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萬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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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綠的瑤池上空,李思喜凌空而立,神態猙獰張狂,俯視沈前如螻蟻。

“跪下!”

李思喜驟然大吼一聲,強橫氣機碾而至,竟是要隔空辱沈前。

他的眼中有著一種毀滅和戲謔的快意。

對于沈前這等絕世天才來說,心境的圓滿勝過一切。

只要今日沈前雙膝沾地,他的心境也就毀了小半。

澹臺沁神一凝,又想支起子替沈前阻擋,卻被沈前一只手輕輕按住了。

更讓到驚奇的是,剛要繼續燃燒,一無形的勢卻直接將澆滅。

略微有些錯愕的抬頭,看向了沈前不知何時變得深邃的臉龐。

嗤!嗤!嗤!

四周有輕微的奇怪聲響在跳,那聲響越來越吵,澹臺沁下意識轉頭看去。

看到四周的瑤池水在沸騰,就好似到了某種奇怪的牽引,沸騰的范圍在不斷擴大。

直至……

轟!

一個又一個高達十米的水浪沖天而起,朝著沈前匯聚而來。

龐然的又帶著無數侵蝕氣息的濃郁的幽綠池水,倒灌了沈前的

沈前的氣勢,幾乎是瞬間就上升到了某個頂端。

啵!

李思喜強過來的氣機,一到沈前就好似氣泡一般直接破滅,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你……”

李思喜臉上出現了驚愕之

但很快,李思喜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竟又出現了某種快意,狂笑起來,“嗬嗬嗬……沈前,你竟做了如此蠢事!”

“怎麼,終于忍不住了嗎!”

“沒錯,就是這樣,為了獲得力量毀了自己吧,很快,你也會變和我一樣的怪,哈哈哈哈……”

李思喜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在他看來,沈前干了一件愚蠢至極的事

他竟吸納了被污染的靈氣。

這是一條不歸路。

很快,沈前的也會被腐蝕,他的經脈、他的骨骼,他的一切……都會為了適應被污染的元氣,而變另外一番模樣。

他將永遠遭徹骨之痛,直至在那種折磨中失去自我,但又不得不繼續吸納污穢,通過獲取更強大的力量來麻痹自己……

就如同此刻的他一般!

但漸漸地,他笑不出來了。

因為沈前的模樣實在太平靜了,而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某種莫名的緒。

好像是……憐憫。

李思喜怔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注視著沈前的雙腳逐漸離地而起,接著一點一點升高。

“詫異嗎?”

單手抱著澹臺沁的沈前開口了,“為什麼我的表一點異變的征兆都沒有?”

李思喜說不出話來。

他不愿怯,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他想不通。

他想不通沈前為什麼若無其事。

他也想不通為什麼沈前竟能容納如此之多的靈氣……

已經過去十幾息了,但仍舊有滔滔不絕的瑤池水在倒灌沈前

那是他都不能承的量!

他更想不通沈前為什麼可以騰空……

山海?

不,不可能!

就算沈前天賦恐怖如斯,真的年紀輕輕就突破了山海。

但在這里,在這片區域,他會直接被量天秤轟殺!

太多的迷讓李思喜僵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沈前的形越來越高,直至和他平齊。

“你對真正的天才,一無所知。”

沈前輕聲道,隨即出了一手指。

李思喜怔怔的看著距離他還有三十米的沈前出了那手指,眼神之中的迷更深。

沈前要干嘛?

下一秒。

轟!

恐怖的元力激而出,化作筆直的重重轟擊在了他的上。

嘩啦啦!

只是瞬間,李思喜上的盔甲便化為無數碎片。

而他整個人也倒飛而出,如炮彈一般砸在百米之外的地面上。

轟隆!

隨著石屑紛飛,裂紋擴散數十米,一個深不見底的人形大坑,出現在了那白玉石地面上。

沈前沒有理會地底的李思喜的死活,只是站在原地了一個懶腰。

隨著形舒展,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出現在了沈前的心頭。

“這就是山海的覺嗎……”沈前呢喃道。

他的,好似河流一般的元力正在經脈之中奔涌。

比之以前的元氣,何止強大了十倍!

重新散發芒的核加上貨真價實的元力。

除了境界和生命層次,沈前和真正的山海本沒有任何區別!

而在元力的洗刷下,他的骨骼也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蛻變。

只是元力重新充盈的剎那,沈前就能明顯覺到自己的上了一個層次。

而除了瑤池,也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提供給沈前如此之多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靈氣。

至于所謂的污染,在他可以任意吞噬轉換的混元氣……不,現在應該元力之下,本不值一提。

澹臺沁凝視著沈前的雙眸滿是迷惘。

的見識,竟也不知道沈前為什麼明明突破了山海,卻又沒有遭天地規則的排斥。

石塊翻,李思喜艱難的從地底爬了出來。

他披頭散發,氣息萎靡,上的戰甲化為了碎片,前也破開了一個大流淌,模樣極為可怖。

李思喜發出了嘶吼聲,朝著瑤池沖了過去。

沈前漠然的注視著,就這麼負手而立,沒有毫阻止的意思。

嘩啦!

李思喜沒了水中。

數秒之后,他怒吼著破水而出,朝上方的沈前沖了出去。

他的氣勢又恢復了巔峰,口的也近乎愈合。

他手中巨斧化為了紫,帶著開天辟地一般的威勢,朝沈前怒劈而來。

沈前輕輕抬手,再向下一按。

無匹的元力化作一只浩大手,朝著李思喜鎮而去。

在武者階段,元氣難以離,唯有借助武技或是靈能武,才能短暫的讓元氣離

但山海不同。

元力可以輕易幻化,隔空打擊。

這就是質的差別。

“山海以下,皆為螻蟻。”

這是無數人都認可的觀念。

轟!

巨斧跌落,李思喜也被那彌天大手直接拍進了瑤池,驚天的水浪濺而出。

“啊!”

癲狂的李思喜再次沖了出來。

沈前腳掌一踏,再次將他踩了水中。

“你說你在這里無敵?”

沈前漠然的俯視著水面,淡淡道,“我之所至,方是無敵!”

“混賬!”

已經陷瘋魔的李思喜,再次不管不顧的沖了出來。

啪!

沈前等他到了近前,才輕飄飄的出手掌,一掌又將他扇回了水里。

水浪驚天。

“啊……”

李思喜嘶吼著又沖了出來。

啪!

沈前又是一掌。

啪!轟!啪!轟……

如此不知道重復了多次,李思喜終于沒了聲音,而瑤池的水面也變得平靜下來。

漸漸地,一道影從水底浮現出來,好像尸一般飄在水面上,正是目渙散、雙目失神的李思喜。

他口中不知道喃喃念叨著什麼,時不時的搐一下,再無之前的癲狂。

沈前手掌一攝,將毫無反抗作的李思喜抓手中,他看了看對方的狀態,試探著問了幾句,不皺眉。

這人好像……被他打廢了。

他倒也不是要故意辱李思喜,只是正好借助李思喜來磨一下新生的力量。

畢竟在瑤池這個特殊的環境下,對方等于一只打不死的小強。

只是他卻忽略了,這會對李思喜的神造何等打擊……

咔嚓!

沈前想了想,直接在李思喜的悶哼聲之中斷了他的骨,然后低頭對懷中的澹臺沁說道:“你要先出去嗎?”

澹臺沁怔了一下,若有所悟,“你想……”

“嗯,正好趁這個機會,把一些事弄清楚。”

沈前點點頭。

“若不會拖累你……我陪你。”

澹臺沁輕聲道。

“好。”

沈前一笑,“走,我倒要好好看看,這所謂的天庭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伴隨著一聲豪氣萬千的長嘯,沈前一手抱著澹臺沁,一手拎著李思喜,單腳重重一踏,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轟隆!

瑤池宮上方,隨著磚瓦紛飛,一道蠻橫人影沖天而起,隨即踏空而行,朝著量天秤所在的方位掠去。

而在他后,還跟著一道長長的水浪,水浪追逐著他,在空中形了一道碧綠的長虹。

直至某一刻,沈前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他注視著四周飄而來的巨大云霧,隨即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澹臺沁,“先到我背上。”

澹臺沁點點頭,換了一下姿態,單手摟住了沈前的脖頸,將頭顱輕輕靠在了他的脊背上。

沈前對于四周的云霧視若無睹,繼續不疾不徐的前行。

云霧散去,出了麻麻的天兵們,數量比之之前更加恐怖。

一眼掃去,超過三萬。

而銀甲天將,也超過了十個之多。

他們冷漠的注視著正中的沈前,隨即一揮手。

拖著殘破軀的天兵們便擂著戰鼓,齊聲誦著“殺無赦”,從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朝著沈前圍殺了過來。

破碎的天地在戰栗,他們掀起的恐怖氣勢化作了遮天蔽日的烏云。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團巨大的風暴在合攏。

而位于風暴中心的沈前,是如此渺小。

但沈前眼神淡漠,只是掃過了那十個踏云而來的銀甲天將。

“你們,又是誰的眼睛呢……”

接著沈前低頭拔出了長河刀,再抬頭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燦若星辰。

“哈哈哈哈……來得好!”

或許是被這從未有過的浩大場面所染,沈前也不自發出了一陣長笑,隨即迎面殺進了那浩浩的天兵戰陣之中。

“一步殺十人!”

隨著沈前的高聲誦,他一刀斬出,恍若烈日一般的芒遮蔽了一切。

芒落盡,伴隨著干涸的塊,便有無數殘肢斷臂從半空灑落,天兵戰陣眼可見的空了一大片。

只是很快,那些空白又被悍不畏死的天兵們填滿。

“千里不留行!”

沈前再次誦,形化作閃電,剎那之間在天兵戰陣之中劃了一個“Z”字。

噗嗤!噗嗤!

更多的殘肢斷臂灑落,天空雨飄散,又有上百天兵隕落。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沈前又是高喝一聲,手中刀芒便斬出了日月,化作兩個直徑數十米的黑,將一前一后殺來的兩個銀甲天將,連同他們周圍不計其數的天兵徹底吞噬。

“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沈前再唱,長刀連斬,無數暗影便好像星辰一般,在周圍百米范圍綻放出來。

無聲無息之間,有數百天兵形僵住。

凝滯數息過后,他們被分了五六七八截,化作殘破從半空跌落。

如雨下,沈前漫步其中,本沒有半點突圍的意思。

他只覺得中豪氣越來越盛,隨著口中誦,手中長刀本停不下來。

“大江東去!”

“浪淘盡!”

沈前張狂一笑,猛然高高舉起長刀,熾烈的刀芒便不斷延而出,眨眼就超過了百米。

“萬古風流人!”

沈前怒吼一聲,長刀重重劈下,那青紅的驚天刀芒便以斬斷長空之勢,落在了天兵戰陣之中。

轟!

紛飛,自沈前腳下至百米外,便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真空地帶。

“武道盡頭誰為峰!”

“不見沈前皆是空!”

殺!殺!殺!

到了后來,沈前已經沒有什麼章法招式,他只是不斷凝聚元力,隨,劈出了一刀又一刀。

無數的盔甲碎片,混雜著那紅的白的青的,在這暗沉的天空下,形了一片瓢潑大雨,灑落漫山遍野。

當沈前覺到眼前一空的時候,他終于暫時停止了步伐,回頭看去。

烏云化為了零碎,在他后,再沒有一個完整的天兵戰陣。

剩下的零碎天兵加起來不足五千,他們的面依舊呆滯,但步伐卻莫名躊躇了起來,好似這恐怖的殺戮,終于喚起了他們生前的某種恐懼,讓他們畏著不敢上前。

咻!

破空聲響起,僅剩的一個銀甲天將驟然收起了兵刃,朝著遠逃遁而去。

沈前笑了笑,長刀一抖,將上面的污抖落,隨即漫步繼續向前。

“老夫聊發年狂……啊呸,說錯了,算了,不重要。”

“江承夜,我來了!”

沈前大笑一聲,形陡然加速,朝那坐落天邊的量天秤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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