個罪……”

“年輕人,記得到時候遇到其他高校的所謂天才們,也給我將他們狠狠按在地上,尤其是華武那群王八蛋,千萬別客氣!”

“啊,您這完全是……”沈前錯愕之下差點就口而出。

卻沒想到田立清幫他補全了沒說的話。

“心理不平衡?”田立清冷哼道,“沒錯,是有點,那又如何?”

一句“那又如何”問得沈前啞口無言,得,您是頂級山海,您說了算。

當然說正經的,沈前覺里面可能還有其他原因,只是田立清沒有說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好多問什麼。

“前路漫漫,且行且看……就送到這吧。”

伴隨著一陣淡笑,當沈前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蘇科武大的校門之外,四周除了站崗的保安空無一人。

而在蘇科武大的校門口,也掛上了“校園暫時封閉,暫不接待訪客”的牌子。

沈前回想著剛才田立清所說的話,剛剛走出幾步,眼前又是一花,一陣半悉的幽香傳來,穿黑襯得雪白的程青青出現在了他面前。

“二師姐……”沈前看清來人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即眼前便開始一陣陣的發黑。

“你小子沒事吧?”

程青青蹙眉看了一眼沈前,又看了一眼封校的蘇科武大。

“發生什麼事了,我只遠遠看到你打敗了三四人,然后知就被田立清出手屏蔽了,若不是相信田立清的為人,你要再晚出來一分鐘我都要殺進去找你了……”

“……”沈前只是定定的看著程青青,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程青青被沈前看得有些不自在。

“抱住我。”

“嗯?”

程青青先是一怔,隨即柳眉倒豎,莫名還有些臉紅。

的第一反應是因為上次的事件,讓沈前變得膽子了很多。

“臭小子,連你二師姐也敢調……呃……”

程青青嗔怪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見沈前眼睛一閉,直的朝懷里倒了過來。

沈前其實早就撐不住了,在系統掛機結束之后他就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能若無其事的到現在,完全是靠殘余的意志在撐著。

田立清出于禮貌沒有查探沈前的,否則他可能會古怪的發現,只要隨便再派一個大一的新生,輕輕一指頭就能讓沈前倒下……

程青青下意識接住了沈前,這才發現沈前是真的暈厥了過去。

程青青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了沈前,哭笑不得之余趕了沈前,用神力略一查探沈前的狀態,隨即程青青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你丫這是勁盡人亡的節奏啊,和人干有什麼區別……”

……

意識在深沉之中不斷飄,很久很久之后,才逐漸上浮至清晰。

或許是因為太過于疲憊的緣故,沈前這一次沒有做夢,完完全全的驗了一次深度睡眠。

這讓剛剛清醒過來的他,連睜開眼皮都覺有些沉重。

回想起了之前所有事的沈前,干脆也就繼續閉著眼睛,率先查看起了的狀態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和白斐那一戰之中,自己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那種奇異的好似可以讓實力一直暴漲下去的覺,記憶猶新。

就好像他驟然打開了某種封印,或者是某把無形的鎖,變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只是當沈前的神力在繞了一圈之后,他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非要找個詞匯來形容他的狀態的話,那就是……干涸。

除了丹田能看到一元氣的影子,他的完全是空空,干凈的就好像從來沒有元氣存在過。

不僅如此,他發現自己的四肢百骸也完全力的狀態,就連管里流淌的都有點干薄的趨勢。

他看了一眼元氣的質量,境界依舊是中武者五段左右。

也就是說,他的真實戰力沒有什麼改變,那種狀態可能是臨時的。

而且很可能和他開了十竅又凝聚了核有關。

想了想,沈前還是睜開了眼睛,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迫切需要去圖書館查閱一些資料,或許才能徹底搞懂其中的一切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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